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矫如群帝骖龙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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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古家人还没缓过神乐怡起身,从菱歌手里夺过流觞所用的茶水饮下,作倾倒空杯状,望向对手的眼神颇有挑衅之意。随后,她将空杯子交给上前收拾的侍女,微微颔首,语气夸张地说:
“这可真是奇怪了,照你们所说,没碰男人之前,女子们都是冰清玉洁,怎么一沾了男人就变脏了,哦,莫非男人都是脏东西,女人是因为沾上了男人,才会有污渍。”
乐怡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想法拍手叫绝,声色情状像极了一个半醉半醒的酒鬼,不管面前的是哪路神仙鬼怪,满腹狂言,先得一吐为快。
堂上宾客,凡是有参过“女子清浊论”的,通通变了脸色,如坐针毡,眼睛四处飘,不知看向哪儿才好。
就在这场雅集召开的五天前,古二去了霞烟阁寻欢,黄金玉石往桌上一摆,指名道姓要红芙出来迎。在这往前推两年,古二已多次混迹东街风月场,只是一直不敢找那些有才华的姑娘,唯恐自己在青楼女子面前出丑。在书院耗了两年后,他学识没有长多少,不称当的自信倒是涨得满满当当,以为自己能力挫所有东街才女。
结果在场的人都知道了,古二一败涂地,毫无反击之力,纵使带来的金银够买红芙的良宵,也不好顶一个“输家”的名头去接受。
学识不够脸皮薄的读书人以最狠毒的言语侮辱了一番打败他的人,言语为刀,刀刀扎人心。
“都生了孩子了,还敢要人千金,你也不看看自己贱价到什么程度了。朱唇万人尝的脏东西,难怪你的野男人死得早,都是被你克死的。”
古二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才离开,隔天又来霞烟阁闹事,点了一个品级不安么高的姑娘,结果还是才不及人,颜面尽失,一下便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如此,菱歌怎会轻易饶他。
负责杯盏木盘的侍女带着新一轮的美酒和清茶回来了,杯子互相触碰的清脆声响一下解了大部分人的窘迫。
水渠里的弯道凹凸这次换了步调,木盘一下水就被它们推到古先生那里。
后辈的失败让平日看似温文尔雅的古先生坐不住了,哪怕他拼尽全力维持自身儒雅气度,对子侄和乐怡一行的咒怨也从眼神里渗出。
美酒和茶饮已是触手可及,古先生一改族人的做法,取过茶水,将酒液推开。好巧不巧,那酒杯去到了几乎全场都在沉默不语的齐环那里。
齐环有点慌神,她从未尝过酒液的滋味,也不知自己酒量如何,若贸然饮下,不知后头会如何,万一酒醉失态便不好了。可规矩当前,她也不好不举杯,当真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在齐环犹豫的时候,古先生先发制人,取出预先写好的文赋,向江老爷邀功。
“江老,今日小可有幸游赏江家府苑,不由诗兴大发,写下这一篇文章,还请江老过目。”
跟同族后辈们比起来,古先生的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他的这篇描写庭园的文章辞藻华丽,文情并茂,江老爷读过了也觉是篇佳作。
古家人见状不禁洋洋得意起来,尾巴快要翘到天上。
齐环不愿去看对方趾高气扬的模样,低头,目光落到了自己未完成的画作上,捏捏掌心,下定了决心,起身向江老行礼,不卑不亢地说:
“我没有古先生才气与学识,进来时只觉得庭园风光秀美如画,便趁各位吟诗作对的空档赶着描了一幅,献丑了。”
接着,齐环在言冬的帮助下,缓缓展开了画卷,白纸之上,已初见整座庭院的轮廓构造。画卷还未着色,细描工笔上头只铺了一层淡淡的墨,流云石泉初显清幽,远山苍松已具风骨。
“画作尚未完成,让诸位见笑了。”
乐怡忽地计上心来,走到齐环身边说:“有画无字总归是缺点什么,这样吧,我和菱歌现场为这园子作文章一篇,题在画上可好?”
齐环和菱歌双双点头,同意乐怡的主意,高宿莽小小地举了下手,表示文章方面自己也能帮上忙。
言冬取过笔,蘸足了墨汁,说:“既如此,你们尽管来,你们念一句,我写一句。”
言冬书法乃一绝,由她来写最适合不过。
商定完了,齐环重新将画摆到案上铺好,挨着言冬坐,言冬提笔在画前,就等着三位文人开口了。
乐怡也不急,背手走了五步,折下脚边的一朵蒲公英,有了首句。
“清涛林壑,琢千里地灵。”
菱歌听了,接道:“朗月瑞星,育百年人杰。”
姐俩你一言,我一句,再加上高宿莽时不时插入的一两句,数回之间,文赋已成大半,骈散相间,韵律优美,浑然天成,格高意远,其境比古先生的不知好上多少,再有言冬一手龙飞凤舞之势的书法加盟,书画相宜,文赋增色,一下就将古家人比了下去。
不多时,文章便完成了,齐环捧过画左瞧右看,总觉得还缺点什么。
“需要这个吗?”
宿莽从怀里掏出两枚印章递给齐环。
齐环接过印章,端详起来,两枚印章皆为绿玉冻石所刻,首为凤鸟,一枚刻字“水木清华”,一枚刻字“瑶台阆苑”。
“因为是要给江老爷子,就把字章空出来了,这两个,拿来做引首章和压角章吧。”
画师谢过宿莽的慷慨,取“水木清华”做引首,取“瑶台阆苑”做压角,沾上印泥,郑重地盖到了画上。
侍从等他们操作完了,接过画纸,送到江老爷面前。
江老爷看了看画,清雅脱俗,再看看字,铁画银钩,最后细读文章,沈博绝丽,回味无穷,让他忍不住大叹“后生可畏”。
“烦请江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奉上成品的。”
侍从将画作还给齐环继续创作。
“好,那老夫就等着了。”
江老抚须微笑,打心眼里喜爱这几个才华横溢的晚辈。
另一边的古家,个个灰头土脸的,如坐针毡。
古二愤恨地白了五个后生一眼,突然发现齐环没动那杯酒。
“怎么齐姑娘,珍酿在前,竟如此不识趣?莫不是瞧不起江老先生?”
话题又绕回了饮酒问题上。齐环望着手里的清冽酒液,心脏突突直跳,想到画已献上,自己接下来会如何也不重要了,便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喝下酒酿,不料,嘴唇还没碰到杯沿,酒杯就被人一把夺去了。
救场的人是乐怡,夺过美酒,昂起脖子,一饮而尽,陈年佳酿后劲足,酒香在一瞬间涌上脑后,把人弄得晕乎乎。幸而她是酒坊家的女儿,很快缓了过来,扶上腰间的佩剑,环视全场,扫过古家人的时候,目光多了几分狠厉。
“我坏了规矩,按理应当受罚,这样吧,我来给大家舞剑助兴,就当为失礼赔罪了。”
江老爷允下了她的这个赔罪方式。
宝剑出鞘,挑落天边弦月三分清辉。持剑的女子往来如风,闪转腾挪,尽得流风回雪之姿,微云蔽月之态,又见步法盈盈,身形蹁跹,依倚满怀馥郁醉色,剑锋一指,惊得碧涛汹涌,剑尖一挑,迷煞芳华落红。
乐怡的剑舞赢得满座宾朋的赞叹,唯有古家五人在剑光下瑟瑟发抖,生怕剑锋一个不留神会歪到自己的脑袋上。
末了,乐怡轻巧地舞了个剑花,向江老颔首致意后,转身对古家人说。
“晚辈习剑,一为修身,二为庇苍生,绝不伤及无辜,几位又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恶徒,无须惧怕,况且晚辈方才所舞不过是为了取乐,没什么好担忧的。”
话虽如此,乐怡在刚才的表演中还是加了点小心机,在把剑锋面向古家人的时候,神色格外狠戾。犯了亏心事的人还是忍不住发怵,连听到江老中气十足的声音都要颤抖。
“杏芳闲人,老夫觉着你的这支剑舞有些眼熟,可否告诉我你这绝技师从何方?”
“晚生的剑法乃生父所授。”
见时机到了,乐怡也不隐瞒,将双亲的名头公布出来。双亲名头一出来,满座哗然。
江老爷大笑几声笑:“哈,好啊,原来你就是他俩的宝贝千金,我几次到你家做客都没能见到你,不曾想,你今日居然到我这里做客了。说起来,我还算是你双亲的半个媒人啊哈哈哈。”
古二一听乐怡的来头,登时明白了前因后果,他那日在东街厮混,为了撑场面,曾数次贬低乐怡的双亲,言语刻薄,无所不及。
江老爷不关心这背后的恩恩怨怨,抬手一指,指着乐怡座上闲置许久的琴说:“你只展示了你生父教你的,丫头,另一项绝技不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那边乐怡正答应,那头底下的菱歌已对其唇语到:
“需要我和音吗?”
乐怡冲菱歌眨眨眼睛,谢过对方的助阵,与此同时,齐环从空间饰品里取出了一支玉笛。
三人相视一笑,不用言语,就敲定了要演奏的曲子,这是她们在上学时敲下来的默契。
晴暖时节,怀抱百花的庭院却响起了梅花清音,古琴缥缈旷远,箜篌畅叙幽情,笛声清脆泠泠,三音相合,宛若天籁,恍如入仙之境,再辨曲乐,乃是以世间至清之音奏世间至清之花,其声其曲,如若空山绝响,万般求索不可得,唯可有缘之人可一饱耳福。
江老爷闭目赏音,以指敲膝。个别宾客窃窃私语,品头论足。
乐怡正奏到动情处,十指翻飞,阖目心宁,蓦地,耳边闯进几丝杂音。
“可惜啊,是个女娃,哪怕才貌双全,恐怕也不能完全继承那两位的衣钵。”
奏古琴者猛地止住捻弦的力道,差点坏了最后的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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