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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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时,管家颇为兴致的一路小跑,直奔林老爷的厢房。
“南边来了一个看麻衣相的,厉害的很,还会批生辰八字呢。不妨请那老者进府坐坐,顺带看看大小姐的婚期吉利与否?”
林老爷接过丫鬟递来的脸帕,抹了一把脸后,朝铜脸盆里一撂,淡淡说道:“你去,将他领到厅堂,再差人去喊大小姐来。”
“好好…”管家连连应着,又小跑着出了门。
片刻后,还真领来了一个年迈的老人。那些个下人听说府里来了个看相先生,都一个个的往跟前凑。
“去去去,一群好事的,都该干嘛干嘛去。”管家没好气道,又连忙客气的请那人往厅堂方向走。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中间门开了两次,一次是林春花进去,二次又是她出来。待第三次门开,便是那看相的。
管家神色不大好的跟出来,强颜欢笑的请那人收喜钱,看相的只摆摆手,愣是不收。
“吃这口饭的,总不能让您白跑一趟吧。”管家硬是把那喜钱往人家手里塞去。
那人却坚决推辞,扭头就走:“我回了,您别送了。”
管家叹了口气,捧着喜钱回了屋。
众人候在那里,见看相的过来了,忙都围上去。
“老人家,能否给我瞧瞧?”一个老妈子从人群中挤出来,往那一站,整了整鬓边的碎发,认真询问道。
“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啥可看的。”看相的只笑笑,并不愿多说。
老妈子一听,不乐意了:“嘿,我又不是不给银子,快瞧瞧我这面相。”
看相的根本不愿搭理,迈步就走。
“你是不是看我们这些在人家当下人的,就存心瞧不起啊!合着只给那些达官贵人看,就不给穷人看?瞎摆什么谱!”老妈子被薄了面子,扯着嗓子开始嚷嚷,颇为粗鲁。
“就是…”有人附和道。
看相的拗不过,只得停了步:“你上前来,我且细瞧瞧。”
老妈子一脸得逞,赶紧上前两步。那边有人还献殷勤的搬来一个凳子,让看相的坐着好生瞧瞧。
那人看了两眼,见这老妈子眉心长有“斩子纹”,且上嘴唇包裹下嘴唇,口似吹火。当即心中便有数了,有意问道:“你是不是无儿无女?”
老妈子眼神躲闪,明显心虚,却又好面子,硬是逞强:“瞧这话说的,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连个一儿半女的都没有?我说你这看相的,怎么咒人呢!”
“你确实没有。”看相的则不慌不忙,一语中的。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像个无儿无女的了?凡事得有个依据,总不能空口说白话吧?”老妈子还是嘴硬。
瞧她不依不饶的,看相的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干脆直截了当:“不说别的,就单论你这嘴型,相学里称之为雷公嘴,乃刑克子女,老来孤独的命。你这辈子呀,想要儿女绕膝,恐怕是黄粱一梦喽。”
这话无疑是正中下怀,老妈子立马焉了,全然没了方才的气焰。
“不过你放心,到那临了,主家会给你备一口薄棺的。”末了,那人还补了一句安慰的话。
老妈子那面子终于挂不住了,心里直恼,只道是出门没看个黄历,这般行事莽撞的,竟成了别人的笑柄。
“胡说八道!”且扔下一句话,就这么硬着头皮走了。
一旁围观的几个老妈子,因素日与她交好,只能拼命憋着笑。见她灰溜溜地跑了,才敢放声笑出来。
“人家不看就不看呗,非要问个究竟,这下丢人现眼了吧。”
看相的顺势往那凳子一坐,问着围观的人:“还有谁要看的?”
此话一出,大家相视无言。这会子,都打起了退堂鼓,朝后躲着。却说那看相的本是按实话了说,也正是因此,这帮人生怕被瞧出个一二来,被别人取笑了去。甭管富贵的,命贱的,只道是人人都有面子。
“没人看?那我走了。”看相的说着就起身。
这时,杏仁瞅见鸢尾端着茶盏经过,立马想着拿她取乐,忙叫住看相的:“老人家请留步,您倒是给瞧瞧,这个姑娘面相主贵吗?有没有当少奶奶的命?”只道是连拉带拽的,将鸢尾朝着那人跟前推去。
众人顿时捧腹大笑。
鸢尾只低着头,任由这帮人耻笑。那看相的见此,冷冷的回了一句:“看着倒是比你面善。”
“您都没看她的脸,怎么就知道比我面善了?”杏仁不服气。
“凡欺人的,终究不会是个菩萨相。被人欺的,也不会长成一副恶煞相。”老人摇了摇头,自顾离去。
杏仁没能得逞,心里越发郁闷。见鸢尾偷偷从人群中溜走了,便气哼哼的跟了上去,随口就是恶语相加:“整天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指望谁去可怜你呢?等到了白家,才有你罪受的!”
鸢尾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摆脱她的纠缠。可杏仁似乎还不肯罢休,依然紧跟其后,有一茬没一茬的:“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大少爷,明跟你说吧,我也惦记。”
见鸢尾的脚步缓慢下来,杏仁也自顾放慢了步子,蛮横道:“别黯然神伤了,告诉你,我没机会得到的,也不准你有机会,一丁点也不行…”
不远处的林秋实看着两人的举动,不由皱了皱眉头。虽说听不清讲的是什么,但杏仁那步步紧逼的样子,还有鸢尾那可怜见的,猜也能猜的到。想来这大宅院里,连主子之间都会有过节,更别提下人之间了。无非又是扒高踩低,攀比嫉妒的那点破事。如此闹个不休,真真是家宅不宁。弄的人心烦意乱,连个赏花的心情都没有了。
这边没完没了,那边也是争个不休,只见一个青灰衣老妈子,指着自个脸上的一颗大痣,招呼道:“大伙儿瞧瞧,我这颗痣长得好不好?”
一个小厮有模有样的凑近看了看,然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听人说,这面上长痣,大多不是什么善痣,还是点掉为好。”
“小兔崽子,你懂什么?你又不是看相的。我活这么大岁数了,这痣若是真不好,还不早蹬腿了?”青灰衣老妈子瞬间恼了。
小厮被训的挠了挠头,小声嘟囔着:“那你不去问看相的,问我们做什么…”
“还犟嘴?快拎水去,再没个把门的就撕烂你的嘴!”老妈子吓唬道。
小厮再不敢多言,拎起木桶,拔腿就跑。大伙儿又被逗乐了,纷纷漏齿大笑,好不热闹。
却说那管家阴沉着脸,早就站在人群后头,默默瞧着这帮偷懒的。只道是本事不大,耍起嘴皮子倒是一个比一个在行。待那笑声悉数停了,才厉声开了口:“吵吵什么呢!贵贱夭寿的,是什么相就该着了,还能反天了不成!”
众人吃了一惊,这才彻底散去。
……
夜色降临,浴房内到处弥漫着浓郁的水雾,把那烛光遮的朦朦胧胧,也不甚那么通明了。林秋实靠在浴桶边缘,闭着眼睛,满腹心事。
回想起这些年,他这个大少爷当的着实憋屈,且不说自个了,连他的娘也同样过的小心翼翼。要说夫人吃斋念佛的,自然不会有意看扁了人,可又偏生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大姐儿出来。府中大事小事,没有她不掺和的。上到吃穿用度,下到鸡皮蒜毛,一桩桩,一件件,不该她操心的也操心了。一个女儿家的,这等野心,哪像个只知摆弄针线笸箩的闺中小姐。分明是头虎狼,毫无人性。如今这长姐将要过门,他们娘俩在林府,也终于有了一席之地。
林秋实半眯半醒的,全然不知杏仁已经蹑手蹑脚的钻进了屋。衣架后头,杏仁正扒开一条缝隙偷看着他洗沐。那光滑结实的上半身,布满了细小的水珠,些许大的水珠倏地滑下,形成长长的一条水痕。杏仁看得面红耳赤,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这虽不是她该来的地儿,可眼瞅着大少爷进了澡房内,双腿却是不听使唤的也跟了去。
就在杏仁忘乎所以时,林秋实突然睁开眼,伸手扯下了一条毛巾,准备起身擦拭身体。杏仁躲闪不及,两人正巧四目相撞。
“杏仁?你…”林秋实瞠目结舌,一时没反应过来。怔了一瞬,才赶紧将上半身沉入水中。
“大少爷,我,我…”杏仁傻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林秋实疑惑的望着她,好端端的,她为何不声不响的就进了男主子的澡房。
而杏仁则心虚的胡乱找着理由:“我摸错地儿了。”
这明显是瞎话,他与林春花的别院不在一处,分明是有意而来。林秋实有些气,平日里,这杏仁就有意无意的偷描自己。现在又开始明目张胆的偷看自己洗澡,实在不懂半点规矩。故而,向她训斥道:“大姑娘家的,像什么话,还不快出去!”
杏仁见他发火,这才转身出去。但走至门前,到底又折了回来,竟然厚着脸皮道:“大少爷,奴才帮您搓背吧…”
林秋实才刚松一口气,见她这样说,又是目瞪口呆。杏仁却不知羞耻,说着便大胆上了手。林秋实瞬间僵住,那是一动不敢动,口里直撵她:“男女授受不亲,赶紧出去!”
杏仁一听,反正已是丢人现眼,索性豁出去了,便顺势从背后抱住林秋实,说了那掏心窝子的话:“大少爷,奴才心里早就惦记您了,您就疼疼奴才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桃色纠缠,林秋实一时乱了方寸,只得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快来人!”
随从匆忙跑进来,见了这一幕,顿时愣住:“这,这…”
“还不快将她撵出去!”林秋实大吼。
“哦哦…”随从慌忙应着,上前拉着杏仁就往外头拽。
杏仁还不死心,被拽到院门口了,还一个劲的喊着:“大少爷,您就疼疼奴才吧!”
随从将她推到门外,便“咣”的一声关了门,又不放心的上了门闩,生怕她再跑了进去。
“大少爷,大少爷…”杏仁呆坐在门枕石旁,痴痴迷迷了好大一阵子,才起身离去。
闹的这一出,也幸得是在林秋实院里。若是在别处,且不说她主子饶不了,就是那闲言碎语也是够她受的。毕竟奴才勾引主子,亦或是主子调戏奴才,都是不光彩的事。这府里的前车之鉴,林秋实不想学了他爹,再去做出那等丢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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