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璧君嫁入连家堡

“你是吴宇森吗，出场放鸽子。”

        这黑袍人却不是任之衍，而是刘小花为了不被萧十一郎记住，变声也变身，伪作了打扮。

        “吴宇森？在下萧十一郎，不知阁下哪路英雄，对雪花骢也感兴趣？”

        萧十一郎不急动手，打量刘小花——眼前人要么武艺高强，要么武功全无，看扮相也不是江湖上哪号人物，江湖上除了他萧十一郎，谁还敢在连城璧大婚前偷这份指明要送给他的贺礼——拿不准来头。

        “我不感兴趣，但是马是人家的马，就让它安安静静做个吃草的美马子吧，我很厉害的，你快走了。”

        原来只是个护马人。

        “留它在这里吃草也没什么意思啊，我拉出去试一圈就还你。”

        萧十一郎不再和她周旋，解开缰绳翻身上马。

        刘小花急了，“人都死哪儿去了！快拦住他！！！”难不成那些npc都是吃白饭的？刘小花这一吼不要紧，萧十一郎骑马出了马棚又回来，“外面打手太多，借你一用。”说罢捞起她扔上马背，策马而出。

        “站住，今天就是死，我们也不会让你偷走雪花骢的！”

        好样的！良心npc，回头跟黄队长说让他加你工钱！刘小花趴在马背上撑不起身，听到这话略感欣慰。

        “哦？不会让你死的，不知道她的命，能不能换一头雪花骢呢？”

        萧十一郎提起刘小花后背黑袍翻出她半遮的脸，假马夫们一惊：这造型不是长期有在合作的衍社长？怎么他老人家亲自参与到单子里来了？

        “不要管我！兄弟们上！把萧十一郎给我大卸八块！”刘小花在气头上，这一出声泄露了女声。

        假马夫们又是一惊：这不是项目总负责人兼活动总策划兼现场总指挥兼上午的茶水使刘小花么！

        那么她的话不听也得听了！

        假马夫们迅速列阵将萧十一郎层层围住，就要杀将过来，刘小花大义凛然慷慨赴死趴等萧十一郎把她拍死——反正她也好奇在这剧境死了会是什么效果后果以及会不会取得什么成果。

        “慢着！都别动手！”

        嗯？赵总管这是添什么乱呢！

        “花丫头！是你吗花丫头？”赵总管急道。

        呃。有时候人际关系处得太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大胆贼人！不准伤她！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刘小花想起大概一个小时前赵总管夸她力气大不矫情一口气提两桶草料不费劲。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啊，”萧十一郎蛮不在乎，打马出逃，“借光借光！”

        雪花骢野中带劲，冲出人群疾速奔离，真假马夫们一时都乱了阵脚，不知如何处之。

        “你们，快去禀报少爷，你们，快跟我上马追！”

        “是！”

        雪花骢性烈未驯，出了马场回归林间自然放开了跑，林道曲折它也撒欢狂飙，一路横冲急转越障避坑好不快活，直颠得刘小花想吐。

        “吁——”萧十一郎勒马不住，雪花骢扬蹄一掀，他自己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还能抽空摆出个帅气pose，刘小花么……

        被甩到半空又撞上树干被弹到枝头又挂将不住最后破布似的打着旋儿砸了下来。

        脸先着地。

        “喂！你怎么样！没事吧？”萧十一郎赶来接她没接住，“对不起啊，这畜生性子烈，我也被甩下来了，你没事吧？”

        他贯有轻佻语气，但还是透露出一些小愧疚。

        可惜刘小花这会儿没这份心思去分辨萧十一郎这个人人品到底怎么样。

        隔着口罩都吃了一嘴鼻子灰，“噗、噗……”刘小花从地上撑起来。

        刘小花，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她内心哀嚎。

        哦，看这意思，如果没有她在，兄弟们是能把萧十一郎拦住的？

        她捶胸顿足。

        “喂你别捶了，你有什么要求尽量说啊，大不了，雪花骢卖给你啊，你给我五千两，雪花骢你带回去。”萧十一郎应付不来这种事，忙打着商量。

        “才五千两？三万两好不好！我们说好的！”风四娘从林间现身。

        “你怎么来啦？”萧十一郎把刘小花扶到树边靠着，风四娘眼睛一撇旁边——雪花骢和一头母马碰头吃草——又看回破破烂烂挂一身黑布条的刘小花身上。

        江湖流行着装又有新趋势了？

        “早就听说雪花骢好色，我带了一头母马，我不来，你能驯服得了这畜生？不过，你怎么还带了一个，母人？”

        “喂怎么说话呢你！这位仁兄，仁姐？陪我吃了不少苦头，刚才要不是有她在，别说三万两，就是一两银子也拿不到啊。”

        风四娘听萧十一郎这么说，紧张地拉着他左看右看，“怎么了怎么了？你伤着哪儿没有？雪花骢很难偷么？”

        萧十一郎任她转来转去看个没完，挠挠后脑勺，“也不是，就是马场突然多了很多高手，真要打起来很费时间的……不说这个了，你身上有没有伤药啊，这位姑娘好像伤很重。”

        “干嘛？那么关心她？看上人家啦？”

        “我看上她？！你好好看看，”萧十一郎拉风四娘对着刘小花，“你看这鼻子这嘴，这脸这脑袋，这身材……怎么看嘛！你看一个给我试试。”

        刘小花欲哭无泪。

        “哼，”风四娘自知理亏，“拿去。”

        “谢啦！”萧十一郎接过伤药递给刘小花，“我好姐姐的伤药，我每次皮外伤都用它，一个晚上就好了，不过要是你伤到骨头了，就得找个大夫看看了，杨家那么有钱，不用我给医药费了吧？”

        “杨家……对了！我得赶快去杨家卖雪花骢了，你去我那儿等着啊，回来分钱！”风四娘喜急走了。

        “她走了，我也走了，你……多保重！”萧十一郎拍拍刘小花的肩，一会儿功夫也消失不见。

        刘小花捏着伤药，一瘸一拐往回走。

        萧、十、一、郎！

        此仇不报非君子！非小花！

        没关系，她还有最后、也是最直接的一道防线！

        只要萧十一郎敢去沈家偷割鹿刀，就叫他摔断腿！

        叫他掉一次弹一次弹一次掉一次在天上起落个一千八百次！

        最后摔下来被瓦片割伤被鸟屎糊眼被杨开泰痛扁……

        刘小花边走边想萧十一郎也尝到在天上飞落不下来的滋味儿，表情扭曲心理变态发出怪叫。

        桀桀。

        桀桀桀桀。

        灭哈哈哈哈！

        树林里飘荡着一阵阵阴邪狠毒的笑。

        回到连家堡，除了东来也没人过问她的事，东来见她模样凄惨忙着要找大夫，刘小花摆手不碍事，他又更觉这刘小花毫无用处，这都来两天了一点活没干。

        “唉……”

        “你叹什么气？”刘小花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唉声叹气的，她还没说什么呢。

        “本想明天安排你跟随宽婶去送喜服呢，你这个样子，恐怕是去不了了。”

        “送去哪儿？沈家庄？”刘小花正愁找不着机会到沈家去看萧十一郎出丑呢，“我去我去！”

        当晚刘小花睡得特别踏实。

        临铺的丫鬟听了她笑声，蒙头吓出一声冷汗。

        “小花姐，你知道吗，听说咱们未来的少夫人是天下第一美人呢！这回去了我可要好好看看，她到底有多美。”

        天没亮就被叫起来，刘小花和几个丫鬟由老妈子领着，白杨绿柳护着，捧着喜服、首饰往沈家赶。

        刘小花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在路上毁嫁衣偷金钗，但白杨绿柳两个老顽童，一个善毒一个善医，武功高强头脑还不赖，她是没什么机会搞破坏的。是以她只能吊在队尾打哈欠，全凭身边这小丫鬟叽叽喳喳，她才能睡意关头不闭眼。

        “说起来，你们这儿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时候选的？怎么个评比法，投票的都是些什么人？第一美人卫冕用不用摆擂台？”

        小丫鬟被刘小花问懵。

        “沈园”二字已现。

        “这沈姑娘过几天就是少夫人了，你们要瞧到时候可以瞧个够，待会儿到了沈家，可不要乱走乱看，丢了少主的脸，坏了咱们连家的规矩，都知道了吗？”

        宽婶进园前训话。

        “是！”

        但刘小花来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乱走乱看么。

        宽婶和大丫鬟去送东西，刘小花这末等丫鬟被安排在下房等候，她借口如厕，穿廊钻洞找沈璧君的闺房。

        老远听见有人在叫“喜儿”，那不是沈璧君的姥姥徐丫头么。

        想起看过的剧情画面，这估摸着是萧十一郎要来了？

        刘小花瞧好位置，不往沈璧君的闺房去，转到了对面视野好的地方，坐等萧十一郎和杨开泰。

        哎呀，要是这时候有瓜果点心茶水就好了。

        刘小花笑咧了嘴，又忍不住“吸”一声——昨天摔了脸，隔着口罩嘴角也破一口子，自己牙磕的。

        沈园里倒是清净，只是刘小花没记错的话，今天沈家应该很热闹。

        白杨绿柳来了，明为送喜服，暗为拿割鹿刀，逍遥侯的手下灵鹫、雪鹰两兄弟也来了，稍后他的徒弟小公子也会到。

        不过那不关她的事。房顶上有了动静，杨开泰追着萧十一郎，果然跑到沈璧君闺房上来了。

        萧十一郎脚踩到明显有过改造痕迹的那一片区域上。

        弹呀！弹呀！你倒是飞上天呀！

        刘小花握拳躲对面廊中很紧张。

        居然没任何反弹。

        “想跟我玩我就多找几个人跟你玩！”而站在另一间房顶上的杨开泰说完，向着萧十一郎站的位置扔出了小型炸弹。

        轰！

        黄色尘烟弥漫，流弹飞溅过来，刘小花偏头挡眼，再回头定睛一看——

        房顶上哪儿还有什么萧十一郎？除了一个送郎入“洞”！

        刘小花跌坐在地。

        怎么讲，这一切是不是男三杨开泰为夺取女二风四娘的阴谋。

        杨开泰才是《萧十一郎》里的最大boss，平时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支走自己心爱的女人心爱的男人的手法就是让这个男人有另一个心爱的女人，然后这个女人最好还是另一个优秀男人的老婆，而自己的爹为了自己每天搅得那两个优秀的男人鸡犬不宁，而他杨开泰既能随时备胎送温暖终感动女神又能能力小责任少吃饭香睡得好不被当靶子闹。

        嗯，杨开泰真乃妙计人。

        刘小花愁眉苦脸。

        “小花姐！你怎么在这儿呀！快跟我走，宽婶说沈家庄来了好多人抢割鹿刀，咱们得先回连家堡告诉少主呢！”

        不是抢割鹿刀啊，是从今天起就有人抢你的女人了。

        接下来萧十一郎既会捡漏拿了割鹿刀，又会碰巧从小公子手里救下沈璧君，然后就宝刀还赠美人，分纱留情于心了。

        哎。

        怎么就阻止不了呢？

        王工头偷工减料了？！

        刘小花越想越来气，自己的前期部署全告失败，现在沈璧君和萧十一郎估计正勾搭着，而她什么都不能做——

        1、禁止暴力；

        2、禁止丑化男主角；

        3、禁止篡改男女主角对手戏……

        厚厚的《剧界行为准则》里满满都是“禁止”两个字！而她本欲暴力、本要看萧十一郎出丑、本想阻止男女主初遇……就这样真的被各种状况“禁止”了！难道剧界是有什么犯规自动修正器？所以她就只能眼巴巴看着沈璧君爱上萧十一郎了嘛？

        宽婶走着走着发现丫鬟队伍里少了一个人，但沈家出了乱事，她也不敢为这小花多耽搁，只在附近喊了两声不见人，又带着人马往连家堡赶了。

        刘小花熟门熟路摸回掇心社，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别惹我。

        [啊哦，失败是成功之母。]系统自动切换成朋友关怀模式，打算给她念一段心灵鸡汤。

        “你早知道我会败？”

        刘小花坐到柜台前，倒出一杯茶猛喝一口——

        哟，这茶竟是血茶，颜色还比她上次泡的深。

        “他这么舍得？”

        [啊哦，衍大人说，上次你用血茶圈住客户心效果不错，小投资大回报，值得推广，算是店里特色。但他又说，这是摆设，不到迫不得已，不得主动看茶。]

        刘小花听完直接站起来吨吨吨对壶嘴吹茶壶。

        “刘小花！”

        噔噔噔噔！背后楼梯上传来急促下行的脚步声。

        刘小花扭头一抹嘴——血茶抹到她嘴角伤口上，伤口转瞬愈合，毫无痕迹了——仰望任之衍着一成不变的黑站在楼梯上。

        仿佛是因见她带怒，他觉得有趣，便怒眼转笑意，下楼走进柜台后，柔声道，“你回来了。”

        “你给我的都是什么人！没一件差事办得让人省心的！导致我行动全都失败了呀！”

        出师不利，刘小花气不打一处来，决定甩个锅先。

        任之衍不徐不疾摆弄她喝过的茶杯，“难道不是你的计划有问题么？”

        刘小花不服：“我的计划有什么问题？”

        “你呀，不想让沈璧君爱上萧十一郎，可不爱萧十一郎，她就会爱上连城璧么？”

        “没有萧十一郎沈璧君就会安安心心跟着连城璧过日子了！”

        “是么。”

        任之衍低头看刘小花，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人吸进去，刘小花与他对视，本是要怼他，这会儿却觉得脸有点烧。

        血茶喝多了跟人参补过头一样上火？

        她别过脸气呼呼道：“那你说怎么办！我有一百种办法让萧十一郎混不下去，可是，可是，你们这儿破规矩不允许呀！”

        任之衍侧身倚上柜台，扳过刘小花的脸，刻意温柔道：“与其阻止沈璧君爱上萧十一郎，不如帮助沈璧君爱上连城璧。那么首先……”

        刘小花怔怔盯进他的眼，似受了蛊惑，乖乖问：“要怎么做？”

        “要让连城璧值得被爱，不是么。”

        任之衍很满意刘小花现在听话的傻模样。

        没想到刘小花眼神一飞，这状态维持不够三秒。

        “你这么懂你怎么不亲自来做个示范啊社长！”刘小花又嬉笑如常。

        还是那种带了嘲讽揶揄的坏笑。

        果真是世界来的人么。

        抗拒他都这么有力量。

        抗拒这剧界，当然只能，靠她一试了。

        任之衍收了刻意，关心起他的生意：“明天杨家马场竞马大赛，沈家送割鹿刀到连城璧手上，沈璧君会被劫走，萧十一郎又要救她，你有部署吗？”

        “没有。”

        怎么着，要扣工资啊，扣吧扣吧，反正她还没从受伤的心灵和肉体上缓过气儿来，爱咋咋地。

        “那就在家想清楚了，过两天再去连家堡吧。”

        没想到任之衍这么说。

        刘小花一瞬间觉得遇到了个好老板只差没冲动落泪说下辈子还给您当牛做马了。

        刘小花再到连家堡，碰上神出鬼没的东来，训了她几句，她谎称在回来路上偶遇病急的远房亲戚，做了一番安顿，东来也就表示了体谅，安排她到伙房刘嫂那儿帮忙，说是从基层锻炼起。

        伙房倒是捞油水的差。

        来这剧界后光喝血了，虽说什么营养补给都够了，可到底吃压缩饼干续命，和吃麻婆豆腐水煮鱼糖醋排骨青椒肉丝酸菜粉丝汤……解馋是两回事，口腹之欲是一种享受，而她身处回溯阵中，饥饿感仍是会有的。刘小花心念着烤鸭油光光水滑滑的皮，肥嫩嫩香喷喷的肉，舔嘴路过连家祠堂。

        祠堂里有人争吵。

        连城瑾从沈家庄回来，告诉哥哥连城璧她在沈家看到沈璧君披着一件男人衣服，还说了不知道连城璧是什么样的人、不想嫁给他的话。

        这是萧十一郎短期内多次救助沈璧君，美人儿扛不住缘分攻势对英雄郎来电了，对婚姻迟疑了。后来好像是她的奶奶沈太君拿账本举例说明沈家这么多年都是连家养着她才顺命的吧？

        “你以为，我没有打听过璧君是什么样的人吗？她知书达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连城璧训话连城瑾，刘小花蹲门口听墙角。

        知书达礼，或许吧，面对萧十一郎就眼冒桃花，觉得他做什么都炫酷帅拽，面对连城璧就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了，看穿他利用试探、指责他失诚虚假，可她自己不也口口声声拿沈家名誉说事嘛，怎会不懂连城璧的面子尊严责任苦衷？而萧十一郎也还有什么鬼护刀使命啊，也并不像他自己标榜的那样为了爱情什么都抛得下——沈璧君能不对连城璧那么双标就更知达了。

        至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什么的……所以说女孩子还是要趁年轻多见点世面，早让人出门玩玩多结交结交嘛，也就不会憋屈久了爆发积怨，临嫁人了才感慨包办不幸试图反抗了。

        连城璧搬出过世的老娘讲了堆兄妹相爱长嫂如母，连城瑾还在闹，他就又拿若要连城瑾嫁世交好友司马相举例，要妹妹换位思考切身体会嫁给不爱不了解的人是什么感受。

        这个男人啊，本来真的很好。

        “那么璧君呢，我们多少年没见面了，她见到我以后，她会不会慌会不会怕，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这可是她的一辈子呀。”

        真的很好了。

        刘小花腿蹲麻了，起身去伙房，连家兄妹俩的交谈声在她背后小下去。

        “你当真不在意吗？”

        “在意，我原来还担心呢，自己娶到的是一个木头美人。”

        哎，你以后会情愿她是一个木头美人的。

        第二天。

        连城璧大婚。

        新娘在来时路上被逍遥侯的人劫了，又被她的守护神萧十一郎救了，虽受了他要她跟他走的诱拐之言，仍勉强自己说出了相信自己会喜欢新郎、她夫妻二人能相守一辈子的话，撇下他，走了。

        她落轿，自连家堡门坊下，将自己交到新郎手上，走入礼乐欢鸣里，走在红绸喜布上，走进飞花夹道中。

        新郎因问：“沈姑娘，你知不知道拦截轿队的是什么人呢？”

        新娘慎答：“好像是逍遥侯。”

        新郎动了心思：“逍遥侯？要是按江湖传言来看，你——”

        他话没说完，小腿被边上撒花的丫鬟踢了一脚。

        连城璧你个蠢货玩意儿别这样套话你会失去你的宝宝的！

        ——刘小花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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