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鹏鸟闭上眼睛，眼睛周围一圈红色的绒毛此时更加显眼，他重新运转化形的仙术试图变回少年模样，却不知怎么的无法变回去，可是风元素的神之眼却能照常使用。

        感觉到不对劲的鹏鸟睁开眼睛，金色的尖锐兽瞳和趴在自己翅膀下无法动弹的太宰治对上了，太宰治也是第一次碰见仙人变成鸟兽之类的事情，难得灵活的脑子也在这一瞬间卡壳。

        “魈？”

        “看来你的能力很特殊。”鹏鸟振翅自地面飞至高空，远离了太宰治后他的仙术又运转正常，不过一个振翅的时间鹏鸟就重新变作了少年模样的仙人。

        自空中轻盈落在地面，他站在离太宰治稍远的地方，将目光投向了中原中也，“由你来指路。”

        中原中也目光瞥向太宰治，却发现人一直在拍着自己沾满灰尘的西装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猜不透对方想法的中原中也还是知道对方部分想法的——对方需要一个清静的空间整理如今的线索，于是他顺着魈的话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因此当中原中也和织田作之助被魈拎着率先前往港口mafia，被落下的太宰治抬起头，脸上挂着个充满兴致的笑容，可那只没被绷带遮挡的鸢色眼睛里却是一片诡谲。

        首领的愿望看来不日便可达成，太宰治撇了一下嘴对老狐狸即将达成愿望的未来十分不满。

        在这个突然出现的魈身上，太宰治看到了一片谜和一个即将形成的风暴，他知道与魈多年前相遇过的织田作之助必然会被牵连其中。

        不经意间回过头看向那家店面，老板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在外面晾晒衣物，但太宰治知道对方正为织田作之助和魈提心吊胆。

        与织田作关系深厚的这群孩子和老板又怎能独善其身呢？

        这场风暴已经形成，无人能逃。他不行、织田作之助不行、这群从头至尾的无辜人员也不行，突如其来的风吹起了太宰治鬓边的碎发，他坐上了副手开来的车里，“走吧，回总部。”

        蹭了副手的车一起返回港口mafia本部的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打开车窗，扔掉了自车身上摘下来的窃听器，昏暗一片的眼睛透过后视镜看向了心里有鬼的副手。

        “下次可别再让老鼠们逮到空子了。”

        副驾驶位上的副手满头冷汗，全身战战兢兢地回应了一声，平放在大腿上的双手颤抖的挪向了口袋。

        砰。

        木仓声响起。

        ————

        那边魈带着织田作之助和中原中也几个起落降落到中原中也指向的方位。一落地他们就被港口mafia大楼执勤人员围了起来，若不是中原中也在场魈他们的待遇恐怕不止如此。

        “中也。”穿着和服的红发女性带着穿着朴素衣服的男孩走过来，女性对着中原中也颔首，“首领已经等待许久，这位贵客还是由我领路吧。”

        女性转头吩咐跟在自己身边学习的男孩，“芥川，今日课程暂停，你跟中也一起回去吧。”

        “是。”芥川龙之介应声，他向后退一步转身为女性和魈让开道路，垂下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不解。他是认识那个被称作贵客的少年的，在被带回港口mafia前他们曾在巢居里供出了一段时日，虽然不知道姓名、对方看起来也和那时候的狼狈大不相同。

        不过他这副样子看起来像是不认识自己，芥川龙之介看着那双镶嵌着铁片的武靴从自己面前走过，抬起的眸中一片沉寂。

        中原中也呼喊了这个能算是自己后辈的少年几声，对方一直盯着离去的魈的背影，他也不急等待少年彻底回过神来，“芥川，你认识魈。”

        “魈？”芥川龙之介疑惑地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原来是叫这个名字吗？回中原先生，我在被太宰先生带回来前，曾与魈相处过一些日子，只是那时候的魈……与现在有很大区别。”

        没想到两人真的有关系的中原中也吩咐手下人准备一个安静点的办公室，“我记得与你一起加入港口mafia的还有一个人？叫上她，你们两人等会来办公室把与魈相遇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复述出来，明白吗？”

        应下的芥川龙之介在和中原中也一起进入港口mafia大楼后分道，一个去通知自己的妹妹一个去拿记录的相关文件，准备在获得情报后第一个上报给首领。两个对仙人这一身份不熟悉的异能力者都不知道，当他们说出魈的名字时候，他们的谈话就被乘坐电梯直达顶楼首领办公室的魈听到了。

        靠在电梯厢壁上闭目养神的魈内心一阵疑惑，那个黑头发的孩子自己见过吗？为什么对方会说认识自己？说起来织田说遇见自己时候的场景，自己脑海中没有一丝记忆，魈睁开眼睛瞥向透明反光材质的厢壁，在那墨绿色的倒影下他看见了真实的自己。

        他披上的究竟是一层皮，还是真正的被塞进了魈的身体里。

        魈阖上眼睛掩盖住了自己的思绪和情感，面上还是那个淡漠的仙人，他忽视掉身前来自和服女性的探究的视线，一派不为所动的模样。

        “到了，仙人。”女性一抬手臂挡在电梯门之间，做出让魈先行的样子。

        魈也不推诿，第一个离开电梯。他身后是紧跟着的织田作之助和女性，织田作之助注意到女性特意慢下来与自己平行齐步的步调，“尾崎干部？”

        特意做出这番行为的尾崎红叶勾唇一笑，她制止了准备检查仙人周身的守卫，“这位是首领的贵宾，让他进去吧。”同时她抽出袖中短剑拦住准备跟上的织田作之助，“织田君，首领只想见仙人一人，你不妨与我到隔壁的会议室里坐下来休息休息。”

        织田作之助垂落在两侧的手指动了动，他若无其事地看了眼魈的背影，最终妥协般和尾崎红叶进入暗门后的会议室。

        踏入首领办公室的魈第一眼感觉便是亮。

        亮、太亮了。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炙热的日光、蔚蓝的天空和白云，直把这间富丽堂皇的首领办公室照得一清二楚。在距离落地窗一米多远的地方摆上了两张软座单人沙发，其中一张沙发上坐着一名黑发的中年男性，金发的女孩坐在沙发扶手上，听见门响的声音后回过头冲着进来的魈甜甜一笑。

        单人沙发中间摆上了用来待客的茶水和糕点，男性端起茶杯轻轻嗅闻着茶香，“港口mafia邀请仙人商谈事情却劳烦仙人亲自来此，都怪我这个首领手中事务太多实在无法走开，希望仙人海涵。”

        他放下茶杯，一手伸出指向自己对面无人的座椅，“不知仙人的口味，就只略备粗茶，仙人莫怪。”

        来者不善。魈看出了对方存着试探的心思，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对面那个老谋深算的人对他的策划布局，“不必，我对人间食物并无兴致。”

        一口回绝掉茶水的魈看着软绵绵的沙发椅，对这种椅子并不喜欢的魈施了个仙术将其变成璃月常见靠背椅子后，他坐下来正视那个对他露的这一手表情惊讶的男性，“我来此处只是为了确认那个与我相似借我由头胡作非为之人。”

        金发女孩和男性不经意对视一眼，女孩扬起天真烂漫的笑容跳下扶手，蹦蹦跳跳地向魈走来，“仙人——魈仙人是不是会很多的像刚才那样的法术啊？”

        那熟悉的发色令魈恍惚了一瞬，自回忆中脱离出来的魈脸上愈发冷漠，他抗拒着女孩的接近，“不想受伤就不要靠近我。”

        “欸？为什么不可以靠近？林太郎说过仙人不是大坏蛋呢。”女孩凑近魈，脸上端得是一派天真的模样，她刚凑近些许就见魈连人带椅子挪了一米远坐着。

        觉得有趣极了的女孩还准备去逗逗仙人，就听见男性轻咳一声把自己唤了回去。

        “爱丽丝酱，不要让仙人为难啊。”森鸥外叫回自己的异能，他奖励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用一块蛋糕把人劝进了首领办公室里的隔间，做完这些后他又一脸歉意地看着魈，“爱丽丝有些顽皮了，还请仙人不要把小孩子的行为放在心上。”

        ？

        看着人自导自演这么久的魈语气奇怪，他反问，“那个女孩不是你的能力吗？”

        差点一个手滑没拿住杯子的森鸥外借着喝茶的动作遮去了自己一瞬间的忌惮，“仙人好眼力，这也能看出来吗？”

        “仙（元）家（素）秘（视）法（野）而已。”魈解释了一句，他有些不耐地看着还想玩谜语人游戏的森鸥外，不得不加重语气提醒对方自己这次来这里的目的。

        元素视野下，那么长的一根蓝色流动性线条连在两人中间，把森鸥外和爱丽丝之间的关系出卖得彻彻底底。

        正式进入话题时，森鸥外放下了自己的不正经，一脸莫测的表情看着魈，“在此之前，我想问魈仙人一个问题。”

        “仙人您是站在人类这边还是……”

        随着话音落下，落地窗的隔板磅的一声降落挡住了明亮的光线，在瞬间黑暗下来的房间里昏暗的黄色灯光逐一亮起，照在了神情不明的森鸥外身上。

        “您是横滨的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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