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寿宴

乾皇也不留人，待俞映之走远后，把福安唤了进来。

        福安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皇帝说了，不掺杂任何感情，说到俞大人揍了季公子一拳，乾皇胡子都揪掉了几根。

        看着揪掉的胡子，叹了口气说：“真不让人省心。”

        ……

        出了宫门的俞映之，摸了摸饿憋的肚子，上了马车，吩咐开往琉璃街。

        琉璃街虽不敌最繁华的中央大街，但确最热闹。

        没有中央大街那样高档次的铺子，确有着俞映之最喜欢的一家饭馆食为天。

        按照俞映之的说法，食为天的饭菜接地气，好吃不贵。

        老规矩，要了个包间，包间名为且停，有一扇窗开在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街道。

        点了几道特色小菜，要了一壶花雕。

        吃饱喝足的俞映之放下银钱从食为天后门离开，穿过一条街，就是胭脂巷。

        “这才是俞公子真正喜欢这里的原因。”跟在俞映之后面的兰卿说。

        出门在外叫公子，这是俞映之的规矩。

        醉春楼就坐落在胭脂巷里，俞映之前段时间养伤，伤好就去查案，已经一周都没见过涟漪姑娘了。

        “也不知道涟漪姑娘想不想我。”俞映之感慨道。

        醉春楼的妈妈芸烟看到俞映之，笑脸迎上：“瞧瞧，这是谁来了，俞公子，好些天不见了，是不是最近家里夫人管的严呀？”

        说完还拿着帕子捂嘴偷笑，笑过，也不管俞映之有没有说话，就接着说：“来看涟漪姑娘的吧，正好涟漪姑娘新谱了小曲儿，这就带你过去。”

        说是带路，但脚根本没动地方，直到俞映之掏出银子放在她手上。

        芸香才笑呵呵的领俞映之上了楼，来到一门前，指了指：“涟漪姑娘就在里面。”

        说完就看到大门口又进来一人，芸香抛下俞映之就去迎接另一人。

        涟漪姑娘不愧是头牌，屋内摆设格外雅致，俞映之看了看熟悉的屋子，坐到一边。

        涟漪姑娘给添了新茶，只是问：“这回想听什么曲儿？”

        俞映之并未喝茶，看向涟漪回答：“妈妈说，你新谱了一支曲子，就这首吧。”

        涟漪拿起她的象牙红木琵琶弹了起来，一曲闭，俞映之睁眼，在紫檀木香案上放上银子，起身离开。

        涟漪行礼说道：“公子慢走。”

        走出醉春楼的俞映之，很快看到了自家马车，天已经全黑了，胭脂巷灯火通明的。

        停马车的位置打了一盏灯，青黛看出自家公子心不在焉，问出了口：“公子似乎有心事儿？”

        俞映之上了马车，回答：“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冲我来的。”

        回到俞府，俞映之去库房查看太后寿礼，这可是特意从玉器行定做的白玉佛，一整块白玉雕琢而成，底座为仰覆莲珐琅鎏金。

        没有差错，难道这次真的不是冲她来的？

        俞映之躺在床上，面颊微红，满脸的醉意，脑子一片清明。

        寿宴当天，俞映之顶着两个黑眼圈，哈欠连连，任由兰卿折腾，让换衣服就换衣服，让换发冠就换发冠。

        兰卿折腾了一个时辰，终于满意了。

        ……

        夜晚的皇宫被灯火点缀的璀璨异常，不愧为长明宫，宫内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琳琅满目。

        “太后生辰之喜，这是微臣的一点心意，还望太后笑纳。”

        俞映之旁边的青黛将盒子打开，将白玉佛亮出，递给了统计礼品的小太监。

        太后连说了三声好，任谁都听得出这礼是送到心坎上了。

        俞映之落座，意外的发现季柯然那个除了脸没有任何优点的太傅唯一的孙子也在。

        而他正在看她，应该是看……他。

        季柯然此时看着俞映之，满脑子都是被揍了一拳之后俞映之的轻笑声。

        季柯然回到家中就将此事同祖父说了，祖父居然说，凡事不要用眼睛看，要用心，眼见不一定为实。

        俞映之发现季柯然在看自己，举了举酒杯，戏谑的望着他，然后一饮而尽。

        季柯然又想到爷爷的话，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俞映之诧异，转性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被揍了一拳就放下了？昨天那像狼一样凶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俞映之也不多想，一个书生而已，能拿自己怎么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这时太子秦明皓进来贺寿，寿礼是亲手抄录的佛经。

        皇后适时插话：“皇上，你看大殿下最近是不是瘦了呀？”

        乾皇秦远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一想便明白了皇后的意思问道：“听说你最近都在努力用功学习兵法和骑射之道？”

        闻言，太子上前一步，“回父皇，近年来，我朝边界常受骚扰，儿臣想为父皇解忧，所以便习兵法，练骑射，只求能为父皇分忧，为守护我朝江山而做出贡献。”

        “嗯。”乾皇满意的点了点头：“长大了，入座吧。”

        这时负责收贺礼那里出现了骚乱，乾皇问话：“怎么回事儿？

        负责收贺礼的小太监行礼回话：“回皇上，京卫指挥史同知送来的云锦被划坏了。”

        京卫指挥使同知穆锦城已经跪在地上赔罪：“皇上，昨天检查时还是好的，不知怎么就……”

        这时礼部尚书郭正阳发话了：“皇上，臣怀疑是大理寺卿做了手脚。”

        俞映之看向礼部尚书，眼睛沉静似水，波澜不惊。

        乾皇好奇地问：“哦？为什么这么说？”

        郭正阳沉默了一下：“因为前天早朝，金銮殿门口大理寺卿说过几天太后寿辰，都安排好了吗？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似乎怕别人不信，又强调了一遍：“很多人都听到了，可以作证。”

        乾皇扭头看着俞映之问道：“俞爱卿，可有此事？”

        俞映之站起身恭敬的回答：“回皇上，确有此事。”

        乾皇点头，随即说道：“那好，此事就交由俞爱卿处理了，宴会继续。”

        郭正阳正要反驳，对上了乾皇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儿，又缩了回去。

        对于俞映之来说，宫井女尸还未查完，又被安排了一个工作，又不能拒绝，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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