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故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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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苍穹殿,夜深人静,多数苍穹弟子已然休憩,寒清晔同值夜弟子相言两句后,轻车熟路的往旁边小道走去,寒羽儿也紧随其后。
而雨灵惜同剩下几人被带往他处,一路上,微风徐徐,花香四溢,沁人心脾,先才还是满头大汗的几人上了山额间汗水蒸发散去,不得不说苍穹山是块修仙好地。
小少年和一男子被带往男宿,值夜弟子领着她和同行两女子进入一间房,嘱咐几句,就走了。
房间宽敞,比李婉家好上几倍,路途遥远,昨夜一夜未眠,雨灵惜两眼皮直打架,实在太累,几人简单收拾一下,进入梦乡。
这夜她做了个梦,梦里手持长剑,站在涟心殿门口望着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白发女子和旁边玄衣老成持重的云怀风殿主。
“师父,徒儿没杀戚竹言,没有杀人,惜儿没有~”白发女子强忍着身上带来烈火般灼烧地疼痛拉着老翁的袖子,“师父,我没有……”
话戛然而止,雨灵惜眼里带着泪,对上云怀风如墨侵染般的眼眸。
——不是惜儿所杀,为师都知,别怪为师心狠,错就错在于惜儿是碧灵那丫头的女儿,下辈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云怀风嘴唇并未张开,但那句话恶狠狠传入她耳中,白发女子躺在地上手死死拽住云怀风衣角,左脸颊此刻红肉翻开,血流过耳廓,流过脖颈,她颤颤巍巍,吞声饮泣,“我……我娘,我爹,戚竹言殿主,皆是师父所为?”
老翁不答蹲在地上,和蔼的看着白发女子。
执剑的雨灵惜挑剑架在老翁脖颈,质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陷害我?”
对立的云怀风,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雨灵惜走近一步,锋利剑刃,只要稍用点力便会割破喉咙,血溅当场,她,道:“当初众人反对我成为苍穹弟子,要将我内丹刨出毁掉,是您应下替我除魔性,让我成为一个血纯的修士,可是你却是害我母亲背负凶残魔女,毁了闵情殿的骂名。师父,为什么?”
不论雨灵惜作何言语,云怀风依旧如故,待剑逼近,云怀风倏然嘴角微杨,“戚竹言就是你杀的,闵情殿也是你娘毁的,一切的一切是你们咎由自取,自找苦吃,你们欠我云家的得偿命,害我云家断子绝孙,你们咎由自取!活该!”
雨灵惜挥剑刺去,云怀风笑声越发刺耳,面部狰狞可怖,随即团团黑气,朝她而来,一簇黑气逐渐形成张张熟悉的面孔。
雨灵惜手中的剑掉落“当”清脆声发出。
“小豆子,豆娘,玉漱……”
张张面孔浮现,到昨夜李婉她娘,雨灵惜一一喊着她们的名字,眼泪不禁掉下,转眼那些面孔消散,化为云怀风狰狞面孔,云怀风执剑逼近。
雨灵惜还没来得及反应,胸口便被剑刺穿。
疼痛感真实,生生将雨灵惜疼醒了。
“晓得醒了。”床边俯视她的寒羽儿,手握如露薄冰的伞,“日上三竿,不去干活,偷懒是要被罚扫小道的。”
雨灵惜看她架势,想起梦中的疼痛,盯着寒羽儿看了半晌。
琥珀色的瞳孔隐约透着红光,寒羽儿越发觉着这人深不可测,绝不是温文儒雅之人,但红光中又盛满了泪光。
作妖的雨灵惜演上瘾了,兜着泪起身下榻,抹着眼角泪珠,“羽儿姑娘对不起,别把赶出苍穹,我这就去。”
她爬了几千台阶,徒步行了一天的路,腿脚发软刚下榻,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下,双膝着地,“咚”一声闷响。
随之而来的一阵风吹来熟悉的冷香,膝盖疼得雨灵惜皱眉蹙眼,眼前有一只素手,细白柔软,指节分明,行了个大礼的她双手撑地站起身来。
肤白貌美的女子清冷不苟言笑,雨灵惜羞愧难当扭头,看向寒羽儿,“我,我,我该去哪儿干活?”
“去路口偏殿,自然会有人带你。”寒羽儿瞧她一副柔若无骨的样貌,“婉儿姑娘,弱弱无能,还需多加锻炼,身体是学术的基石,岂能怠慢你,先把衣服换了。”
寒羽儿说完掠过她,拉着寒清晔出房间,将门关上。
语气大转变,她也知那夜偷了人家符纸,成了手脚不干净之人,眼泪也换不来怜惜。
雨灵惜瞧眼床边的灰色衣裳,着灰色衣服连苍穹殿弟子都算不上,充其量也就是个杂役,只是刚才那干净利落的一跪,揪心。
一来就给人家行大礼,无语凝噎。
她换完衣服打开房门,二人早已不见踪影,跟着门口候着的青衣弟子,到了路口偏殿,亭子里站着一位老妇。
老妇人叽叽喳喳,说了一堆话,出奇的是亭子还有在苍穹山同行上来的甲乙女子,随后三人分别带到其他地方。
她此刻只是苍穹殿打杂的,当苍穹弟子是要付学费的,而寒清晔带回来的落魄学子身无分文,只能靠在苍穹殿打杂做苦活,赚取学费,学术。
卖苦力赚钱学术对贫穷人家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雨灵惜提着锄头和一袋种子,跟在队伍后边,她被分配去种蔬菜,这和当年截然不同,来的第一天就要干活,杀人如麻,掏了涟心殿主心窝子的妖魔,居然被发配去种菜。
惊为天人。
后山一片空地,在这一片空地旁近一公里,有一座独栋居所,雅静,别致,与荒废地界,显得格格不入。
雨灵惜一手拿锄头,一手捏种子。挖一个坑,投几颗种子,此时的她心不在焉,在思考自己该如何靠近云殿主。靠近了,已她的修为,那也不可能杀得了云怀风。
额间细汗冒出,她放下锄头想休息会儿,每当她放下锄头,耳边传来,尖酸刻薄的语调,“干什么!不干活儿是想白吃白喝不成。”
胖妇女埋怨道:“苍穹山学术弟子没几个,倒是多了些穷鬼,都快成收容所,真是什么人都带回苍穹,管这儿管那儿的累死老娘了,住几年还真就当这里她是家,整日板着个脸,呸!真晦气。”
雨灵惜晓得这胖妇女口中的她是寒清晔。
雨灵惜转念一想,站起身来,毕恭毕敬,随即九十度鞠躬,大声礼道:“寒二小姐,好!”
胖妇女听言,吓得惊慌失措,转身对着雨灵惜鞠躬的方向,即刻弯腰,头都要弯到地里去了,结结巴巴,道:“寒……属下嘴贱,属下知错了,污言秽语,您别介。”
她弯着腰,头顶迟迟未传来言语,胖妇女缓缓抬头,前方空无一人,唾弃道:“哪个小贱人,敢耍老娘。”
待她反应过来时,雨灵惜早已窜到其他地方,隐匿起来,先才那胖妇女逮谁就骂,竟也没记住雨灵惜面貌,眼前个个手拿锄头,穿着打扮一个样,都在种菜,没一个抬头看她一眼。
她咬牙切齿,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余悸,时时朝后边望一眼。
雨灵惜心里偷着乐,几度憋不住,差点笑出声。
一直到傍晚,雨灵惜种完地依旧走在队伍后边,离那座若守轩不远时,不免多看两眼。
就这一眼,轩前门外站着的女子笑颜开的朝她挥手,雨灵惜当是遇到个熟人了。
雨灵惜一怔,这才过去几个时辰,态度大转变,捉摸不透。
清雅轩,夜间。
“清晔表姐,婉儿姑娘手臂上的伤……光顾着气愤,向她撒气了,并未查看一下,我意气用事,你给的药将其抛之脑后,错上加错,婉儿姑娘确实身子骨弱,哪儿有人下榻就给人跪着的。”寒羽儿捏着药罐,觑着寒清晔,眸子明清,“所以晔表姐,她当真是好人,对不对?”
寒清晔摩挲茶杯,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陶瓷杯口,微点头回应,寒羽儿顿时,喜上眉梢。
第一天种菜。
第二天擦地。
第三天洗衣。
第四天还是洗衣。
终于到了第五天,雨灵惜的复仇大记上演,既然打不过那就用毒,想方设法把他毒死。
苍穹殿过两日要举行猎主争夺大赛,那必然会要下山采购各类新鲜的瓜果蔬菜,同寝的甲女子,被分配下山采购,雨灵惜主动提出与她交换,甲女子高兴得很,当初上山累得气喘吁吁。
谁都不想无故走上一遭,苍穹山清水秀,比山脚凉快许多。
雨灵惜找了个借口,去街上买得,□□,鹤顶红,断肠草,见血封喉。
满载而归,雨灵惜怕被搜查到,一部分藏鞋底,一部分藏胸口处。
她四处打听到云殿主近两年头发越发变白了,身体也不好,过段时间就要服药,灵机一动。
后厨飘出一股药味,雨灵惜煮着草药,旁边苍穹弟子,一刻不离,那眼睛更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雨灵惜动作轻描淡写,实则郁闷得很。
就在她将要倒药时,盯着她的弟子,目光短时间离开了她,神速将腰间大杂烩毒药倒入药罐中,摇晃一圈。
“殿主服用的药,可准备好了?”
“禀二殿主,已经好了,弟子寸步未离,即刻派人将药送去。”
苍穹殿何时出了个二殿主,雨灵惜差点烫伤手,小心翼翼将药罐子放入盘中,正准备退至一旁。
“本殿主亲自去一趟。”男子又对着雨灵惜道:“带上药,切记这药千万别洒了,也不可打开盖子,凉气进入罐内药性大减,唯你是问。”
雨灵惜的眼前二殿主,千想万想,没想到是杨不悔,那个涟心殿门前,喊都喊不住的不悔师兄。
“愣着作何?走呀!”杨不悔,见她呆住不动,训斥道。
“是!”
既然唤她送药去,也好,到时候还能亲眼看看那老头喝没喝,不过要是万一被发现里面下了毒,那也难脱身。
就算难以脱身,也要硬着头皮上。
雨灵惜一路死死端住盘子,生怕一个踉跄,罐子掉落,那就功亏一篑了。
杨不悔带着她绕了一圈,经过清雅轩时,停足一会儿,朝后山方向去,雨灵惜越发觉着不对劲,她记得云怀风的住所是在大殿,怎么会领着她往后山走。
难道是他老了不喜热闹,搬到后山去了,在思索中,没走太久到达目的地。
目的地正是后山那座雅居,这座雅居名叫若守轩,是她师兄云沥居住地。
师兄真是孝顺,为了照顾身体不好的师父,竟然将他接到了若守轩,亲自照看,雨灵惜叹了口气。
进入若守轩,轩内简单干净,卷宗摆设整齐,书香气扑鼻,云沥就是那种文质彬彬,仙气飘飘之人。
雨灵惜将药罐放下,用碗接得满满当当,恨不得他多喝一些,最好把这一罐都喝下。
“殿主!该喝药了!”杨不悔,将床帘掀开。
杨不悔气势磅礴,声音大,雨灵惜蹲在一旁,床帘挡着床头,看不清,六年过去了他现在是何样。
“该喝药了!来我扶你起来!”杨不悔一边扶起老翁,一边伸手拿药碗,刚要触碰到又离得远了,他过来点,雨灵惜就离得远一点,就怕杨不悔触碰到碗。
“你这弟子怎么回事,新来的如此不懂规矩,把碗抵过来。”
雨灵惜忙解道:“二殿主,我瞧这药凉了,您也说了药冷药效不好,弟子拿去重新温煮一下,待会儿送来,稍等片刻。”
雨灵惜将药倒回罐子里,起身端起盘子就要走。
“站住!!”
杨不悔话一出,雨灵惜腿脚不听使唤,欲生根发芽。
杨不悔将人放下,缓缓走来,雨灵惜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二殿主,如此大动干戈,可是出了什么大事,刚进屋就听得叮叮当当的声响,榻上病人需要休憩,安静会儿。”
一温柔的女声传来。
雨灵惜朝门口望去,要不是她被定了身,恐怕手中的药罐都要被她打翻,摔个稀巴烂。
“殿主夫人,这丫头我瞧她,举止怪异,煮沸的药从大殿端来,时辰恰好,怎可能会凉。她竟然说药凉了,要回去重新煮热了在送来,许是想谋害殿主居心叵测。”杨不悔,眉眼一沉,“来人,好好查查这人。”
药罐被纤细的手触碰,细小白色颗粒掉入药罐雨灵惜眼尖瞧见了。
“此话不假,药确实凉了,你今日怀疑这人图谋不轨,明日怀疑那人杀人灭口,是被你那恶毒师父吓傻了,还是被一屋子的骸骨惊着了,整日疑神疑鬼,你可不能倒下,不然这苍穹谁来打理。”女子接过雨灵惜手中的托盘,抵到杨不悔手边,待他触碰后,放回雨灵惜手中,“退下罢,重新温热后在送来。”
杨不悔不语沉着脸,走向床边将床帘放下,坐在榻沿上。
定身术法破除,雨灵惜端着药就往外走,逃离是非之地。
雨灵惜回到后厨,将那一罐药找个地方倒了,害怕被发现里面加了毒药,毁尸灭迹,又就着刚才煮的药材,重新弄了一罐。
她杂乱无章,心乱如麻,床榻上躺着的老头不是苍穹殿主云怀风,至于是谁她也不敢笃定。还有那女子,杨不悔口中的殿主夫人,正是涟心殿主戚竹言徒弟,戚瑷烟。
用噬骨链抽得她遍体鳞伤的戚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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