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秘密的自觉性：雪山祭祀

滨城民族大学的档案室，骆哲在翻找着舞蹈系的档案，终于找到了1978年舞蹈系芭蕾班的档案，在档案中找到了鲁映萍。

        骆哲看着档案说：“1979年休的学。”

        廖宋钱说：““她的妈妈得败血病是她22岁那年，也就是1978年，给妈妈看病，还有学费都是来自于他爸的事故补偿金。”

        骆哲说：“休学是为了赚钱。”

        廖宋钱说：“她妈妈是1981年病逝的！一个学舞蹈出身的女学生，靠什么赚钱？”

        骆哲抬眼看着廖宋钱。

        “姜静诗的苦笑！鲁映萍和贾听岩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那次的采访！”

        廖宋钱说：“鲁映萍赚钱的地方！”

        杨淳笠在开车，副驾上坐的是贾彦松。

        贾彦松看着车外的雪原。

        “路变宽了！”

        杨淳笠一笑：“玉峰雪山已经成了世界级的滑雪圣地了。”

        贾彦松说：“很多年没走这条路了！”

        杨淳笠问：“要调头回去吗？”

        贾彦松转过头来看着杨淳笠。

        杨淳笠也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贾彦松幽幽地说：“我妈——她现在在哪？”

        杨淳笠差点追尾，幸好及时地往右拐去，停在了马路右侧的边边上。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窒息的沉默，杨淳笠的手机，他连忙接通。

        “喂，你好！骆警官？”

        杨淳笠抬眼看了看贾彦松，贾彦松也在看着他。

        杨淳笠说：“我现在不在冰州，对！出差了！好的，回去我给您打电话！

        贾彦松问：“他们是——查到什么了？”

        玉峰雪山山脚下，严真知仔细地看着那些遇难者的名字，突然看见了一个花环上的署名，她蹲下，再次确定。

        严真知念着：“母鲁映萍父贾听岩，子贾彦松敬上！贾彦松！”

        她连忙拿出手机在网上查询着，搜出了贾彦松父母遇难的新闻。

        严真知喃喃自语：“这么巧？”

        她起身，转身看着四周，想从那些游客中找到贾彦松，可是没有！

        她拿起电话拨通。

        “语琴！我，严真知！你回家了！他不在家？有说去哪了吗？父母忌日，哦！我，出差了！嗯，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严真知静静地又站了一会儿。

        “你们知道吗？你们儿子，他病了，病得——很严重！”

        廖宋钱开车，骆哲挂了电话。

        廖宋钱问：“不在市区？”

        骆哲说：“出冰州了！”

        廖宋钱说：“咱们是不是得去当年的那个私人别墅看看，1998年11月24日，贾听岩已经死了，可是鲁映萍是真的出现在玉峰雪山的。”

        骆哲说：“到玉峰雪山多长时间？”

        廖宋钱说：“走高速6个小时吧！”

        骆哲说：“好！那就去看看！”

        杨淳笠在开放厨房里做着饭，贾彦松坐在吧台式的餐桌上，喝着啤酒。

        贾彦松说：“萝卜排骨汤是我最爱吃的，西红柿炖牛腩是——他爱吃的，我连我妈最爱吃的菜是什么都不知道。”

        杨淳笠一愣，关掉了火，把菜盛好，端了过来，西红柿炖牛腩。

        “他是你爸！”

        贾彦松抬眼看着杨淳笠。

        杨淳笠说：“你妈最爱吃的菜也是西红柿炖牛腩！”

        贾彦松一脸意外。

        杨淳笠折回厨房，去看了汤锅，已经跳到了保温键，他拿了个大汤碗，装了满满一大碗，端了过来。

        杨淳笠说：“可能没有你妈和你奶奶做的味道好。”

        贾彦松给自己盛了一小碗，喝了一口。

        “如果我妈当年嫁的人是你，也许就不会这样！”

        杨淳笠听到这句话，恍惚之间回到了他们三人初识。

        1980年，冬，一家夜总会。

        杨淳笠拽着贾听岩，这是贾听岩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杨淳笠笑着说：“你都26了，该见见世面了！”

        贾听岩不愤：“什么？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吗？”

        杨淳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就对了，那个土财付款，那我们就好吃好喝！走！”

        刚走进包间，一身土豪气息的万老板就迎了上来。

        “你好！早就想见见我们的冠军贾先生了，荣幸荣幸啊！”

        贾听岩笑着说：“万老板好，我们滑雪队还需要您鼎力相助啊。”

        万老板说：“没问题，只要您给我们的衣服多做些宣传，来来来，今天不醉不休。”

        门开了，一个妩媚的女人走了进来。

        “万老板，好几日没来了，真是妹妹可惦记着哥哥你呢！”

        万老板拍了拍那女人的屁股，说：“带来了几个尊贵的客人，找几个模样好的来助个兴！”

        女人妩媚的说：“哎，就在门口等着呢？”

        万老板笑了笑：“叫进来吧！”

        杨淳笠并不惊讶，贾听岩有些紧张，拽了拽杨淳笠，杨淳笠只是坏笑着。

        进来了六个女孩，个个模样标致。

        贾听岩害羞的都不知道眼睛该往哪看，目光停在了最后那个怯怯的女孩身上。杨淳笠一笑，直接走过去，一把拉过那姑娘推到贾听岩的身边。

        杨淳笠说：“我兄弟害羞，是个好人！”

        女孩这才抬头看着贾听岩，结果他们俩异口同声：“是你！”

        贾彦松喝了一大口啤酒，说：“我妈，她现在在哪？”

        杨淳笠沉默着。

        “她不会真的死于雪崩事故吧！”

        杨淳笠抬眼看着贾彦松。

        “松松，过去的，忘了就忘了吧！”

        贾彦松激动地说：“她是我妈！我妈！他怎么死的，我不关心，但是我妈，是死是活？我在乎！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她如果真的不在了，会在哪孤独的躺着；她活着，为什么不来见我，这二十年又是在哪无声无息的活着？”

        贾彦松豆大的眼泪刷刷下落！

        落地窗上敲打着雪花，外面风雪交加！

        深夜，春晖养老院的病房，曹秀怡在梦中哭着，小张护士正好巡床走到她的床位。

        “曹阿姨，曹阿姨！”

        曹秀怡惊醒，立马爬了起来，光着脚就往外跑去，小张护士提着她的鞋子追了出去。

        曹秀怡喊着：“松松！松松！儿子，不哭！妈妈这就接你回家！妈妈的乖宝宝，妈妈接你回家。”

        曹秀怡跑进了风雪中，小张护士追在她的身后。在她们的身后陆续的追出几个人，他们被风雪裹卷着。

        “我儿子呢？我儿子去哪了？”

        原本激动的曹秀怡逐渐地安静了下来，小张护士连忙一把抱住她，身后的人连忙用棉被包裹着曹秀怡，小张护士蹲下给她穿上鞋。

        程医生喊着：“曹秀怡！”

        曹秀怡脸上的泪已经结冰了，她陌生的看着程医生。

        曹秀怡问：“你是谁？你们是谁？”

        风雪中，有两个人在涌动着，风雪已经把他们变成了两个雪人。骆哲和廖宋钱是从杨淳笠玉峰雪山的私人别墅b栋走过来的，风雪太大，他们是互相拉扯着才走到a栋，远远地就看见灯亮着。

        廖宋钱按着门铃。骆哲在活动着身体，一边抖着身上的雪，一边试图暖和身体。

        门开了。

        廖宋钱看见开门的人，很是意外！

        “贾彦松！”

        骆哲连忙转头看着，贾彦松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瞬间又恢复了。

        杨淳笠走了过来：“谁啊？”

        看见门口被雪包裹的两人，杨淳笠很是意外：

        “骆警官、廖警官，怎么会是你们？”

        骆哲和廖宋钱在餐台上吃着饭，社区医生在给贾彦松看病。

        医生说：“低烧，最近是不是失眠、出汗、身体乏力，胃口也不好？你低烧一段时间了。”

        贾彦松点了点头。

        医生继续说：“我给你开一些药，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如果还没有改善，就得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杨淳笠说：“好的，多谢医生！我会督促他的！”

        医生开了一些药，杨淳笠起身送医生出门。

        骆哲端着一杯温水走到贾彦松身边，贾彦松吃药正要倒水，看见了骆哲递过来的水，接过。

        “谢谢！”

        骆哲拍了拍贾彦松的肩膀。

        “什么都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重要！”

        回来的杨淳笠脸色露出担忧的表情看着贾彦松。

        “吃完药，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贾彦松点了点头，转身对骆哲和廖宋钱。

        “不好意思啊！我先休息了！”

        他们三人目送着贾彦松上了二楼。

        深夜，大厅的壁炉前，骆哲和杨淳笠各自坐在单人沙发上，他们俩在默默地抽着烟。

        骆哲坐直了自己，说：“你觉得，鲁映萍没死，她会在哪活着，并且忍住不来看儿子？”

        杨淳笠一笑：“骆警官，你还是没忍住，这是你来这就想问的一句话吧！”

        骆哲也是一笑，但是脸色立马一收。

        “当着贾彦松的面聊，太过残忍！”

        杨淳笠掐灭了手中的烟，起身去了吧台，转过身来问骆哲。

        “喝点？”

        骆哲点了点头。

        杨淳笠开了一瓶红酒，拿着两个高脚杯回到了自己坐的沙发上。他倒好酒，骆哲接过。

        “骆警官一定破过很多案子，看见过很多人性的灰暗，或者说人性的复杂。”

        骆哲点了点头：“谁——活着都不容易！”

        杨淳笠有些动容，他跟骆哲碰了一下。

        “敬你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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