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见

乾皇看大理寺卿吃瘪，似乎很开心，胃口都好了不少，还多夹了几口菜。

        俞映之觉得宴会上的果酒香甜，便多喝了几杯。

        没想到这果酒味道香甜，后劲不小，俞映之觉得头有些晕，便想着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皇上，臣不胜酒力，想出去透个气。”

        “俞大人果然娇弱，那么点酒便让你不胜酒力了，要是到了战场上，还不知道怎么拖累将士呢。”武安侯的声音传了过来。

        武安侯平生最恨小白脸，尤其是镇国大将军家的小白脸。

        不参与播种，就负责收获。

        俞映之抬头便见到了一脸鄙夷的武安侯。

        俞映之勾了勾嘴角说：“太后寿辰，武安侯秀自己的战功，不好吧。”

        此言真是字字珠玑。

        武安侯拍了一下桌子，当着文武百官也不好意思骂街，只能指着他说：“俞映之，你少挑拨离间。”

        皇上忌讳什么，她就说什么，也不怕降罪。

        皇上确实没降罪，因为最近他也想提醒一下武安侯，还没表露出来，也可以说没有时机，俞映之就猜到了。

        没有时机那就创造时机。

        皇上丝毫不怀疑俞映之拉仇恨的能力。

        所有人都觉得他向着大理寺卿是因为大理寺卿是故人之后，加上大理寺卿曲意奉承。

        实则不然。

        除去她的花言巧语，都没人发现她心思细腻，聪慧过人，也许太傅发现了，但太傅不会多嘴。

        皇帝身边从来不用无用之人，更何况还是一个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明君。

        “相山园的景致不错，俞卿可以一观。”

        “谢皇上，臣告退。”

        季柯然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俞映之的身上，发现俞映之居然在说出皇上忌讳以后，没被降罪，陷入沉思。

        稍加思索，心下评价：不简单

        不知道自己若是没有祖父的提点，还会不会发现，只能说俞映之戏演的真不错。

        看俞映之离开，季柯然也请示离开。

        ……

        皇宫之内，皎洁的月光平添一份静谧之美，远露凝重，天空薄暮轻垂，星辉点点。

        回廊之处，俞映之正望着不远处的风景。

        她的眼睛生的极具风情，妖娆的有些让人不敢逼视。

        朱红色的回廊处，一身官袍的她凭栏而立，那一双隐在阴影里的眸子异常清晰，可她的周身却似乎萦绕着一种孤寂之感。

        他没打算上前打扰。

        正在这时，俞映之扭头看到了他

        月光之下，是他温润的眉目，锦衣玉带，月白青竹，薄唇轻抿似是不见任何波动的水面。

        温雅如风的恰到好处，又显出几分刻在骨子里的疏离。

        当的是芝兰玉树，谦谦君子。

        看着就想再揍一拳。

        俞映之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然后……躲开了。

        一拳挥空，俞映之也没了兴致。

        没好气的出声询问：“你来做什么？”

        季柯然作揖：“为昨日出言不逊道歉。”

        没想到的是，刚才懒懒散散的俞映之，突然警惕起来，张嘴就说：“季公子是该道歉，长长记性，说别人坏话要在背后说，当面说是要挨揍的。”

        季柯然不置可否，回复：“使人有面前之誉，不若使人无背后之毁。”

        俞映之往下接：“使人有乍见之欢，不若使人无久处之厌。”

        季柯然似乎没想到俞映之看过《小窗幽记》，一时沉默，俞映之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从来没有人说过俞映之书读的不错。

        片刻的安静过后，俞映之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搓了搓左手戴的扳指：“太傅同你说什么了？”

        只见季柯然瞳孔猛的一缩，想到昨天和今天自己的态度，就释然了：“祖父对俞大人评价颇高。”

        俞映之漫不经心的问：“是吗？”其实也没想得到回答，接着说：“其实想到太傅主要原因是，本官觉得你没有脑子，根本想不出来。”

        看到温润如玉的公子皱起眉头，俞映之心情好了不少。

        心下却想，怪不得皇上看我被礼部尚书点名那么高兴，还多吃了几口饭，看到别人不痛快，确实痛快。

        “俞大人至今未娶，与这张嘴脱不了干系。对上曲意逢迎，对下尖酸刻薄。”季柯然反唇相讥。

        “季公子也至今未娶，你是谁也看不上，我是谁也看不上。”俞映之在嘴上就没吃过亏。

        季柯然很明显听懂了，气不过，拱了一下手说了句告辞，转身离开。

        不欢而散。

        吹了吹风，俞映之酒也醒的差不多。

        回到宴会，宴会已接近尾声。

        宴会以非常□□的官话做结尾，夜晚是九月中旬的夜晚，微风是南来的微风。

        散不代表事情结束了。

        两个案子还压在俞映之身上，云锦损坏案，下面人只查到京卫指挥使同知穆锦城家里一逃跑的小厮。

        案子没破，谣言不止。

        “听说大理寺卿为了一己之私，在太后寿辰故意捣乱”

        “礼部尚书太难做了，不知什么时候犯了小人。”

        “可不是，穆大人送给太后的云锦都碎了，那可是云锦啊，也不知道那卑鄙小人怎么操作的。”

        “不是逃跑了一小厮，还能怎么操作，钱呗。”

        “就是，前两天贪污受贿还被罚了呢，真是活该。”

        ……

        这些消息理所当然的传到了俞府，当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兰卿说的。

        “这群刁民。”俞映之咬牙切齿的说。

        “大人还指望百姓们说什么呢？大人的名声反正也不能再差了，已经是最差了。”兰卿为正准备出门的俞映之腰带上挂上玉牌。

        “每次你一张嘴，我就想给你扔出去。”俞映之说。

        兰卿不甘示弱：“那一定是奴婢说了实话。”

        俞映之不想听这小姑娘说话，叫青黛去弄马车，前往大理寺，案子还没查呢。

        俞映之命下面的人把逃跑的小厮家里仅剩的老父亲抓了来。

        问了几句话，什么都问不出，直接吩咐下面的人：“拖出去，斩了。”

        见没人动弹，又说了一遍：“愣着干什么呢？动手啊。”

        下面的人敢怒不敢言，压着这老人就往外走。

        老人还没压到刑场，四周谣言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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