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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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矜终于知道这里缺少什么了,是生息。它不同于隔壁武馆朝气蓬勃的模样,这里随处都透着死气沉沉的气息。
霏宇用最平静的表情走到老头身边,老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霏宇,霏宇沿他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擦拭老头无法动弹的身体。老头咿呀咿呀口齿不清的想说些什么,霏宇也不理会,自顾自地与老头聊起天:“爸,我高考已经结束了打算报这里的大学,这样离家近点也方便照顾你和妈妈。你说好不好?”老头张口却说不清一句话,霏宇接着说道:“等我上了大学就找份兼职补贴家用,妈妈就不用这么辛苦工作帮你还债了。我们家欠若姐太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老头不再咿呀急于说话,他湿润的眼角滑落一滴泪珠。霏宇帮他换上干净的衣裳,轻柔地揉背捶腿按摩,却唯独没有抹掉他脸上的泪痕。
君子矜环顾房间,实木床头柜台上摆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相片中的中年男子意气风发;坐在他身旁的中年妇女慈眉善目;夫妻怀里抱着一个五岁幼童,稚嫩的脸庞洋溢着朝阳笑脸,时光在这一刻停留住他们的幸福美满。
霏宇无息来到君子矜身旁拾起全家福相框,他盯着相框看了许久有些哽咽,“原来我们家也有过这样温馨的画面啊”
时光清浅,往事如烟,繁华弹指春明梦,把三分尘土,轻换流年。霏宇思绪忆回腊血红梅时节,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在白雪皑皑的景象里有个暖灯和睦的家,家里住着爸爸妈妈还有五岁的他。
那年他是预小生,家里给他报满了兴趣班,每天的放学时间便来回奔波于奥数、钢琴、跆拳道之间,那时候的家长总有一种孩子要赢在起跑线的错觉感。小小年纪的他连自己空余的玩闹时间都没有,每天晕头转向,睡眼惺忪的上下学;但他过的很充实,每天有温柔贤淑的妈妈接送他,还有忙于生计的爸爸陪伴他;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时光却没有持续很久,当酩酊大醉的爸爸回到家像疯狗一样胡乱砸烂自己家一件件物品时,这个家出现了一条裂缝;仪表端庄的妈妈不顾凌乱的发型拼命阻止爸爸的行为,爸爸歇斯底里的咆哮最终击溃了这个家庭。
霏宇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不用去上行程满满的兴趣班,贤淑端庄的妈妈早出晚归不再接送他,忙于生计的爸爸终日躺在家里借酒消愁不再陪伴他,他很纳闷,为什么爸妈会变成这样,直到他看见自己的家门口被红颜料涂上一个大大的叉。
那些孔武有力的叔叔每时每刻蹲在他的家门口,用手里长短不一的武器敲打门窗的声音让小小的他心生恐惧。他看着爸爸胁肩谄笑出去鼻青脸肿回来,他看着妈妈每日和爸爸陷入无尽的争吵,他每天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终于有一天,西装革履的人来收走他们的家,他与爸爸妈妈狼狈地站在马路大街,用一个行李箱装完家里的财产,三个人漫无目的地告别他们的家。新的住处荒凉破旧,野草丛生,五岁的他一进门被吓哭了。妈妈温暖的手抚摸他的脸蛋安慰他:“别哭,我们很快会搬回去的。”他似乎很久没扑倒在妈妈的怀里,幼小的霏宇止住哭泣反问道:“真的吗?”妈妈坚定的点点头。
这个誓言终究还是没有实现,他最后一次见爸爸是在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白大褂的医生告诉妈妈,爸爸他全身瘫痪难以自理,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这是他第一次见妈妈蹲在医院的长廊哭的像个孩子,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到。
他的家从市中心搬到了郊外,距离他学校十几公里远的地方。妈妈为了照顾他和爸爸,慢慢地帮他转学来到这乡里小学。在霏宇四年级的时候,他从自己的课桌椅上发现爸爸瘫痪的原因,他的爸爸因为欠赌债而被追杀,逃命途中撞上过路的车导致脑出血,胸椎脊髓骨折损伤严重造成瘫痪。秘密被公开后,同学们都嘲笑他是赌徒的儿子,昔日熟悉的脸庞朝他吐着口水,学校结群的小混混每天堵他回家的路,年幼的霏宇站在了孤立无援的城墙。
“喂,赌徒的儿子,你站住。”又是一天熟悉的对话,“你们日复一日的对白不腻吗?”年少的霏宇抬头对上混混们的眼神,他清澈的眼眸似孤傲的雄鹰傲视俯瞰,众人皆是一愣,有个胆大的小混混走向前一巴掌拍在霏宇脸上,“你tm看谁呢,谁给你的脸敢瞪我们。”说完又是一巴掌。其他混混看见霏宇不反抗也走上前,一人一拳一脚结实地打在霏宇身上。霏宇对于这种状况早已习以为常,他们打累了就会放走他的。
“呯!”一块石头砸向带头混混的脑袋,带头混混捂住流血的额头左顾右看,“奶奶的,谁打的我,有种给我出来!”混混怒目圆瞪,凶狠的表情唬住众人。“你们一群人打一个人不公平啊。”清冷的女声未知方位,精准无误地落在众人耳朵里。“你给我出来!”带头混混在周围绕一圈,也不知道指着谁一脸怒不可遏。
若絮纵身一跃,成功占据c位。混混们警惕地后退几步,她面若含霜,眉眼如黛,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流露着冷冽的杀气。“你们在找人打架吗?”若絮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着最冰冷的话语,一时间没人敢轻举妄动。带头混混本来就是记仇的性子,他看见自己不停涌出的血液心中气愤不已,“我做人有原则,从不打女人,但是你想打架我奉陪,你要是打输了跟我钻小树林。”带头混混看着若絮这张冷若冰霜的美人脸顿时起了歹心,若絮轻笑一下:“那我要是赢了,你就给他磕十八个响头并大声喊出我是个废物。”
带头混混看着若絮自信的模样有点退缩,但碍于在众人面前,他还是应战了。他双手握拳来回踱步,像跳梁小丑一样迟迟不敢攻向若絮。
日落西山,黄昏将过。其中一个混混不耐烦了,“你个怂种,打她呀,你不打我回家吃饭了。”带头混混又怂又爱装,他看着混混们不屑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他冲动进攻,全身的破绽展露在若絮面前。若絮一个大嘴巴子扇在混混油腻的大脸上,她非常嫌弃地抓住混混将沾过他油腻脸的手抹在混混的衣服上,随地捡起一根木枝开始远距离攻击。一鞭子抽得混混鬼哭乱叫,混混四处逃窜但木枝无眼,开始无差别攻击其他混混。木枝抽到混混们身上立即显出一条红印。
若絮打混混就像混混妈妈打他们一样,没有道理。
那些混混此刻已经恨死带头人了,他们当初是怎么选他做头目的,又菜又爱装还没脑子,真是瞎了眼。若絮将他们的心理拿捏的一清二楚,她多活两百年的岁月告诉她,擒贼先擒王。这下混混们又要开始内斗选新老大了。
混混们终于反应过来待在这不是明智的选择,纷纷落荒而逃,但是带头混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若絮抓住后衣领一把扔在霏宇面前:“道歉。”清冷的声音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带头混混跪在地上涕哭流泪不停喊:“对不起,霏宇同学对不起”若絮居高临下俯瞰:“还有呢。”带头混混不敢不从,他一边磕头一边喊:“我是个废物,我是个”直到若絮他们渐行渐远,带头混混还在原地磕头道歉。
“谢谢你,姐姐。”霏宇黑红的脸蛋露出甜甜的笑容,明明自己腮帮子被打得红肿却还是对着若絮呲牙微笑。若絮看着霏宇想起源明派里和她一起长大的小男孩,如果他还在世是不是也会长得这么帅气阳光呢。她在这两百年间遇到过很多神似门派人的脸,却从来没见过和小男孩一模一样的的脸,她捧起霏宇小小的脸蛋,“你身上脏兮兮的,这么回家父母不会担心吗?快去小溪边上洗把脸再回家吧。”霏宇背起沉重的书包蹦蹦跳跳跑去洗脸,若絮在小溪一侧悄悄将手放入溪水,缠绕手腕的小白蛇迅速游去霏宇身边,霏宇感觉这溪水跟上次比有些不一样了。溪水拍打在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触电一样,好像被揍的地方没有那么疼了。
他粗略地洗了把脸,匆忙往家赶。坏了,太晚回家还没做饭呢。细如竹筷的双腿奔如脱兔,“谢谢姐姐,姐姐你的恩情我长大后会报答你的。”小小年纪的霏宇啥也没学就学会画饼,若絮当然不同意,“恩情就现在报答吧,我跟你回家吃饭。”年纪不大还可以好好教,若絮搭上霏宇的肩,一高一矮踩着落日余晖回家啦。
屋逢漏雨的毛房,草比人高的厕所,霏宇的家一目了然呈现在若絮眼里。霏宇慌忙放下沉甸甸的书包,开始淘米煮饭。“需要我帮忙的吗?”若絮看着霏宇形单影只在忙碌,提出想帮忙。霏宇摇摇手表示自己来就好,怎么能让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客人亲自动手呢,这道理他还是懂的。
“我回来啦。”开门而入的一位乌黑长发盘起的女人,她忽闪的大眼睛灵动的会说话一般,嘴角的浅浅酒窝若隐若现,洁白的衬衫将她红润的肌肤衬托得光彩动人。“妈妈!”霏宇一个飞扑倒在女人怀里。女人稳稳当当接住霏宇,摸摸他的头,“今天在学校怎么样呀。”霏宇埋在妈妈怀里的脸抬起,“我在学校很好,今天老师奖励我一朵小红花哦。”女人听闻欣慰地笑了,“霏宇表现真棒,妈妈为你感到骄傲。”女人再次抚摸霏宇的头,将小小的他抱得更紧了。
“妈妈,我今天受到这个姐姐的帮助,我想谢谢她,所以带她回来吃饭。”霏宇看着妈妈有些彷徨不安,妈妈握住霏宇的小手语气温柔:“你做的很好。”女人看向若絮露出和霏宇一样甜的笑容:“谢谢你,同学。谢谢你帮助我们家霏宇。”女人伸出手坚定地握住若絮。若絮看着他们母子亲密无间的模样也心安下来,有一位言传身教的妈妈,小男孩不会差的。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霏宇端着盆热水来到瘫痪男人身边,他谨小慎微地为男人擦抹身子,男人明亮的眼睛看着霏宇,嘴里不停嘟囔:“烫了烫了,水这么烫你想我死是不是。”他的身体动不了但怒火的吼叫表明他状态不错,霏宇不说话,拿起已经放凉的水壶倒入热水盆中。
“爸爸,什么是赌博啊?”霏宇措不及防的一句话,男人一怔,“你还小,这是不好,不能做的事。你别碰。”霏宇又平静地发问:“你为什么碰了?”男人看着霏宇如死湖的眼神有些慌张,“谁告诉你的,是不是你妈?”他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开始胡言乱语:“你知道□□的玩法吗?闲家庄家各先派两张牌,如第一轮末分出胜负的话再发牌”霏宇看着男人吐沫飞溅的嘴和几近癫狂的眼神心生厌恶,“如果你爸我还能走能动,我一把就将他们全部赢回来,到时候给霏宇换个大别墅换个新妈妈好不好?哈哈哈哈”男人越讲越兴奋,丝毫没有考虑到他身边是个四年级的小学生。
霏宇听不下去直接走出房门,他看着收拾家里残局的母亲在角落悄悄抹眼泪,母亲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家庭稳定收入颇丰的父亲爱上了赌博,也许是某天凌晨大腹便便回家的时候;也许是他开始往家里不停添新物品的时候;也许是他回家次数越来越少的时候。每当父亲在家不再正眼瞧她,他们的争吵越来越多,隔阂越来越宽;他可想过她也曾明艳动人,蜂蝶无数,众星捧月,却选择了他这一个平淡无奇的男人;她是他明媒正娶,凤冠霞披的妻子;当初的她义无反顾选择爱情,为家奔波劳累熬成黄脸婆;如今的男人却嫌弃她素面朝天,身体发福。
母亲强忍着的情绪爆发,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这长久以来的重担压垮她最后一道防线,每天身兼数职的她,还要照顾瘫痪在床的丈夫和供养在校读书的儿子,霏宇轻轻抱住她,她是霏宇的母亲同时也是一名女性。
“我在东南边开了一家店,专治疑难杂症的病,有需要可以了解一下。”若絮蹲在母子身边,伸手递来一张宣传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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