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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16章


瑶姬捡起脚下一枝枯枝,鞭打脚下石子,哪曾想昆仑山上没有凡物,那石头骂道:“谁人在此打我?!”

        瑶姬与西陵景儿吓了一跳,两人慌忙四下乱看,见也没人。

        西陵景儿觉的脚下有东西蠕动,低头一看,竟是一块掌心大小圆圆红玉石头,睁着眼睛张嘴在叫。

        西陵景儿连忙将脚抬起,回道:“对不起石兄,我……我不是有意的。”

        那石头滚了几下,跳起半空道:“我在此晒晒月光,可是谁打我?”

        西陵景儿道:“我们出来透风,不想就……就打扰到石兄,实在不好意思。”

        石头望了眼瑶姬,见瑶姬满脸怒色,手中拿着一根枯枝,想是她打了自己。心里想道:今天是十二名小徒入门第一天,早些年间小徒们都是高高兴兴,酩酊大醉才归。不知这两人染了什么晦气,惹了事情,在这里生些闷气,连累自己。

        石头想到此处,又怕沾染了晦气,在空中晃了晃道:“也罢,我不与你们计较就是了,我去也!”

        一道红光略空,须臾消失于空中不见踪影。

        西陵景儿叹了口气道:“瑶姬,看来我们以后需当心些。”

        瑶姬将拳头攥了攥,愤愤道:“几日前在溪风斋,我还不信同门之间有陷害之说。如此看来,也是愚蠢了些,明明身正,竟然不知如何反驳那个妖女!”

        两人在长生殿外密林内长吁短叹,绞尽脑汁,不知日后如何应对明芙灵。想起方才与明芙灵对话,源头在那株花上,明明本就是两人在天市恕己赌坊赢回来的。

        天市恕己赌坊里的东西都有出处,这株顷刻花是在凤麟洲上长的,有火麒麟亲手栽植,明芙灵怎么就大言不惭说是她的?

        直叹难道世上竟真有这般厚颜无耻,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之人?本不信同门之间有陷害之说,经此一事,了悟道:世上就是有厚颜无耻,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之人。

        这真诚之人,若是遇见这样的人,除了吃亏,别无他法。

        两个人坐在密林中溜光巨石上,半天来沉闷不乐。忽然眼前闪烁有光如豆一般的皎洁莹亮,点点飞动。本来只有三颗五颗,弹指间豆光成片飞来,散布漫天,将幽深密林照的亮亮晶晶。

        两个人看着点点荧光喜出望外,西陵景儿道:“不曾想昆仑山竟有萤火虫。”

        瑶姬伸手接了一只萤火虫放在掌心:“是啊!比女娲宫中还多!”

        两个人在萤火光中嬉笑打闹,一时心中不悦也就放下,烦恼稍稍忘却,只在这片夜色中尽情欢笑。两人玩到半夜才回龙汉殿休息,长生殿中侍灯仙官也早就将灯息了。

        苏堂见两人回了龙汉殿,于密林中假山后走出身来,收了那些萤火虫。

        昆仑山长生殿上并没有萤火虫,苏堂见两人前后落寞出来长生殿,心中就有些不安,也抽身出来跟在两人身后。见两人郁郁寡欢也不知如何安慰,想起在竹林时,若是司环莦心情不好,鬼王吴铭就变了自己的模样,带司环莦看萤火虫。

        司环莦每每看了萤火虫后必定心情大好,吴铭为图方便,就在随身携带的锦囊中留了萤火虫。不知为何,却也在苏堂的乾坤秀袋中放了一些。

        看来女子都是喜欢这般东西的,今天也就学了吴铭,给她两人放出来看,效果显著。

        只是有些不明白,吴铭为何每每变了自己的模样哄骗司环莦,苏堂曾问过吴铭,吴铭只说:“像这般肉麻的事情,也就只有你能做的出来。”

        苏堂自思他修身千多年间,实在没做过什么肉麻的事情,除了今天晚上。

        但既然吴铭这样说,想必也只是为了保全他鬼王的面子。想他堂堂武陵鬼王,怎好自降身份博女子一笑?

        苏堂便觉得这哑巴亏,也只能吃下。昆仑山上众人也都歇下,苏堂收起乾坤秀袋,也回了龙汉殿休息。

        次日辰时,西陵景儿便被饿醒。因昨天晚上只觉生气,被气得撑肠拄腹,没有吃多少东西。现如今只饿的肚中叫声不停,找些东西吃时,方才想起,昨日有古天尊提及说要辟谷,哪有东西能吃?

        欲哭无泪,嘟嘴跺脚半天,浑浑噩噩萎靡不振,来找瑶姬,不曾想瑶姬却精神大好。

        西陵景儿四肢无力的趴在桌上,揉着肚子问道:“瑶姬,今日听谁讲课?”

        瑶姬将金简拿出,指着简上大篆道:“辰时狐丘,申时王林……”

        西陵景儿有气无力道:“天尊真是有心,先让我们向狐丘仙师研习辟谷。”说完又趴在桌上,趴了一会儿抬头又问道:“那许旌阳还有张陵仙师的课呢?”

        瑶姬回道:“三天之后才是他们两人讲课,辰时许旌阳,申时张陵,如此每隔三天循环一遍。”

        西陵景儿半眯眼睛含糊回道:“难怪明芙灵能有空闲去天市闲逛,不想我俩倒霉就碰上她了,结了梁子。总算不是常常能见,若是常常能见,岂不是天天要受她的气?”

        瑶姬拿着金简在房中踱步几回,摇头叹息:“狐丘仙师倒好,想到王林……”转身坐在座上,拿起一杯清茶一饮而尽,又继续说道:“王林不分青红皂白收了我刑天剑,还要我俩去鬼国京城。都说尊师如父,若这“父”心存加害之心,我们也可不尊。”

        见西陵景儿软软趴趴倒在桌上,问道:“你怎么了?”

        西陵景儿无力的将头抬了一抬,眼神涣散的看着瑶姬,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来:“饿……”

        瑶姬转身拿来乾坤秀袋,从乾坤秀袋中拿出交梨火枣、金杏仙桃递与西陵景儿道:“喏~给你。”

        西陵景儿见有仙果可吃,两眼放光道:“从哪里得来的?”

        瑶姬笑道:“方才我去苏堂房中,借他的寒冰竹剑砍了竹子,穿了几册竹简。你知道我的刑天剑是舍不得拿来砍竹子的,且又被王林收了去。所以便借苏堂的剑来用用,正好看见苏堂乾坤秀袋里有些仙果,从他那里抢来的。”

        西陵景儿边啃咬着金杏,边呜呜道:“多亏他的这些仙果救命,我今日见他还需得谢谢他。”

        西陵景儿吃了个半分饱,将所剩的仙果放回乾坤秀袋。便与瑶姬拿着金简丹书穿廊过桥,来到长生殿处长善台。

        同门中人来了大半,瑶姬与西陵景儿找了一处前后坐下。

        西陵景儿四处观望,心里直想着和苏堂道谢,找了半天不见人影,想是还没过来,就收了心神查看金简丹书。

        “咚——”一声钟响,辰时已到。

        西陵景儿抬起头来又找苏堂,见长善台上十二张梨花桌,有一桌空空无人。心中竟有些焦躁,将身子往前探了探,问瑶姬道:“瑶姬,苏堂为何没来……”

        瑶姬四周望了望,果然不见苏堂,皱眉道:“再等等,还不来时,我们就去寻他。”

        西陵景儿点了点头,又看一眼那个空空的座位。正四下寻看时,不巧就与皎白衣两目相对。

        皎白衣眼光炙热,西陵景儿被他望的心里一惊,立时抽回眼来,低下头只看金简丹书。

        心惊既定,又抬头来看,忽然望见长善台玉石台阶前有个一黑影。西陵景儿心里一喜,待看清时,却是仙师狐丘。顿时又如泄了气的皮球般,心中焦躁着急,不知苏堂今日怎么回事。

        狐丘走到长善台前蒲团上坐定,查看众徒时,见少了一人,问道:“怎么还有一人未到?”

        众弟子回道:“弟子等不知。”

        狐丘掐指来算,原来苏堂昨晚睡得晚了些,今日就睡过了。

        站起身来,招手招来一只青鸟,与青鸟耳语一番,青鸟就飞往龙汉殿去了。去不多时,众弟子便见苏堂连声叫唤,蹦跳着跑了来。

        西陵景儿见苏堂无事,心里才算安定。看他身后跟着一只青鸟不停啄他,他便一手拿金简丹书遮挡捂着屁股,“哎呦”叫个不停,众人见此都掩口偷笑。

        苏堂咧着嘴来见狐丘,一边遮挡躲避青鸟,一边行礼道:“弟子苏堂,拜见仙师。”

        狐丘微微一笑,左手招了招,青鸟就飞走了。

        苏堂站定身子,伸手来揉抓着屁股,狐丘呵斥道:“放肆!众目睽睽之下成何体统!”

        台下众门人一阵嬉笑,苏堂伸手摸头,也尬尬一笑。

        狐丘看着苏堂道:“可长了记性么?”

        苏堂又施了一礼回道:“长了。”

        狐丘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指着台下空座道:“快去坐好。”

        苏堂领命,转身入座,将眼睛四处寻看来找西陵景儿。见西陵景儿也望着自己,就将右睛冲西陵景儿眨了眨,西陵景儿一笑,苏堂满意落座。

        众位门人各又一番通名报姓,便全都认识。

        狐丘仙师坐在蒲团之上,俯视众人道:“你们今日便开始辟谷,这辟谷之术,其实简单,你们仔细听我讲来……”

        狐丘仙师今日滔滔不绝,讲了两种辟谷之术。直喋喋不休,讲的天花乱坠,午时狐丘仙师讲课才毕。众人就辞了狐丘仙师,来昆仑山麒麟崖处寻找辟谷所需的药石。

        西陵景儿一边寻找药石,一边跟瑶姬嘀咕道:“仙师讲了两种法子,一种可以一月个不饥饿,一种立时管用。我们还是先用立时就能管用的吧,这个也比第一种简单些。”

        讲了半天没有听见瑶姬回答,转身来看,竟找不到了瑶姬。就连时常跟在自己身边的苏堂也不见了踪迹。西陵景儿喊了几声瑶姬,又喊了几声苏堂,都没有人应。

        往四周看看,见天上挂了一轮圆月。狐丘仙师课毕,本是午时,日色未尽,怎么忽的就成了月景?仔细看看这景色,不是昆仑山中之景。心就慌了起来,转来转去,总是出不了这一片绿水青山。

        又转一圈时见前面隐约有人影,西陵景儿紧走几步过去,是同门姜彦。

        姜彦手中拿了些奇花异草,正抬了胳膊那崖边的一枝茯苓。

        西陵景儿满脸羞红,惴惴不安,两手指绕袖,声小如蚊喊道:“姜……姜……”

        姜彦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抬头见是同门西陵景儿,见她脸上有微微细汗,只是问道:“你也来了此处,可发现有些不同了?”

        西陵景儿点了点头。

        姜彦将那株茯苓采在手上:“我只觉的在这个境中,已经三天了……”

        西陵景儿满脸惊愕,张了张嘴只蹦出一个“啊?”字来。

        姜彦看了西陵景儿表情,笑道:“看来你只是觉得才来这里,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竟让人感觉不同。”

        西陵景儿道:“那我们怎么出了这境?”

        姜彦望着远处景色思忖半天,侧过脸来望着西陵景儿,眼中如有盈盈秋水,清澈明亮,温声回道:“我也不知怎么出境。”

        西陵景儿被这双眼睛看的手足无措,羞羞答答,害臊的紧,只得转过脸去看着别处。

        见西陵景儿手中空空无物,提示道:“应该不止你我二人进来了,若非如此,你我三天不在班中,仙师定要寻我们。况且你我还有要务在身,不会放任门人在这境中不管,定是考验弟子。但无论如何,应采些药石先将辟谷做好。”

        西陵景儿觉得十分有理,想着他刚才所说的“你我有要务在身”一时不明白,问道:“你刚才说,你我有要务在身,是什么事?”

        姜彦回道:“我们几人去鬼国京城一事,你却忘了?”

        西陵景儿恍然大悟,又想起明芙灵在长生殿内污蔑自己和瑶姬是盗贼。

        两人辩不过她,瑶姬又被王林收了刑天剑去,实在狼狈。

        此冤难伸,就如同生生承认了这个恶行。转脸看了一眼姜彦,又匆匆低下头来。

        他脉脉目光如华,不知他心中想法如何,不知他怎样看待自己,是否厌恶自己?心中忽生出丝丝对明芙灵的憎意来,俄而又自觉失了气度。立时转念,轻轻叹息一声,作平心静气之功。

        两人采完辟谷药石,往前又走了一里,看见前面有一间幻月堂。

        紧走几步进来堂中,见堂中物什样样齐全,十分高兴。

        姜彦坐在檀木桌前将《金简丹书》展开,见书上记载有一法,为狐丘仙师所讲第一法:文始先生绝谷法。

        转头对西陵景儿道:“不知还要在这境中几天,闲来无事炼些辟谷。”

        西陵景儿点头道:“也好,我去找找金炉。”不久西陵景儿手捧金炉来到桌前,见姜偐已经将雄黄、云母研细,便将金炉轻轻放在桌上。

        姜彦拿出采的药石,从中挑出禹余粮、麦门冬放进金炉,架起北海冰焰炼制。

        也是第一次炼制丹药,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西陵景儿拿着《金简丹书》仔细核对药石,看到书中记载“药为血色时,方是炼成”处,对姜偐说道:“这药炼至血色时便成,现在只是无色,不知道什么时辰能好?”

        姜彦站起身来,接过西陵景儿手中的《金简丹书》,见上面确实记着“药成血色”,皱眉细算一番:“少则三日,多则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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