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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施一怔,当初要害死长孙素和的,不是后宫之人,还能是谁?
“我是做不到要她死,但我能做到旁的,所以,我能跟人交换,换她死——你查出那个叫徐无双的女医官了吧,是不是已经死了?你可知,她原名叫什么。”
“什么。”
“红双,她叫红双。当初交换给我时,便给过保证,她会杀了长孙素和,并且永远不会牵扯到我。你说,什么人能够这样看轻生死,舍得用命去交换我一句话。”
而洛云施心底,已然翻江倒海。红双,红名,是斩红尘的人,是暮期石的手下,是前朝余孽,是誓死救护暮风的人……
当初暮期石要救走封宁,必然先设法让他离宫,否则,必会如宋罗伊一般,死在皇宫里。昭后那句话,便是封宁不吉,宜养在别苑吧。所以,暮家用长孙素和的命,来换取封宁出宫的机会。而昭后查出暮风身份也不敢揭露,便是顾及一旦说了,必然会牵连出当年的交易,皇后曾与前朝余孽有过勾当,对皇帝而言,比现在一个谋害前皇后莫须有的罪名要严重许多。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容易站稳身,道:“你撒谎。”
昭后冷笑,“我撒谎?事到如今,我何必撒谎?洛云施,你该记得当年长孙素和死后,你的外祖母,定国公夫人柳氏,在坤舆殿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未求得结果吧。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再彻查么?”
“因为,皇上早已查出徐无双的身份,事关前朝,自然不能公诸于众。不过数日之内,徐无双便经不住严刑毒打,死在暗牢里,还莫名牵连什么前朝琴圣书圣。皇上是多么爱才的,一遇前朝之事,连这般身份的人都宁可错杀而绝不放过,你说,我敢撒谎么。”
琴圣书圣……
阿棠。
原来,阿棠所说的那个比他大的医女,是红双。
有棋圣林天觉反对新朝在前,封炎抓到颜语和方玥菡时,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原来,是受了暮家的牵连,阿棠才会变为孤儿,才会一直独居燕南山下……
“你知道皇上为什么现在对谢临寒百依百顺么,因为他对长孙素和一直都有愧疚。”
洛云施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穿破她的身体炸裂开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姨母的死,阿棠父母的死,一切都是因为暮家,都是为了封宁……
她努力压制住想要喷薄而出的泪水,向昭后道:“你不敢撒谎,如何就敢对我说实话。”
昭后勾了勾唇角,道:“你不是一直在找真相么,我便告诉你。至于如何敢么,你与那前朝余孽郎情妾意,难道还会揭发出去?”
郎情妾意,洛云施自嘲一笑。所以昭后谅定她不会将今日所言告知旁人,也无法做任何用处。
走出来时,青云见洛云施脸色不对,正要上前询问,这个素来波澜不惊、文武双全的孝宁郡主,晕倒在朝华宫门口。
“郡主——”
青云吓得大哭,一边叫人帮忙,一边将洛云施抱在怀里,用力掐着她的人中,周围宫女太监也围拢过来,好一番折腾后,洛云施终于睁开双眼,然而脸色惨白,仿佛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好狼狈,这一刻的洛云施,在这般多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狼狈。
“我没事,扶我回去吧。”
她道,自己努力着起身。
青云只好扶她起来,感受到对方捏住自己胳膊的力度,那般倔强和挣扎,心里便涌出一股难过,流着泪,搀扶着洛云施往司南宫走去。
侧头看时,她的郡主面色如灰,双眸中看不到一丝光彩,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躯体,只是机械地在跟她走。
青云一路害怕得不敢说话,好容易到司南宫,青梅迎出来时,洛云施便再次昏了过去……
她曾因封宁的死,而怨恨姨母。如今封宁活着,姨母却死了。
连那仙境般的桃源,原来,也早就卷进了这不堪的世俗洪流,徒留阿棠一身伤痕,独自承受。
洛云施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片灰白,没有丝毫色彩。
长孙素和穿着一身白衣,似从迷雾里走出来,望着洛云施淡淡一笑,便转身离开。
“姨母——”
她叫了声,忙跟随而去,但无论如何寻觅,都再也找不到长孙素和的身影。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在尽头便看见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静静坐着,双臂微抬,似在弹琴,却没有琴声,洛云施要走过去,却一直走不到……
“姨母,您可是怨我——阿棠,阿棠——”
她大声叫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复,仿佛她已死了,对于长孙素和同阿棠,都是看不见的……
再睁眼时,几个丫鬟都在身旁,封瑞侯在帘外。
“郡主,您醒了。”
青梅道,忙端了水过来。一旁青云便出去告诉封瑞,让他安心。
洛云施道:“我睡了多久。”
青梅道:“一天一夜,穆雅公主和二公主她们都来探望过了,六殿下从清早一直待在这里,只等郡主您醒过来。”
帘外便传来封瑞的声音,“云姐姐,你没事吧?”
洛云施应答:“嗯,放心吧,云姐姐没事。”
青梅道:“御医看过,说是一时急火攻心以致昏厥,郡主休息几日无事了。”
“哪个御医。”
“张御医。”
是暮家的人,洛云施点头,青梅又道:“奴婢对外称,郡主偶感风寒,需要静养几日。”
青梅自然是会做事的,否则好好一个孝宁郡主,忽然急火攻心以致昏厥,揣测起来,终究个麻烦。
洛云施不再多言,坐起身来,青梅上前服侍她穿衣服,一边小声道:“昨天暮公子过来,守了郡主一夜,白日不方便,奴婢催他离开了。”
洛云施微微一顿,很快神色如常,洗了脸,方出去见封瑞。
“用过膳了么。”
封瑞摇头,洛云施便吩咐青梅端些吃食上来,两人随口用了些,封瑞虽是一脸关切,却也没有问到底为何晕倒。
洛云施替他揩去嘴角的糕屑,淡淡道:“瑞儿,我没事了。时辰不早,你回含墨堂去吧,有空时,多去坤舆殿看看你父皇。”
封瑞一怔,随即听对方继续道:“云姐姐梦到姨母了,时间过得真快,姨母一走,便将近五年了。”
“云姐姐……”
“你可愿听云姐姐的话?”
封瑞看着她,静默片刻,点头道:“瑞儿愿意。”
洛云施笑了笑,将水杯递给他。
夜色初临时,暮风果然来了。虽听说洛云施醒了,但眉宇间依旧全然焦急之色,方一进门,看到完好无损的洛云施坐在桌前,便上前抱住了她。
洛云施没有推开,只是轻叹了口气,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暮风不曾放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么?”
长孙素和的事,他大抵是不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去帮自己寻找徐无双。暮期石为了他,倒是尽心尽力,临到这时,还不肯告知真相。暮风虽不知情,但长孙素和之死,到底是因为他,洛云施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
“没事,就是忽然想起姨母,心里难过。”洛云施缓缓推开他,笑了笑道。
暮风并不知她的想法,闻言似放心了些,安慰道:“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会知晓你的心意的。”
洛云施点点头,示意暮风坐好,方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你能告诉我答案么。”
暮风道:“什么事。”
洛云施笑了笑,道:“我想知道,暮老爷既非皇室,又非官员,为何却能如此执着于复国之事。”见暮风明显神情一顿,便又道,“我从前问过师父,可惜他不是很清楚,所以,只能问你了。毕竟一个人能耗费如此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一件事,确实不易。我好奇得很,不过若不便说,就算了。”
暮风摇摇头,道:“你若想知道,我自然告诉你。”
“嗯。”洛云施给他倒了杯水,便静静坐着。
“我义父一生未娶,是因为,他爱的人,便是我母妃。”
前朝后期,从皇室到民间,修道之风盛行,暮期石也不例外。二十余岁的少年公子因为经商,早已游历各地。一日难得回京,随几个赶考的士子往城南华阳山道观清修几日。众人一齐赏了花读了经,要回道观时,在山下遇到皇室的轿辇,正要回避,便见一个十三四岁少女掀开垂帘,对众人微微微微一笑,便又随着宫人飘然而去……
此女子姿容貌美,身姿袅娜,暮期石当即愣住了,仿佛从前书里梦里的梦中佳人,便出现在自己眼前。后来通过观中道士方才知晓,这个女子便是当朝公主宋罗伊,陪着皇后来华阳山修道的。
暮期石是个商人,但听闻公主喜欢诗词,便弃了道经刻苦读诗,到后来,两人也能私下书信来往了。宋罗伊不仅貌美,而且心思聪慧,才华出众,双方渐渐情投意合,两心相悦,时常在道观里偷偷私会。可惜纸包不住火,这份私情很快暴露,引来众人非议。
毕竟身份悬殊,当朝皇后更是怒不可遏,好在观中道士说情,只讲暮期石逐出道观,宋罗伊则被遣返回宫,而这一分离,便成了永别。
暮期石多次试图与宋罗伊相见,眼看要成功之时,王朝覆灭,宋罗伊与宋罗婵流落民间,四年寻觅未果,却听说被新帝封炎收为了后妃。暮期石又耗费两年时间,买通了宫人传信与她,却收到一封诀别血书,后来,宋罗伊便投湖自尽了。
洛云施想,暮期石能将封宁救出来,也必然能救回宋罗伊,明知如此,却依旧选择自尽,何况,还有个孩子在,作为母亲,如何会这样狠心?
解释只有一个,她要逼暮期石,逼他负累着一腔遗憾和仇恨,去保护封宁,去报复封炎。这是一种债,暮期石要用一生,来偿还的债。而那个曾经单纯美丽的小公主,在承受无数苦难后,变为了一个如此狠绝的女人。
洛云施忽然觉得,暮期石和自己很像。都可以在复仇之时,不顾旁人的一切。
傅含玉、秦家姐妹、乃至云仪,从某种程度而言,都是为她无辜牵累,而长孙素和和阿棠的父母,却是暮期石一手所毁。不同的是,她已认清自己,而暮期石似乎还没有,或者,即便认清也依旧打算义无反顾,要这样的人收手,是不可能的。
沉吟片刻,洛云施似乎想通许多事情,看着暮风,道:“阮昭已知道你的身份,不如,索性与封炎挑明,你觉得呢。”
暮风犹疑,很明显觉得时机未到。
洛云施道:“他的身子,随时可能离开,你就不想,在那之前,以三皇子的身份,与他见一面么。”
暮风不禁一怔,虽从来未感受过父子之情,但毕竟血浓于水,还有许多话想要问他。
洛云施知他听进去了,又道:“过些时日吧,等瑞儿的消息。正好,我与你一起去。”
暮风知她定在谋划什么,不过并不打算告诉自己,想要问时,洛云施掩着嘴咳嗽一声,青梅便进来,一边扶着洛云施,一边道:“暮公子,夜已深了,我们郡主身体还未全然恢复,该休息了。”
暮风见洛云施脸色依旧泛白,看得心疼,忙点头,看着青梅扶洛云施进去休息,方才离开。
“郡主,”青梅吹了灯,“您这样,有把握么。”
黑暗里,传来洛云施淡淡的声音,“我这么做,自然有。”
青梅担忧道:“便是成了,毕竟是父子,暮公子和六殿下若日后怪您,岂不是……”
得不偿失么?洛云施一声轻笑,道:“我只告诉瑞儿,他那么做是为了扳倒盈妃,至于其他,顺其自然吧。”
青梅只得点头,替洛云施掩好背角,转身出去。
夜色纯粹而宁静,洛云施慢慢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京兆已然入秋,晨明在院里,随处可见盛开的菊花。凤栖宫中尤盛,封炎下朝来,便牵了谢临寒的手,在花圃里赏菊。
王德上前道:“皇上,娘娘,六殿下来了。”
封瑞上前行了礼,便站在谢临寒一侧,两人说话倒是十分亲切,看得封炎眼角堆满笑意。
宫女送了每日特供的养生汤来,雪梅便扶着谢临寒进殿,留下父子在庭里说话。
封瑞望着谢临寒离去的方向,神色担忧。
封炎转头,正好看见,便道:“瑞儿,可有心事。”
封瑞回神,连忙摇头。
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虽不承认,但心思早已写在脸上,封炎忽然有些慈父情怀,温和道:“可是关于你母后的?”
封瑞犹豫片刻,方小声道:“父皇,瑞儿想求您一件事。”
“何事?”
“贵妃娘娘有了身孕的事,可不可以先不要册封,也不要告诉母后……她刚失了孩子,瑞尔怕,怕母后受刺激……”
难怪要小心翼翼,后宫添丁本是大喜事,何况又在贵妃身上,自然要赏赐册封的,可是孩子一直是谢临寒,或者长孙素和心头的一道疤,封瑞便不得不忧心忡忡。
他这边想着,却未曾主意封炎的脸色已经瞬间大变。
“父皇?”
“嗯,”封炎回神,神色恢复如常,“你怎么知道,贵妃娘娘有了身孕?”
封瑞道:“瑞儿是偶然间看见宝璋宫的幽兰姐姐端着乌雌鸡汤,瑞儿想起,当初母后有孕时也喝多,所以猜测的……”
医术有载,娠一月名始胚,阴阳新合为胎,寒多为痛,热多卒惊,举重腰痛,腹满胞急,卒有所下,当预安之,宜服乌雌鸡汤。
当年长孙素和有孕之初身体不适,这汤足足喝了小半个月,封瑞自然熟悉。也就是说,盈妃也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
然而封炎明白,他是不可能再生育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盈妃已与人私通。
他转眼看向封瑞,自病重后,自己便极少召见皇子陪伴,尤其封瑞,多在学堂念书,定然不知他实情,所以,不会编出这样一个谎话来。而盈妃是知晓的,否则,明明有了身孕,如何不但未借此争宠,反而一直藏而不语,分明是知晓那孩子不得见光……
“父皇,您没事吧?”
“没事,”封炎淡淡道,“父皇答应你,你母后累了,进去陪她吧。”
“儿臣遵命。”
“这件事,你也不要对旁人说起。”
“是。”封瑞点头,半懵半懂地走了。
封炎回身,看了一眼宝璋宫的方向,道:“今日御前,是谁人当值。”
王德上前,道:“回皇上,是赵牧。”
“曲连平呢?”
王德想了想,道:“曲侍卫,已经两三日未见了。”
封炎冷冷道:“王德,你从前察觉过,曲连平和盈妃来往过多么。”
王德不明白主子为何忽然问这个,自是察觉过,可皇家之事,他一个奴才也不敢多言。只好迟疑道:“这……”
封炎便明了了。
盈妃自然是没有怀孕的,她便是对曲连平情分再深,也不会蠢到怀孕的地步。然而是否真实怀孕并不重要,洛云施不过借封瑞之口,提醒封炎这件事罢了。
后妃私通素来是皇家忌讳,知情人往往不得善果,因而洛云施即便知晓,也不能说出来。盈妃恰好是知晓这点,才不至过于着急。除非洛云施坐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否则轻易不会告知封炎,而大抵洛云施又一直表现得十分惜命,所以是不会的。但对方也不能十分肯定,封炎便不会知道,否则,也不会常来凤栖宫,试图从谢临寒手上打探消息。
如今封炎已经知晓,第二天盈妃再来凤栖宫时,便隐约察觉对方神色不对。回到宝璋宫中,心里越发惴惴不安,差了宫女给父亲范义传信,到傍晚,父女二人齐聚宝璋宫里,宫人退散,知道主子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范盈忧心忡忡道:“爹,女儿怀疑,皇上已经知道了女儿和曲大人的事……”
范义一身内卫阁统领的二品官服,五官轮廓分明,一双剑眉下眼神锋利,闻言沉默片刻,道:“难怪,皇上在派人调查曲连平。”
盈妃心中一跳,慌忙叫了声:“爹——”
范义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略有些责怪地看向盈妃,道:“你当初那么做的时候,我就不同意。”
盈妃无辜道:“女儿当初,不也是为了胤儿考虑么……”
可如今骑虎难下,即便宫内有范义掌管的内卫阁,宫外又有曲连平的扶摇曲,若皇帝要动手,昭后必然襄助,范氏依旧不敌。
提起封胤,范义轻叹一声,道:“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啊。”
“爹……”
“若非你失了宠,怎会到现在还没找到皇上那道圣旨。”
封炎在一年前,就写了传位诏书,当时昭后盈妃都是知晓的,可惜半路杀出个谢临寒,夺了盈妃的宠幸,那圣旨,便也一直未能找到。
提起圣旨,盈妃恨恨道:“谁知道皇上那般薄情。只是爹,女儿担心若那诏书被旁人拿到了,该如何是好。”
这个旁人,自然指的便是昭后。因为谢临寒虽然独宠,却并不知晓圣旨的存在,自然更不会抢夺。昭后本就势大,封寰宇又是皇子中最得朝臣看重的,若再得了诏书,名正言顺起来,封胤哪里还有一争之地。
范义点头,转身道:“容为父想想。”
“爹,”半晌没有声音,范义再回头,便见自己一身华服的女儿跪在地上,双眼中含着一抹狠绝,缓缓道,“爹,先下手为强。”
范义一怔,皱了皱眉,“你是说——”
“等到皇上动手,我们一家人都活不了。至于那诏书,既然找不到,就重新写一道便是。”
范义的眼角微含,思量片刻,道:“若是不成,你我可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爹,”盈妃不满,起身拉住范义的胳膊,“便是不做,您觉得,皇上能饶过女儿么?何况,皇上的近身侍卫都是您的人,我们将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待阮昭反应过来,胤儿早已是名正言顺的新帝,就算她有遗诏,我们也有。”
范义沉默。
“爹,你我在宫中隐忍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么?”
良久,范义深吸一口气,道:“也罢,皇上一时不敢动手,你我有先机在,但事关重大,务必小心行事。”
盈妃一笑,“女儿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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