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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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于在雍州十三郡之下所有的县城全部实行封城以后, 她还能不能够回到北地郡这一件事最终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可置喙之处。
由于嬴月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凭借着自己的“特权”回雍州的路上倒是畅通无阻,开这么一个独特的先例也没有出现什么人的反对之声。
于是嬴月也便在这样的“以权谋私”之下, 匆匆回到北地郡, 留下了一道迅速筹集数十种药材的命令之后便赶忙去了一趟边境之外,将那八千兵马俑带来现世, 然后在做完这件事以后又匆匆的带着“八千人”与准备出来的药材重新回到豫州之地。
而这一次的回来, 除了拿八千的兵马甬和药材以外和嬴月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荀攸。
嬴月在听到荀攸时候要和自己一起去豫州的时候还惊讶了一下,因为这件事情之中显然好像并没有什么足够可以让他发挥的地方。
——他是谋士, 而非医者。
便是再如何的足智多谋,多智近妖, 在疫病的面前, 也无以施展他的才能。
只不过据谋士组们所说荀攸跟着嬴月一起走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 等到之后主公就会明白以后,嬴月就没再多想什么,直接将人直接打包带走, 准备快速行路赶回豫州, 和已经被她给“领取了奖励”召唤出来的名医套卡中的四位医者会合。
没错,名医套卡。
嬴月在回来雍州之前, 终究是还是将那以四位医者来到现世为开始的一年倒计时的时限任务给开启了—— 她往返豫州与雍州之间的行路便是进行的再快,对于现下的鼠疫病情来讲,也还是一个并不短的时间, 而现在豫州的已经经不起再拖延了。
所以即便是中间, 可能要将系统给设定的本就有些吃紧的一年时间平白“浪费”缩短掉不少, 嬴月也还是在回来雍州之前将四大名医套卡给“抽”了出来。
——【叮!恭喜宿主获得ssr套卡:四大名医扁鹊、华佗、张机、李时珍!】
不过在这其中除开豫州那边是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拖了之外,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存在, 那就是嬴月在赌。赌一个这四大名医套卡之中,是否有人会真正的遇到过和如今豫州的状况一样,类似于此的真正的大规模鼠疫。
如果在这四位医者之中有人刚好对其有着经验的话,那么无疑会极大可能的带来针对着鼠疫的治疗方案,减少疫病带来的伤亡,使得这场让人难受的灾情尽早一些的结束。
只不过话虽然说是嬴月在赌这四个人之中有一个人会对此有所方策,但实际上其实赌的只是一个人——李时珍。
从系统的任务面板上看到四位名医的名字以后,在出发回到雍州以前,嬴月曾去找过李世民询问过关于这名医套卡上的四个名字他可否有识得的。
李世民是和孙思邈同一朝代的人,此前嬴月问老先生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在他们的世界中,从未出现过如此大规模的鼠疫。
所以能够被李世民所认识的名字,定然也是对于他们而言,这鼠疫是一个新病症,需要先期投入时间精力进行潜心钻研,但是倘若李世民不认识的话,那么也许对方就直接地拥有对于鼠疫的应对之法。
而在询问过后,让嬴月心中难免有些失落的是,前三个名字无一例外都是远远在李世民的朝代之前大医者。所以嬴月也只能够将目标放在最后一个名字上,想着万一呢?万一对方就直接能够带来鼠疫的破解之法、缓除豫州的危机呢?
……她的运气一向都并不差的。
但真正让嬴月下定决心要赌上这一次的,则是在北地郡的李秀宁询问过如今在卡池中出来的所有人里,大抵算是所处朝代最晚的苏轼和辛弃疾以后,得到的答案依然是不识李时珍此人。
这不禁让嬴月心中再次有所产生了期待。于是在获知此事以后当机立断的提前的领取了这一次支线任务“奖励”。
而结果比较万幸的是,她赌赢了。
——李时珍当真是知晓鼠疫该要如何救治。
李时珍所属于的那个时代,历史上已经发生过鼠疫这样的疾病。
据说是在他们的世界,宋元两个朝代交替之际,在宋金元三方势力分别彼此交锋之下,由鲜血所构铸出的烽火硝烟贯穿了那个时代,入侵中原的蒙古军队带来鼠疫,疫中死伤者无数。
而李时珍曾经翻遍了有关于那场造成极为惨烈结果的鼠疫的记载,所以关于鼠疫一症,他的确是会治的。
诚然实际问题要实际分析,李时珍历史上所发生的鼠疫与如今豫州这边的鼠疫肯定有所不同——单单就是那大的出奇的硕鼠就是一个大问题。是以在配置药方的时候肯定还是要依据豫州这边的情况来进行改善,但是终归李时珍能够本身掌握着治疗鼠疫的医方这一点就已经带来了一个很大的进展。
所以嬴月此一趟回雍州这才会让人去筹集药材,因为那正是李时珍所给出的关于他们那个世界历史上治疗鼠疫药方上面所写明的药材。
-
嬴月再回到豫州的时候,此前从北地郡出发来至此的孙思邈,赵云,典韦一行人等已然是已经到达了这边有一段时间。
最开始的时候,按照孙思邈的本意他原本是想要直接去豫州的“疫病区”,不过在嬴月和他联络过之后,在嬴月表示如今在李世民这边也有一些病人,而且相对而言这边的“危险性”会比那些被鼠疫给“围困”的县城更低一些,也就是代表了孙思邈来这边的话可以拥有的研究疫病的时间更多一些,
——毕竟越是疫病最严重的地区,就越是可能被感染,老先生最终被说服,同意了先来李世民这边见一见那条被隔离开来的闾里的病人们。
而在到达这边之后,孙思邈则是收获到了一份嬴月留下来的惊喜。
——此方,有三位医学方面贡献卓著,他们的名字于医史上熠熠生辉之医者。
至于另外的一位,虽然他并不认识,但是能够与这三位杏林高手并列,想来他的医术也必然高超绝伦。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李时珍有治疗鼠疫的方子。虽然他们几人肯定是要在这基础上进行改正到适用于治疗豫州之地的鼠疫。但有着那“基础”的方子的存在,其缩减下来的时间,该当是能够多救许多人。
……这一刻,豫州原本晦暗不明的前路,豁然间出现了令人开朗之象。
而正值豫州这边五个大名医会聚在一起商讨着鼠疫之症何解,开始尝试着给那些患病的病人熬煮药草的时候,嬴月则是也看到了李世民查回来的最开始青州军那边的疫病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事情还真的被之前嬴政给说对了。
根据线人的调查,当初青州军那边在战后根本就不好好进行尸体处理,反而是为了简单省事,所以随意的将各种死尸丢到河流之中,尸横遍野,河水被染为红色,而这样的“新鲜”的“食物”也自然就吸引来了老鼠的啃食。
而无意外的话,那些硕鼠能够肥硕到那个程度,大抵就是吃了那些被扔进河里之中,放置已久,污染了环境的尸体,之后阴差阳错地产生了变异,最后就成了嬴月所见到的那个模样。
但青州军中第一起染病者这件事情到底是隔得太久,而且想来他们那边自己都弄不清楚究竟是由谁开始,所以他们这边也查不到那个根源,但是若是依照着那位家中米缸被老鼠爬了的县令的情况来看的话,其实无非也就是两种可能,一种是最初的案例和那县令一样,是青州军的粮草被偷吃了,另一种则是可能有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老鼠给咬了一口。
——毕竟倘若以那些老鼠是吃了被扔在河流之中的尸体的这一点来推断的话,那么吃死人吃的多了还真的说不定那些老鼠就对活人有了兴趣。
这个消息看的顷刻间就把嬴月对青州牧原本还有些同情的心思给耗了个一干二净。
——打完仗以后就放着尸横遍野的战场不管了,青州牧是怎么教的手下人?
看着小姑娘这个反应,李世民轻咳一声,又道:“兖州军那边其实也……”
所以这才会连累的和他们临近的雍州军附近也闹老鼠。
不过比之青州军那边,兖州军到底是没他们那么过分。
尸体的处理到最后还是处理了的,只不过是动作比较慢,没那么干脆利落。
而这种说法则是引得嬴月冷哼一声,一群人简直是没一个靠谱的。
随后看着生气的小姑娘,丰神俊朗的少年人安慰她道:“好啦,事已发生,已成定局,你就不要再自己气自己了。何况孙先生他们这不是已经在想办法了吗?”
听到李世民这一句,美貌的少女抬了抬眸子,问道:“听说这两日孙先生他们那边有了些进展?”
听此,李世民颔首,应道:“是。”不过若是要说到孙思邈他们那边的情况的话……
随后李世民像是想起来什么,道:“几位先生那边似乎有几位药材用的很是凶猛,再这样消耗下去的话,可能要不了太久就会用光,小妹你这样自己贴补豫州之地所用药材……委实是……”
吃了大亏了。
如今抛开自己那边就是一团乱麻的青州牧,梁州、荆州以及徐州三方对于豫州这边的疫病可都是持有着一种观望态度。
毕竟他们一开始所准备的可是想要等到豫州这边患病的人全部都死了,疫病自然结束以后再行继续攻打豫州,取南平反贼项上人头,替老皇帝“报仇”。
但是如今横空出来了一个要管这事儿的嬴月,那么转瞬间局面就大不一样了。
——嬴月要管豫州疫病之事,那么定然会消耗自身实力,填补鼠疫肆虐的豫州这个无底洞。
而这样的话,那么无论结果是成是败,对于其他州牧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如果嬴月真的成功,那么到时候她定然也是自身消耗了不少力量。
所以到那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坐得渔翁之利,待到嬴月将豫州这边一切打理好,自身陷入疲惫之际,一击致嬴月的命,将她努力许久的劳动成果化之为己有。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不想接手一座又一座的死城啊!
尤其是还是豫州这个地理位置特殊的地方,豫州毁了的话后续真的有很多麻烦,很难收拾。
而若是嬴月失败,那么也不碍事,毕竟他们原本的打算就是等着该死的人全都死光了以后自然结束。反正在这个努力但是未成的期间,嬴月也同样消耗了自身,他们仍然是“赚了”。
听到李世民这句,美貌的少女轻轻笑了一下,而后轻声说了句,“不会的。”
李世民所说的这件事她也曾想过,而嬴月自然也是不想看着自己在这一边战战兢兢的努力,等到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一切之后,从始至终冷眼旁观,等着看这边全部死绝的人突然之间跑出来抢功劳,将一切归于自己。
——如果真的要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事未免太过憋屈了。
她便是再怎样好心,那也没有好到要把自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又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的功劳成果,在事成之后直接转手“赠”给其他人,彻彻底底的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还大方不到这个程度。
所以关于这件事,她之前就找荀攸谈过。
而当时在她同荀攸说及起此事的时候,对方则是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此行之所以作为谋士组的代表和嬴月来豫州,为的便是此事。
如果嬴月不来找他问这个的话,他也会去找嬴月说。
随后嬴月道:“之前公达给我出了个主意,如果有什么药材不够用的话,则就去找其他的州牧要。”
“嗯?”李世民侧眸,看上去是一副洗耳恭听之态。从其他州牧手中要东西。这听上去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儿。
嬴月道:“公达此前与我说,时下虽然正值疫病肆虐,可同样则是各州州牧处于诛杀南平反王。拨乱反正之际,我们可以在这件事上做一做手脚。”
到目前为止,各州州牧还并没有谁能够明目张胆到说出来自己想当皇帝,建立新朝这种话,而是自勤王活动起始至如今,谁都没有将那层尊王的皮子给扯下来——荆州牧之前之所以奉迎太子回荆便是正因如此。因为周王朝还是“正统”,所以他要利用老皇帝亲自立下的太子的正统身份来从所有人的“尊王”这一方面上“力压”其他州牧一筹。
只不过就在他迎太子回去没多久之后,疫病彻底的爆发,所以他暂时也只能够安分下来。
而他们可以做手脚的地方也正在于这里。因为普天之下各州州牧都是打的尊敬皇室的旗号,所以嬴月可以学着想要以太子的宗室身份压其他人的荆州牧,同样也是在“周朝”的方面来“道德绑架”其他人。
——直接找他们要各种可挽救豫州之地的药材,然后与此同时放出消息说是各州州牧定会合力以最快的速度救豫州,直到疫病结束。
而这种完全不经他们同意便直接放出消息的这种做法,也完全并不怕其他州牧不配合,因为这是一件把他们给架到火架子上烤的事情。
一旦有人拒绝给豫州送药,推掉了嬴月给他们扣到头上的“高义”的高帽子,那么这个时候就到了嬴月可以开始阴阳怪气白莲花表演的时候了。
——“天哪,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
——“如今诛杀南平反贼,替陛下报仇,以祭奠陛下在天之灵迫在眉睫,可你们竟然一个个的都直接收兵对于豫州这边什么都不管了,你们对得起可怜无辜的被南平王给害死的先帝吗?还是说你们是打从心底里就不尊重已经过世的陛下才故意如此?”
一顶“不尊皇帝”和要“改朝”的大帽子直接扣下来,不怕其他人没有反应。
因为如果他们对此毫不动容的话,那么也就真的坐实了这件事,到时候在天下人眼里那他们可就成了新一代的南平王了。
而所有人一直到如今为止,都始终扯着尊王的大旗不就是因为不想被扣上反贼的帽子吗?所以在这个时候,嬴月这顶从天而上扣下来的高帽子他们是戴定了,而且还得是非常委屈的戴。
毕竟这件事情最开始是嬴月给放出来的风声可以不提,主要是在豫州这边出人出力的是嬴月的雍州,倘若疫病当真治好,百姓的心中只会感恩戴德在这边“不顾自身安危”的嬴月,而没人会记得还有其他州牧在这个过程之中为豫州鼠疫之地提供药材,根本就没人记得他们的这个好。
对于其他州牧而言,这件事完全是一个费力不讨好,极为亏本的买卖。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得咬咬牙强行的把这件事给忍下来,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场让人无法拒绝的“道德绑架”。
而假使有州牧就是不想硬吃下这个大亏,“牺牲”自己给嬴月换来好名声,以至于干脆就此地要将一直扯着大旗给扔下,那么嬴月也不需要担心薅不到这个羊毛。
——如果“软”的“道德绑架”这一套有人不吃,那么她就要来“硬”的了。
就比如,威胁一下他们……要是真的打定主意不肯配合他们雍州这边救治鼠疫的话,那么可就别怪他们这边心狠手辣,放病人出去祸害不肯配合的州牧的辖地,从此大家一起“共沉沦”了。
现在他们这边都不需要把人给放出去,而是找住机会往其他州牧的地方扔点病人的用品,那么其他州牧就完蛋了。
所以说这是一场完全没有他们拒绝余地的绑架。
唯一能够让他们自己选的就是吃软的“敬酒”还是吃硬的“罚酒”。最起码前者的话尊王大旗还不用扔,而竭力帮助嬴月挽救徐州这件事虽然好事的大头都让嬴月占了,但是多少也能留下一点好名声的零头。而后者那就直接被打为是南平王的一丘之貉,同时还得憋屈的被嬴月威胁要把病给传染到他们的辖地。
当然,这种事情嬴月肯定是不会真的做的,威胁嘛,打的就是心理防线。在这场言语的交锋之中,她是始终站在在主导位置的那一个,因为她在豫州,是真的能够拿到那些患得鼠疫的病人们的随身物品。
所以如果嬴月想要搞其他州牧的心态,甚至可以随随便便让人拿一点正常人的东西往他们那边扔,然后来“恐吓”他们。之后等到他们发现扔过去的东西是正常的,还可以特别心脏的说,“这一次只是跟你们打个招呼,不过你们猜下一次扔过去的会不会就是病人的贴身用品呢?”
如此往复几次,定然能够搞的其他州牧彻底心崩——嬴月可以随便玩“狼来了”的游戏,但是他们却不能够真的将这当成是“狼来了”的游戏来看待,万一这女人有一天真的发疯了呢?
诚然,从嬴月主动的去管了豫州,这件事情就能够看得出来她的道德感无疑是很高的,理论上来讲,好像她并不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在这样的事情之中,其她州牧又哪里敢赌嬴月的道德,真的被这么搞了,只能够随时精神紧绷的提防着嬴月的“黑化”,要么就是直接向她妥协,答应她要的东西。
而在这件事情之中,其实嬴月也并没有太过过分,仅仅是要各州州牧提供药材,大家均等位豫州的鼠疫治疗出分力,而不是要求其他甚么涉及到底线的东西。
所以此事磨到最后,其他人在被嬴月折腾的彻底心累之前,定然是会“投降”,交出嬴月要的药材——不然豫州鼠疫一日不好,他们就要一日活在被嬴月的“威胁”之中。
而倘若事情发生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在这件事情里,对于其他州牧而言,还有一件有苦说不出的事情,那就是他们已经被嬴月这样搞了,但是还不能够在前天下的面前指责她——他们不能将嬴月的威胁行为曝光在天下百姓面前,因为他们要是想这么干的话,那么就又给了嬴月可以走白莲花路线当着天下百姓面前卖惨的机会。
——“我潜心寻求解救鼠疫之法,为此不顾自身安危将己身陷于豫州,冒着北染病的危险与患病百姓同甘共苦,可是你们竟然说我会做出这种阴毒之事?”
——“如果你们当初真的不愿意帮忙的话尽管回绝我就是了,何苦要在拿了药材出来以后又这样往我身上泼这般严重的脏水……罢了,只要你们愿意助豫州之地一臂之力,促进鼠疫病情的恢复,那我背负些骂名也没什么的。”
一波心黑的不能再黑的操作下来,能够把其他州牧给先气死再气活。
听得李世民不禁啧啧感叹,不愧是职业心脏出来的主意,就是够坑人。
如此搞下来,这件事情之中受益最大的人也只有嬴月一个了。
随后丰神俊朗的少年人想了想道:“不过此举虽好,但也不能把人逼得太狠了,不然的话恐生反噬。”
正所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这些个州牧可没有几个是省油的灯。如果逼得太狠的话,可能反而就真的起了反效果。
听到他这句,嬴月点点头,道:“我晓得的。所以也就是打算要药材。因为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
药材一物,不同于其他东西。
诚然如今雍州还是能够再拿出不少,在当年那场蝗灾,雍州收容了不少来自其他州的流民以后,那些新来的百姓开垦了许多雍州境内原本因为没有人口,所以一直闲置的荒地出来。
而在那些新开垦的荒地之中,有一部分就被官府这边拿去作给孙思邈的药田,培育药材,所以要说起来的话其实雍州是不缺药的,但是她终归也要为自己的雍州做打算,不能够把家底全都搬出来补填豫州这边,以备着家里那边出现什么不时之需。
而至于其他的,像是粮食这样同样也是不可或缺的必需品,嬴月就完全没必要从其他州牧那里薅羊毛,因为她不缺粮食,就算是给豫州这些患病过后亟需吃一些真正饭食调养一下的百姓的粮食全都自己出,她也仍然是处于一个很有余力的范围之内。
——因为现在正处于秋收的季节。
而她去年所抽到的那五张ssr等级的无论是本身粮食产量还是种子的斤数都很惊人,已经具现出来种植下去的农作卡到了收获的季节了。
所以当时她可以直接从扬州那边来调。不过若是说起扬州的话……
“啊,不知道去年那些被借粮的富户是个什么反应……”想起来什么东西,嬴月忽然之间感叹了一句。
而听到嬴月提这件事,李世民不禁倏地笑了起来,道:“恐怕应该是很精彩吧。”毕竟去年都有为了有利可图,所以主动要求多借一些。
而今年,嬴月带来的良种致于粮食大丰收,恐怕现在他们悔的肠子都青了。
而事实也正如李世民所想,扬州那边,现在看着地里丰收的那些粮食,那些个大户一个两个简直就是气到不行,心中别提多后悔,但是偏偏去年要多多借给官府粮食的是他们自己,如今这苦果只能够自己受着。
何况自己不受着又能够如何呢?去年来借粮的两个人现在都不在,来给他们还粮的那些官差根本就没法管事儿,说的上话的端木赐和糜竺这样的他们又找不到人,诉苦都没处诉去。
而且话又说回来,便是嬴月和李世民这俩人在他们也不能够去找谁“讨说法”——因为契书之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这哑巴亏他们只能就此默默咽下,最多心中骂上几句这两人不做人,其他也再做不得什么。
毕竟再怎么说以后他们也还是要在这俩人手底下混日子过的,而且这件事要说来的话,他们其实并不亏,这是真真正正实打实的一年时间十成利的好事,只不过是外面形势变化太快,一瞬间从饥荒变作家家户户能有余粮这样的局面实在是让他们感觉有些接受不来。
他们借出去的时候,那可是没有粮食的时候的粮啊!和今时今日的价值能一概而论,同日而语吗!
只不过扬州地区的这些富户们心中的怨念,此刻人在豫州的去年不干好事的嬴月和李世民两人是接收不到了,现在这边两人正在忙着搞其他的几位州牧,去薅今年的新的羊毛呢。
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让这些富户们给知道了,他们的心中是否会觉得好过一些?
毕竟这俩人和他们借粮好歹是十成利的还了,总的来说也实在是不能够说他们吃亏,如果实在是要说饥荒和丰收之际的巨大落差带给他们的不平衡,那这事追根到底,其实他们自己也得负不少责任。
因为人家嬴月和李世民当初是真的没有想坑他们太狠,而是他们为了贪图那十成利自己送上门的更多,在利益的蒙蔽之下,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去深思在这巨大的利益背后,是不是其中隐藏着什么陷阱。
而嬴月和李世民对待其他州牧可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真正正实打实的白嫖,要人家出药材又一分钱都不给的。
而且白嫖不说,这俩人还是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白嫖,你不让我白嫖我就要给你扣高帽子,给你扣完了高帽子之后我还要搞你心态,搞到最后等你心崩了之后,我还是会达到白嫖的目的,真真就是坏心眼坏到了一定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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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又是一年的春耕时分。
这半年来,在反复不断尝试新的医药配方之中,从缓解到破除,五位名医终于配比出治愈豫州这边的鼠疫的有效良药,在兵马俑们的无惧无畏可以身涉险境照顾多个城中的病患之下,成功将豫州这边的疫病给控制住,逐渐疗愈患者。
在这期间,嬴月和青州牧那边的通信联络也并未断过,因为青州同样存在着疫病的缘故。
不久之前,嬴月将上千名的兵马俑派往至了青州,带着大量的药物去控制那边的病情情况。
而这半年间,各州的州牧也都是大出血,被嬴月薅了不知多少羊毛,每次一张口就是一笔数额并不小的药材,但是他们又不能不出。
因为嬴月寄过去的信件之中写的明明白白,要是他们不配合的话,那么她就只好“先礼后兵”了,本来第一次被威胁的时候,梁州那边梁州牧的儿子是想把嬴月这过分的做法公之于众,让天下人看看她这丑恶的嘴脸。
然而被身边的谋士给劝下来了,因为嬴月送来的这封信件写得非常有水平,可以明明白白的让他们这些收信人看到以后明白其中背后所蕴藏的“威胁”之意,但是要单拿这封信本身来说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果说是真的有人把这封信给泄露出去,以此来谴责嬴月的话那么眼中这根本就是他们这些收信人的过分解读,脑补太多。从信中没有出纰漏的文字可以看得出来就是在特意提防着他们有人想搞这一手,而写这信的人也不可谓是不高明。
自然,梁州这边涉及到嬴月的这封信件的事,“雍州出身”的贾诩为了避嫌全程都没有参与过这件事,以免做什么都被故意想找他茬的人给抓住小辫子。
反正他现在在梁州本职就是个管财政的,其他额外的事情都不是他的“本分”。
不过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贾诩的心中是真的替自家主公担心,唯恐着小姑娘跑去豫州那高风险的地方把自己给伤着,虽然他心知自家主公的运气想来都好,上天是偏爱着嬴月的,应该不至于残忍的让她被感染上鼠疫,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放下心来。
但是他在梁州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够尽力的在那群人争执完了之后“割地赔款”送药材的时候多挑点看着生长的更好,药效也能够更好的草药。毕竟,
——等到涉及到采购药材这件事,那就得是他这个管钱的人来批款了。
而和梁州这边一样气恼的,也就是另外的一个与嬴月素无交好的荆州了。
荆州牧原本当初把太子给接回来是想要借着太子的“正统”身份至少从展现给全天下人看的明面上来压其他人一头,可谁曾想突然之间爆发的鼠疫打断了他的计划,让他的安排只能够暂且的迟缓下来。
原本这暂且搁置也就罢了,毕竟豫州那边的事态爆发严重,实在没法再行攻打,而同时也是因为豫州时下正闹鼠疫,他这边不好太过招摇的给太子登基大典,尊他为帝,“号令”天下。
——豫州死了那么多的百姓,还有那么多人在受着苦头,他们在这边搞登基华贵的登基大典,如此的不将百姓当人看丝毫的不爱惜百姓的行为做出来这简直是能被天下悠悠众口给骂死。
但是荆州牧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太子和他所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老皇帝当初还没开始行各种荒唐事的时候,太子在宫中是多年的透明皇子,如果要不是按照排名将所有皇子给数个遍的话,根本就没人会想起皇帝的诸多儿子之中还有这么一号人。
而后来太子被立,当时的情况也是老皇帝的儿子们死了个遍,最后就剩下这么一棵独苗。
所以荆州牧便以为太子是个极好拿捏控制且又嘴拙的人——在皇宫那个地方,能够完全不得皇帝宠爱,那得是废到什么程度的人啊?但凡你会说几句好听的画也不至于如此不被皇帝待见。
而他当初找到太子的时候,对方的情况也的确落魄,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跟狗一样。
是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荆州牧理所当然的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太子会成为一个他好用的工具人。
但是在把当时看着安安分分的太子接回来有一段时间以后,荆州牧发现自己错了,而且似乎还错的离谱。
太子哪里是嘴拙,他简直是再能说会道不过了。他那一张嘴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撺掇忽悠的他好几位部下仿佛中了邪一样的要对他死心塌地,反而是和他这个荆州牧离了心。
所以在这被搁置的半年之中,荆州牧是真的要恨死了嬴月——若非她要插手管豫州那糟心的事儿,但是那疫病的蔓延程度和死人速度,他哪里还须等到如今?
早在当初那些患病的城池中的百姓都死透了以后他就可以给太子登基——至于说这个时候怎么不再提太子不体恤百姓?那自然是因为到了那时候就可以直接借口说是在危难过后天子登基,一扫天下阴霾,而他也可以借着疫病才刚刚结束之后“太子心疼百姓”这个由头把登基典礼弄的简洁一点,不必大操大办还省下了不少钱。
而等到太子登基以后,他就可以开始借口发兵其他人那里打新的领地——你若是反抗,那我就打着“天子”的名头把你给打成“逆贼”,而若是不反抗?那就更好了,我直接取你的地盘。
但是现在太子搅弄的他的荆州毫不安稳,也不知他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就能够把他的诸多谋士给哄的向他说话。
而总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按照荆州牧自己的想法,那么他应该是直接把这个不安分的太子给囚禁起来了事。可偏偏所有人都在劝他不可以那样“对太子不敬”,一个两个就罢了,所有人他又不能够彻底不听,那是在自毁他的根基。唯一万幸的就是太子的手还没有那么长,也只能够拉拢他的谋士们,而伸不到他的荆州军之中。
但是总归太子给他带来的一切麻烦,荆州牧是全部都将责任给赖到了嬴月的身上。
想着等到豫州那边的破事结束以后,他第一个就要去打嬴月的雍州,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多管闲事的代价。
而相较于梁州和荆州这边被薅羊毛的恼火,其他的几方势力则就不是他们这般了。
兖州牧早就投了嬴月,自然是嬴月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扬州也是她的,没有什么问题;徐州自从林清芫接手以后就和嬴月交好,听到嬴月有法子救豫州倒是也愿意帮着搭一把手。
而青州……青州牧那边的情况有些复杂。
按理来讲,在这一次的事件之中,梁州、荆州、青州要么是和嬴月有所“恩怨过往”,要么就是和她“并不相识”的三方势力中,应当是只有青州牧出力出的最爽快的那一个才是,毕竟他的青州之地,州牧府所设立的东莱郡及其周边几个地方还封着,豫州有救他的青州才会有救。
但实际上青州牧在提供资源以及这期间和嬴月通信往来的过程之中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在他的心中一边期盼着嬴月真的可以治愈鼠疫,但是另一边却又难免私心希望她的速度可以慢一点,因为他心知当嬴月真正的带来“解药”的那一天,他的青州……也就差不多将要易主了。
而新的主人自然是嬴月这个使得多个城中解封的人。
他是知道嬴月的一些事迹的,从她当初还只是一个郡守的时候,就有百姓因为胡人之事愿意为她献城。
而青州如今所发生的、受她所救这件事情,意义则要来的更加非同寻常。
等到他的青州一切恢复到“安好如初”的那一天,他治下的百姓定然会欢呼着高喊嬴月的名字。
——这是他预料到的,但又无法改变的未来。
……不过其实也无所谓了。
青州牧想。
便是他还有着青州又能如何呢?他唯一的独子早早的死在了鼠疫最初被传回青州的那段时间,结束了年轻的生命。他纵然偌大的家业,亲子已死,又能够传给谁呢?
何况因为鼠疫起于他的青州军,所以如今他的实力大大折扣,兵力大减。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青州现在就是个残废。
已经没有了再与其他人去争锋的实力。
思及此,由于青州长时间的处于疫病之中,自己又在这场灾祸之中失去了唯一的独子,所以心力交瘁而导致面色之上遍布老态的中年男人朝门外唤一声,“来人,给本官取纸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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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
看着窗外树枝上新长出来的嫩芽,嬴月不禁有些感叹,“又到了新的一年的春天。新的春耕之际……说起来,这个特殊的时间还真是多事。”
嬴月是最近才意识起开这件事的,近几年来,往往在春耕的时节都是一个“多事之秋”,伴随着百姓们开始耕种,而她则是进行着一场又一场的“战争”。
从当年发兵擢取雍州开始,到后来收到勤王的邀请,再到如今抢救着疫病,许许多多的不太平之事,都是发生在这个时间。
而看着站在窗边忽然间心生感叹的自家主公,一旁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荀攸抬了抬头,开口道:“主公应该往好的方面想,如今豫州疫病控制住,这不是代表了今年的一个好的开头吗?”
听到荀攸这句,嬴月点点头,“这倒也是……”
随后荀攸又道:“待到之后鼠疫过去,豫州这边的战火就要重燃。”
他开始数起了如今的天下局势,“雍州扬州本属于主公,而兖州已归,青州已残,算来能够和主公相争的也唯独徐、梁、荆三州。”
听到荀攸提起正事,嬴月转过头,走过来到这边坐下,随后听荀攸道:“不过如今梁州牧不知道被骗到哪个帝坟至今未归,甚至生死不明……”
“不是骗。”听到这句的时候,美貌的少女忍不住出言打断了一下,认真道:“是他自己贪,不是文和骗的。”
听的面前的男子不由得无奈笑了笑,改口顺着小姑娘的话给自家主公顺毛,而后继续往下道:“总之梁州有文和,梁州的那位继承人玩不过他,可以不用重点关注。也就只剩下徐州和荆州,这两者可能与主公抢夺南平王的人头与被他带走的玉玺的机率更大一些。”
“玉玺啊……”听到荀攸提起这个东西,嬴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缓缓的念着。
随后美貌的少女单手托着下巴,道:“其实我莫名的有一种感觉,无论是我还是其他几位州牧,好像我们都不会得到玉玺。”
听到嬴月这么说,荀攸不禁有些错愕。
他是知道嬴月的直觉向来都很准的,只是也正因如此,才未免更加觉得惊讶。
于是不由得道:“难不成在弥留之际,那南平王会将玉玺给毁掉?”
自己留不住的东西,断然不让他人得到。
如若不然的话,荀攸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到什么别的可能性会导致几个州牧无论谁都拿不到玉玺的可能性。
而在这个时候的荀攸还不知道,不久以后,玉玺的确是会被毁,可亲手毁掉玉玺的那个人,却是他万万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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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当嬴月和荀攸这边在谈论起南平王的时候,另一边,在患病的县城之中行医救人的孙思邈却是也见到了一个万没想到可能会在这里见到的人。
其实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的面容,如果他换上一身普通的寻常衣服的话,他断然是不可能认出这究竟是谁的,但是偏偏眼前这人穿着的……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
虽然的身份已不言而喻,正是嬴月及其其他几位州牧攻打豫州的目标——此前自行称帝的南平王。
孙思邈不知为何男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身染鼠疫,看着他身上的脓包情况来看,应当恰好正是最后一批感染鼠疫的人。
……以他现在的症状,及时行诊还能有救。
随后面容和蔼的老者没什么犹豫的蹲下身子,认真的检查着身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的情况。
在解开他的衣服正欲施针之际却在他的怀中发现一个玉质的比成年人手掌要小上一圈大小的印章。
毫无疑问,被他这样贴身收入怀中的印章模样的东西,应当就是周朝的玉玺无误。
但医者却并未对这如今外面人人想要得知的东西多看一眼,只在最初见到的时候扫过一下而已。
良久以后,为着还在昏迷之中的南平王敷了药,救治完毕以后,起身转头前老者深深地看了眼那边晕迷的南平王,记住他这边的坐标,准备找附近的兵马俑回去给嬴月传一句话,发现南平反王下落。
以及……周朝的玉玺与身患鼠疫的南平王贴身许久,如今已是“脏污之物”,若是带出去的话,兴许可能会导致日后携带使用它的主人再染疫病,但这并非是绝对的事情,只是有着可能性。
他是医者。自身的医德便是“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1]
所有的病人,在他的眼中都只是病人。而没有其他的身份。
所以在遇到身患鼠疫的南平王会没有任何犹豫替他医治,因为这在他的眼中是自己本该做的,理所当然的东西。
但是在当病人的病好了以后,他不再是病人,也是重新要有了立场之分。
所以他会让兵马俑去将南平王的消息转告给嬴月。
至于余下的,则是由小姑娘来处理,而不再是他的职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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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月在收到南平王和玉玺的消息的时候,正在接受着来自冀州之地送过来的药材。
没错,冀州。
关于这一件从其他地方来白嫖薅羊毛的事情,嬴月不单单是薅了其他几个曾经勤王活动时“队友”的羊毛,就连如今并没有州牧的冀州地区也没有放过——没有州牧那么就去联系各郡的郡守,若是没有郡守那就往下联系县令,总能够找到当地管事的人。
毕竟众所周知,冀州是九州之中的第一大州,又是王畿之地,所以存在的资源定然是不少,那么在这种时候就不能再如同往日一般将它给置在一旁不理。
不过冀州之地到底是没有“主人”的地方,所以在写往冀州各郡守的信件自然是与其他州牧所收到的内容有所不同,比起那明晃晃的威胁,言语要温和的多。
因为冀州这边的郡守们向来都是很“懂事”,从当初各州州牧的勤王活动之后,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在试图夺整个冀州的主权,一个两个分外本分,只看着各州州牧的相争,等一个胜利者出现来最后接管冀州。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面对着以后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嬴月送来的消息,冀州这边是很配合的,毕竟他们没有什么其他州牧那样的顾虑,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讲,疫病这种事情能好是再好不过的了,不会极端到想着直接让那些出现了病者的地方都成一座死城。
而在得知了南平王的行踪以后,嬴月也没有急着去取他的人头,而是吩咐了前来汇报的那位兵马俑,让他找几个同伴把已经被孙思邈治过但是还没有好全的南平王看起来——老先生医者仁心,她自然不会在这个南平王才被治完但是还没好利索的时候要了他的命。而且如今正处于给鼠疫的“收尾”阶段,她现在也没时间去搭理南平王,就暂且再让他多苟活一段时日。
左右在豫州之地,这些个感染鼠疫的县城之中,都是她的人——其他州的人早早就已经因为害怕染上疾病,都自主避离了这一带,甚至至今连敢靠近这边的探子都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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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时间再次跨度两个月,嬴月中已对外宣布豫州鼠疫已除,与此同时青州也自然不例外。
其实在一个月以前就已经没有了病人,只不过几位医者在进行最后的观察看看会不会再突然之间爆发出来新的病人,直至一个月之后终于再无一例这才敢确认让嬴月解除封闭的状态。
而在这一个月的观察期间,嬴月也没有彻底的闲着,而是在将鼠疫已经好全了的南平王处置了之后,便带着人去放火——烧掉那些疫病期间被病患们接触的比较多的东西,小至患者衣物,大至曾经多位患者所处的房屋,一个没留的全部焚毁,而这其中便是包括曾经李世民隔离出来的那条闾里。
至于其他的城中房屋建筑则是统一的使用肥皂水进行清洁杀菌。
不过关于放火这一点嬴月做得比较缓慢,因为也不敢一次性放的太大恐伤及“无辜”,所以她清理着“疫病战场”的速度倒是没有消息放出去的速度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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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正值嬴月烧到最后一个地方的时候,一直以来被人避之不及的这座患染鼠疫的城中忽然间有了一位不速之客来到。
远远的便传来一声,“不许烧!”
嬴月认识这个声音,是荆州牧的。
在还没有见到荆州牧人的时候,便听到对方劈头盖脸的对自己一阵骂了过来,“嬴月你放肆!这屋里有传国玉玺!谁敢在此纵火便是大不敬!”
嬴月懒得理他,直接给了举着火把的兵马俑一个眼神,下一刻,火光燃起。
紧接其后便是一张目眦欲裂的脸出现在眼前,荆州牧狠狠地瞪着嬴月,没有想到她真的敢放这把火,被气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完整,只能抬手指着嬴月“你、你……”了个半天。
而美貌的少女只是没有表情的看着他,冷声道:“此前南平王感染鼠疫,玉玺为他贴身携带,已沾染病源,荆州牧,”
说到这里,嬴月倏地笑了一下,带着两份嘲意,反问道:“你是要玉玺,还是要命?”
随后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侧了侧脑袋,故意用着有些震惊的语气说着,“不过我一直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只身到全都是我的人的豫州。”
玉玺一事,消息是她故意放出的一道“饵”,原本只是想随便的丢入水中,根本就没指望能够有鱼上钩。但却不曾想真的钓来一条大鱼。
“看来,”她看着荆州牧,道:“这段时间,在太子的照顾之下,你过得真的是不太好。”
如若不然的话,怎么会方寸乱到一听到玉玺的消息就急急忙忙的赶来豫州。
“只是,”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抬眸向荆州牧的后方望去,她再次对荆州牧问道:“你觉得,只带这些人踏入了豫州境内,还能够离开?”
听到嬴月这句,荆州牧的脸色蓦地一变。
“赵云。典韦。”随后嬴月唤了一下此刻在场的两位武将。
白袍的将军顿时向前两步,“赵云在。”
典韦声音洪亮,“末将在!”
美貌的少女轻道:“今日踏足豫州之地的所有荆州人士……”
到最后的一个字音的时候,她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份锐利的锋芒,“杀!”
听到那个字,荆州牧的脸色再次大变,厉声喝道:“嬴月,尔敢?”
荆州牧万万没有想到,嬴月竟然敢在这个时间线上对自己下手——她是疯了吗?他“身后”的可是代表着“正统”的太子!杀了他,嬴月拿什么向“太子”交代!
还是说……嬴月她这是想正大光明对天下人宣称她要“谋逆”了吗?
而美貌的少女只是奇怪的看着他,偏了偏头,模样可爱,但是在此刻的荆州牧眼中却无异于恶鬼罗刹。
“得见玉玺下落后,荆州牧利欲熏心之下,竟企图将染了鼠疫病源的玉玺带回荆州,再次扩散疫病源。
我劝阻无果,荆州牧抢夺以身触碰玉玺,患得疫病,暴毙身亡,同行侍卫自觉护主不力,全数自刎。”
她问道:“你说,这样的理由说出去,天下人会不会相信我这个己身犯疫病之境,寻求鼠疫解救之法的雍州牧呢?”
伴随着嬴月这句话音的落下,荆州牧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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