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2：“麟月”相拥善恶双生

看到这“红莲业火”！，那个“麟儿”似乎有些害怕。

        那个“麟儿”低下了头，低声道：“那天，是我错了，我不知道，这个世上，原来，还有一些人不值得我的‘悲悯’……所以，我替你承受了那些折磨，反正，我没有心，我也不怕痛。”

        你？替我承受了那些吗？“魔月”又开始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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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在南京魔教总坛。

        那天，“魔月”用那“弯月”贴到了那魔教教主江独流的身边，“魔月”本可以使出那招“图穷匕见”，“魔月”本可以跟那江独流，同归于尽。

        但是，那个“麟儿”突然跳了出来，那个“麟儿”对“魔月”说：“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呀，你不可以杀他！”

        所以“魔月”的刀慢了，但对手却没有手下留情……“魔月”的那个对手，“魔月”的那个父亲，打伤了“魔月”，还把“魔月”交给了那个可怕的女人——血莲花！

        第二天，当血莲花第一次在“魔月”的耳边灌入那魔音，第一次在“魔月”的心口刺入那血红的汁液，“魔月”痛苦地闭起了眼睛，又看见了那个“麟儿”。

        那个“麟儿”问：“月儿，你心口被刺得很痛吗？你的心里，好像也很痛啊？她好像要拿走你的心。月儿，别怕，你，让我来，我，没有心！我，也不怕痛！”

        “魔月”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于是，“魔月”看到那个“麟儿”从一只麒麟，变成了自己的模样。

        “魔月”每天看到那血莲花在那个“麟儿”耳边说着什么，但是，自己听不见；那个血莲花还在那个“麟儿”的心口刺出鲜血，刺出疤痕，刺出那朵血莲花的雏形，反正，自己感觉不到痛。

        ……直到有一天，那个“麟儿”胸口的那朵血莲花已经完全成形，“魔月”看到那个“麟儿”的眼中满是那“悲悯”，看着那血莲花，说道：“这朵血莲，它真的很美，它就像你一样美！”

        那个血莲花，瞬间眼中露出了迷茫，她低声道：“它真的很美，它比我更美！”

        那个“麟儿”似乎微笑了一下，眼中，还是只有那“悲悯”：“你本来也很美，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月儿？对月儿，这么残忍？”

        那个血莲花还是一脸迷茫，低声道：“我也没有办法，我是为了依依，为了我的女儿啊！”

        那个“麟儿”，悲悯地看着对方：“你的女儿，是那个前几天在门外偷偷看我们的那个么？她叫依依么？”

        血莲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喃喃道：“我的依依，她还这么小，她才八岁啊，如果我不这么对你，江独流居然要把她送给他的那个徒弟，他的那个徒弟，那个令狐孤峰，跟他一样可怕，可是依依还那么小，他怎么舍得……依依，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那个“麟儿”悲悯的眼中居然也有了厌恶：“依依，她还这么小，他们怎么可以？”

        “魔月”听到这时那个“麟儿”心中的声音：“月儿，早知道，我那天不应该阻止你，那样的人，他不配做你的父亲，那样的人，他不值得我的‘悲悯’！”

        然后，那个“麟儿”充满悲悯地对那血莲花，缓缓地说道：“莲华，终究是我现在帮不了你，现在我身上这伤，我不能，帮你救你的依依。”

        最后，那个“麟儿”又充满悲悯地对那血莲花说道：“我，要走了，你告诉依依，她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可以来找我。你告诉她，她可以相信我！”

        然后，那个“麟儿”带着“魔月”，一起走了，那个血莲花还痴痴地留在原地……

        那“红莲业火”终于慢慢熄灭了，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原来是这样？“魔月”好像都记起来了，原来那个“麟儿”才是那个承受痛苦的那一个，因为它没有心，因为它也不怕痛。

        可是，你说你七岁时就认识我了，为什么在南京，才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你的存在呢？

        那个“麟儿”似乎想了想，答道：“可能是以前我太小了，你还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吧。但从你七岁那年，张真人就把我放进了你的心里，我就跟着你一起长大，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你真的，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那个“麟儿”点点头：“我是张真人的一缕道魂，他将我给了你，我便成为了你的道魂呀，我当然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所以，我们一直是一起做了这些事？一起做了所有的决定？

        那个“麟儿”却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月儿，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那么两次我确实是影响了你的决定。”

        那么两次？影响了我的决定？“魔月”想着：南京那次，明显是你阻止了我与那江独流同归于尽？

        那个“麟儿”点点头！

        还有哪次呢？

        那个“麟儿”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月儿，你，再想想？

        于是，魔月又想起来那天在天柱峰下，那天鱼遇风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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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月”想着：“他这是想要我的命啊！”“魔月”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对方的掌力压迫得很痛。

        那个“麟儿”，它又跳了出来：“月儿，别怕，他有朱雀，我们也有朱雀！”

        于是，“魔月”低声说了一句：“朱雀？”然后用《朱雀》震开了对方的手掌。但是对方的掌风还是伤到自己，不，是伤到了那个“麟儿”。

        那个“麟儿”对“魔月”说：“月儿，别怕，我不痛，我只是要休息一会儿。”

        所以，第一次醒来，那个“麟儿”没有醒，第一次醒来的，只有“魔月”，她笑着对鱼遇风说了那句“送你一个大大的好处”。

        ——但这算影响我的决定吗？“魔月”不确定。

        那个“麟儿”也摇了摇头，表示：这个，我也不确定。

        那个“麟儿”想了想，又淡淡地道：“我能确定的是那天，鱼遇风把你丢给了那个令狐孤峰，那个人，他那么对依依，他不值得我的悲悯，我讨厌那个人！我看都不想看他。所以，我在这里睡着了，接下来的，都是你自己做了所有的决定。”

        “魔月”想：原来是那次，难怪我对那令狐孤峰完全没有丝毫的留情，甚至还有点残忍，残忍到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惊讶。原来是因为那个“麟儿”睡着了，因为那个“麟儿”不在啊！

        我自己都觉得惊讶了吗？因为那个“麟儿”不在？那我，已经不习惯那个“麟儿”的不在了吗？

        但，只有这么两次吗？“魔月”想，其它的时候，它真的没有影响我吗？还是，我已经完全习惯了它的存在？

        那个“麟儿”，它说自己原本是张真人的一缕道魂，是张真人在我心中种下的一丝悲悯，它也是我的道魂？它自我七岁，便在我心中，生根发芽，所以，那个“麟儿”，它也是我啊！

        那天，那句“道之所在，义不容辞”！那句话，我说得那么自然，它近乎完全发自我的内心！原来，它来自我的道魂！

        那个“麟儿”眨了眨眼睛：你终于明白了，我是你啊，但你是还是你啊！月儿，只要你明白了这一点，你接受了我也是你这一点，你就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了！

        “魔月”想：你，是我？我还是我？那我们？我们，是我啊！

        那个“麟儿”又点点头：“我们是你，但，以后，你不再是我们！你只是你了！”

        “魔月”不由得重复道：“我们，是我？以后我，不再是我们！我只是我！”

        四周的湖水彻底地平静了下来，空中的乌云也在渐渐地散开，天空中仿佛有了光芒！

        “魔月”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泪水。

        “魔月”伸出双手，那个“麟儿”一下扑到了“魔月”怀里，然后那个“麟儿”消失不见了。

        ……

        阿洛隐约看见，黑暗中的兰麟樾，蜷缩着身体，双手环抱着，紧紧地拥住了自己。

        阿洛觉得，自己的光快要熄灭了，那自己这个影子，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阿洛跪在床前，轻声地，自言自语道：“娘子，你，不要死，不要死……”

        兰麟樾听到了，心道：我不会死，我不会让我死，因为，我留了——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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