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煮豆燃豆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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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身穿银色盔甲的士兵将百鸟林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前方士兵手拿长矛和盾牌,后方士兵举起弓箭,箭的方向对准百鸟林,战事一触即发。
晨月所乘坐的战车在队伍的中央,大约三丈高,车身是用青铜铸造,最上端是一个轿子模样的观望台,晨月坐在里面,遥遥相望百鸟林,侍卫为他斟了一杯酒,他端起一饮而尽。问道:“他二人还不肯出来吗?”
侍卫回道:“刚才统领来报,林中没有任何动静,怕是林中已无人。”
晨月思虑了片刻,然后嘱咐手下:“传我的命令,队伍后方、还有隐藏于树上的弓箭手,将箭头上缠上带火的油布,立即向林中的茅草屋发射弓箭。”士兵眼神有点闪烁,晨月见他如此,问他:“你有什么顾虑?”
士兵小声提醒他:“二皇子,三皇子他···”
晨月将手里的铜樽放下,道:“他已被皇上废了身份,无需顾及,古人常言: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你且照本王的意思吩咐下去吧。”
侍卫领命下了战车。利用军营中暗号向百鸟林四周的士兵传递信号。
林中茅草屋中,夜宴坐在茶桌旁喝着茶,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慌乱,晨曦则站在木门处,焦急的不停的踱步。他瞥了眼夜宴,见他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问他:“咱们眼下该怎么办?不如我出去和二哥投降,这样或许还能保全你的性命。”
夜宴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木门处,拉着晨曦到桌旁坐下:“坐下喝杯茶。”,晨曦叹了口气:“这都什么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喝茶。”
这时,林中响起了一阵鸟叫声,夜宴侧耳听着,脸上浮出一丝疑云:“这是什么鸟叫声,怎么此前从未听过。”
鸟叫声消失后,晨曦道:“糟了,二哥要火攻百鸟林。”
夜宴问他:“这鸟叫声难道就是南齐传说的军中暗号所用?”
晨曦点了点头。
霎时间,林外数万只带火的弓箭朝着林中的茅草屋飞来,箭落在茅草屋上,茅草屋起了火。
屋内的晨曦和夜宴瞧着窗户处起了火,接着,数发弓箭穿透茅草屋墙壁射入屋内,晨曦推搡着夜宴准备逃离:“你快些走吧,不用管我,你身子着了火,便再也不能元神归位了。”
夜宴将晨曦安置在床榻处,转动双掌,形成萤萤之光状乾坤罩将晨曦罩了起来,嘱咐他:“你且在这坐着,我出去摆平他们。”而后悄然出了门。
林外树上的弓箭手瞧见屋子里出来人,立即吩咐树下的侍卫:“赶快去告诉二皇子,叛贼已经出来,是否还要火攻茅屋?”
夜宴站在茅屋前,四周打量了下隐身在树杈上的士兵,转动双手,一个透明球状的物体形成于双掌之间,夜宴将掌中的透明气球抛于半空,顿时,茅屋上所有的弓箭、林外所有继续发射的弓箭全部缩小成很小的弓箭,凝结到透明气球上,透明气球越滚越快,似是汇聚了无穷的力量一般,夜宴仰天乾坤吼,附着于透明球上的万支弓箭绽放成原有的大小,朝着林外散去。
夜宴所发射的弓箭,箭箭射穿林中士兵,霎时间,林外传来阵阵凄惨的叫声。
二皇子见到车下的士兵伤亡惨重,而且林中燃起了熊熊烈火,立即自车上跳了下来。两名贴身士兵跪下恳求他:“二皇子,林中那人武功颇高,您还是先回宫吧,这里交给我们。”二皇子想与夜宴决一死战,才走了几步路,被发现他意图的两名侍卫牢牢的抱着双腿:“二皇子,您还是先撤退吧。”
二皇子思虑片刻,嘱咐手下:“将百鸟林四周方圆百里的芦花悉数烧毁。”
在多名侍卫的护送下,二皇子回了宫。留下的士兵将将百鸟林方圆百里的芦花烧毁。
夜宴见林外没了动静,黑色烟雾缭绕,大惊:“不好!”他纵身飞起,落于一树杈上,看到林外士兵死伤无数,林外的芦花被悉数烧毁。
晨曦等在茅屋中,心急如焚,他听见外面没了声音,本想出去一看究竟,但想起夜宴嘱咐自己的事情,所以只好在茅屋中等消息,不敢出夜宴为他所设置的乾坤罩。
“吱”的一声门响,夜宴神情落寞的回来。
晨曦立即跑了过去,眼神看向了门外:“林中的士兵可是撤退了?”
夜宴点了点头:“嗯,撤退了。”
晨曦瞧着他脸色不对,问他:“你受伤了?瞧着你脸色不太对。”
夜宴摇头:“没有。但是林外的百里芦花被士兵们烧毁了。”
晨曦大惊失色,夜宴瞧他这般,赶忙安慰:“不过你放心,待我休憩好咱们的茅草屋,我定会种出新的芦花给你。”
晨曦适苦笑着摇头道:“你没事就好,世间万物都不及你一丝一毫。”
夜宴看着晨曦,晨曦看着夜宴,两人脸上同时露出笑容。
茅屋上的火虽被夜宴熄灭,但房顶处还是被烧出了窟窿。而且茅屋四周也被弓箭射的破破烂烂。
未免晚上下雨,夜宴找来干稻草准备将屋子修葺一下。晨曦拿来木梯,也想帮忙。
夜宴接过晨曦手中的木梯,劝慰他:“这些活我来吧,你在旁边休息就好。”,晨曦眉头皱成一团,似是还有心事的样子,夜宴问他:“你还有心事?”
“林中死伤士兵无数,他们虽然是父皇派来杀我们的,但是他们终究也都是父母生养,就这样横尸林中,我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待我修葺好茅草屋再安置他们,毕竟他们在林中陈尸,过几日就会散发种种尸臭味道。”说话间,夜宴已经上了茅草屋顶,他利用手中的干稻草,将屋顶的窟窿一个一个修葺好。
晨曦在茅屋前站着看着他,夕阳的阳光映在夜宴的脸上,晨曦看的分外着迷:“若是此后的每一天都能如此幸福,那该多好。”
夜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头看向晨曦,发现晨曦正盯着自己,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他自木梯下来后,又将茅屋四周的窟窿修葺好。忙完手中的活,大约已经是酉时末刻,夕阳西下,晨曦掌了灯,挂在茅草屋前。霎时间,茅草屋周围亮了起来。
“赶在子时之前将那些士兵埋掉吧,不能让他们吸食了子时的月光。”夜宴忙活了大半天,晨曦本不想他再忙碌,但想着二皇子擅用幻术,恐将生变,所以点头答应了夜宴。
林外空旷处,夜宴利用乾坤掌凝结成数个透明气球,而后发功,数个气球落于空旷处,地面上氤氲起一阵白雾,白雾散去,竟是诸多个土坑。
晨曦和夜宴打量着林中的士兵尸体,少说也有几百人,晨曦问夜宴:“我们快些动手吧,不然等下要到子时了。”
晨曦在林中挂了几盏油灯,而后和夜宴将林中所有的士兵尸体全部埋于坑中。“虽说不知道他们的性命和生辰八字,但是希望他们能够早日超生。”
晨曦回了茅屋又取了几盏油灯点亮,挂在坟冢的四周。发现夜宴竟然已经将林中的很多树叶剪成了纸钱的形状,夜宴道:“这些叶子三两日便能干枯,到时将这些烧了给他们吧。”
晨曦舒了一口子:“原想着你会不理解我,原来最懂我的人是你。”
掌了灯,晨曦和夜宴在每个人的坟头撒下树叶钱,而后两人才心安的回了茅草屋。
此番火烧百鸟林,芦花丛里的百只白鹤被火烧伤,它们虽扑打着翅膀去了林外几十里外的河滩上将火熄灭,但是身上的伤口却日益加深。
这天,为首的白鹤不顾自己伤势,拼命飞回了百鸟林。
晨曦洗了衣服端了木盆准备晾晒在院中的竹竿上,瞧见白鹤盘旋于茅草屋上空,惊的掉了手中的木盆,他冲挥手,白鹤扑腾着翅膀落于他的肩膀上。
听到动静的夜宴出门,瞧见白鹤停在晨曦身上,也颇为吃惊:“原想着一场大火烧死了它们,不想它还活着。”
白鹤眼中带着血丝,它冲晨曦和夜宴悲鸣着,晨曦道:“它似乎有话要说。”
夜宴瞧见白鹤翅膀和脚掌都受了伤:“它受了很重的伤,赶紧将它带到屋中,我为它上药。”
夜宴刚说完,白鹤眼睛合上,身子倒了下去,幸而晨曦接住了它。
晨曦将白鹤抱回茅草屋,找出此前磨制的草药递给夜宴,夜宴自木箱里找出白布,而后仔细为白鹤包扎伤口,晨曦和夜宴瞧着白鹤被烧坏的羽毛,而且身上许多肉也被烧坏,不禁心疼。夜宴叹了口气:“还是咱们疏忽大意了,那日大火熄灭后,本应该四处寻它们。”
晨曦摸着白鹤的脚掌,一滴眼泪滴下,正好落在白鹤的身上。白鹤似乎是听到了它们的说话,慢慢睁开了眼睛,微张着嘴巴似乎在说着什么。夜宴见它如此神情,猜测道:“它莫不是想让我们去救它的同伴?”,白鹤点头,而后因伤势太重又飞行几十里路途,昏了过去。
晨曦和夜宴拿了草药和白布,寻遍了百鸟林四周几十里的路途,终于找到了受伤的白鹤们。晨曦和夜宴为它们一一包扎好伤口,而后将它们带回了百鸟林。
好在此时正是夏季,前些日子的一场大火只是烧毁了一些干枯的树,林中大多树虽被大火烤坏了枝叶,但这几天已经开始酿出新的枝芽。这些白鹤们因受伤不能捕食,晨曦和夜宴在为它们包扎好伤口后,为它们在林中做了新的巢穴,而后将平日里他们吃的白米小米磨碎了,和上菜叶喂给它们吃。
夜宴和晨曦喂完白鹤,站在树下看着它们进食,夜宴侧目看了眼拿着木盆的晨曦,心中暗想:之前我曾说过,我要为晨曦再次种出芦花丛,眼下为了这些白鹤们,我要快些种植了。
夜宴想给晨曦一个惊喜,所以他都是趁着晚上晨曦睡着的时候,悄悄掩了门出去。晨曦睡觉轻,所以每次夜宴晚上悄悄出门,晨曦都知道,只是不好扫了他的兴致,所以装作熟睡,在他走后方才睁开眼睛。自窗子看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晨曦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他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一脸幸福笑容的睡去。
皎洁的月光,将林外的空地照的分外明亮,烧毁的芦花成了天然的肥料,夜宴举起锄头翻着土地,而后将芦花的种子撒了下去。林中听到动静的白鹤们,用喙衔着油灯来为他照亮。
几天后,芦花丛中撒下的种子长出了枝芽,白鹤们瞧见了,拍打着翅膀回到茅屋报信。此时的晨曦躺在夜宴为他做的竹椅上正在作画,所画之人正是在院中果树上为他摘果子的夜宴。
“阿阿阿,阿阿阿。”白鹤飞到院中,拍打着翅膀盘旋。晨曦放下手中的画笔,问白鹤:“出了什么事情?”
夜宴一个后空翻,自树上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八成是芦花吐芽了。我们去看看。”,夜宴一脸灿烂的笑容跑到晨曦身边,拉着他的手跑到林外。
只见几日前种下的芦花终于吐了芽,而且长势旺盛,夜宴指着一片芦花和晨曦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待这些芦花长成,你就可以坐在芦花丛中吟诗作画了。”,晨曦正欲开口感谢夜宴,但他猛的瞧见一群村民朝着他们走来,他们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中拿着锄头和刀叉,面容皆是气愤之色。
晨曦指了指远方,夜宴也注意到了,顿时眉头皱在了一起:“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村民?”
待村民们走近了,一名壮汉拎着锄头走到人群前面,质问他俩:“我家儿子是你们杀死的?”
晨曦一脸疑惑:“你儿子?我们不曾杀过人。”
这时,一名年约五六十岁的婆婆抹着眼泪问道:“如果真是你们杀的,我只希望你们能够交出我儿子的尸首,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三年前当了士兵,我还指望他能为我养老呢。”
晨曦和夜宴顿时明白,今日来的几十人,全是那些被弓箭反杀的士兵的家人,他们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是二皇子故意将消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来百鸟林找晨曦和夜宴报仇。
这时,一个面容较为泼悍的妇女拿着手中平日里除粪的叉子走到人群前,将粪叉对准晨曦和夜宴:“我且问你们,前些日子你们是不是杀了一些士兵?”
晨曦一时语塞,他不知该如何和这些村民解释,夜宴将晨曦挡在身后,和村民们解释:“前些日子确实来了很多士兵围攻我们的茅草屋,我只不过是将他们射杀我的弓箭全部反射了回去。”
泼悍的妇女将粪叉扔在地上,哭泣不止:“我家还有两个娃娃,全指望他爹赚些钱贴补家里,谁承想竟然被你杀害了。”
刚才的老妇用衣袖抹着眼泪,走近了晨曦和夜宴,问他们:“我只想知道,我儿子的尸体现在在哪里,我要将他带回去安葬。”
晨曦和夜宴带着村民们去了埋葬士兵们尸体的坟冢处。夜宴指了指坟冢,告诉村民:“他们的尸体已经被我埋葬了。”
村民们一哄而上,用锄头将坟冢抛开,将里面的尸首抛了出来,由于士兵尸体下葬多日,尸体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的味道,而且面容根本看不出样子。夜宴看着村民们嚎啕大哭的样子,用灵力将这些士兵的容貌恢复到下葬前的模样。刚刚抽泣的村民立即喜极而泣,老妇抱着儿子的尸身,在几个壮士的帮助下,悄然出了树林。
悍妇拿着粪叉走近了晨曦和夜宴,质问道:“别以为帮他们恢复了面容,我们就会原谅你们。我会将你们的样子做成人偶,日日用针扎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所有村民在领了尸首后,悄然离去,他们将林外的芦花苗全部踩烂,晨曦很是心疼这些芦花苗,蹲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泪,夜宴将他头揽在怀里:“有我在,我定会为你再种芦花出来的。”
晨曦随着夜宴回了茅草屋,二人皆是一副神情落寞的样子。晨曦回了茅草屋休息,待他睡着后,夜宴出了屋子,他坐在屋外的阶梯上,摩挲着手中的竹笛,刚放到嘴边准备吹起,想起自己的笛音可能引起周围细作的注意,只得作罢。
晚些时候,晨曦醒来,他瞧着夜宴坐在案桌旁,很是忧伤的喝着茶。“你没有休息吗?”
夜宴侧目看着他:“你醒啦?”
晨曦起身:“嗯,我睡了多久?”
夜宴回道:“一个时辰。”
晨曦走到案桌旁,夜宴为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的时候,问他:“你知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自醒来后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很想知道我的过去。”
晨曦的接过茶杯的手愣在半空:“你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不要多想。”,夜宴很是疑惑的看着他,晨曦拍了拍他的手。
晚上,晨曦趁着夜宴睡着,将床上的画纸悉数翻出,而后拿了火盆,悄然出了茅草屋。
这些纸张里有几张是晨微、晨月、晨曦他们三兄弟的画像,历经火烧百鸟林、火烧芦花丛、纵人来取尸等一系列事件,晨曦已经对二哥晨月彻底失望,昔日的兄弟情谊已经不在。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晨曦望着盆中的灰烬,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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