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通灵

　　后街，假山处。
　　牛大汉仔细观察，这才发现密林的小道处有些足迹，以前还以为是逛街的人跑进去方便，自然也不太在意，甚至都不想去看，毕竟看完说不定就没有食欲。
　　现在知道里面还藏着门店，他踮起脚从假山的上面寻找，也没有找到屋檐的痕迹。
　　竹林都被栽种得很高，透过竹叶的缝隙，好像是能看见一些建筑的样子。
　　牛大汉弓着腰，顺着小道往里走着，好似进了私家庭院，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才豁然开朗，总算发现一栋小楼房，原来是助残的便民移动站。
　　这种房子跟板房类似，很小，设施简单，如果全都被关闭起来，甚至跟大型电站的电箱差不多大小，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牛大汉剥开垂下来的竹叶，走到门口，果然发现一个老太婆，弓腰驼背，穿着深黑色的衣服，款式和寿衣似的。
　　她头发苍白，低垂着脑袋，苍老的手掌拿着铁棒在磨石上磨着。
　　“呲、呲~”的声音，铁棒在磨石上被磨得发出沉闷的声响。
　　牛大汉瞪起眼睛，光看外形，这个老太婆跟江城的老太太还是非常相似，无论是体型外貌，还是磨铁杵的样子，最主要听说她也是独眼。
　　“婆婆，卖不卖渔具啊？”牛大汉问着，眼睛望小屋子望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光线也都被竹子挡住，看得并不清楚。
　　老太婆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依旧拿着铁棒用力磨着。
　　牛大汉回忆起当初买钓竿的场景，那个老太太也是默不吭声，还是他走进店里才突然出现。
　　有了那次的经验，他没有冒然进去，依旧耐心喊道：“婆婆，你听得到吗？”
　　这次的声音要大上一些。
　　老太婆总算停下来，抬起头望着。
　　牛大汉吓了一跳，她果然有一只眼睛瞎了，看样子也和江城的老太太很像。
　　在江城的时候，牛大汉不敢乱看，太仔细看总觉得没礼貌，所以大致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也不敢确定，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他只好问道：“婆婆，我们见过吗？”
　　老太婆的皱纹很深，盯着他打量一阵子又低下头继续磨铁棒。
　　牛大汉将背篓放下：“婆婆，我是来求你治病的，听说你以前是兽医，所以我想你帮我看看这只黑公鸡。”
　　现在还是给小黑治病要紧，至于这个老太婆是不是江城的那个老太太，其实并不重要，等会出去的时候让王老五帮忙看看就能知道真相。
　　问题是，哪怕不是同一个人，那她们为什么都磨铁棒？磨出来拿来干嘛？难道也是钓银头鲂吗？依照现在科技，要说是为了磨针就有点牵强，甚至是犯傻。
　　工业时代，一根很细很细的银针都有机器来做，又快又好。
　　可不是为了磨针，那一定有其他的用意。
　　这是第一种情况。
　    还有第二种情况，这个老太婆和江城的老太太就是一个人。
　　那么老李说的话就有问题，不光是老李，牛桂英也有问题，否则她明明一直都待在县里，怎么又跑到江城去了？
　　牛大汉大着胆子将黑公鸡摆到前面说：“婆婆，麻烦帮忙看看吧。”
　　老太婆瞥见黑公鸡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睛说：“怒晴鸡！你怎么会有怒晴鸡？”
　　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和男人似的。
　　牛大汉后退半步，心里面惊讶得不行，没想到老太婆竟然认识。
　　按照道理怒晴鸡都是五彩斑斓，非常漂亮，小黑可是全身漆黑。
　　老太婆站起来，拿过竹篓盯着小黑说：“是真正的怒晴鸡，没想到世间真的存在这种通灵鸡。”
　　牛大汉警惕起来。
　　老太婆盯着他说：“你是哪一派传人？”
　　“传人？”牛大汉好奇得摇头道：“我不是哪一派传人，我就是农民，在家里种菜养鸡的。”
　　老太婆呵呵冷笑：“不是传人会培育怒晴鸡吗？你当我已经老年痴呆了吗？”
　　“这个是我从书上学的。”
　　“哈哈哈！”老太婆大笑三声：“你是哪一洞的族人？没有传承怎么会有养蛊的秘籍给你？”
　　牛大汉感觉接触到武侠世界，更是好奇说：“我确实有点渊源，可是不属于门派传承，婆婆，你是哪一派的啊？”
　　“我是阿茶婆。”老太婆很得意。
　　牛大汉这才敢盯着她细看，更是直接追问道：“婆婆，我前面是不是在江城见过你？”
　　“江城？我从没去过。”
　　“没有去过？”牛大汉皱眉道：“可是我觉得很像。”
　　“像？”阿茶婆的神色突然狰狞起来：“怎么像？”
　　牛大汉老实道：“我去年到那里办事，然后经过一个渔具店，跟你的渔具店差不多，也是很小的，里面黑黑的，没什么人，门口就一个老太太，我觉得她的身形跟你差不多，而且也在门口磨铁棒。”
　　他想说眼睛也瞎掉一只，奈何不敢。
　　阿茶婆却说：“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是瞎子？也是独眼？”
　　“嗯......是吧，就一只眼睛看不见。”牛大汉略表歉意。
　　阿茶婆愤怒道：“是她！没想到她还活着！”
　　牛大汉纳闷：“婆婆，怎么了？你真不是她吗？可是我觉得你们很像啊！明明就是一个人，你可不要骗我，你忘记了？我在你手上买的钓竿，花了五千！”
　　阿茶婆冷笑道：“她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我、”牛大汉反应过来：“那她是谁呢？”
　　“是我的妹妹。”阿茶婆漠然道：“我们本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先前也不是瞎子，不仅不瞎，还有很好的前途，可是这一切都被她给毁了！我无比恨她！”
　　听着她充满仇恨和怨念的口气，牛大汉半信半疑说：“那是亲姐妹吧？你们怎么不在一块？又怎么瞎的？”
　　阿茶婆眯着眼睛，很是痛苦说：“我不想在回忆，过去三十年了，我没想到还能听见她的消息！”
　　“婆婆，我能不能先验证一下？说真的，我有点不相信你说的，我更相信都是你一个人！”牛大汉拿出手机。
　　阿茶婆却说：“有什么验证的？你要怎么验证？”
　　“我打个电话。”牛大汉才不管她。
　　他现在只想确认。
　　阿茶婆却急忙跑来：“你不能给她打电话，住手，你要害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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