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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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不愧是贺府,轰动之下留下的伤痕第二天就恢复如新。
砖是完整的砖,湖心亭还是原来的湖心亭。
原来的古树摇身一变,成了一棵年轻力壮的梧桐。
金框算盘里的串的是翡翠玉珠,玉珠上下跳跃,碰撞间发出富贵的响声。
季管家手指灵活地拨打着算盘。
拨打一串抬眼看看面前的俩人,摇摇头叹口气,继续低头打算盘。
“大理石花坛二百两……”
“琉璃瓦片五百两……”
“赤霞牡丹两株、黑面阎罗幼苗四株、八珍枝一排,五色莲一池,还有琉璃翡翠黄金枝十二段……”
“共计……”
全部算好后,季叔把账簿往桌上重重一丢,震得人心惊肉跳,他说:“你们两个,都来看看。”看看下辈子能不能投个好胎。
二人上前,簿子上密密麻麻记了一沓。
殷楚之不服气:“这个八珍枝是什么?凭什么要八百两银子?”
季叔“咦”了一声:“我看看,哦,写错了。”
然后当着二人的面把后面的白银改成黄金,他呵呵一笑:“年纪大了,出了点小纰漏。”
殷楚之喊:“凭什么。”
季叔耐心解释:“这是东海仙岛引入的奇种,能引神凤。”
殷楚之:“我不信!”
明明只能招来三花。
季叔不慌不忙:“拆了半个贺府,你还有理了?”
殷楚之语塞。
季叔不了解殷楚之,但是惊蛰的为人他是清楚的,他们二人怎么会打起来。
季叔:“为什么打架?”
惊蛰咬牙切齿:“他偷拿人家东西。”
殷楚之狡辩:“可不能造谣,东西都是他们送的。”
惊蛰:“胡说八道,要不是我在后面替、替你收拾烂摊子,你早就被打死了。”
殷楚之抱拳鞠躬:“感谢兄台仗义相助。”
惊蛰真想一脚踹上去:“少假惺惺,你故意的,我都听、听见了。”
那天他跟踪着殷楚之走到一处瓜地。
殷楚之拍了半天西瓜,问:“老伯,这个季节的瓜熟不熟啊?”
老农:“熟的,别处引的瓜苗,四季都熟。”
殷楚之挑了一个大的:“看到后面那个人了吗?他会付钱的。”
惊蛰终于知道自己被耍了,他竟然跟在这种货色后面当了这么久的冤大头!
……
殷楚之说:“我又没求你付钱。”
惊蛰:“你不能欺负百姓!”
“我没欺负,最后不都付了钱。”
“你!”
你要不是小少爷捡回来的,鬼才会管你!
说完又要打。
季叔狠狠咳嗽一声,制止二人:“所以你们就拆了半座贺府?”
殷楚之:……
惊蛰:……
原地站好。
“罢了罢了,理由都不重要。”季叔摆手,“惊蛰,少城主说你一心为主为民,办事周到,你补贴的银钱由贺府出,待会儿去银库拿,这次的损失也不算在你头上,但是下不为例。”
惊蛰松了一口气,瞬间消失在原地,生怕他们反悔。
“至于你。”季叔话锋一转。
殷楚之深知欠债还钱的道理:“您放心,我一定还。”
季管家不忍直视:还钱?你自己看看,你每日吃的用的,甚至身上穿的每一寸布料都是由我们贺府提供的。捡回来的时候分文没有,治疗费用还是由我们贺府出的。现在说还钱?你拿什么还?
他连叹三口气,一声比一声重:“唉,唉,唉。我说殷小兄弟啊,我们也不是有意为难你,但是这个人生在世啊,还是要注意把握尺度。你看,别的不说,光是花花草草就被糟蹋了多少……”
看样子没有两个时辰讲不完。
季管家还没有发挥尽兴,谷雨从一边的草丛里蹿出来,火急火燎:“季叔,不好了!”
季管家先不管他:“你等等。”
等我教育完。
谷雨心急如焚:“堂兄他从树上掉下来,摔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呢!”
季管家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他在哪儿?快带我去。”
小满是贺云舒身边的得力助手。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贺云舒形影不离的也只有他一个。
季管家在路上问:“怎么就从树上摔下来了。”
谷雨:“不知道哇,我打水路过,看见堂兄已经爬树爬到一半了。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摔下来了。”
季管家:“小公子知道这事吗?”
谷雨:“公子在屋里休息,应当是不知道的。”
说着,季管家推开门,苦涩的药味从屋里散发出来。
孙神医正坐在床边为小满看诊。
小满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谷雨冲过去跪在床边,嚎啕大哭:“堂兄!”
季管家忙问孙神医:“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谷雨抹了一把鼻涕,继续哭:“我的堂兄哇!”
季管家被谷雨感染,一阵不妙涌上心头:难道……
孙神医刚叫人煎了药帮他服下,现在又拿出药箱:“伤了腰,短时间内不能下床不能乱动,就算能下床也不可干重活,须得好好静养。”
他问谷雨:“你是他堂弟?”
谷雨把鼻涕吸进去:“嗯。”
“你听我说,”孙神医拿出一叠膏药,“每天夜里给他腰上贴一张,隔天就换,不可间断,再按照我开的方子去抓药,日日煎服,我过段时间再来看情况。”
谷雨用衣袖擦掉眼泪:“大夫,这么说他没事?”
孙神医还没回答,床上的小满睁眼,嘴里喃喃道:“公子,我还要给公子推轮椅。”
孙神医说:“推什么轮椅,再不养着,你自己都得坐轮椅。”
唉,贺府的病患怎么都不老实。更何况眼前这位的体质远远不及之前那个,这一躺不知道要多久。
小满:“可是……”
季管家在旁边劝道:“小满,你安心养伤,公子那边我去说。”
小满看到谷雨在旁边,朝空中伸出手,托付道:“公子就交给你了。”
谷雨一脸感动:“堂兄,你放心。”
未料——
“放心吧,交给我。”殷楚之横空夺手,拍拍手背,“有我呢,你安心养伤。”
小满眼睛都睁大了:“你……”
但此时他身体虚弱,说不出更多的话。
他想说:不行,你来路不明,还没经过培训。谷雨起码还接受过我的熏陶。
殷楚之一脸沉痛:“我懂,我都懂,我一定会照顾好小郎君的。”
小满:你懂个屁。
小满:“啊。”
倒在床上。
谷雨:“堂兄哇——”
孙神医给他把脉:“没事,气急攻心晕过去了,待我给他开一剂清心降火的汤药,喝一碗就没事了。”
孙神医写完,把其中一张纸往殷楚之怀里一拍,殷楚之奇怪:“我又没病,给我干什么?”
孙神医:“整天毛毛躁躁的,你也喝。”
喝他十天半个月。
殷楚之:“……”
你是大夫你有理。
殷楚之照顾贺云舒的事就这么草率敲定了,他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贺小公子院里。
贺云舒房中的厅室和卧房是相通的,省去了很多没必要的摆设。角落点了一炉熏香,袅袅轻烟升起又散去。
紫檀架上书卷堆叠,都是按类分好的。桌案靠窗,上面很是干净整洁,只有有茶具和笔架。
殷楚之跟随季管家走近靠墙的床。
床上,蓬松棉被将贺云舒包裹住,只露出一只手和一个脑袋,他的眼睛闭着,仿佛察觉到了有人接近,睫毛总是颤抖。
殷楚之打量着床上的人。
他发现,睡着的贺云舒尤其像一只安静的奶猫,让人忍不住去抚摸他柔软的皮毛。
也像兔子,只是从他进屋不久后这只白兔就开始像兔爪摁住嫩草一样攥着被角,睡得并不安稳。
贺云舒琥珀色的眼睛终于从黑暗中解脱,见到一丝光亮,睡久了有些头疼,他伸手搭在额头上,声音因为刚睡醒有些沙哑:“小满,几时了?”
贺云舒听见床边有人说:“回公子,刚到酉时。”
贺云舒有些愕然:“季叔?”
季管家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对,小公子,是我。哎呦呦,您慢点。”
“小满呢?他怎么不在?”贺云舒从床上坐起,目光巡视了一遭,视线在殷楚之的脸上顿了一下,然后滑走。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发生什么事了?”
语速比平时块,听上去有些急切。
季管家不想让贺云舒担心:“不打紧,只是干活儿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腰,大夫说他需要休养一段时日,小满不在的这些时候……”
殷楚之往前走了一步。
季叔接着说道:“由他代替小满在公子身边伺候。”
等一下等一下。
“他?”决定有点突然,贺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凭什么?”
殷楚之苦笑:“欠债还钱,卖身还债。”
声音成熟得像一坛刚开封的酒,无论他说的是什么,习惯性的懒散语调总让人听得些醉,有些想入非非。
季管家静静看着他装可怜,懒得拆穿: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要求的,原本贺府根本没有指望你还钱。
说来也是奇怪,季管家把这事儿和少城主说了,少城主竟然没有反对。
贺冷杉说:“让他去。”
少城主的话他们听就是了。
临走前,季管家语重心长地和殷楚之强调:“这位殷小友,我没什么其他的要求,就一件事,好好照顾小公子,凡事顺着他就好。他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用在意其他。有什么不会的就问,问我也行。你记住,千万照顾好小公子,别忤逆他的话,他叫你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让你杀人就杀人,要你放火……”
越说越离谱。
殷楚之打断管家:“知道知道,我都知道的。”
季管家哪里放心得下,小满是从小跟在公子身边的,他们之间的情分和别人不一样。
殷楚之嘛,说好听点是个住客,难听点就是个拆家货。让一个拆家的去照顾人?
唉,难哟。
季管家走了。
“那么,小郎君,您现在有什么吩咐吗?”
贺云舒看了他好一会儿,眼里全是防备,半晌之后才放话:“我要喝烧酒。”
季管家刚刚嘱咐殷楚之要顺着贺云舒的心意,贺云舒此时是故意为难他。
如果让贺冷杉知道殷楚之给弟弟喝了烧酒,估计会想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
然后殷楚之十分自然地给他倒了一杯温茶,浅青的瓷杯里是清润的液体。
贺云舒不说话。
殷楚之:“您的烧酒。”
睁着眼睛说瞎话。
贺云舒:“你再说一遍是什么?”
殷楚之:“烧酒。”
你家烧酒里面有茶叶末?
一个枕头飞过去,砸中了殷楚之的鼻梁。
他的胳膊一歪,茶杯空了:“哎呀,酒洒了。我再去倒一杯。”
“回来!”贺云舒凶道,“不喝了。”
殷楚之唇角一勾:“可惜了,陈年佳酿,明明味道还不错的。”
贺云舒愤愤:这人连三花都能夸成凤凰,根本不能指望他说人话。
算了,懒得扯其他的。
“我要去看小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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