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引子:一没银子二没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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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兰看着女人的眉眼有片刻的怔愣,如果安载画的画像是个秀气的江南女子的话,那么这个素衣淡容的女人就是一个长期居家,气色稍差的主妇,哪有一点被娇宠生活幸福的样子。
“娘,娘亲?”她不确定的再次细声问。
女人瞠目结舌,眉目纠缠在一起,犹豫半天,像是看到心爱已久的包包却无法买下,“你怎么在这”。
这一刻,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她现实意义的母亲,在依兰眼里就是,那个给她生命和无限关爱的妈妈“娘——”。
无比惊喜,生活就是喜欢上演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戏码。
“嘘——”女人捂住了她的嘴“站起来吧,有话好好说”。
“娘?”依兰未从惊喜中平静,嗔怨的看着她。
奈何那个是她母亲的女人毫不动容,硬生生将她推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低下声道“兰儿,你怎么跑出来了!寨主知道吗”
“不,不知道”不知为何,依兰对于这个娘亲,比对爹爹要畏惧三分——爹爹宠她,娘是一个严厉家长。这是依兰当前的猜测
——唉,心塞,当女儿都当的这么累。
“回去在收拾你。告诉你爹爹,我来找蓝先生,不必担心”
“……娘,爹可担心着呢,你都没有下落”
乌梅寨主夫人听了当下横起眉头,一张秀脸多了丝干练狠绝的味道“你说你们都不知道我的下落?不曾收到我的音讯?”。
依兰拉着她的手,手心出汗“我,我也不清楚,只是偷听到爹爹派人去寻你”。
寨主夫人好可怕,她现在双唇紧抿,凌厉空洞的眼里不知在思索什么,面色透着一丝苍白,显然是多日没休息造成,依兰不忍问“娘,我这次就是出来找你的。依恩那丫头太刁钻被我收拾了一番,爹爹罚我静修,我就趁机出来了,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娘……”
依兰一肚子话正想倒出来,她的生母硬是打住,不容玩笑的命令“如今寨主都没收到我的音讯,山上定是有变,你怎么还和依恩斗上了,告诉你爹爹,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啥?”她娘再说什么,什么计划,依兰呆若木鸡。
“兰儿,娘亲在这有事要完成,你和爹爹不用担心,你记住,和依恩一家人保持距离,不要妄自行动。万不得已之时安载会以性命保护你,这是他当年作为外人上山的契约,你一定不要心软!”
“娘,安载就在这里,你找蓝先生做什么,我认识他我可以帮你”
“你认识蓝焕?”寨主夫人狐疑的看着自己女儿“何时?”。
“就是这几日,娘亲,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依兰软声哀求。
“兰儿!不但我不回去,你,今日之内就给我回到山寨去”。
“不要”依兰别开脑袋。她可没想到自己亲娘是个□□主义者。
“你知道你又捅了什么篓子吗,你明知乌梅寨如今岌岌可危,二寨主有心归顺朝廷,要叛变,你何故任性行事”。
依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娘,我前些日子生了一场病,很多事不记得了”
她是失忆了,一张白纸,只顾自己涂抹。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找蓝焕先生有事,让安载带你回去,今后,一切行事听你爹爹的安排,娘办完事会回去汇合,提防二寨主家所有人!听到了吗!”
依兰郁闷无比,点了点头,偷偷去瞄老长的队伍,尽头的安载也朝这边看了过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走过来。
“娘,你找蓝焕干嘛嘛,我帮你”
“不必,现在,你过去,收拾东西,马上回去”。
“娘?~~~”这什么人啊,见女儿就要赶走,又不是要打战地震了。
“真的,我真的跟蓝焕熟,我带你过去”。依兰拉着亲娘的手就要上前,冷不防被她点了穴道。
寨主夫人凑近它耳边道“兰儿,看来你的病情越发严重了,你是什么人,属下在这给你办事,你倒是忘了。”
依兰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被点了哑穴,愤愤然费解的看向“娘亲”。
“属下求您了,赶快回去。否则寨主要是禀告了长老你失踪之事就完了”。
娘亲自称“属下”?还有长老是谁?依兰已经彻底蒙圈,在寨主夫人认真焦急的注视下,最终安静木然的转身走向院子里。
经过安载身边她呆呆的点了个头,进屋。
“公子!”安载追进来“刚刚和你说话的妇人是谁”。
依兰说不出话,满肚子怨言只好腹诽,你个狗奴才,瞒着我什么,什么契约,长老你认识吗,寨主寨主夫人是我属下?那我爹娘是谁?
可惜问不出来。依兰心下竟有些感激“娘亲”点了她的哑穴,否则以她的性格一定会滔滔不绝刨根究底的问清楚。现下应该装作原来那样什么都不知道才好。
她踢了安载一脚,做了个滚开不要唠叨老娘的表情便关了房门。又不能说话,不知道这哑穴要多久才失效。
……
“咚咚咚”
“谁”依兰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讶异于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说话了?“进来吧”。
安载推开门,看着依兰“兰儿……可还好”。
“好啊,走吧,跟我去城里转转,老呆在这无聊死了”。
安载纹丝不动的看着她。
“怎么了啊,走不走,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兰儿可有想起些什么?”
依兰翻了个白眼,拍了一把他胸口“废话什么,看到我娘又怎样,什么都不知道”。
她虽然不耐烦,但这一下也就意思一下随便一拍,没想到安载一口气喷出了一口血,喷在她右边地上,显眼惊悚。
“你……你干嘛!”。依兰本以为他可能是吃了西瓜之类的太撑,吐了,没想到那红色液体如此逼真,腥味很浓。“你病了,要去看大夫”。
“兰儿,今日随我回寨子可好”
“不好,是不是我娘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了?”是寨主夫人打的安载,依兰深深的皱了皱眉“好不容易下来一次,玩一天,玩一天再回去”
早知道她亲娘是这样的人,就不找她了,她压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吧。
“好”安载不动声色擦了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抹带着血味的苍白笑容在以后的很长日子都成为依兰深深背负的罪恶感,只是当时总可以找到借口安慰自己过去。
他们选择对蓝焕不辞而别。
两人拿了行李从后门走小路离开。
依兰问“安载,我给你的图纸可看得懂?”
“嗯,安载今晚便给兰儿做”
“额……你,你哪来的皮料子,你有钱吗”。
安载叹了一口气,牵起她的手“附近有虫兽出没,拉好我了,今早我去集市买了副狼皮,清理一下就可以做”。
依兰忍住眼里藏不住的惊叹姿色,不能夸,不能夸,这小子一夸就会骑到她头上去。可是从这个角度看,安载的侧脸真的很俊,挺俊鼻子,五官分明,眉目深邃。她收回自己的手,扯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刚刚为何吐血了”。
“最近偶感风寒,不碍事”。
依兰翻了个白眼,知道你有多弱了吧,连寨主夫人都不能对付,没用的啊。
巍峨镇离乌梅寨的山峰不远,是这附近最为热闹的地方,没记错依恩那丫头的未来夫君就在这。
两人到了镇子已是下午时分,找了个客栈放了东西。
依兰不停念叨“锅边糊是什么,好吃吗”。安载说还未到用晚膳时间,被依兰打了一个脑袋“中午吃的干粮,我饿了”。
最后屈服的毫无疑问是安载。两人前后去逛了集市买糖人,发夹,野果子。
不要怪依兰没见过市面,这个世界的市面她本来就没见过,电视剧的情节也不如现实来的逼真,一时之间买了好多东西。
买到过瘾后,依兰才想起来些什么“安载,还有钱吗,你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作者:能不能敲晕这个女人,约会的时候一直钱钱钱,又没要你付钱。依兰:约会?作者大大你这是瞎说还是剧透?)
依兰想了想“这里面最贵的是什么”。
安载默默拿起一个玉制的发夹子,透着绿白色幽光“这个”。
依兰捏在手中瞧了瞧,还张口咬了下测试“玉的?为什么这么贵”。
“玉质纯净,比蓝田玉更加珍贵……”“
呵——”某人倒吸一口气“这么贵,你的银两够?”(作者已哭晕)。
安载默默看着依兰,皓齿轻启“安载给你带上”。
依兰默许了,戴了几秒钟便伸手摘了下来重新放回安载手中“看上去你很喜欢这东西,我之前说了,跟着我走有肉吃,这个赏给你了,要典当还是要送给你心上人自己看着办。不用谢我”。
说相声似的说了一串,依兰也累了,拖着身体走进一家茶馆——来这里的另一个发现就是茶馆很多,满大街都是,穷人富人,老的少的都去茶馆,耗时间的最佳最健康方式。
“客官,两位?”
“对,来一壶你这招牌的茶水”
“好嘞,客官还要些小菜吗,今天的鹿肉刚到,保证鲜嫩可口”。
安载点了点头。
依兰看了在心里啧啧,这里还吃鹿肉?野生鹿肉?那可是保护动物啊,况且鹿一向是带着仙气的,也敢吃?
依兰不说只拿鄙视的眼神看安载。
上了茶,那厮还当真舒心顺意的开始优雅饮茶,目光悠远的看向楼下的街景。
依兰默默闷喝几口。不好意思她虽是南方人——生活在家族喝茶历史久远的地方,可她偏偏是那个怪咖,不爱喝茶。红茶绿茶奶茶,统统不喜欢,咖啡还不错,呵呵呵。
所以,安载知道咖啡吗,注定了她和安载就算多合拍也只能是主仆关系这一定律。
恩恩,安载喝茶的样子很好看。他的喉咙很性感,深邃的目光没有焦点的时候会让依兰回想起韩剧男主的气质,但绝不是那种肤浅的气质,多了一层浓郁厚重的富有积淀的某种东西,就像功力看不见摸不着,却是极其深厚的。
……可那又怎样,看美男谁都喜欢。
依兰有些心虚,低头喝了一大口茶,被烫了舌头。“啊!”
手一抖倒了一杯茶水,热水再次蔓延开滴下桌沿烫了大腿。
依兰漫天大叫“啊!啊!烫。安载你擦哪里,烫!啊,你摸我!”
连环厄运啊,啊勒个去。
……
最终隔壁桌的大叔看不下去了,拿了一壶冰水从头上给依兰浇了下去。
冰水冰的彻底,从头上浇下,让所有神经冻僵。依兰发出更夸张的鬼哭狼嚎声。
下一秒,安载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在在怀里抵挡了最后的那点冰水。
“不烫了吧,喝茶都不会!”
“哈哈哈哈哈”一群中年大叔接二连三大笑起来。
满满的屈辱感,自从穿上了男装后,半点待遇都没有,被当作瘦弱的男子对待。这时代一切以力量说话,她本就是个女子,穿了男装还是女子的体格,一直被人当作弱者对待,内心能不委屈吗,凭什么要拿男人的标准要求她,她如假包换的女子,大美女一枚,睁亮狗眼!
“安载,我想回家”
“兰儿想,我就送你回家”
“不,你不懂,不是那个家,我想回我来的那个家,不是这里”。
“兰儿,我在,你想回哪里我都带你去”
“不!”依兰一把推开他“少自以为是了,你根本不懂。我家不在这,让开!”
她愤然决然跑下楼,沿着街道往客栈走。
一道修长的身影就站在楼上茶桌旁呆呆的看着她离去。
“安然,我都说了嘛,你也是时候回来了。跟小孩一般见识可不像你”。
“紫衿,跟够了吗”
紫衣华发撩动衣襟,在依兰刚刚的位置坐了下来。“来,我们喝一杯”。
“你慢用”。说罢安载转身欲要离去。
“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吗,以大师兄的功力都算不出来,自然不用说你我。但有一个人或许知道,你不想去问问?”
“不了,没兴趣”
“当真?”。
紫衣男人上前跟上安载,“你觉得她是失忆这么简单吗。否则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安载没有转身没有回答,从始至终僵硬着背部走出茶馆,跟上依兰的方向。
是啊,就算变了一个人口味也相像吗,从前的依兰喜欢喝茶,现在不喜欢,从前的依兰打着喜欢水涵师傅的名号暗地里却是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就算那人已经死了也念念不忘,如今可是当真?
……
依兰气的不行,第一次想结束这段旅行回到自己妈咪身边,回到那个她天天抱怨却窝的很舒服的家。尽管爸爸经常出差有什么关系,至少爸爸在,就算妈咪经常啰嗦又怎样,至少她有妈咪。
这里算什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搞到最后寨主和寨主夫人是不是自己父母还不一定;
就连依兰自认为最忠诚的安载都是因为狗屁契约才跟着自己——除了迷惘还是迷惘。
说到底,她或许就是个人人敬而远之的主而已。
再想到穿越之前隐约听到的“回来”“恶人”之类的,兴许她是个恶人?这次是被召回来赎罪的?
赎罪?多沉重的一个词。
罢了,就算是赎罪,也没有让她云里雾里不清不楚的赎罪。在知道真相之前,她没理由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最亲的人。
依兰径自提前回了客栈,抱了个枕头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如此豪迈果真不是一般“男子”),梳理了一番如何生存如何回去的来龙去脉,才跳下地板舒展筋骨。
“咚咚咚”
“进来”依兰正在左扭扭右扭扭,屁股摇一摇的时候,安载推门而入,低声道“兰……公子,晚膳时间到了”
依兰调整了呼吸,点头“好,我今日身体不适,你端了进来我待会吃,今晚没你事了,你可以爱干嘛干嘛,不要让人进来吵我就行”。
依兰换了个人似的,下午的情绪通通消失,不再刻薄生气,只留下一个清淡的背影走向木桌伏案而作,不在搭理安载。
“是”他抬脚离开房间,看着那个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依兰什么也没做,纯粹属于装模作样的坐着,内心祈祷,佛祖保佑让这个折腾人心智的家伙快点出去,否则她的心情会很烦躁,很不宁静,很痒。
不一会饭菜的飘香进入鼻翼,依兰舔了舔嘴巴,用眼角瞟背后,看到安载搬了个椅子坐在门边的位置处理那张狼皮。
这是准备守着刷存在感了。
“咳咳,安载,你吃了吗”
“还未”
“为何”
“等公子饿了一起吃”
“你在做我画的裤子吗”
安载抬头看了依兰一眼,默默点头“再给兰儿缝几个棉垫”。
说到这依兰内心一阵触动,就像千年封印的冰川在慢慢消融,可以听到有什么崩塌变柔软的声音。
过了会她才压着声音夹了块肉塞进嘴里“点了这么多鱼肉,你的银两哪来的”。
本想问,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到了嘴边却变了味……
“恩,兰儿何时竟开始担心银两的事了,安载不论如何不会让兰儿亏待自己”
“切,你该不会把今天的发夹给当了吧,你一没银子二没金子,难道是私房钱”
“兰儿,你可记得……记得……”语气开始变得飘然游疑,显然他开始沉浸在往年的某个美好记忆中。
这个想法吧依兰吓到了,有些扎疼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记得啥!”她有些不耐烦,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一起吃吧,你明知我不记得了,何必自欺欺人,不管你曾经多喜欢尤依兰,记住,我是我,不是那个尤依兰了,你们共同拥有的记忆我都没有,不要奢想可能不可能的事”。
说到这已经够直白了,安载再傻也不可能不懂。
然而某人不傻“兰儿可记得,你那天问我的那封信?…………是我写的,之前你从未发现过,这个是你独有的记忆”。
“你写的!?”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那首爱意满满的诗,安载何其胆大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承认。
依兰带着丝慌张“啪”的丢下筷子,顺手也抢过安载的“你再说一遍,还要命的话”。
“是安载写的,兰儿不记得的就不必记得,安载陪着你,通通告诉你”那个不傻不笨的奴才镇静且认真的说着家常聊天般的话,似轻似重的语气。
“安载!”依兰伸手一个巴掌呼过去,不过没有如意,被安载一只手抓了个正着。
面面相觑,气氛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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