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保守秘密的方法: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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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春晖养老院的路口,严真知打开门下了出租车,覃沐野也跟着下了车。
严真知问:“你下来干嘛?你不回杂志社了?”
覃沐野咧嘴一笑:“我都到这儿了,不耽误!”
严真知凝视着,覃沐野憨憨地笑着进入了养老院。
他们一走进大厅,就看见了人往楼上涌去。
严真知一把拉着一个护士。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了吗?”
护士慌张地说:“有人抱着孩子上了天台了!”
严真知问:“谁?”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护士摇了摇头。
覃沐野拉着严真知也跟着人流涌了过去。一上到天台,就看见有穿警服的人拦住了。覃沐野扒开人群,护着严真知挤了过去。他们挤到了警察的身边。
严真知问:“警察同志,发生了什么?”
警察看了看她,说:“有一个病人抱着来探病家属的一个六岁的男孩,上了天台。”
严真知一惊:“是个白头发的女人吗?”
警察有些惊讶,但是点了点头。
严真知问:“是不是曹秀怡!”
另一个警察转过头来看着严真知。
他问:“你认识她?”
严真知点了点头:“让我试试!”
那位警察汇报了一下领导,然后转过来带着严真知和覃沐野进入了天台。
程医生和小张护士他们都在,但是都没有劝动曹秀怡。
曹秀怡紧紧地抱着那个男孩,男孩在她的怀中哭泣着。
曹秀怡说:“宝宝不哭!妈妈在!妈妈在!只要妈妈在!没人可以伤害你!宝宝不哭,宝宝乖!妈妈给你做萝卜排骨汤喝,宝宝最爱喝妈妈做的了。”
程医生看见严真知,扑了过来。
“小严,她跟你熟,也许你的话她会听。”
严真知点了点头,缓缓地靠近曹秀怡。
“曹秀怡!是我,是我啊!”
曹秀怡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缓缓地转过头来看着严真知,瞬间就笑了。
“你来了!”
她把孩子转过来给严真知看。
“我儿子!我家宝宝!你看我找到我儿子了!”
严真知上前,看着怀中哭得泪眼吧啦的男孩,她温柔地擦了擦男孩的眼泪。
“不哭!奶奶只是太想他自己儿子了!”
严真知抬眼看着曹秀怡,满是沟壑的脸,却泛着些许红光,苍白的头发被风给吹得飞舞着,时不时的还会打着孩子的眼睛。
严真知说:“你头发乱了,都打到孩子的眼睛了,我帮你抱着孩子,你把头发扎一下。”
曹秀怡慌张地点了点头:“头发乱了,失礼了!真是失礼了!宝宝,让阿姨抱抱你,妈妈整理一下头发。”
严真知接过男孩,紧紧地抱着孩子。
“宝宝乖!宝宝可勇敢了!”
她转头看向覃沐野,覃沐野领会,急速上前几步一把抱着曹秀怡,程医生、和小张护士也立马扑了过来。
严真知抱着孩子,警察过来护着他们,直接送到了孩子妈妈的手中。
身后曹秀怡的尖叫声:“我儿子,我的宝宝!把儿子还给我——”
程医生给曹秀怡打了一针,她的喊叫声才停止了。
严真知跑着奔向曹秀怡,看着她被抬上了担架,被护送离开。
天台上只剩下严真知和覃沐野,风雪骤起,他们被风雪裹卷着。
刑侦组,骆哲看着案件关系墙,第三人的位子上已经出现了两人:杨淳笠、唐柏年。
小卫说:“杨淳笠1998年11月20日至24日一直都在他的玉峰雪山的私人别墅里,没有出现在雪镇。”
骆哲说:“唐柏年那段时间是在外录制纪录片,有同事佐证。”
小卫说:“所以他们俩可以排除是第三人的可能!”
骆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不知道老廖在雪镇是不是有收获,小卫,让你查贾家这二十年来的信件往来记录,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小卫说:“这个查起来比较费时费力,但目前我查的一些记录,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杨淳笠会常去看他们祖孙俩,就算现在也是如此。看来和鲁映萍夫妇确实是老友。”
骆哲问:“当年的拍照记者有查到吗?”
小卫说:“还在查,二十年前,人员变动太大,要费一些时间。”
突然骆哲的手机响了,显示是老廖。
电话那头的廖宋钱:“有新线索了,1998年的11月18日,鲁映萍半夜送儿子急症,我现在查到了当年接诊的医生了。”
骆哲说:“好,我现在马上动身去雪镇。”
雪镇镇医院的一个就诊室,一位胡子白花的老中医,骆哲和廖宋钱说明来意。
骆哲说:“老爷子,看您身体还挺健朗的。”
老中医笑了笑:“受益于常年练习五禽戏。”
廖宋钱问:“老爷子,您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那对母子俩的半夜就医?”
老中医一笑:“好记忆不如烂笔头,我有记医的习惯。”
老中医拿出一打就医记录笔记。
“中医靠的是累积看诊的经验,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
老中医戴上老花镜,仔细的按年份寻找着,终于找到了,指给骆哲、廖宋钱看。
骆哲接过,仔细的看着:
1998年11月18日凌晨两点零九分,鲁映萍带儿子贾彦松来就诊,左臂脱臼,还伴随着明显的五指清淤,不像是纤细的母亲所致,看五指印的力度和大小,疑是男性所为。
骆哲问:“就鲁映萍一个人带着儿子来的吗?”
老中医想了想:“应该是!”
粮食局老楼,骆哲站在鲁家老房子里看着时间,等待着廖宋钱回来。在等待的时候,他在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来回的看着。
他站在发现干尸的那面墙前,干尸已经运回了市区,视觉可以直达隔壁家的内卧,那边刚刚装修,也是一片狼藉。
他走近看着双层墙,他转身看着自己身后。
一个模糊的人在搬运着贾听岩的尸体,骆哲跟着他,看着他把贾听岩拖进了卧室,搬开了古旧的大衣柜,又找来大铁锹,一点一点的按照墙砖的纹路,把砖拆了下来,把尸体封进墙里,然后又一一的复原那些砖块。窗外的光由黑变亮,又由亮变黑。
骆哲越过那双层墙,去到隔壁那家。
“重新砌墙他需要新的水泥,如若不会让外人发现,水泥从哪来?还有拆墙不会吵到邻居,也不会引起人注意!”
骆哲看着邻居家放在客厅的没有开封的水泥。
“1998年11月,这家人也在装修,少了一袋水泥会狐疑,但是不会深究。拆墙的声音和装修的声音混在一起,神不知鬼不觉!”
廖宋钱回到屋中没看见骆哲。
“骆队!人呢?”
骆哲从那个洞又穿了回来。
“怎么样?”
廖宋钱说:“现在的路都是水泥路,往返徒步三十分钟,二十年前都是一些泥沙路,往返怎么也得一个小时左右。我打听了,去镇医院在二十年前还有一段荒地。鲁映萍背着儿子凌晨两点,心急到不害怕夜路,也是有可能,可我总觉得有人在护送他们母子二人。”
骆哲说:“第三人!”
廖宋钱说:“贾奶奶有说贾彦松是哪天送到她家的吗?”
雪镇的夜,很宁静。贾彦松寻着记忆,走在了雪镇的街道上,街角的面馆还在,只不过门面早不是记忆中的了。
他继续往前走着,看见了一个小卖部,那小卖部像是超时空存在,他走了过去,变成了十二岁的自己。
“老板,我买一包小熊干脆面。”
老板慵懒地起身,在货柜上拿了一包小熊干脆面。
贾彦松摸着口袋,才发现身上根本就没带钱。
身后有一只手给他付了钱,他转身抬头看着那个有些高大的身影,可是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五官。
骆哲看着贾彦松的目光超过了自己的身高。
骆哲问:“贾彦松,你在看什么?”
贾彦松的眼睛仿佛瞬间被清除了水雾,看清了给自己付钱的人。
“怎么会是您!”他停顿了一下,擦了擦眼镜,“骆警官,怎么是你?”
骆哲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四周,并没有别人。
骆哲笑着说:“要不你以为是谁?”
贾彦松摇了摇头。
雪镇宾馆房间里,骆哲看着最近消瘦的贾彦松。
“你最近还好吧!我看你清瘦了不少!”
贾彦松淡淡地一笑:“还好!”
骆哲问:“你今天怎么会想到来雪镇?”
贾彦松答:“最近休假中,出来走走,就走到这来了!”
骆哲问:“我能问问你父母的感情吗?”
贾彦松抬眼看着骆哲,又是一笑。
“你不是去我奶奶家打听了吗?”
骆哲说:“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他有过辉煌的时候,走到低谷,见识了很多人情冷暖,变了很多,”贾彦松说,“在我很小的时候,他还是个好爸爸,至少那些年拍的照片,他的笑是真诚的。”
骆哲说:“后来,变了是吗?”
贾彦松掀开了自己右臂,露出了好大一块疤痕。
骆哲看那疤痕,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从你六岁那年,他就变了。”骆哲说。
贾彦松冷冷地说:“变成了个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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