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能力退化

　　晚上，璀璨的繁星，一轮月亮逐渐圆了。
　　牛大汉睡得头痛欲裂。
　　他忍不住给富贵拨打电话：“富贵叔，我好像不行了，感觉要晕了。”
　　这是真的。
　　牛大汉摸着额头，烧得不行，浑身上下都冒出虚汗。
　　富贵从山下上来。
　　夜里，一片漆黑，电动三轮车在道路上行驶，白亮的车灯照得极远。
　　牛大汉无精打采地抓紧车架，一直咳嗽，好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富贵先是将大汉送到街上的诊所。
　　梨花街安安静静，门店紧闭。
　　老医生早就睡了。
　　这个时候是凌晨两点，只有两只土狗在汪汪叫着，凶狠地守护着地盘。
　　富贵将三轮车停好，顾不得吵到别人，拍着门板大声叫道：“开门！快开门，给俺看病。”
　　店里灯亮，
　　老医生打开房门，不太高兴地说：“人在哪呢？”
　　像这种大半夜看病的急诊，他也遇到过一些。
　　富贵回到三轮车上想要扛人。
　　老医生却跟了过来，拉着大汉的手腕，还翻看着眼睛、口鼻。
　　“不行，你送县城去，看着像虚脱，可是我怕不是就耽误病情。”老医生的脸色颇为凝重。
　　牛大汉的身上全是虚汗，眼睛耷拉着，一直都在努力地睁着。
　　他感觉被一座大山压住。
　　老医生建议。
　　富贵只能带着大汉到县城去了。
　　这其实只是劳累过度，引起后遗症发作。
　　牛大汉吃了银头鲂，体内多少有一点遗留的问题，一旦抵抗能力下降，这些问题就压不住了。
　　县医院的急诊科，检查完毕，得出的结论是没有生命危险，只需要好好休息几天，在医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
　　牛大汉只是虚脱，外加发烧。
　　县医院开了一天的药水，又花了七百多块。
　　富贵肉疼地出钱办理住院手续。
　　他絮絮叨叨地说：“生病干啥呢！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体质虚，前面花了一万二，现在又快一千了。俺们一年才几个钱啊！”
　　牛大汉躺在病床上，吊着药水则舒服多了。
　　‘银头鲂的毒真是毒啊！’他的两眼微微发愣。
　　原本还打算第二天收割完剩下的半亩谷子，再去芭蕉林砍几棵芭蕉，现在全都作废。
　　牛大汉拿出手机，看着日历，突然发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现在是早上五点，耽误了一个晚上，天已经微微亮了。
　　富贵在旁边坐着，两只手撑住黝黑的脸面强打精神。
　　看样子，花了医药费，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牛大汉宽慰：“富贵叔，你回去做事吧，等这次卖蛆拿了钱，我就慢慢的把钱还给你，到时候还会分你一点钱。这次的蛆第一批是送一百多斤，到时候有一千多块的。”
　　“一次就有一千多啊！”富贵的脸色好看多了。
　　他想着送个十次就有一万多了。
　　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敢想的。
　　富贵又激动起来：“好，俺马上回去，你在这养病，好了给俺打电话。”
　　说着，他拿出两百块。
　　“前面你打电话过来俺就知道肯定花钱，果然，这两百块给你，算俺又借给你一千。”富贵可不傻呢。
　　牛大汉没有推迟。
　　富贵火急火燎地回村去了。
　　他的手脚好了，额头上虽然还有一个小包，但是已经不妨碍行动。
　　一次一千多，早点去芭蕉林砍二十株芭蕉，就可以早点养出蛆虫。
　　这笔帐，富贵还是拎得清楚。
　　病房里面，就剩牛大汉一人。
　　县里的床位并不拥挤。
　　牛大汉望着窗外，突然发现听力似乎下降了很多。
　　以前他可以听见很远，现在努力去听却有点模糊。
　　这是一种感觉，具体怎么样还需要验证。
　　窗户外面已经有一些车辆的声音，按照以前的感觉，像二楼的距离，应该听得很清楚才对。
　　上一次住在三楼都可以听见蟋蟀的声音。
　　牛大汉拿出手机想要看看记忆力有没有影响。
　　他随意翻看一篇文章，结果发现看起来要费劲一些，速度明显慢了很多。
　　以前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现在最多能看三行左右，并且也不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反而只是可以理解个大概。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听力退化没有关系，牛大汉也不觉得敏锐的听力有什么用处，记忆力就不同了，这种能力可以学很多东西，要是没有这种能力，以后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学东西。
　　他再也不是吴自学口中说的天才。
　　牛大汉不死心地继续尝试。
　　可惜，他这次发烧，就像断掉了天赋。
　　医生以前说过，世界上有人高烧昏迷，确实能有各种非比寻常，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超能力，这是神经元的组合。
　　大脑里有太多数不清的神经元，很多都处于休眠状态，并没有连接在一起发生反应。
　　当人脑开始某种活动的时候，这些神经元才会相互组合发挥作用。
　　牛大汉失望地闭上眼睛。
　　他有点累了，心情多少存在落差。
　　原本是一个天才，现在就比普通人好上一点。
　　不过人生总是起起落落落落......没有一帆风顺，他也想得很开。
　　牛大汉舒展四肢，渐渐睡去。
　　到八点多钟，吴依依打来电话。
　　“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自己在家里要好好弄点吃的。”吴依依笑着说道：“再过大半个月你爸就出院了，到时候我们就回家了。”
　　牛大汉应着。
　　吴依依又问：“家里的谷子收得怎么样了？”
　　“都收完了，富贵叔帮着收的。”
　　“那就好，累了注意休息。我照顾你爸去了。”吴依依说完就挂断电话。
　　中午的时候，牛笑笑也打来电话。
　　“哥，在哪里啊？”
　　牛大汉撒谎：“家呢，能在哪？”
　　“哦，生日快乐啊，今天给你个惊喜。”牛笑笑嘿嘿说着。
　　牛大汉迟疑：“什么惊喜？”
　　“没什么啊，你在家里等着。”牛笑笑神秘兮兮。
　　牛大汉却皱起眉头：“你不上学？”
　　“上啊。”
　　牛大汉这才放心，上学的话，她待在学校，所谓的惊喜肯定不是回家。
　　两人又说了几句，直到牛笑笑上课才挂断电话。
　　护士送过来午饭。
　　牛大汉却在担心另一个电话。
　　周小雪说过要送他礼物。
　　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牛大汉为难地想着。
　　一直等啊等，到晚上七点，吃过晚饭，周小雪都没有打来电话。
　　“莫非忘了？”牛大汉不仅没有忧伤，反而有点开心。
　　只是莉莉同样没有打来电话。
　　这就很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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