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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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的草摩永也,还没有坐下休息一下,转身就去了诊所,继续忙碌起了工作。
波鸟抬起眼帘,看着父亲的背影。叹了口气,走进厨房,拿起菜刀和食材,准备自己的晚饭,并顺手帮自己马虎的父亲准备了一份,在保温箱中放好,在桌上留好字条,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草摩永也凌晨才一身疲惫地回到家门口,在玄关处换好鞋子,看着客厅透出来的光,顿了顿,走了进去。
看着桌子上的字条,“饭已经放在保温箱,记得吃”。
嘴角难得扬起一抹微笑,“臭小子”,他刻意放轻脚步,拿出了温好的饭菜,在桌子上坐好。
“我要开动了”,双手合十后,草摩永也就嘴角轻扬,怀着感动品尝起这份来自儿子准备的晚餐了。
葬礼后,慊人突然生病了。
草摩永也,草摩本家的常驻医生,同时也是生肖龙—草摩波鸟的父亲。
两父子几乎如出一辙,无论是相像的面容,还是永远保持冷肃的表情,都让人能一眼确定他们之间具有血缘关系。
不过相较于波鸟来说,草摩永也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医生了,可以凭借高超的医术和认真的态度,轻易获得来自病人的信任。
他进门的时候,慊人正躺在床上,小脸烧的通红,意识模糊。
草摩永也摸摸她发烫的额头,“是发烧,不过先用温度计测量一下,看下情况。”说着从携带过来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交给旁边照顾慊人的侍女芒。
然后就随意找房间的一个空椅子坐下,翻出了他走时匆忙携带的病历本,开始看了起来。
“381”。侍女芒将温度计从慊人腋下取回来,走给一旁,交给已经看过来的永也。
“恩,最近有咳嗽吗?”永也仔细看了看温度计,向芒问到。
“没有,少爷最近都没有咳嗽,昨晚睡着后,半个小时前就发了高烧,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芒忧心地看向慊人的方向。
“恩…没事,只是因为最近天气温差太大,可能受了风。接下来注意保暖,记得提醒慊人……少爷,这段时间,别让她睡在地板上”。说着草摩永也打开自己带的医药箱,看了看。
“出来得太急,药品不齐,我把需要的药写给你,等会儿去我的诊所拿一份,还有用药量我也会标注清楚。”一边对侍女嘱咐道,一边向侍女长告辞。收拾好自己带来的东西后,就往门外走去,径直回去诊所了。
“慊人,慊人”慊人在665的不断呼唤中,终于醒了过来。一旁等待的侍女终于松了口气,摸摸慊人的额头后,急忙去向侍女长报告。
慊人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喉咙干燥刺痛,脑袋上沉沉的,好像压了什么东西,她摸索着把手放在头上。
侍女长来到慊人身边,将慊人放到头上的手拿下来掖进被子,用手试探了慊人额头的温度,关切地向慊人解释道,“您醒了,您发烧了,额头上贴了退烧带,药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先用点粥,再把药吃了好好休息一下。”
慊人点点头。
侍女长就拿起放在桌子旁边的热粥,用勺子搅拌一下,在嘴边轻轻吹气,等温度稍微凉一下,才喂到慊人嘴边。
慊人张嘴,慢慢将粥咽了下去,缓解了部分喉咙的干渴。用完粥,才稍微感觉有了点力气。
她注意到最初将她唤醒的665已经安静很久了。
“665?”
“终于醒了,慊人,你发烧了。”隔了段时间后,665才简短回答到。
“恩,”慊人动了动自己有些发僵的四肢,因为身体不适,眼神有些空茫,“665,我会死吗?”
“慊人”,665控制不住情绪喊了一声。
慊人第一次从665的声音中听出生气,慊人感到惊讶地同时还很委屈。生病中的人本就脆弱,更何况是一直对她很温柔的665。她在侍女长惊讶的眼神中缩回被窝,用生病后力气不大的手臂将被子紧紧捂住脑袋。侍女长和其它侍女并不敢去拉慊人的被子,只能在被子外面各种诱哄慊吃药。
665叹了口气,主动服软:“抱歉,慊人,是我的错,先吃药吧。”
慊人在心里重重“哼”了一声,有些气消了。默默探出脑袋,靠在侍女长身上,乖乖服了药。
“慊人,不可以轻易说出死这个字的。”665趁机语重心长地教导慊人,“在生病时说这种话,我也难免会生气的啊”。它的语气里充满无奈和宠溺。
它也是这场生病才发现,在慢慢的相处中,已经不能单纯得把慊人当做任务目标来看待了,而是将自己视为了慊人的长辈。
每个生命都真实,生动而脆弱。慊人已经在它心里留下痕迹,所以才会在听到慊人的话时,像一个普通长辈一样对慊人发起脾气。
在慊人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665能做的,不过是一直呼唤她,期望她醒来而已。没有实体就不能在现实中给予慊人帮助。
这种看着重视之人需要帮助,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情绪。从慊人发烧后就一直慢慢堆积在665的心底,本就处于情绪敏感的阶段,因此一点刺激源就引爆了它的情绪。希望慊人不要受到自己的影响。
慊人小口小口喝完药,又躺下来在侍女长的陪伴下闭上眼,终于软下语气,“抱歉”。她在心里小声对665说:
“慊人,不用说抱歉啊,我应该用更温和的方式告诉你的”,接着665问到:“你想念晶了吗?”可能是晶的葬礼进一步让慊人意识到,晶真的离开了,再也不能出现在她身边。也是因为这样,让慊人对死这个字有了深刻的认识,所以才会无意识说出那种话吧。
慊人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回想晶在身边的日子。
从小的走路、说话都是晶手把手,一点一点教导的。虽然总是会对慊人有很多要求,但是为了晶的夸奖和微笑,慊人总是能够努力做到。
晶,是最爱慊人的人。慊人是这样感觉的。
晶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教导和陪伴慊人,教慊人识字,带慊人走遍草摩本家庭院,在闲暇时给慊人读书。只要是跟晶在一起时,慊人就能感觉到晶的爱,以及幸福。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晶开始频繁咳嗽。从一开始晶还能偶尔抱着她逛草摩庭院,读书。
到后面因为经常咳个不停,晶只能带着让慊人觉得微微有些难过的笑容,摸着慊人脑袋说,慊人长大了,父亲已经抱不动慊人了。
最后那段时间,晶甚至已经不能起身,只能日夜躺在床上了,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现在晶已经再也不能陪慊人写字,读书,夸奖慊人是个特殊的,受到上天宠爱的孩子了。
“慊人?”
“恩,只是觉得……有点寂寞。”
“这样啊,那让我想想寂寞的时候,做什么好呢……恩,我给慊人放首歌吧。”665悄悄打开催眠板块的歌曲,看着慊人渐渐埋头进入梦乡才放松下来。
一直以来,无论是它还是慊人身边服侍的侍女们,大家是不是过于重视晶对慊人的影响了。虽然确实能让慊人在难过时感到安慰,但对于慊人的成长来说,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665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慊人烧就全退了,紫吴、波鸟和绫女正好一个学校,就在放学后约好,一起来看望慊人。
紫吴在快要进门时,暗暗加快脚步,越过正要进门的绫女,最先到达慊人身边。
摸摸慊人的脑袋,松了口气。同时趁慊人不注意,向最后被反超的绫女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绫女翻了个白眼,默默在心里吐槽“幼稚”,同时也放下心,跟着波鸟来到慊人身边。
“没事了”,慊人抬起头对紫吴说到,“已经没有不舒服了。”
“恩,那就好。不过慊人也太不小心了,”紫吴嘟囔着抱怨道,“太让人担心了啊”。
波鸟这时忍不住出声到:“是啊,父亲回来告诉我你发烧得很厉害,慊人……”
“啊,永也医生告诉你了”,慊人没有太过在意,“这次只是不小心啦。”
慊人看着波鸟和绫女不认同的眼神后,才笑着对他们补充到,“下次会注意的”。
紫吴在旁边不甘心地揉乱了慊人的头发,“欺软怕硬,对波鸟,你就这么听话。”
绫女看着没有抱怨,不断整理头发的慊人,“慊人,已经六岁了,本家有说吗,是留在本家另外请老师来教导,还是去学校呢?”
“说的也是啊,慊人有考虑的学校吗?没有的话,我也可以介绍哦。”紫吴不甘寂寞地积极参与话题。
波鸟也很好奇,看向慊人。
慊人停下拨弄头发的手,“不知道,还没有考虑到这个……”
“诶诶,没有考虑吗?我记得晶大人好像是在本家学习的,慊人呢,想去学校呢,还是想像晶大人一样在本家学习呢?”紫吴睁着无辜的眼睛,好像自己的话语里并没有任何暗示。
果然,慊人面上出现思索的表情。
波鸟暗暗瞪了自己的好友一眼,“慊人可以了解一下学校后,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做出决定。”
紫吴在一旁微笑着没有说话。
绫女在旁边,微笑着看紫吴吃瘪,适时给慊人递出一杯热茶。
665听到这里,才意识到在慊人身边呆的这段时间,慊人都没有去上学。这可不行啊,它心想,健康的学校生活是孩子们成长的很大一个部分,接下来就鼓励慊人去学校,认识各种同龄人,努力交到朋友,奔向学校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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