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对门

虽然话是这么说，依兰之前干的杂活都被安载揽去干了。

        要削土豆，他抬起一篮子土豆去后院削完了；要端菜，他一人两盘菜端了；依兰本就只负责处理食材和端菜而已，其他洗盘子杀鱼切肉她本就不做。这就多了很多空闲，去做原先要做的探子情报员工作。

        这日，她坐在餐厅角落的位置上，一边喝茶一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了一上午，也只听到一些八卦和传闻，毫无收获。

        “安载安载”她挥手喊来安载，让他跟自己一起观察“你说这禾山酒楼真的有什么情报吗，你可看出来什么”。

        安载听的认真，过了好一会才摇头“兴许，不是这个时间，晚点再来吧”。

        “那你先坐着，我去洗个手”她干了一阵子杂活，大拇指都快长层茧了。

        刚走到门口，突然觉得地板在晃动，摇摇晃晃。

        依兰以为自己头晕了，抬头一看天花板的确在晃动，还有杂物掉落下来，说时迟那时快，楼上的人陆续往下冲之间，安载拉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禾山酒楼。

        “不会是地震了吧”依兰本能的大喊，看着禾山酒楼仍在晃动，周围的房子和树木也在晃动，有些慌张“安载，我们不能呆在这里，搞不好旁边的房子也会倒下”。

        “跟我走”他说着就要带她离开。

        “诶，等等。我们让大家都快点走去空旷的地方吧！他们都站着不动，有的在乱跑”

        禾山酒楼在河道边繁华地带，周围还有其他酒楼和亭台，加上已经接近中午，大家都要吃饭，虽不像早上的集市那么拥挤，但只要场面一混乱，人群也就失了秩序，到处都是乱跑撞倒别人的人。

        依兰推了推经过的几个人“快走，快走，不要呆这里。你也快走，去空点的地方。诶！别乱跑去那边，房子里面危险！”

        奈何她吼破了嗓子也比不上周围大家的呼喊推搡杂乱声，她的声音被吞没在人群中，也就只有安载听着她的声音拉她离开了。

        安载很明确的将她往人群之外拉，来到接近小山坡平坦地段的郊外，尽管大地还在微微晃动，但总不至于像刚刚那么恐慌，偶尔看到乱跑的动物也有足够空间避开。

        这种晃动只持续了几分钟便结束了，依兰感觉这种程度的地震应该算不上灾难，只是给人类一点警醒的程度。

        等余震完全结束了，依兰拉起安载的手“安载，我从来都没把这里当作我的家，因为我觉得自己随时会离开回去的。但是，今天，我意识到有可能我回不去了，我也可能会死在这里，我们没有那么多明天和未来”。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你不会有事”。

        “我是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以前认识的依兰”

        “安载眼里，你就是依兰”

        依兰微微扬起一道笑容，让周围的景色失去了一丝光彩“我，从来都不问依兰以前的故事，也对你的故事不好奇。你可有想和我说的？趁现在……”我们都还活着，都还在一个时空。

        “兰儿，你让我的愿望实现了……”

        依兰刚想听清安载的声音，却觉得那道声线离自己越来越远，而她的视野也开始晕眩飘渺，随着一阵旋转，她朝后倒去，倒进一个怀里，失去了意识。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手紧紧地抓着安载的手。她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指尖还有一丝力量可以握住一点东西，手臂一滑，她抓住了自己腰侧的玉佩，彻底坠入真空的失重黑暗的世界。

        ……………………………………………………………………

        “依兰，依兰”

        依兰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奇怪，明明是安载的声音，为什么变成了熟悉的另一个声音。

        “妈！你怎么在这！？”她看着白色天花板，闻着药水的味道，是医院没错了，为什么为什么……她难道只是做了一个梦，之前的是梦，还是现在的是梦？

        “依兰，是妈咪，你醒了？”床边亲爱的妈妈突然掩面低声哭泣起来。

        她一时间有点头疼，无法适应现在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是什么促使她突然回来了，而她现在又是在哪呢。

        “妈，你别哭了，我怎么了”她按着脑门皱眉，一道分明的细眉弯曲起来，白色的脸盘毫无血色，衬着黑色的眼皮。

        “没事没事，出了个小地震，你在超市被货架砸到脑袋了，现在没事了啊。宇辰一会就来”

        “宇辰？”她脑袋再次抽疼了一下，宇辰是谁，是她认识的宇辰？

        刚想到这，门口一个高挑的身形笔直的男子，穿着白衬衫和宽松浅蓝水洗牛仔裤冲了进来，那张脸，那张脸不就是，宇辰！？

        而且，他分明看着她，带着关切与惊喜的朝她奔来。

        依兰眼前闪过一道画面，刺疼的她合上了眼，分明分明她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心痛。

        “依兰！”

        “宇辰，你在这陪着她，我去找医生”。

        依兰对着他微微一笑，奈何并不记得他和她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

        接着医生来了，对她做了检查，又和爸爸妈妈解释一番。

        依兰对着这个和他认识的宇辰长得一模一样的男生说“我有点饿，想喝粥”。

        他握起她的手“嗯，我去买粥，干贝鱼片粥吗，你最爱的”。

        依兰微微讶异，他怎么知道，便点了点头。

        人都走了，爸爸妈妈和医生不知去了哪交谈，她一个人爬起来，推着输液瓶往外走去，进了电梯，按了一楼，不知为何，她总想去外面看看这是哪。还是她以前的城市吗，建筑也一样吗，为何她回来了却感觉哪里变了。

        一楼电梯打开，她推着吊瓶出去，却在门口的位置崴了下脚，没大碍继续往门口走，但中途觉得想上洗手间，便按照标识往走廊尽头走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走得很慢，对面一对情侣朝她走来，其中一个人她觉得那么的熟悉。

        “安载？”她微微的自言自语。

        “依兰！”手拉手的情侣朝她走来，女生朝她挥手“你怎么样？”

        “嗯，我，我没事了”依兰抬头看向“安载”，那人却沉默的看着她，眼神带着淡漠。依兰问“你们？”

        “哦，地震的时候我下楼梯扭到脚了”女生指了指自己包扎起来的脚踝“我听说你的情况了，昏迷了大半天，还好没事！你男朋友呢？”

        “我男朋友？”依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看看女生又看看安载，一脸懵，她不是高三的学生吗？怎么会有男朋友。

        “依兰，你该不是被撞傻了吧？你的男朋友宇辰呀，虽然你们大三才在一起，不到一年时间”

        “啊？大三？！”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该不会这边时间过去很久了吧，她现在是快毕业的大四？

        “不过恭喜你啊，被顺利保研了。”

        “额……额”她不知说什么好，冲他们点点头“那个，我先去洗手间，咋们回头聊哈”。

        “嗯！小心哦”

        看着依兰远去，女子抬头看着男子“怎样，看到她没事了，你还要继续看着”？

        “梦荷，松开你的手”

        女孩尴尬的松开握着他的手“怎么了！你也知道她早就和宇辰在一起了，你早就放下了不是吗。她就算没和初恋在一起，也不会选择你的”。

        “轮不到你来告诉我”他面对她“可以自己走？”

        “不行，哎哟，我脚疼”

        依兰转身，看着这对人相扶离开，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她这是又错过了四年的记忆。天哪，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连自己考上了哪个大学都不知道。完蛋了。她的大学时光飞走了！

        她郁闷的走出洗手间时，刚刚的男生靠在墙边等她。

        “你怎么在这”她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不是去送那个……你女朋友了？”

        “她不是我女朋友，你怎么样”他真的和安载太像了太像了，依兰有片刻的不真实感，立刻晃了晃脑袋，却引起一阵头疼。不过虽然长得像，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对着安载，她觉得那就是自己的人，对着他，她觉得对方是个和她没什么关系的独立的人。

        依兰晃了晃四肢“你看，好得很，小问题”。说着往前推吊瓶。

        他跟在她背后。

        “对了”她突然转身“我估计是被撞傻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瞳孔怔了怔，脱口而出“安然”。

        “安然？哦，我没事，不用跟着我了”依兰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他，最后低声靠近他说“那个，看起来我跟你蛮熟的，而且也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所以我跟你说吧，其实我记忆有点损坏，大学以来，准确来说是高三后面到现在的事都记不清了”。

        男生摸了摸她的额头“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

        依兰使劲摇头，“包括那个，上面那个自称是我男友的人，宇辰，我也不记得我怎么认识他的了”。她吐了一口气，“不过好在更早以前的事我都记得，我爸妈都在，这就可以了，累死我了”。她扶着额头往前走。

        男子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走远，看到在门口的位置，她的男友迎了上前，揽着她的腰扶着她回了电梯。

        依兰还算自然的靠着这位她男友的肩膀，依偎着。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的画面，有点捕捉不及，唤了他的名字“宇辰”。

        他低头看她，看了一会，低头吻向她的唇，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温度，依兰有片刻走神。

        随着电梯门打开，他们相拥而吻的画面定格。

        外面的人尴尬的咳了咳，依兰收起垫着的脚，看向门外“爸妈！”

        “你这是跑去哪了，我们到处找你”两人看到这一幕有些尴尬，接过宇辰手里的粥“要喝粥怎么不和爸爸说，宇辰忙了一天了都没休息”。

        “没事，叔叔，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观察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依兰又回到了病床上，爸妈识趣的说给她拿换洗衣服，先退场了。

        留依兰对着空白的记忆发呆。

        “宇辰，我想睡一会”

        “那睡吧，我在旁边”他柔和地看着她，眉眼之间和她认识宇辰一模一样。

        “我要抱抱”她突然说。

        男生似乎有些无奈的笑了，抱着她吻了她的额头“我会在这陪你到明天”。

        “好吧”

        她进入了沉沉的梦乡。梦里，她似乎看幻灯片一样想起了这几年的事情。

        她考上了晋州城最好的学校，但专业却是地球环境科学，这四年她过着简简单单按部就班的生活。

        大一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回学校做演讲的学长——韩月辰，演讲完还大胆向他要了一个签名，报名参加了一个由他主导的项目的志愿者，有了和他私下接触的机会，那时候开始她有了暗恋的人，常常搜集新闻里关于他的消息。他像一个遥不可及的被关注的人。

        但却因为这个原因，意外的认识了他的弟弟，韩宇辰，在韩月辰订婚的那晚，韩宇辰和她表白并在一起了。

        就是这么简单，只有安然，好像是她的高中校友，在另一个晋州城的大学就读最好的专业，与她的学校齐名，以理科为。安然和宇辰是同校。

        也就只有她在这个学校而已。

        居然这也能关联在一起。

        由于依兰身体还不太好，学校在郊外，平时她也是住校。现在是赶毕业设计的时候，宇辰便让她住在他的校外公寓里，方便休息。

        其实，他们学校这个区域，只隔了几条街，而公寓就在街区中间，离他们的学校都不远。宇辰之前说这里是为他就读大学暂时准备的住处，平时都空着，她也就赞成这个建议了。

        拉着一个行李箱，依兰走进他的公寓。

        “已经让保洁阿姨事先打扫干净了，我们一起装饰一下，按照你喜欢的风格”

        “嗯，好，这个窗帘换个亮点的颜色吧，然后灯，厨房的灯换一个就是矮矮的暖色调的那种，回头我去网上看下。再然后，四件套换个颜色，直接用我宿舍的好了”

        “我们单独买吧，就不用搬东西了”宇辰接过她的行李箱帮她整理东西。“梳妆台还满意吗？”

        “嗯！你新买的，这个我喜欢，唯一的女生气息了”她满意的坐在梳妆桌前，使用了下化妆镜“厉害哦，还知道这个最新款”。

        接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卧室“卧室，就一间？”

        他抿了抿嘴角“就一间，另一间当作书房了。我睡书房就好”

        依兰拉住他“要不，我们在这间放两张床就好啦，你看房间也足够大了”。

        他的表情复杂的扯了扯，最后咧嘴笑，并且摇头，“需要的话加个行军床，这个是你的床。”

        依兰也捂嘴笑了，“那晚上我请客，请你吃饭”。

        宇辰在沙发上，爬向她的位置，低头准确吻住她的唇，在她越来越深陷沙发时停住，转向吻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停！”依兰按住他的脑袋，即使止住，“你大白天对一个病人……”

        “那么等你好了，晚上的时候……”

        “停停”

        “逗你的”他笑着拉她起来“吃饭去？”

        两人来到楼梯，斜对角的房门也正好打开，依兰再次惊讶“安……安然”。

        他讶异之间朝她点点头，便一同往电梯走去，这一层也就四户而已，这么凑巧实属少见吧。

        “你也住这里？”依兰进电梯后问。

        “嗯，我爸妈的房子，暂时借住，你呢？我记得你家不在这”安然说话间看了看宇辰。

        “嗯，这是我男朋友住的地方，我也是暂时借住。我现在记起全部事情了，咋们还是高中校友对不对”她搭话，顺便圆回原先关于失忆的表述。

        “嗯，那就好”他点点头，白色的一身衣服，陪着白色运动鞋十分休闲。

        在门口，依兰看到有个女生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不是上次在医院见到的那位，这个女生穿着超短裙和收腰小吊带，看起来十分性感。比上次在医院的女生看起来自信魅力多了。

        依兰看了一眼便跟着宇辰走了，两人在红绿灯处等待时，看着四下无人，再次相拥而吻，大街上接吻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罢了，她才发现刚刚在门口的安然他们已经走过来了，正好目睹了他们这个长吻，好尴尬。依兰脸颊微微泛红，却被宇辰揽进怀里，盖住了。他宽厚的胸怀特别清香，特别舒服，依兰将头埋了进去。看上去就像羞涩可爱的小情侣似的。

        后面的女生挑了挑眉，“前面的，你们悠着点，就你们是情侣吗。不考虑下你们背后刚分手的人什么心情吗”。

        “额”依兰不好意思的探出一个脑袋“不好意思啊，我们走”她对宇辰小声说。

        到了晚上，依兰整理完东西也累的不行了，在门口和宇辰吻了一下后，两人暂时要分开，他有一个会议晚上要开，忙完他的课题，下周才搬过来陪她。“拜拜，到了告诉我”。

        “嗯，好好休息，密码别忘记了”

        “知道啦”依兰踮起脚，深深的吻了他。不想热火上身，被他安载门框上，展开更加狂热的吻，席卷之间，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她的衣角，一路爬上，伸了进去。

        依兰感觉到异常，惊呼一声，却已被揩了油去。

        “你混蛋！”她正要推开他。

        “你是我的，早晚”他放过她，捏了捏她的脸蛋“等忙完这一阵子，去我家见我爸妈吧”

        “额，会不会太早了……”

        “嗯，和我们至今没有滚过床单相比，的确有些提前。但没关系，依兰”他凑近她的耳垂“我等你主动”。

        依兰红了一张脸，推了推他，路上小心。

        “进去吧”

        “我看着你走”。她跟着他走到电梯，看他进了电梯才回头。

        回去的时候，发现房门锁上了，“密码多少来着，刚刚说的我就给忘了”。

        她抓了抓头发，试了几个都不对，而且手机还在房间里，怎么办，要追下去吗。

        “滴！”斜对面的房门开了。

        依兰看过去，自己现在穿着吊带睡衣，里面还没穿内衣，她只好抱胸掩饰一下。

        “密码忘了？”他问。

        “额，我再试几个，刚刚还记得来着”她垫了踮脚，正欲再试，提示输入次数过多，暂时被封锁。

        “记忆真的恢复了吗”

        听到脚步声靠近，依兰自动的退后了一步。安然既然是他高中校友，不同班她却知道这个人自然是有原因的。他高中时候也是个全校闻名的帅哥，给他写情书的女生从校前门排到校后门。不过依兰从未想过传闻中的这个人会和安载有什么关系，而且高中时他自然不会注意到她，不知为何某一天跟他熟了起来，什么时候呢。

        仔细想想好像是高中毕业前后，他主动在聚会上和她接近的，也只是聊了几句，问了想去哪个学校，是不是单身之类的瞎聊。

        这么一个成绩好、女生缘好、又脾气臭的男生，她是不想惹的。

        “要不，你忙你的，我再等看看”。

        “这一层，还住着一个醉汉，经常喝醉酒回来乱敲门……”

        “等，等等，你这是要出去吗？”

        他扬起嘴角一笑“怕了？看在我们是老同学份上，去我那休息一下，待会再试密码吧”。

        “呃”依兰犹豫着，正好电梯里走出一个大叔，喝得醉醺醺的，在她对门的房间按号码，时不时瞅她一眼“怎么，小情侣吵架了？吵架了也不能穿成这样在外面，去，赶紧进去，看的我都痒……”他说到一半，往后倒，依兰下意识的躲开，撞到了男生的怀里。

        他双手张开，保持不冒犯的姿势。依兰缩了缩，实在不知所措。

        安然还是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她进门，关上门后，第一时间拿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递给她“先借你穿吧”。

        “谢，谢谢”依兰裹上衬衫，尴尬的不知道要在哪落脚。因为他家，看上去很干净，但着实有点凌乱，散乱的t恤，还有女生的衣服，看起来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什么的现场。

        依兰真想直接回家，好像侵入了人家的私有空间。而他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沙发上的男生女生的衣物捡起丢在一边，空出一个沙发请她入座。

        “下午几个朋友过来聚会，有点乱，你坐沙发吧，半小时后再去试下密码。最后把你记得的信息做个汇总，列出来可能的密码比较快。或者，给你男人打个电话？”

        “我，我手机在房间里”

        他无声的笑了，看着她缩在沙发里，像只小鸭子般，眼里不禁漾起一丝柔和“我手机借你”。

        依兰抬头看着他“我也不记得他的号码了，背不下来。你也知道现在一般直接社交软件里联系”。

        他叹了一口气，给她倒了一杯热水。“电视遥控在这，你可以舒服的在这呆着”。

        “你刚刚出去，是要出门吗”

        “本来想去买泡面和啤酒，现在不饿了。你也没吃？”

        她摇了摇头。

        \"那你在这呆着，我去楼下便利店。我没回来前记得不准出门\"

        依兰认真的点头。不知为何这个画风有点不对劲，她好像和他还没熟到这个程度，不过对于这样一张长得很安载一模一样的脸，她很难不信任，甚至很自觉地依赖。

        “去吧，快点回来”

        门口穿鞋的身影顿了顿，最后没有回头的关门离开来。

        依兰随便的按到一个新闻频道，听着碎碎念的新闻，眼皮困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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