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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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闹了一整夜的阎府彻底安静了下来。
此时天光初亮,一辆外观瞧着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从阎府后门悠悠的行了出来。
没有小厮随护,也没有管家出送,这辆马车孤孤单单的走在街上,很快的便瞧不见了影子。
半晌,临街的铺子开始了生意,叫卖吆喝的声音不绝如缕,使得沉寂了一晚的街巷慢慢恢复了些许人气儿。
“哎,哎!”
在摊铺街的某处墙角旮旯里,一个破衣褴褛的叫花子蹲下身,用手里的竹棍噔噔的敲着地面。
不知躺了有多久,待许明宜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靠坐在墙角,支楞起眼皮,往跟前传来动静的声源看去。
只见一个叫花子蹲在她面前,正两眼炯亮的盯着自己。
许明宜一愣,眨了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坐着的,是我的地儿。”
叫花子又噔噔噔的敲起了竹棍,这回整的动静比前一次还要响些:
“怎么这世道上还有和叫花子抢地盘的人?”
听见这话,许明宜咧开嘴,干巴巴的笑了声:“老兄说的什么话…”
她麻溜的爬起身,一边抖着半干半湿的衣衫,一边嘴上硬气儿的反驳了句:
“这旮旯里也没写上你名儿,躺上也不能全赖人啊。”
叫花子听完,懒洋洋的瞥了眼许明宜,见她不躲不闪的,一副颇有理的架势,心里暗自觉得有趣。
“娃娃,甭说这儿写没写上我名,咱就论,你搁这躺了快半个时辰,我没拉着巡街的捕头来赶你就不错了,你还有理上了?”
“半个时辰?”
许明宜一拍脑袋,眉头皱的紧紧的:
“老兄,今日这街坊间可有什么听头吗?”
叫花子的眼神变了变,他一脸古怪的瞧着许明宜,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才摇着脑袋道:
“没啥听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
许明宜抿紧了嘴巴,没再同叫花子多搭话,自个火急火燎的就往外头冲了出去。
“…呦…”
望着那女娃娃跑远了的身影,叫花子抱着竹棍倚在墙边,眯起眼,思索了好一会后,才直起身,往与其相反的方向走去。
此时,京城中的一家酒楼内。
天字号厢房内,三位来客围着桌子正坐着。
“不如…先用些早点?”
顶着一脸的沧桑,陆小凤用手掩着嘴巴,难以控制的打着呵欠: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吧。”
从水阁失火,到经历漫长的扑救,最后鸡打鸣了他们才发现霍天青等人的尸身。
昨夜那个救场的姑娘不知所踪,阎铁珊遣人跳遍了湖都没能找到人影。
他们仨就站那儿等啊等,而后在日出时分,被阎铁珊痛快的请走了。
就这酒楼,还是车夫现寻的落脚地儿。
见对面两个都没反对,陆小凤便直接扬声将小二喊了进来。
“客官有何吩咐?”
小二脸上搭着笑,动作利索的走到桌子旁。
陆小凤用手撑着下颌,沉吟了半会儿,点了些普通的早点后,便让小二出去了。
一时无话,气氛忽然静的出奇。
楚留香摸摸鼻子,忽而似想起了什么,他短暂的放下了思索的事儿,抬手把怀里一直掖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个木偶人———
熟悉的东西令陆小凤一惊,他腾的坐直了身体,屁股带着凳连连往后挪着:
“…香帅怎的还拿着它?”
昨夜所经历的事儿尤在眼前,陆小凤心有余悸,不得不警惕起来,生怕这木偶上的铃铛再叮当乱响,惹来什么怪事儿。
见他防范的紧,楚留香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了声,随即他将手挪开了些,拉远了木偶人和陆小凤之间的距离。
“青天白日的,你怕什么。”
周围的声响清晰入耳,花满楼自然知道是啥事惹的陆小凤突然惊惧,他微微笑了笑,安坐如初,面向楚留香温和有礼的开口道:
“此物…香帅可否借我一观?”
楚留香听罢,自然是答应的,他将木偶递给花满楼,目光则跟随着逡巡而去,花满楼接过木偶,用手掌轻轻的抚上木偶人的头和四肢。
“若我猜的不错,这木偶应该是用原木所制,内里坚实,没有空隙,藏不了什么机关。”
语罢,花满楼顿了顿,他慢慢的移动起手指,抚摸上了木偶人脖颈上的那串铃铛。
“香帅可还记得这铃音是何时停歇的么?”
略微屏息,楚留香凝起神色,目光有些复杂的胶着在那串铃铛上,他细细的思索了番,随后回道:
“似乎是在昨夜踏出水阁后,便没动静了。”
这铃铛响的突然,也消失的突然,一切仿佛毫无预兆似的,总是这么让人措不及防。
花满楼蹙起眉,他面不改色的举高木偶人,将其小幅度的左右摇晃着。
那串金色的小铃铛随着花满楼的力道摇头晃脑着,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你们…有听见吗?”
陆小凤掏了掏耳朵,狐疑的瞰了眼花满楼和楚留香。
“并没有。”
楚留香挪开视线,面上并没有泛起太大的波澜,他默然了片刻,整个人陷入沉思,恍如一幅画似的,宁静的近乎美好。
叩叩叩———
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仨人的思绪,来人敲门敲的又重又响,就连门板都被他的力道震的发颤,生怕里头的人听不着似的。
“进吧。”
这来的一定不是店小二,这般想着,陆小凤便好整以暇的曲起腿,往敞开的门口望了过去。
“朱停?”
陆小凤惊的快掉了下巴,他连忙坐直起来,揉揉眼又认真的看了眼。
来人的个子不算高,身宽体胖,虽然样貌有些普通,但因其笑呵呵的表情,所以看着有点很容易亲近的样子。
“瞧着我有这么吃惊吗?”
朱停说着瞥了陆小凤一眼,他大喇喇的占了个凳,拱手朝楚留香和花满楼打了声招呼,这才甩开衣袍落了腚。
“你怎么寻来的?”
收了收神情,陆小凤有些困惑的问向老友:“你一向是少走动的。”
“我是少走动,但耐不住有人撞上门哇。”
朱停一边颇为好奇的盯着花满楼手里的那个木偶人,一边又同陆小凤说起这事的前因后果来。
“昨个快入夜罢,我夫人出门撞上个女郎,瞧她半死不活的便好心把她带了回来,但谁知,深夜里那女郎跟中了邪似的乱窜,后来将她压制住后,趁她稍有些清醒时,便听见她一直念叨着珠光宝气阁。”
一大串的句子念叨完,朱停嘴巴一闭,正准备歇一歇时,便听见正前头,早就拄着下颌细细聆听着的楚留香开口朝他问道:
“妙手老板可否告知下,朱夫人昨日是在哪儿撞见的那女郎?”
被问及,朱停滴溜溜的转着俩眼珠,把昨日的事回忆了个遍,随后他蓦地一拍手,脑袋里灵光一闪,指尖频频点着桌子,嘴里回道:
“我想起来啦,在正阳门附近嘛。”
正阳门…
阎府是在廊坊胡同一带,这两处也就隔着一条摊铺街。
楚留香曲起手指,缓缓摩挲着相贴住的指腹,按朱停所说的分析,那女郎绝非昨夜的那位姑娘,她出现的时辰以及撞见朱夫人的地点都是对不上的。
“妙手老板先继续说罢。”
只凭三言两语,这件事情显然还没有讲清楚。
朱停和陆小凤对视了一眼,唔的一声后便又徐徐的讲来:
“然后我觉得不对,想带着人走一遭阎府时,半路便又碰见西门吹雪了。”
陆小凤揉着额头,听他说到这后便低声插了句嘴:“那家伙昨半夜走的,怎么还一直在京城里…”
“我哪清楚。”
朱停撇着嘴巴吐槽了句,而后碎碎念的又道:“他好像知道你们来这,就告诉我了,我心思你怕是摊上了什么事,便想着顺路来瞧瞧。”
他将“顺路”二字咬的重重的,紧跟着鼻中哼了声:
“没啥事,就让我瞧瞧那木偶吧,你们看出什么名堂了没?”
花满楼将木偶人递给朱停,顺带着将自己的推想说了出来:
“内里坚实,无机关。”
朱停拿着木偶人,思忖着没说话,他先是用指关节磕了磕,再接着又前后看了几眼,做完这些,他便一脸嫌弃的将其搁在桌上,嘴巴开合着道:
“实心的,和那种市面上雕来给娃娃玩的差不多。”
话刚说完,几人间的气氛便再一次的凝滞住了,除朱停外,其余已经见识过昨夜场景的仨人皆一致的保持了缄默。
朱停:???
他望了一圈,然后云里雾里的看向陆小凤:
“的确是哄娃娃玩的,我没说错哇。”
面对着老友,陆小凤苦笑着,将木偶人重新塞进了朱停的手里。
“你再细瞧瞧,看什么法子才能让它脖子上的东西自个儿响。”
朱停一脸莫名其妙的低下头,俩眼睛瞪的圆圆的,专心的端量起这木偶人脖颈上的那串小铃铛。
他用指头一个接一个的扒拉着,随着时间的流逝,朱停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正正经经的同跟前的三位说道:
“只有内置了机关它才可能响,现下这玩意里头是实心的,若要它自个发出声的话,要不是你们做梦没醒,要不就是它撞邪,没别的由头了。”
“我们一宿没睡。”
陆小凤深深地叹息着,他眼窝下的那一团青黑在阳光的衬托下,一时竟显得有些突出。
“此事实在怪诞,接下来各位有何打算?”
沐着临窗边暖洋洋的日光,楚留香眼睫微振,他清缓稳长的吐息着,话语不疾不徐,眸光温然平静。
或许这便是他的态度吧。
四分的在意,三分的探寻,余下的,便是令人如沐春风的安稳了。
花满楼挽了挽唇,他澄黑的眼眸往有熟悉气息的地方看了过去,一片虚无中,所能接收到的也只有陆小凤回瞰来的视线。
好友那笃定而又一如往常般热切的目光。
“随同朱停吧,总得往外走才能找着人。”
被念到的妙手老板一愣,继而无辜的摊开了手掌,两条眉毛一高一低的横成了双岭。
“我打算走一趟江府,就是近些年颇有些名气的那位富商…”
花满楼低眉思索着,唇齿翕合间吐字如珠,接下了朱停未说完的话。
“江海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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