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你看谁不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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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这次和许季晨态度一样,“去医院吧,到那输个液好的快些!”
语气小心翼翼还带着商量。
林舒真不愿进那鬼地方,那里对她来说就是人间地狱,哪次去都没好事,这都快死了,更不用去了。
“不去,吃点药就好了!”说着就开始咳嗽,许季晨忙又到了点水过来。
最后因为林舒的清醒,医院到底是没去,药是许季晨去买的,林舒平时吃什么药许季晨最清楚,明阳则煮了碗面给林舒,吃过药跟面的林舒终于觉得舒服点了,所以睡了个好觉。
她不知道明阳跟许季晨在她睡觉期间都说了什么,总之她醒过来的时候明阳走了,许季晨这个平时忙得像陀螺一样的总裁却留了下来。
他依然忙碌,在她睡觉时他不停的看着文件和电脑,这样的他林舒并不陌生,陌生的是他太久不亲近却突然亲近的态度。
心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疼到超过了胸部的疼痛,相比下她宁愿忍受病痛,或许是发烧让身体更弱了,心也没那么硬了,就娇气的痛得忍不了了,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想喊“老许,抱抱!”可嗓子像堵了团棉花给消了声,怎么都喊不出了,他们终是隔了东西,回不到从前了,连一个简单平常的撒娇都变成了奢侈。
她一辈子没跟别人撒过娇,许季晨让她放下了盾牌却不在挡在她身前,他把他的宠都给了她,当她习惯了他的全部他又要收回一半,她该怎么毫无芥蒂的要那一半疼宠?
电话的振动声响起,许季晨连振动都怕吵到林舒,忙拿起手机,还看了眼林舒。
林舒已用被子擦掉泪,起身,虽觉得比之前好多了,可还是浑身轻飘飘,好似随时就会驾鹤西游一般。
许季晨忙扔下手里的事起身过来,电话也直接挂断并没有接,眼睛一直看着林舒的脸色,担心溢于言表,“醒了,喝水么!饿不饿?”
为什么每个字都能刺的人这么疼,原来不止伤害人的话能刺痛人,那些久违的关心亦能。
林舒脸上没了之前让人心疼的脆弱,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哪怕病着,也是那个让人高攀不了的女王,如果忽略那微微发抖的手。
“你不该在这,离开吧!”说完绕开许季晨去了洗手间,一进去人就瘫了,林舒怀疑自己可能不是癌症,而是心脏病,为什么这么疼,疼的全身都不听使唤。
许季晨站在那里看着林舒已关上的门,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晦暗不明的脸上尽是隐忍无奈。
手机依旧在响,哪怕只是震动,却跟催命铃似的那般急促,像打电话的人那般强硬霸道,非要你接起给个说法。
许季晨真的很疲惫,面对他妈的电话他不接就会一直打,而接了他也知道她会说什么,他本计划的很好,谁知刘圆摆了他一道,把他们的关系公布到了媒体上,虽让公司业绩上了不止一个度,可也把他父母引来了这里,林舒他还没安抚好,父母的到来又直接加快了进度,其他不论,林舒这一病就够他焦头烂额,因为心疼了。
林舒第二次流产时他忍着心疼不去看她是因为无法面对,林舒不知道她难过时他也不比她好受。就这一点,许季晨对明阳又恨上一分。
林舒洗了个澡,出来时许季晨依旧在。许季晨拿了体温枪,又给林舒测了体温,她一直处于低烧状态,许季晨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吃退烧药。
林舒却不在乎的直接拒绝,不难受到忍不住她不会吃药的,这一点许季晨最清楚,从前就因为吃药的问题,许季晨没少哄着林舒,比哄个三岁的孩子吃药还难。
林舒走进厨房,垃圾桶里有倒掉的面条,那是上午明阳给她煮的,再看看锅里正温着的,肯定是许季晨做的粥,她不爱吃粥,可他只会做粥。
林舒双手撑在平台上看着那锅粥,仰起头深呼了口气,还是倒掉了它。
一锅粥就有太多回忆,回忆多美好,现在就多痛。
林舒倒了杯水坐在餐桌这里,就是不进卧室,许季晨在那里的沙发上办公,她竟不知用怎样的态度、表情去面对一个待在一起十年的人,怎样都别扭,都不对,真可悲!
天色已暗,外面灯火通明,林舒的内心却暗茫一片。
门铃响了,许季晨也出来了,他去开门取得外卖,是林舒定的,都快死了,吃一顿少一顿,还吃那没滋没味的清粥干嘛呢,遵个医嘱养个生,多活那么一天还是两天差别到哪呢!
这个世界,林舒真没什么留恋的,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还不是什么都带不走,此刻胸口压着大石的闷痛感让她想随时去死。
“吃吗?吃完走也可以!”
林舒拿出自己爱吃的酸辣米粉,嘴巴没有味道,也没什么食欲,可她还是订了,许季晨不爱吃酸辣的东西,林舒忽略,直接就定了两份,爱吃不吃,以后人家就换人伺候了她就不惯着了。
许季晨皱了皱眉,还是商量的开口,“你胃不好,又病了,少吃辣!我在给你订点别的。”
“没事,就是胃癌吃上一顿也不至于立马就死,我没那么娇气,林舒除了没吃的,没谁都能活!”
林舒嘴里嚼着米粉,朝许季晨嘲讽一笑。
许季晨只沉着脸不语,以前林舒特喜欢他板着脸工作的样子,酷极了还不自知,哪怕此刻还有与明阳互殴的青紫,依旧挡不住的帅气,可这张不言不语的脸让她想发火。
“不吃直接走吧!碍眼!”
最爱的实物没了胃口,最爱的人成了心里的刺。
许季晨听到“碍眼”两字立刻带了点怒火,不知因为什么,又忍回去一半,可开口依旧有点咬牙切齿,“那你看谁不碍眼!明阳,那孙子就入你眼了是吧!”
林舒表情极尽嘲讽,“是啊,你都能看上比我更有钱的,我就不能是吗!我林舒在你这下堂,在别人那也是掌上明珠呢!你就不用操心我了,各自安好呗!”
“卑鄙小人他也配,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明阳他想都别想。”
林舒气死了,凭什么,你想三妻四妾,我就不能另嫁他人非给你守身如玉么!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许季晨心口也闷疼的要命,两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口就是嘲讽,拼命的刺疼对方,以前再难都是相互扶持,日子好了却渐行渐远,他决不允许,可他却不知他用错了方法,他懂得有些事努力了也不一定做好,可忘了有些人可能付出全部也留不住。
林舒看着凉透的酸辣粉,一口未动,许季晨走了,她是想气走他的,因为一看见就太疼了啊!可他走了她还是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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