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愿望

林小婉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瞪得老大的眼，笑了起来，说道：
  “别惊讶，老太婆我啊，有种特殊的本领，一见到人，就能闻出来这个人是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甚至连他去了几个时空都能闻得出来。这位小刘，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你第一次去龙组的时候，我就在，还有你们另外两个小朋友，都不是此世中人。而且小刘和小许身上有四个世界的味道，那位姑娘有三个世界的，那个小姑娘有两个世界的。”
  她的话让霍去病警觉起来，整个人都绷紧了，像一柄刀，随时准备出鞘。许若灵也不由得站了起来。
  林女士还没说话，那位老先生就沉声道：“这年轻人，一点事都经不住。我们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很不必如此大惊小怪。要是想对你们不利，早就做了，也等不到今天。”
  林女士笑着接着说：“别怕别怕，这位先生就是龙组的领导，楚一辰楚上将，是我多年的莫逆之交。我们见过的穿越人士和奇人异士也多，只要不做违法犯纪的事，做对国家有用的事，就都是炎黄子孙，国家只有保护的。”
  “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小舟给我看了小许和小舟准备开的私房菜菜单，老婆子就有了一个私心，想让川菜前辈们的手艺借小许的地重见天日，顺便想请小许以一个专业厨师的眼光，又去过几个世界，评评我的菜和其他世界的比，在什么水平。这话又不好在电话里说，吓着你们了，对不起哈。”
  “放心放心，你们在这里说的一切话，我保证都不会传到外面去。”
  两人感觉不到面前两位老人的恶意，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同时觉得有些丢人。许若灵的脸都红了。
  林女士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不问他们其他的世界是什么世界，只是笑着招呼两个人喝茶，吃茶点，还同小婉讲起了今天桌上每道菜的典故来。
  许若灵头一回发现，原来华夏八大菜系中，每一道成名菜后面都有一个很美好感人的故事的。厨艺的创新也没有那么简单。每一道菜的每一种原料，原来都是无数前辈试验了无数次的结果。
  她听得入神，那边那位楚老将军则摆开了围棋盘，和霍去病下起了棋来。老先生年纪虽大，棋风和他本人却一点都搭不上，出手凌厉无比，还有着一股所向无前的勇气，完全不顾以后怎么办，在棋盘上横冲直撞。颇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下棋的时候，身上的杀伐之气犹盛，霍去病最后虽然赢了，却下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两人在这里消磨了一下午，晚上林女士还带着许若灵又亲自下了厨，做了几个小菜吃了才一起回了旅馆。走之前，许若灵还和林女士说好了，在北京这几天，会天天来拜访，林女士准备好好调理一下她的厨艺。楚老将军也说，以后几天要带着霍去病在龙组的各处好好看看。
  两个人今天被这么来了一下，精神高度紧张，都累得不行，回到酒店洗漱了，就抱着倒在床上聊天。
  许若灵今天大受震撼，把头埋在霍去病怀里半天不作声。
  霍去病感叹到，今天那老者的气场好强，一看就是在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看透一样。不过今天那位林女士做的菜也是真棒，是自己从来没吃过的好味道。以前自己觉得许若灵做菜是天下第一好吃的，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倒不是说许若灵做的没有这位林女士好，人家毕竟比许若灵多了好多年的经验。
  许若灵在他怀里闷声道，这位林女士是什么人，是现代所有厨师的偶像好不好。不用安慰她，她哪能和林女士比呢。跟她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废柴。
  霍去病觉得她情绪不对，把她从自己怀里挖出来，轻轻地吻住她安慰她。许若灵跟他亲完，就又把头埋了回去。嘟囔着说，说经验吧，自己在三个世界中穿梭，也过了有二三十年，但是却仗着自己现代烹饪的经验和见识，没有几回是好好做菜的。就是一开始做了些，也只是复刻，就是糊弄一下霍去病这些古人。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琢磨过。连穿越前的水准都不如，又哪里能谈得上跟林女士比了。
  说到底，就是仗着有系统跟着，有小酒馆护身。有系统这个大杀器在，她就懒得不行。要是没有系统直接把她扔到古代去，可能她还能想着钻研厨艺，自己养活自己。结果倒好，白蹉跎了二十年的光阴。
  回想起来过去的三个世界，她竟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恋爱脑，菟丝花，就是最后一个时代还好些，但是也就学了些武功，养了个孩子。自己早就忘了自己最初的理想，连自食其力都做不到。
  她说自己是恋爱脑，霍去病就不太爱听了。他这些天看某音，也知道了这个词的含义，直接出声反驳了起来。
  什么是恋爱脑，恋爱脑是男人说什么都相信，为了一个男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眼里心里只有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连家人都可以不要了。许若灵可不是，自己也没那么渣。充其量，两个人也只能说是两情相悦，根本不算恋爱脑。

  许若灵被他反驳的都无语了。这是重点吗？反正她决定了，从今天起，要好好练习厨艺，武功也要重新拣起来。不能再这样混下去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她说到做到，从第二天起就天天窝在得意居学习。
  林女士也非常喜欢她，手把手的教她，连那些向来秘不传人的诀窍都教给了她。不光教她厨艺，还教她每个菜出现的时间，背景，特色，变迁。
  除了教厨艺，林女士还教她如何管理，标准化的制订，采买的陷阱，如何定价，核算成本，服务成本，房租成本，简直是掰开了揉碎了讲，恨不得把自己一生的经验都在短短几天内塞进她嘴里去。
  许若灵又不傻，林女士对她是真好也感觉得出来，没过两天，就没皮没脸地冲林女士叫起师傅来。林女士也不反驳，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认了这个徒弟。
  霍去病这几天也没闲着，被楚老将军带着东奔西跑，把龙组各个部门转了一遍，还和倭国忍者打了两架，小西八和丑国的间谍也抓了两个。叫他说，这些鬼子们也太弱了些，根本就不堪一击嘛。就是那些杂碎老是用枪，虽然他是躲得过去，又不是战士们都和他一样武功高超，和他一起去的两个战士就都受了些轻伤。
  这可把霍去病给气得够呛。他从来就是个护短的人，最见不得有袍泽受伤了。出任务回来就冷着一张脸去找楚老将军，说要指导那些战士练武功。
  楚老将军求之不得。霍去病交上来的功法只写了如何练，但是具体内功是如何在身体内运行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内功了，内功如何练更是不知道。他们也找了不少道教的道长来研究，可是现在的道长们也说不清楚内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没有一个能说清楚的，可把大家给愁死了。
  霍去病一说，他就火速挑了十来个据说已经练出气感的战士组成一个小组，让霍去病教。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霍去病用内力引导着一个个战士们体内的内力走了两个周天，战士们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就可以自行练习了。没练几天，一个个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就好了很多，行动敏捷了，力气大了，就连看东西都觉得跟以前比清晰了不少。有两个戴眼镜的战士甚至把眼镜都扔了。功力最深的那个战士甚至能看到迎面打过来的子弹了。
  这十来个战士很快就出了师，不仅能自己练下去，还能教其他的战士。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下去，没过多久，有三分之一的华国战士就有了气感，踏入了内力的大门。
  而在几人看不到的地方，霍去病的信仰值又在快速地向上增长。貂蝉也得了不少，就连龙儿都有了几百点，只有许若灵，还是一点都没有。
  两人在北京一直待到了腊月中旬，才依依不舍地启程回家。林师傅和楚将军过年都有一大堆事要，他们两个在外面也浪了太久了，总要回家去看看。
  临行前，林师傅专门做了一大桌当年伍师傅做的姑姑宴，给两人饯行。这次的饭菜和前些天的又不同，算是正儿八经的官府菜，四干四鲜八样果品，再是四样开胃小菜，六个大菜，汤品，六个下饭菜，最后还有四样点心。两人又大饱了口福。
  酒足饭饱，四人又坐在一起说话，林师傅最后跟许若灵说：
  “如果你们又离开这个世界，穿越到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要是能遇到一个叫林红旗的人，一定要告诉他，他妹妹爱他，他家里人都爱他，他们都为他自豪。”
  许若灵看着师傅眼中的泪水，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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