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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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浸弥在橘红色的暖光中,重一站在阴影中,手中握着书卷。你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手握紧了你的日轮刀,你有些紧张盯着他,小心防备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你紧张听着周遭的声音,风在你们之间盘旋,你听不到任何一丝攻击的意味。你沉了沉自己的手臂,手腕稍微按下去些许。
“山折缘衣”你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我接到任务,是来……”你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眼前的少年自然接过话头。
“是来杀我的吗?”
“诶?是”
“可是你拿刀的姿势都变了,那个姿势可杀不了我”他带着笑跟你说到,拢了拢自己手中有些散乱的书卷,“山折从发现这里开始就没有打算直接动手吧”
他扭头看了看远处已经落下太阳的天空,天空上有几片云彩染上了橘黄般的颜色,他侧侧身子,对你说着
“天色已晚,不介意的话要进来休息一番,想必赶路时没有好好休息吧”
你迟疑了许久,慢慢地将日轮刀推进刀鞘,朝屋子里走了进去,手无意识地攥紧了刀鞘,指尖泛着白色。
你的习惯让你警惕,但你的本能让你心安。风中的讯息没有杀意,你遵循着它带给你的消息。
你走到玄关停了下来,按着礼仪朝着屋内说了句"打扰了",没有意识到身后的男子微微恍了恍神。
屋内异常地干净整洁,每一样东西有条不紊地摆放着,家具上干净的没有灰尘落在起上。重一端来茶具摆放在卓袱台上沏起了茶,有些生疏的动作让茶水偶尔泄露在木制的桌子上。苦涩的茶香冲谈了他身上压抑的气息,你感觉回到了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光。
茶水倾倒下来,填满了你面前的茶杯,你握着杯壁,感受着茶水浸染茶杯的温度。
"重一先生平日没有煮过茶吗?"
你的指尖被烫的泛红,你像是没有察觉般摸索着茶杯开口问到。你倾听着这里的每一处,屋内的空气缓慢的流动着,像是被凝结在树脂之中,没有鲜活的力度。
重一动作一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开口回话。
天空暗了下来,余光被拉入黑暗,屋内亮起了火苗没有情感的燃烧着,找出一片晕黄。
你们对坐了好久好久,重一才慢看开口跟你讲道
"过了这么久,我竟有些记不得是人是鬼了"他笑着说着"没有客人到来,自是许久没有煮过茶了"
你看着周围干净没有灰尘的物件,心里突然感到难受,难受的你感觉整个胸腔都随着情绪陷了下去。他在努力着记着自己从前的身份,他渴望变回人类,可是时光过去太久,久到他只能保持表面而没有人类的一丝温度。
火苗还在灼热地疯狂地舔舐着油蜡,嘶嘶作响的声音在你耳中无限放大,但你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想重一一样,你盯着火苗。
重一起身为你理了理房间,回过头看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呆愣在那里的你,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你旁边,伸手摸了摸你的头。
"半夜可是逢魔之时哦,所以山折要早点休息"
房子周围在重一的符纸下变得安静无声,你的耳边只有火焰滋滋啦啦的响声,你感觉又回到了师父从前夜晚出任务时不想让你知道,让你早些休息的时候,师父也经常这样"威吓"你的。
你站起身子,日轮刀发出叮当的响声,没有在握紧的左手快速充血的声音在你耳旁响起。
"松饼,明天早餐吃松饼可以吗?"你跟在他身后走着,突然开了口。
"好"
"明天也要坚持训练,不然鳞泷老师要说我的"
"好"
"我是说…你可以陪我训练吗?"
他一顿,继而开口说道
"好"
你不得不承认你的要求十分无礼,但是如果这样,如果这样可以让他感受一下为人的繁忙与温度的话……
"祝你好梦"他在门前停了下来
你进了房间,拉上了门。榻榻米十分干净整洁,房间里点上了檀香,徐徐升起的烟丝让你呼吸变得不在沉重。
明明气息那样的沉重,你却觉得他不会是吃人造成的。你坐在榻榻米上,赶了几天的路和高度紧张的精神早已让你感到困倦,尤其在喝茶的时候,你差点看着桌面睡过去,但你仍然坚持地没有闭上眼睛,你知道重一还在你门口,他想问你,问你……
"山折,我身上的气息不压抑吗?"
"沉重,很压抑,呼吸起来很费劲"你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但重一先生不是吃人造成的,对吗"
你越说声音越小,最终疑问词轻如鸿毛,归寂于空气之中。
重一许久没有在说话,你躺在榻榻米上,掩上了被子,你迷迷糊糊听到重一的脚步声,他走了吗?好像是……
第二日叫你起床的是松饼的香气,你连忙爬了起来,拉开了门,看到木桌上放置的热气腾腾松饼,你看向四周在找重一,却与从厨房出来穿着围裙的他撞上了眼神,他看着你的有些凌乱的发型和褶皱的衣服,笑着跟你打招呼
"早,山折"他透过厚厚的帘子推测着外面的情况,"或许已经不早了"
啊……你是被他嘲笑了吧,绝对是的吧,可恶!你怎么会觉得他跟师父很像,可恶,可恶!
你"啪叽"一下拉上了房门,连忙开始整理自己乱糟糟的形象。说来你也觉得奇怪,自己竟然会在一个鬼的家里睡得这么安稳,你看了看被你放在凳子上的日轮刀,想了一会,握了握自己起茧的双手,最终还是披上了羽织就走了出去。
卓袱台旁,重一早已坐在那里,你面前是已经煮好的热茶,桌上放置着你念了好久的松饼,松饼上有你喜欢的厚厚的蜂蜜,你连忙做了下去,正准备动筷子时,突然被重一打了一下,他单手支撑着脑袋看着你
"礼仪,山折队员?"
调笑夹杂着戏谑的声音响起,你感到有些恍惚,你总感觉你回到了那个小木屋里,你还是和师父住在一起,你仍然在被他管着,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你下意识回答道
"啊,是,我开动了!"
窗外的阳光进不到屋子里,被厚厚帘子遮盖住的屋内只有灯光亮着,屋内显得安静又温馨,你们对坐在对面,各忙各的事情,像极了生活在平安时代里千万个普通家庭里常见的情形。
你和重一的训练开始于晚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你的浅绿色的日轮刀总在反射着光。看似瘦弱的重一在打斗的技巧上总是胜你一筹,即使没有使出血鬼术,但次次都能轻松躲过你的攻击并且让你不得不加以防守。每次训练下来,总是你浑身的汗水和泥土,但是他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唔……"你再一次被他甩在树干上时,你的背部几乎疼到麻木了,你整个大脑都在叫嚣着疼痛,你几近找不到呼吸的节奏。你顺着树干滑了下来,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你倒在地上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汗珠从额头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你有些费力的看着前方的景色,手不自觉地攥紧日轮刀又松开,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好强,真的好强,重一强到你根本靠近不了他。原本以为你只是呼吸法还不够掌握,你只是身体强度没有达到它们的强度。但是今天的你却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侧。
你自以为比别人强的听力却忽略了比你强大的鬼对风速的灵敏度远远胜于你。所以这样的,这样的你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在杀鬼中的让听力成为绝对的主角。你什么时候这么自信这么松懈了,你开始对自己自责起来。
你双手撑在地上,手上沾满了泥土,一边呼吸调整自己,好累真的好累……你真的可以吗,你真的可以亲手斩下无惨的脑袋吗?汗一滴滴流了下来,在下颚汇聚,你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恍惚,你对自己怀疑着。
像你这样给亲近之人带来祸害的人,像你这样因一点优势就开始松懈的人,真的可以吗?
你颤抖着弯着腰撑在地上,你想起了师父,如果不是你的到来,师父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在那里住,是不是就不会被鬼杀害;如果不是你当时的举动,灶门,珠世小姐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因此受到影响;如果不是你,是不是……
"山折,起来"
重一的声音在你面前响起,你抬起头看着他的身影有些模糊,你有些喘不过气,感觉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你,你手握了握,没有抓到你的日轮刀。
你无力又茫然,你的手抓紧,抓住了一把又一把的泥土,你像在水里的沉浮的人一样,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你在自我的情绪里起起伏伏。你承认你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那么坚定,你这个从平民窟中出来的人本身就含有那么多缺点。
或者说,那个带给你光的人走了以后,基本也带走了你所有的坚强。
这几日连续不停地面对着厉害的鬼,你对自己几乎没有剩下多少信心,看着坚硬的防线一破,你便直接塌陷。
"山折……"
你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脑子乱乱的,看向他,他好像再跟你讲着什么。
"师父,我是不是很差劲"你扶着树干问着,你整个嘴唇都在颤抖,"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可…我真的就是这么差劲啊……"
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有泪流了下来,你的眼前一片模糊,你看着那个身影,泪流的止都止不住。
师父走的那天,你都没有哭,你只记得那天喉咙干涩的疼得慌,茶你都是强迫自己咽下去的,你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机器人一般,按着既定的程序完成一切的程序,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崩溃之极。
你看着眼前白色到有些虚幻的身影,你一切的情绪奔涌而出。憋在心里许久到没办法肆无忌惮流露出来的情绪,压倒极致的承重,你全都在向他哭诉。
你不记得说了什么,只是在一遍遍的絮絮叨叨的说着,手里紧紧抓着白色袍子的一角,像极了第一次师父带你出去时你抓着他的模样。
重一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他知道你把他认成了你的师父,没有在让你站起身,只是蹲了下来,犹豫了好久,才将手放在你的头顶,安慰着你。
重一认真的听着女孩语无伦次的诉说,一遍遍自责着自己,一遍遍否认着自己,他感受到了自己寂静许久的心跳好像又重新跳了起来,在愧疚,在忏悔着自己之前的行为。
看着如此努力如此愧疚却仍然坚持着正确道路的你,他在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如果自己当初,当初没有吃那些人……是不是现在的自己更加有底气去安慰你,是不是自己也可以毫无顾虑的去帮你们,走出这一方天地。
他有些颤抖地拍着你的后背给你顺气。
月亮亮亮的光打下来,照在大地上,不知过了多久,树林中的风卷了起来,带着声声鸟鸣。鎹鸦翩翩而来落在你颤抖的肩上,用柔软的仿佛有着阳光的气息的绒毛蹭着你的脸。
而这这是你最后的意识,你有些茫然的哭着睡了过去,手里仍然紧紧的抓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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