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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第 78 章


文学社这几个人想法很是正常。他们自己没有受到过优待,  不乐意有人受到优待。他们瞧不上连这点分数都达不到要求的人,也不论这人是否能拿出一定成就来。

        暑假没课。一群人在教室里聊了半天,把教室当成临时的茶馆。人手一杯热茶,  桌上还放了不少瓜子零嘴。首都茶馆这几年是越来越少,越来越稀罕。听书的人少了,  说书人也少了。

        当年的说书人,  桌板那么一敲,  故事是张口就来。现场和喝茶的人唠嗑两句,挂是顺势就有。多说两句,  在场是没人不乐呵。

        可惜现在人人忙碌,  而学生在外找茶馆要额外多花钱,  还得走一大段路程,  当然还是在学校里找教室凑一起更方便。他们聊完三木,最后还是把话题聊回来,  聊到了文学这种话题上。

        文学社副社长这群人属于茶馆派,爱喝茶聊文学,而文学社社长属于咖啡派。

        文学社社长喜欢喝咖啡。

        现在咖啡可是个高档物品。首都里喝的人多一些,  放眼全国大多数人,连味都没尝过的大有人在。铁路上就会有混子揣着加了水的酱油,  骗人说是咖啡,硬收人五块钱一杯的。

        五块钱,简直和割人肉一样。可要是不给钱,这群混子成群结队好些个,  就会搓手教训人。等回头有人来抓这群骗人的混子,  人又机灵早跑了。

        社长是个首都本地人,一个家里头条件极好的姑娘。她是外文专业的学生的,中英都极好。大多数时候说话是有条有理,  待人也是客客气气,要是惹怒了她,她也直接能撩起袖子当场打人。

        她叫孔雯,是大院出身。从小学习好,还天天跟着院里的人早起锻炼身体。整个学校里跑步比她快的女生都没几个。

        孔雯长得个子高挑,由于常年锻炼的缘故,看着很是健康。她剪了一个短发,没有染色只烫了个大卷,唇涂得正红。坐在店里惹得不少人频频看过去。

        副社长那儿有一群人,她这边也是一群人。她这儿的这群人也看书阅读写作,思路是更开阔些。对于学校要收三木这事,有所耳闻但并不在意。

        于她而言,她在意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不在意反而心情舒畅,万事无争。就像文学社的事情。她大方向会管一些,也会和学校的老师领导沟通,小事不管。写文章的事是更加不管。

        文学社一些人写文章很有意思。写爸妈,非要用父亲母亲,显得文章有格调。但年龄层次没到,文章无病呻吟,和空中楼阁一般半点不实际。

        另一些人写文章也很有意思。字里行间就是对外头的向往。总觉得身边这里也不好,哪里也不好。亲戚多说两句嫌人情关系太过亲近,家里人多问两句恨不得向外国人一样自成年后就独自生活。他们总觉得外面就是天堂。

        三木的文她是每篇都看了,写得很有意思。不说人是怎么样,至少孔雯能看出三木是个思想世界非常丰满的人。

        思想世界足够丰满,有足够的见解,才会在往后的人生道路中不随波逐流,才能更好用笔来指路。当然,现在想这些为时尚早。

        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两下,身边一个同学看着孔雯的头发:“你烫这么个发型,回家没被打?”

        孔雯抿着红唇笑了笑,随后回答同学:“当然是因为我跑得快。”

        几个同学顿时集体笑场。

        孔雯喝了一口咖啡,问着他们:“这周的读书笔记做了么?我们专门出来一趟,总归是要聊些正事。听说下个月新城书店要办一场读书会,到时候总不能去了连话都没有。”

        “当然做了。”“我这回看的这本书,可有意思极了。”

        文学社有个读书活动。自己回去看书。碰上好书写一篇读书笔记。每周一篇,可以拉上一小群人分享。强求是不强求,但总会有人真的能做到。到了每学期中的时候,就开评选会,评选谁的笔记更有意思。

        日积月累的知识储备,总能为文学创作打下夯实基础。

        一群人就此聊起来。

        每个人日子有每个人的过法。桑晓晓不知道首都一群人是怎么想的。她被催稿催烦了,也不想被人天天找,整理了行李拿着机票跟傅元宝一块前往机场。

        去了首都,别人再找她就往后延。

        阳城没有机场,要专门开车到隔壁城市的机场才能去首都。飞机的班次很早,桑晓晓一大早起床,坐在车上很快又睡着。等睡醒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机场。

        做飞机的人到底是少数,桑晓晓睡得迷糊,也不知道到了机场要做什么,跟在傅元宝身后。傅元宝发现桑晓晓连踩了两次他的皮鞋后跟,终于停下将小姑娘从身后拉到前面:“你走前面。”

        桑晓晓困了之后,心情更是表达在脸上。她皱眉:“我不要。”

        她重新绕到傅元宝身后:“你走。”

        傅元宝总共就带了两双鞋出来。一双皮鞋用于见人,一双布鞋行走方便。桑晓晓再踩下去,他就得布鞋配西装。

        他侧转身子,对桑晓晓发出了发自内心深处的疑问:“你是不是想要在我每一双皮鞋上都留下印记?”

        桑晓晓低头看向傅元宝的鞋。

        鞋子表面上光滑得很,脚后跟那儿却微微下陷,还有一圈灰色的印记。连带着西装裤后头下摆处也有这么一点灰色印记。

        这印记太明显。

        桑晓晓重新仰起头:“那你背我。”

        现在他们拥有两个手上提着的行李箱,桑晓晓身上还背着一个塞满文具的书包。行李箱是都他拎着,再加上一个桑晓晓就等同于两人所有的行李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傅元宝都不用算就知道有多沉。他看着桑晓晓好笑问她:“你是觉得我不会累?”

        桑晓晓抿唇:“连背我都不行。没用。”

        傅元宝既不想被说没用,也不想鞋子再被踩。他不想和桑晓晓争这个,转过身:“你自己跳上来。我尽力。”

        桑晓晓看傅元宝真的同意了,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她拍了拍傅元宝的后背,轻微一跳,伸手去勾傅元宝的脖子。

        傅元宝感觉身上一沉。这跳的高度不够高,桑晓晓勾住他脖子和要他命似的,勒得紧还有要下滑的趋势。他忙将人往上掂了掂,双手在拎着行李的情况下,勉强稳住桑晓晓的双腿。

        大夏天的,人温度瞬间传递过来。

        傅元宝感觉背上背着是沉重的棉花。重是真的重,柔软也是真的柔软。小姑娘的散发落在他脖子边上,勾得他脖子痒心也痒。

        他不作声,默默去值机。

        桑晓晓也能感受到傅元宝身上的温度。天气热,本来稍一贴就容易出汗,可她是半点没觉得不舒服。反而傅元宝身上肥皂的香味惹得她昏昏欲睡。

        又想要睡觉。

        可惜到了要登机的地方,各种证件全在桑晓晓包里。她想睡也没有办法睡。交了机票,上了飞机。桑晓晓回到座位上才重新得以闭眼。

        这时坐飞机的人基本都有公务在身。大家伙几乎全是成年多年的有为人士。他们见到桑晓晓都不由诧异了一下。太年轻了,不像是已经有在事业打拼的模样。

        有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士见桑晓晓闭眼就睡,小声和傅元宝说了声:“得盖个,这样睡冷。”

        傅元宝朝着她点头:“谢谢。”

        桑晓晓听见了这个动静,不过没睁开眼,很快再次进入睡。这是一场没有做梦的觉。等桑晓晓睡足够睁开眼,发现穿着比阳城时髦一万倍的空姐正把水果盘端到他们面前,而就在边上还有一个空间,正给乘客倒着茅台酒。

        这场景简直和做梦一眼。

        坐飞机还有茅台酒喝的?

        桑晓晓几十年后见过的飞机,好像一般没这么高奢的配置。除非相当奢华的头等舱。她盯着茅台看了半响,就听空乘问她:“小姐,请问您想要喝什么?”

        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话都似乎散发着温柔的香气。

        桑晓晓想喝可乐,话到嘴边却成了:“茅台。”

        话一出口,包括两名空姐在内,就近的所有人不由看过来。主要是说出“茅台”的声音太娇嫩,听上去还是个小姑娘。

        傅元宝在边上说着:“这你不能喝。”

        桑晓晓没尝过茅台酒。这种酒大概率浓度较高,口感并不适合她。可以前没试过的东西,现在有机会试了,怎么能错过?

        她从身上盖的毛毯里探出手:“我要喝!还有可乐。可以要两种么?”

        明明是疑问句,听在空姐耳中像是撒娇。空姐认定傅元宝是主事的,不由看了眼傅元宝。随后她也没等两人再说,先把可乐拿出来,妥帖的说:“这两种不适合混在一起喝噢。我们可以先喝可乐,等会儿再尝试别的。”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让桑晓晓受不住。

        她不习惯,可也确实更想喝可乐,便接过了可乐,和身边的傅元宝说了声:“等下我要尝的。你不准拦着我。”

        傅元宝是不明白桑晓晓为什么想喝酒。他和桑爸每次喝酒的时候也没见桑晓晓主动要求过。难道说是因为他们喝的都不是茅台?

        他清楚桑晓晓的脾气,吃软不吃硬,讲道理也很容易受到引诱。他和桑晓晓说了声:“飞机上饮料都是的。你不想尝尝没见过的饮料?酒不一样,喝了你不一定能再尝别的。”

        桑晓晓一想确实是。酒喝下去整个人飘乎乎的,再喝别的没味道,说不定还要晕机。在医院看多了各种酗酒过度引发的惨剧,她还是别在公共场合喝了。

        “你回头买一瓶,给我尝。”桑晓晓和傅元宝说着。

        傅元宝应声。

        桑晓晓拿着自己这一份可乐缩回毛毯里,慢吞吞喝着。

        喝着喝着,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都没喝到几种。现在的飞机餐味道实在好,有水果有蛋糕,还有咖啡面条等等。

        更夸张的是,空姐会念报纸,还会跳舞。

        多才多艺,让人震撼。

        等下了飞机,桑晓晓也算知道为什么飞机票不容易坐了。这种待遇实在有点夸张,也很难普及开来。只有多年后飞机数量增多,空姐空乘以及餐点服务区分头等舱和普通舱,才会更趋向于她多年后见到的飞机环境。

        拿了介绍信到当地,自然也有人来接桑晓晓和傅元宝。

        桑晓晓找的单位是文学艺术编辑部,傅元宝找的单位则是当地的一个工厂。过来接两人并带两人去办理入住的,就是这家工厂的老板郑嘉。

        郑嘉长相非常普通,落到人堆里看一眼都很难记住脸。要不是他举着一块牌子,桑晓晓都没法注意到人。

        看一眼扭头,往了郑嘉长什么样子。回过头再看一眼再扭头,又忘了郑嘉长什么样子。他就完全是路上随处可以见到的中年男人外貌,没有半点特殊。

        但郑嘉有一口流利的京普,招待人起来大气。他上前就把两箱行李拎到自己手上,反而把牌子给了傅元宝,一副做主的样:“来咱们这里,我可要好好招待招待您二位。住的地方吃的地方,我全安排妥当咯。哎,什么烤鸭的,一定要尝一尝。咱们当地的烤鸭最有名气了。”

        说着将两人带上了车。

        首都开车的人多了很多。靠近机场的地区很是荒凉,开远了之后周围的环境一下子不同,比阳城更有城市气息,也更有文化气息。

        路边男女老少穿着都时髦得很,不像阳城一眼扫过去都衬衫,连连衣裙都少见一些。

        郑嘉知道两人的行程:“明天咱们先去文学艺术编辑部。后天咱们再去工厂。这大后头各种景点走一遍。累了咱们就上车去吃东西,成不?不成好商量的。”

        傅元宝同意,顺带说了一下:“再加上两所学校,去兜一圈。暑假我记得门也是开的。”

        郑嘉佩服,佩服的同时话也多:“到底是文化人,过来参观地方就不会错过学校。我们首都的学校可都是响当当的。大学生是真厉害。我儿子现在就是年纪还没到。我也指望他赶紧好好学,学好考个好学校,最好再去国外镀一层金。到时候回来再找工作娶媳妇。哎,我都给他安排好了。”

        一个中年人话多到这程度也是少见。

        更有意思的是,作为首都人,郑嘉是什么都敢聊。聊完家庭小事就聊“国家大事”。这种“国家大事”通常又带有点情感恩怨色彩,让人听得觉得很有趣,又想怀疑真假。

        有的消息是口口相传,不会落下任何把柄。真让人传出去也不过是一句:“随便说的,怎么还当真呢。”

        郑嘉这儿的消息就是这样。甚至还有什么谁谁私下偷赚了多少钱,他妻子是谁谁谁,干了什么事情引发了一件事情,导致了什么什么,最后将这件事暴露了。

        现在一家两口全在监狱里,往后小孩只能去做个小商贩了。

        有起因有经过有结果,每个人连人物性格都讲得清清楚楚。

        到入住的房间安排好,他就拉着两人出门吃饭,还把自己妻子儿子都叫上了。一家人在场的情况下,他和傅元宝又是一顿胡吹。

        桑晓晓有在意他餐桌上胡吹的内容,全程听讲没有打扰。她暂时进入了观察者的状态。

        直到郑嘉一个酒杯递给自己儿子:“去,给你傅叔,桑小姐敬个酒。他们可是大名人。”

        郑嘉的儿子还在上中学,脸上完全看着稚嫩,脸颊的婴儿肥都还没彻底消去。他显然没成年,可已经能熟练拿起酒杯朝两人举杯。

        未成年人怎么能喝酒?

        主要是,桑晓晓都没喝到酒。凭什么人小孩能喝酒。桑晓晓当下把自己桌上的小茶杯推向傅元宝:“我也要喝酒。”

        她很坚定:“人家小孩都能喝。我也要喝酒。给我倒一杯。”

        傅元宝把酒放远了点:“不行。你不能喝酒。有客人在呢。”

        他为了阻拦桑晓晓喝酒,更是对郑嘉儿子教育起来:“小孩子别学你爸那套。至少成……”本来想说成年了,想到桑晓晓已经成年,他话又改口,“至少结婚之后才能喝。”

        郑嘉儿子愣住,看向自家爸爸。喝酒有这种限制?

        郑嘉是和傅元宝见过好几次了的。他知道傅元宝平时对烟酒都不算太感兴趣。酒会陪同喝两杯,烟是当装饰品一样,几乎完全不抽。

        现在家里带出来的小姑娘不能喝,他也就配合着说:“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天知道,他儿子还没上学的时候就爱喝酒。非要喝一杯才肯吃饭。小时候可愁死他和他妻子了。

        郑嘉的儿子便乖乖以茶代酒。

        然而桑晓晓就是要喝酒。不喝酒不罢休。她早前对酒兴趣不算大,再加上平时学习太忙,也不想浪费时间去醒酒。现在不算赶稿期,而且只是喝一点点不会碍事。飞机上没喝到,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点遗憾。现在餐桌上怎么就不能喝了?

        桑晓晓强调:“我要喝。”

        傅元宝更坚定:“不行。”

        桑晓晓不高兴:“来首都前,你说要给我夹菜。今天一道都没夹。现在连一口酒都不给我喝。你有本事自己不喝啊?”凭什么傅元宝能喝,她不能喝?

        她这回出来身上可是带了钱的!

        有钱的人就有话语权,有经济地位就会有家庭地位。

        桑晓晓生气拍桌:“服务员,给我上一瓶酒。我买单。”

        服务员当然是兴高采烈给上了一瓶酒。她热情给桑晓晓拿上来,还贴心问桑晓晓:“需要我帮您打开么?”

        傅元宝起身想要阻拦服务员:“这瓶不用开。桑晓晓,酒什么时候都能喝,今天就算了,明天还要去编辑部。”

        桑晓晓今天一大早起来,车途劳累。虽说路上被她各种睡过去,可那样睡睡醒醒并不舒坦。人一不舒坦,本身就会想要提出一些要求让自己舒坦点。

        如果别人满足不了,那就自我满足。

        结果自我满足还有人想要阻碍。

        桑晓晓很不高兴,小脸垮着:“我是喝你家酒了吗?我就是要喝。你坐下,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和小奶奶告状,说你第一天到首都就管天管地欺负我,早前说的话也都和假的似的。”

        她小脸一垮比以前抿嘴抿出小酒窝让傅元宝觉得……更想捏脸。

        傅元宝觉得自己大约是不太正常了。他只是想阻碍桑晓晓喝酒。小姑娘不喝酒就很爱折腾了,喝酒还了得?他拿起筷子:“我给你夹菜,你要吃什么?”

        桑晓晓:“开酒!”

        服务员从来不和钱过不去,趁着傅元宝没拦着,当场给开了酒。她替桑晓晓倒了一两,也提醒着:“您慢慢喝。”

        倒完就跑,绝不在现场多停留一秒。

        桑晓晓更是快速拿起杯子,得意洋洋看向傅元宝,然后往嘴里一口倒下去。

        酒本来就是一种较为刺激的饮品。吃饭餐桌上的酒和佐料的酒浓度也不一样,大多一口下去胸口滚烫。郑嘉点的酒是白的。桑晓晓点的酒也一样。

        酒刚入嘴,那股热辣的气息已经让桑晓晓察觉到不对。可当她因为酒味道不好喝,下意识咽下去,再吐出来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白酒的口感像是烧红了的刀,从桑晓晓的唇舌一直攻击到食道,再攻击向她的五脏六腑。同时,心口胸口的滚烫反上了脖子,染红了她的脸。

        第一次尝试喝酒还这么猛烈喝一口,总要付出代价。

        辣口。又不是辣椒的那种辣口。

        桑晓晓眼眶都被逼出了泪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怎么那么呛?”

        郑嘉和他妻子看到,觉得整个场景好笑得不行。贤惠的妻子忙递过来纸,带着笑意:“因为不该这么喝。会喝的人都不会这么猛灌。要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来。”

        傅元宝接过纸,很无奈给桑晓晓擦眼泪。

        而就和他所料,桑晓晓不喝酒就已经很会闹事,喝了酒只会更加嚣张。她缓过来一些后,整个人便处于一种意识极为清醒,但又微醉的状态。

        她很理智知道自己没有喝醉,又确切能感受到一股困意,以及至今为止没能下头的暖意。恍若有一个火炉在自己身体里不断烘烤着。

        桑晓晓扯过纸,按压了眼角:“带回去,要慢慢喝,练酒量。”

        她知道傅元宝肯定又会阻碍自己,所以瞪视傅元宝:“你是不是不想写情书了?不想写我们就退婚。我就要喝酒。”

        她警告傅元宝:“你别惹我。我现在不高兴,哄不好的那种。”

        傅元宝是该无语,该生气,该觉得这现场万分荒诞。

        但桑晓晓的话就是很好笑。

        配上嗓音更好笑。

        傅元宝只能带着那种复杂的好笑情绪,对着郑嘉一家子解释了声:“她性子就这样,想一出是一出,小孩子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2-23  23:38:12~2022-02-24  23:5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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