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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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见的是什么人,居然还要我扮道士么?
兰麟樾心里,叹了口气,想了想,总比穿那“情侣装”好吧。反正自己也是自小在武当山上长大的,也是道士教出来的,扮个道士,还是信手拈来。
这事,兰麟樾又由得鱼遇风去了,也没问到底见什么人。
当日,饭后,鱼遇风便带着“道士”兰麟樾出了门,坐着马车,往西城的方向去了。
明朝时的京城,已经形成了“东富西贵”之象,意思是说北京城的东区住的是有钱人,西部住的是达官贵人。(有记载称,明代的内城“勋戚邸第在东华门外,中官在西安门外,其余卿、寺、台省诸郎曹在宣武门”。官员们聚集在宣武门内地方居住,所以形成“西贵”格局。)
鱼遇风呢,虽然跟这少师姚广孝在帮皇帝做事,但没有官职,“西贵”自然挤不进去。不过,鱼教主有钱啊,自己买的宅邸,也在内城,在城东。
在城里,马车行进自然不快,行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便停了下来。
兰麟樾下车一看,居然是停在了一座寺庙前,不由怔了一怔,心想:说带我见一个人,还让我扮道士,原来是为了来见一个和尚么?
却见这庙门匾额上写着“寿庆寺”三个大字,一眼望去,看到寺内竟有一高一低两座高塔,甚是雄伟。(所以这寿庆寺,又俗称双塔寺。)
兰麟樾心中暗忖:只怕这寺中之人不一般!
兰麟樾跟着鱼遇风,由一个小沙弥引进这“庆寿寺”。
果然,里面应该不是一般人,因为寺内竟然有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守着,兰麟樾心里起疑,却见鱼遇风神色淡定,似乎早有预料。
那小沙弥带着二人穿过一片松林,这林间还有竟然一条流水横贯东西,三人过了一座桥,兰麟樾看见这流水之上还是并列着双桥,不远处那座桥身侧面写着强健有力三个字“飞渡桥”,自己走的这座,自然看不见名字。
过桥。仍是在松林中穿行了十几步,便见一间丈室,门头匾额上写着“精蓝”二字。
兰麟樾见这景致,这名字,当即觉得此处的人必然是世外高人,只是那寺中守着的锦衣卫,让她觉得另有蹊跷。
那小沙弥到了这丈室门口,示意二人自从进入,然后双手合十,躬身退走了。
兰麟樾跟着鱼遇风进了这“精蓝”丈室,但见进门左侧的茶台旁,一位黑色僧人席地而坐,这僧人看着年近古稀,但兰麟樾看出来了,对方也应该是个习武之人,功力深厚,所以这年龄么,必然还要不止这么多。
这名黑衣老僧,虽然慈眉清须,但天生一双三角眼,看着还是十分凶悍,鱼遇风见到对方,立刻拱了拱手,叫了声:“姚少师!”
原来这名黑衣老僧,竟是那朱棣的“黑衣宰相”姚广孝。
兰麟樾也多次听鱼遇风提到此人,因为这个姚广孝,一直是鱼遇风与当今朝廷的“中间人”。
当下,兰麟樾不由怔了一怔,她没想到,鱼遇风今天会带她来见这姚广孝。
而且兰麟樾还发现,这丈室里,不止这姚广孝一人,在进门的右侧,靠里的一座屏风后面,虽然看不见,但兰麟樾听那呼吸声,应该还有两人。
兰麟樾想:这姚广孝虽然是少师,但一直是僧人自居,不至于住这寺庙里,还派锦衣卫守着,这锦衣卫必然是那屏风后面的两人带来的。那,后面那两人的身份……
兰麟樾听到鱼遇风跟那姚广孝介绍自己:“这位是武当的鹿灵子道长!”
兰麟樾心里叹了口气:哎!你果然是让我来扮道士的?
却还是随着鱼遇风的意思,对那姚广孝道家行了个作揖礼,以示敬重,口中却只淡淡道:“鹿灵子,见过姚少师!”
说完,兰麟樾双目垂了下去,目光忍不住向了进门那右侧瞥了一眼:什么人?何必这样藏头露尾的!
那姚广孝微笑地看着这位鹿灵子道长,点了点头,虽没有起身,但双手合十回了个佛礼,然后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兰麟樾虽是垂着眼,但对方的动作和意思都看的很清楚,便走上几步,在那茶台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更是按对方的手势指引,直接坐到了那姚广孝的对面。
鱼遇风则跟上,陪坐在侧,今日这位魔教教主居然只是个陪客?
兰麟樾这位鹿灵子道长,难道仅凭“武当”两个字,就成了当今少师的贵客?
茶台的一侧地上摆着一个小碳炉,正烹着茶,那姚广孝作为主人家,自然是为两位客人斟了茶,又微笑道:“鹿灵道长,来得巧,这茶刚刚烹好。道长请尝一尝。”
兰麟樾闻言,拿起茶盏,只是小小地抿了一口,却没说话。这是嫌弃这茶不好喝的样子吗?其实,武当山上修道清苦,这兰麟樾又只爱练武,也不懂品茶,所以自然还是不说话的好。
姚广孝也不以为意,他也不是这个讲究人。别以为那些世外高人总会品茶,这种事除非偏爱,一般这类事业型的大忙人们,都不会来搞这一套。
所谓“品茶论道”,这品完茶,自然是要论道了。
姚广孝继续微笑道:“听闻鹿灵道长是那武当张真人的爱徒?”
武当张真人?这明初时期,武当?有名的张真人?除了那张三丰,还能有哪个张真人?
兰麟樾稍稍皱了下眉,仍是淡淡道:“贫道虽蒙张真人传道授业,但未曾正式拜入张真人门下。”既然扮道士嘛,自然要口称“贫道”了。
一旁的鱼遇风闻言,稍稍皱了一下眉,心道:麟儿啊,你需不需要这么实诚啊,本来就是张真人教出来的,便是称了一下师徒,又有谁能戳穿你呢?
但那姚广孝听了,丝毫未觉有何不妥,仍是微笑道:“既然是张真人,亲自传道,鹿灵道长必定也是得道高人了。”
姚广孝顿了一顿继续道:“听闻鹿灵道长下山已段时日,想必是有这入世之心?”这意思是试探对方的口气呀。
这姚广孝本是个僧人,后来入世,做了朱棣的谋士,一起打下这天下,现在难道是想拉拢这位鹿灵子道长也入世,来帮朱棣做事吗?
对方这意思,兰麟樾当然听出来了,却只淡淡一笑道:“人自出世,便已入世,这世上本无真正的世外之人,又何谈有无这入世之心呢?”
这话的意思,说穿了,我入世不入世,好像不关你事!
闻言,姚广孝哈哈一笑道:“鹿灵道长果然妙人妙语。老衲我也是自出世,便已入世呀,做了和尚还是逃不开这俗世。”
那旁边的鱼遇风,听着兰麟樾这样跟对方打机锋,面上似乎有些不自在起来,却也没有插话,也知道今天自己只是个陪坐的。
姚广孝又微笑着,对这位鹿灵子道:“其实,这次请鹿灵道长前来,老衲我是想问问,鹿灵道长对今上是如何看待的?”
姚广孝想,这鹿灵子也是个聪明人,我也没必要再讲话遮遮掩掩地,去套人家的话,索性就直接问了吧。
听到对方这问题,兰麟樾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今日这位鱼教主,特地叫我扮了道士来见你。你我一僧一道,不在这里谈佛论道,竟是要议论当今皇帝么?
你那边屏风后面到底藏了两个什么人?想让我跟你讨论这个话题?我再入世未深,也知道,这皇帝可是随便能议论的?
我是可以装作世外高人,乱讲话也没关系,带我来的这位,可不行啊,到时怕会受我连累啊。
兰麟樾,你还真是“体贴”那位魔教教主,为他考虑呀!
兰麟樾想了想,既然对方问得这么直接,那自己也可以“摊牌”直说,于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今上,若是想知道贫道的看法,不如请今上出来,亲自问吧?”
这话?兰麟樾竟然直接猜另一边藏着的那两个人里,有一位是“今上”吗?
其实也不难猜,有锦衣卫守着,自然是皇亲国戚,又能让姚广孝安排这一会面,还让姚广孝问这样问题的,除了“今上”朱棣,还能有谁呢?
果然,听这位鹿灵子道长这么一说,但见一身穿明黄服饰的英伟男子,从另一边的一座屏风后面缓缓步出,哈哈一笑道:“哈哈,看来鹿灵道长果真是得了那张道尊的真传啊!”
兰麟樾虽然猜对了,心中却还是微微一惊,想:那朱棣也应已过甲子之年,外貌显得年轻,英朗神武不说,就这双眼睛,看着这么犀利,似是任何心思都在他面前藏不住啊。
朱棣走到茶台边,在还仅剩的一个空位坐了下来(因为一边放着茶炉,只能三边坐人),那边坐着的三个人,知道是皇帝来了,居然也都没有起身相迎。
本来鱼遇风是想起身行礼的,但看见兰麟樾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也没有动。
另外两个,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本来吗,那一僧一道,“世外之人”,不虚此礼?
朱棣身后还跟着那位皇太孙。
朱瞻基一双眼睛盯着这位鹿灵子道长,心道:这位道长还真是,有点传说中道骨仙风的模样,就是长得也太清秀了些,这模样看着怎么还有点眼熟……对了,像以前在母亲那里学礼仪的那位孙家小姐,但这双眼睛又不太像……。
朱瞻基跟在朱棣后面,席地坐到了他侧后方。
那三人没对自己行礼,朱棣居然也没恼,真的是亲自,来问这鹿灵子道长,道:“不知鹿灵道长对朕是如何看待?”
这位鹿灵子道长,不答反问道:“不知陛下对自己又是如何看待呢?”
朱棣心道:你们这些道士,就是这么爱矫情,我问你话,你又来反问我!这有什么意思?当下心中有些不悦。
其实这位鹿灵子道长真不是矫情,她对你是真的不熟,能有啥看法。
兰麟樾如实道:“其实贫道,之前在山中避世,虽入世一年,却也只在江湖中行走,对于陛下这天下之事是鲜有耳闻,实在不敢妄作评论。只是,贫道觉得陛下既然身为当今,自然在心中对自己也已有评断。”
兰麟樾这话,先说明了自己的不足,我对这世事呢,不是很了解,所以不能瞎评论。顺便呢,还拍了一下皇帝的马屁,你都是皇帝了,自然应该是个明白人,对自己还没个评判吗?
旁边的鱼遇风听了,不由得想:原来麟儿你,这么会说话,害我刚才还为你担心。
朱棣听了,果然面色和缓了些,想了想,说道:“朕确有几件事,对自己是甚为满意,只是也想听听,鹿灵道长这样的得道高人有何另解。”
因为朱棣想着:我自是有我的评判,但既然那个袁珙说你是能影响我大明运势的人,你一定应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见解吧,否则,你大概也不会是我要找的那只“麒麟”。
兰麟樾一听,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对方一定要自己来评,那就试试吧。于是便顺着问道:“但不知,陛下说的是哪几件事?”
朱棣没答话,却是侧头看了看自己的皇太孙。
那朱瞻基立刻会意,坐上前一些,笑道:“皇爷爷心中最满意的几件事么,自是与开创我大明永乐盛世相关,我猜么,这其中之一是:‘南下北征’。”
这位皇太孙深知自己这位皇爷爷尚武,第一条便说了打仗的事,说的是朱棣南下占领了安南(越南的古称),把它变成了明朝的附属国;往北方呢,又打败了那几个蒙古部落,平定了北部边境。
闻言,这位鹿灵子不语。
于是,朱瞻基又笑道:“二呢:‘兴农事,整漕运’。”朱瞻基想,这位鹿灵子不评论打仗,那我就说点民生相关吧。(这两点也不用多解释吧,免得以为我凑字数。)
但这位鹿灵子,还是没有说话。
朱瞻基便有点笑不出了,看了看朱棣,自己这位皇爷爷倒还神色如常,于是继续道:“编大典,肃内阁”。
这位鹿灵子,听他说了这么多,终于开口了,淡淡道:“皇孙说的这几点,拓缰卫土(南下北征),维护民生(兴农事,整漕运),开化教民(编永乐大典),整顿吏治(肃内阁),皆是为君者分内事。”
兰麟樾听这朱瞻基叫朱棣做皇爷爷,只知道这人是皇孙,却不知道还是个皇太孙。
朱棣一听兰麟樾这话,差点气死,因为对方这意思,这几件事都是做皇帝的分内事,所谓分内事呢?就是,这事情你做得好呢,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还会被人骂!
朱棣这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其他三人看皇帝这脸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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