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涉江芙蓉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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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隐去,天边渐渐升起一轮太阳,知了清脆的叫声依然回响在耳边,一阵微风吹来,院中花草上滚落着的露水纷纷落下。
发丘狱内,夜宴被窗外的知了声吵醒,他打了个哈欠,眸子里泛着微微泪光,他欲伸懒腰的时候发现腿已经麻木,所以瞥了眼躺在腿上睡了一整晚的晨曦,晨曦闭着眼睛,轻轻的呼吸着,眼睫毛微动,似是在做梦。夜宴瞧着他俊美的脸庞,将头低了下去,距离他脸颊大概还有五公分时候突然停下:趁他睡着我如此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晨曦因体内有蓝前辈的强大灵力,感知到了夜宴的呼吸,他睁开眼,与低着头的夜宴四目相望,两人的面庞从没有如此近距离过。
晨曦看着夜宴,夜宴看着晨曦,两人同时咽了口口水,两人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紧张的呼吸声。片刻后,晨曦起身,拍打下身上的尘土,他瞧了眼窗外:“已经天亮了。”
“嗯,此刻刚刚天亮,宫中行人不多,此时出宫是最合适的时机。”
“只是,此次回宫,我们最重要的事情还未完成。”
夜宴当然知道他二人就是为了寻找出雪尘子的下落才来到宫中,只是他此前为齐皇解了身上的千符咒已经耗去了太多的灵力,而后又中了蓝毒,若非蓝前辈所救,此刻他的灵力怕是要全部丧失了,晨曦方才得了蓝前辈的全部灵力,因他此前不会武功,更不懂武功的心法口诀和出招之式,所以遇险只能是凭借体内的灵力驱使,才能使出招式。
在夜宴犹豫之际,晨曦拉起他的手:“我们此刻逃出去,等到灵力恢复,再来宫中寻找母妃,我相信母妃只是被关在了一个我们无从查起的地方,而非遇害了。”
夜宴将牢房内的两块石头幻化成他和晨曦的样子,而后两人自狱中逃脱,发丘狱里的三重玄冰门是他二人逃离出的真正难解所在,幸得夺魄剑和灭魂剑相助,将玄冰门破成两半,玄冰门上的加蓝印记因图文消失,此刻也没了任何灵力。晨曦和夜宴通过第一道玄冰门,第二道玄冰门,终于来到第三道玄冰门处时,发现门外竟然有两个把守的士兵,夜宴将晨曦挡在身后,他利用冰湖神功将玄冰门后的两个士兵冻结成冰块状,而后他和晨曦利用夺魄剑、灭魂剑劈开最后一道玄冰门。
出了发丘狱,他二人一路朝着此前进宫的方向走去。因他二人方才换了侍卫的服饰,所以此刻走在长街上也不担心被人认出来。
正午时分,发丘狱的侍卫首领前来交班,瞧见门口的两个被冻成冰雕的守卫,顿时大惊,他急急忙忙跑到发丘狱牢内检查晨曦和夜宴是否还在牢里。
狱卒一路跑到关押晨曦和夜宴的牢房门口,瞧着牢内的“晨曦”和“夜宴”,总算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他二人还在。”,狱卒因门口守卫被冻一事,觉得晨曦和夜宴恐防逃出去,所以不敢耽误,即刻前往晨月宫邸禀报。
院内正在浇花的小太监瞧着狱卒前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询问:“可是来找二皇子?”
狱卒走近应声:“速速通传,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小太监不敢耽误,赶忙前往正殿告知晨月,片刻后自正殿中出来,站在门口冲狱卒招手,狱卒走了过去,小太监轻声道:“主子让您进去。”
狱卒进门后,瞧见晨月端坐在案桌旁,手中正在把玩着一个碧绿色玉扳指:“奴才叩见二皇子。”
“起来回话吧。可是发丘狱内有异动?”
狱卒起身,俯身回话:“方才奴才到狱中轮值,瞧见门口守卫的两名侍卫被冻成冰块,三处玄冰门被利器砍断。”
“什么?”晨月将手中的玉扳指狠狠的按在案桌上,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本王在玄冰门设了加蓝印记,晨曦不会武功,单凭夜宴一人之力,怎可能逃出三重玄冰门。”
“主子,说来也怪,他二人目前还在牢中。”
晨月望着狱卒,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有如此怪事?走!”
晨月起身,绝尘离去,狱卒跟在他身后也一并离开。走到院子时,办事刚回来的子离瞧着他如此这般,赶忙问:“主子,出什么事了?”
晨月道:“发丘狱出事了,你拿了本王的腰牌,速速调两百宫中禁卫军前往发丘狱。”晨月说完话,自腰间解下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而后他和狱卒一同前往发丘狱,子离则拿了令牌前往禁卫军处。
发丘狱外,两百禁卫军将发丘狱四周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个个身穿铠甲,前面的禁卫军手拿长矛,有面的禁卫军则手拿弓箭。
晨月站在众人之中,子离走近他,小声问他:“主子,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晨月吩咐一旁的狱卒:“你且进去看看发丘狱里面的晨曦和夜宴是否是他们本人,如果不是立即出来禀报。”,晨月用灵力在狱卒身下符咒,如此,倘若狱卒触摸到的晨曦和夜宴微灵力所幻化,不会被煞气所伤。
狱卒领命进入发丘狱,虽说半个时辰前他到里面检查了一番,但是方才听晨月讲起狱中的人九成九是夜宴的灵力所幻化,所以他走的步履缓慢,子离站在门口瞧着他腿脚站不稳的样子,刚忙去告知给晨月,晨月听了,屏退周遭的禁卫军,只身前往发丘狱,子离担心他安危,跟上前去。
晨月进入第一道玄冰门,与已经腿脚瘫软的狱卒相遇,狱卒强撑着站起:“二皇子。”
“这般没用。”他带着子离穿越第二道玄冰门,第三道玄冰门,终于来到关押晨曦和夜宴的牢中。
“晨曦”和“夜宴”靠在墙壁处,晨月盯着他们望了片刻,瞧着他二人眼睛始终看着前方,一眨不眨,晨月右手手掌冲着他二人摊开,灵力顿时将石头幻化的晨曦和夜宴溃散,黑色的雾气氤氲开来,瞬间便消失不见。
子离见状,道:“主子,是假的。”
“我看到了。”晨月绝尘而去。
晨月命手下追查晨曦和夜宴逃走的方向,但因晨曦和夜宴逃走时,沿途消灭足迹,所以一连数日都没有他二人的消息,他二人仿佛从宫中蒸发了一般。晨月知道自己手中还有一项重要的“法宝”,只要有这件“法宝”在,晨曦就算逃出皇宫,也断然不会威胁到自己如今的地位。
晨微坠崖一事一直困扰晨月,此番解决了晨曦的事情,他立即命人前往当初晨微坠崖之地追查,务必将他的尸首带回来。
大皇子的宫邸里,如今门可罗雀,除却太子妃沐旒和几名此后她的宫女,便再无其他。此前沐旒看到晨曦被宫中侍卫自晨微的葬礼上带走,便一直担心晨曦的安危,在得知晨曦被关押至发丘狱,她做了几次糕点命贴身宫女送去发丘狱,但晨曦一直没有口信传出,前几日晨月带领禁卫军围攻发丘狱的事情她听贴身宫女和自己说了才知道,因宫女也是和相好的侍卫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所以沐旒不知道晨曦自皇宫逃出后去了哪里。
晚上,宫女用御膳房送来的削好的土豆和豆角等新鲜的食材为沐旒做的晚膳,沐旒用过晚膳后不久便出现恶心、呕吐等症状。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已经毫无血色,手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滚落,一名宫女前去找太医,而其他人则在一旁侍候。
此时的太医院里,只有一人当值,太医瞧着宫女急匆匆闯进门,问她:“你是哪个宫里的?”
“我是太子宫里的,太子妃晚膳许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此刻呕吐不止,而且头晕的看不清东西。”
太医脸色一惊:“恶心呕吐?这是怀孕的征兆啊。”
宫女走过来拉扯太医的衣服:“您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吧,再晚可就出事了。”
此太医是晨月的心腹,子离此前秘密找过他,告知他该如何做,所以此刻他佯装找药箱,找治疗呕吐的药材,找可以缓解孕吐的药方。
宫女在一旁瞧着,心急如焚:“太医,麻烦您快点。”
太医总算找好了东西,将殿内的烛灯熄灭了两盏,而后掩上门,跟着她去太子宫邸。下台阶的时候,太医眼珠一转,右脚装作卡在石缝里,只听“咯噔”一声响,太医扭了脚,宫女拎着手里的灯笼蹲下照着,她瞧着太医的脚卡在石缝里,而且已经肿成了猪脚。
太医面露难色:“啊,疼。”
宫女将灯笼扔在地上:“太医,我背您。”,小宫女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将太医背在了背上,一路背着他回了太子宫邸。
春花在门口垫着脚看着远方,一副焦急的样子,嘴里喃喃自语着:“怎么还不回来?”,远远的,只瞧着一个身影渐渐朝着太子宫邸走来,春花仔细瞧着,确定是太医来了,赶忙前去相迎,走近了,她二人合力将太医抬到了殿中。
春花推开门,瞧着冬花和秋花跪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她二人顿时会意,手一松,太医掉在了地上,疼的他捂着后背嗷嗷叫唤。
沐旒因食物中毒,耽误了治疗,已经香消玉殒了,春夏秋冬跪在床榻旁,对着她的遗体哭泣着,太医瞧着眼前的此景,心里的大石终于可以放下了。
齐皇命人以太子妃之礼将沐旒下葬,晨月为保万无一失,特地安排了一位嬷嬷帮忙“料理”,实际是详查沐旒是否真的已经身亡。
葬礼前夕,老嬷嬷故意支走春夏秋冬,而后为沐旒换衣,她在检查沐旒身体的时候,惊然发现沐旒仍是完璧!
二皇子宫邸,老嬷嬷急匆匆前来,院中太监引着她进了大殿,随后便掩门出了去。晨月自内殿走出,老嬷嬷慌忙跪地请安。
“起来吧。”晨月撩开袍子一侧,坐在了案桌旁:“命你查看的事情查看清楚了么?她果真病故了吗?”
“果真,不过老奴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老嬷嬷不敢卖关子,低声告知晨月:“老奴借着为她换衣的由头为她验了身,她竟然还是完璧。”
晨月吃惊的看着她:“你确定吗?”
“确定,此前我为内务府选人,时常确认新入宫的小主儿们是否为完璧,肯定错不了。”
晨月眉头微皱,低头似是在想什么一般,老嬷嬷跪在地上始终不敢直视晨月,好一会儿晨月才道:“本王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切记,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二皇子请放心。”老嬷嬷起身,后退着出了门。
她刚走,子离便进了门,他瞧着晨月脸色有些难看,走近他问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晨月摆手,既然如今沐旒已死,她是否为完璧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他现在唯一疑惑的是太子与她成亲数年,为何二人没有夫妻之实呢?难道晨微···
由于太子之位空缺已久,朝中数名老臣联名谏书,请求齐皇为了南齐江山,早日册立太子。而如今宫内成年的皇子只有晨月一人,所以齐皇思虑过后颁布册立太子的诏书: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二皇子齐晨月,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俯顺舆情,为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兹命皇太子持玺升东华殿,分理政务,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皇太子决之。
很快,南齐册立新太子的事情晓谕天下。
夜宴戴着斗笠到市集上为晨曦抓草药时,发现很多人围在城墙处,似是在看着什么。他挤在人群中,好不容易挤到前面,看清墙上所贴的告示居然是册封太子的消息。
与此同时,晨微和绝尘自绝尘谷中出来,到附近集市上买些米面、日用品。绝尘一边走路一边道:“你到谷中住了这些日子,定是闷坏了吧?这个集市是绝尘谷附近最近的集市了。”
晨微看着热闹的集市景象,很是新奇,此前他在宫里,吃穿用都是宫女太监服侍,即便到了边关驻扎,也有贴身侍卫伺候,他从来没有到过集市这种地方,瞧着眼前的景象,一时竟挪不开眼睛。绝尘见他如此,指了指距离他俩不远处的冰糖葫芦:“王大叔的冰糖葫芦做的一绝。”,晨微俨然不信,他虽没到集市上买过东西,但是宫中御厨偶尔也会做冰糖葫芦作为膳后的甜点,无非就是将山楂中的果核剔除,而后煮熟,再凉却前裹上糖胶,待凉却后咬上一口酸酸甜甜,很是开胃。
绝尘走近王大叔,王大叔笑道:“照旧一串芝麻冰糖葫芦?”
“今日是两串。”
王大叔自稻草架子上取下两串冰糖葫芦,而后递到绝尘手中,绝尘将手上的银子给到王大叔后,笑着返回晨微处,他递给晨微一串:“喏,尝尝看。”
王大叔响亮的叫卖声在耳边响起:“冰糖葫芦,又脆又甜的冰糖葫芦。”,晨微咬了一颗山楂,只觉得山楂入口即化,比之宫中御厨做的高明的地方是山楂祛除了果核后,在心处填满了香甜的水果肉,所以吃起来不会觉得酸,再加上最外面粘了很多的芝麻,很是香糯。晨微又吃了一颗,吃完嘴里喃喃自语:“果然和宫中的糖葫芦味道不一样。”
“你说什么?”绝尘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不禁问道。
“没什么。”晨微还想夸赞些什么,瞧着很多人聚集在集市最中央处,一时来了兴致:“那里在卖什么,我们去看看。”晨微牵起绝尘的袖子,和他一起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绝尘跟在他身后,脸上浮出一丝微笑。
他二人挤在人群中央,瞧着墙上张贴的告示,晨微瞧着,惊的掉了手中的冰糖葫芦,绝尘低头看了眼,侧目看着他:“你怎么了?”
晨微没有理会他,仍然看着那张告示,绝尘只觉得他攥着自己衣袖的手用尽了浑身力气,以至于自己得侧着身站着。猛的,晨微撒开手,挤开人群,自闹市中往回走。绝尘拼了命的挤出人群,跟在他身后:“等等我,等等我。”
晨微突然站住了脚步,绝尘气喘吁吁的追上后,他又疾步快走了起来。绝尘发觉他神色不对,但又不敢多问。此行花了两个多时辰才走到集市上,他二人什么都没来得及买,便匆匆回了绝尘谷,回去的路上,晨微始终疾步而行,绝尘则一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两人回到绝尘谷,绝尘伏在绝尘谷的门口大口喘着气,晨微则进了他的房间,不多会儿,晨微背着一个包袱自房间走出,绝尘见他这般,慌忙上前:“你的伤势还没痊愈,难道你想离开?”
“来去集市我们走了四个时辰,想来我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现在有急事,若是我们有缘,我定会回来看你的。”
晨微欲走,绝尘拽住他的衣袖,晨微看着绝尘,绝尘看着晨微,片刻后,绝尘道:“莫非你是皇宫中人?”
晨微眼眉微蹙:“没错,我就是南齐当朝太子齐晨微。”
绝尘很是惊讶:“太子晨微,可是告示上说你已经···”
“这其中定是有误会,我现在要立即回宫。”
绝尘深知晨微的身子状况,他虽可以和自己步行去集市,但是绝尘谷距离南齐都城足足有一千里的路程。就算骑马也需要两日的路程,一路颠簸,他定会旧病复发。
晨微眼神里虽有些许的不舍,但是他仍将绝尘的手自自己衣袖处挪开,而后将肩上的包袱背的更紧了些:“我料理完宫中事,定会回来找你。”
晨微走了几步远,绝尘在他身后右手在他脖颈处重重的击了一下,晨微昏倒在地。绝尘将晨微抱回屋中,放在床榻上。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绝尘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但是他此刻所有的心思都在晨微身上,他坐在床榻上看着晨微英俊的面庞,用手轻轻抚摸了下。“原想着你气宇轩昂,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不成想竟然是当朝的太子。”
—————
数月前,晨微被傀儡人追杀逃至绝尘谷,绝尘带他到谷底暂时躲避,傀儡人追到绝尘谷,未发现晨微踪迹,他们点火烧了绝尘谷中所有的房屋。
晨微和绝尘自谷底出来后,晨微看着仍氤氲着烟雾的屋子残迹,心中很是自责:“都是因为我才会令谷中如此,待我身子好些,定还你一个一模一样的谷。”,刚说完,晨微吐了一口黑血,幸得一旁的绝尘搀扶住,晨微的头埋在绝尘怀里,绝尘搀扶着他到一旁干净处,将他身子放平后,绝尘自衣袖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布包,此布包是绝尘的法宝,因其祖上世代行医,得罪了朝中重臣才会隐居至此,绝尘父母自几年前相继离世后,他便一个人生活在谷中,因常年避世,所以绝尘没有一个朋友,他低头瞧着晕过去的晨微,只觉得他气宇轩昂,气质不凡,身材高大,面容俊秀,容貌似书生,但气质却像是一位将军。
绝尘自绝尘谷附近的山谷里采了许多治疗内伤外伤的草药为晨微医治,不愧为医药圣手,短短几日间,晨微的外伤便已痊愈,但因其坠崖,所以内伤需要长时间的调理才可痊愈。
晨微外伤伤势好后,立即动手为绝尘恢复绝尘谷。他用灵力将已经化作灰烬的房屋移至别处,而后自树林里砍了许多的树木回来,此前晨微曾亲自督工为齐皇建造五十岁寿宴楼阁,深得木匠师傅的真传,所以不过几日间的功夫,晨微便建造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绝尘谷。
绝尘谷被傀儡烧毁的房屋乃是绝尘的曾祖父所建,至今已有近百年,长时间受雨水风沙侵蚀,早已有些松动,此番绝尘看着面前这个崭新的绝尘谷,甚是惊讶:“想不到你居然会建造房屋。”
晨微冲他笑笑没说话,绝尘看着他笑,心弦似是被撩拨了下,他慌忙撤了眼神。晨微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怎么样?还喜欢吗?”
绝尘头微微低,话语中带着羞涩:“喜,喜欢。”
晨微觉得他有些异常,将手自他肩膀上拿下来,打量着他的面庞,只觉得他白皙的面庞此刻泛着微微红晕。
“那个,我去采草药了。”绝尘头也没抬的拔腿朝着山中走去,晨微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了好远方才回了屋中,听到脚步声的绝尘回头,看到晨微回屋的背影,终于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新建造的房屋,脸上掩饰不住的惊喜。
晨微脸颊上的伤由于当时伤到了骨头,所以尽管绝尘已经为他医治好外伤,仍是留下了一道疤,而且鼻子处留下一条横向的淡紫色的纹路。
绝尘不忍他脸上留疤,所以日日研制能彻底治疗伤疤的药,晨微却显得不在意,他常说,男人不比女人,有疤痕会显得更加威武雄壮。
绝尘在看到晨微脸上的淡紫色伤痕曾为晨微作诗一首。《涉江芙蓉畔》:“两人而同心,脉脉以终老”。晨微虽不懂诗词,却明白了绝尘的心意。
晨微回到屋中,将绝尘此前为他写的这首诗拓写在一张空白纸上,而后仔细的看着,待墨迹干后,他将纸张折叠起来放在了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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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尘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晨微,摊开被子为他盖上,猛的,他瞧见晨微衣襟里露出一截纸张,他将纸张小心翼翼的拿出,展开来看,是自己此前所作的《涉江芙蓉畔》,他瞧着晨微,脸上露出微笑:“待明日一早,我亲自陪你一同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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