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我是你的仇人吗？”

        “不是！”方骁白轻叹了一声，也转过来看着他，“将军可愿听在下的心里话？我与你无仇无怨，辅佐你的心没有作假，虽说可能掺杂着我一些私心，可是只会对将军百利无一害，如今我攀附将军，来日将军也不会后悔被我所依靠。”

        毫无防备的，方骁白被被子下伸出来的手给捏了捏脸，“你这个人真的很自负，但还好，你的自负很合我意。”

        方骁白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还有问题吗？”

        “最后一个，你几岁？”

        “无不无聊。

        “那好，换一个问题。”周渚明拿过旁边的酒壶，“你不嗜酒，你只是需要这种酒，对吗？”

        方骁白看着酒壶，沉默了好久才翻过身去，久到周渚明都快没耐心时才轻声说了“是的，保命酒。”

        早上刚醒，外头已经有人敲门说道，“城主府来人请主子过去。”

        “他倒是心急！”周渚明轻哼一声，继续擦拭着手里的匕首，回头看向换好衣服的方骁白，原本灰扑扑的袍子被他换成浅青色的儒生宽袖长裾，倒是衬出原本的儒雅俊俏。

        “这次去了要么说定要么闹翻，应该不会拖延。”方骁白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看着他推过来的匕首，突然想到，“昨日我说送他五座城池的事要是他真的想要，你能做主吗？”

        周渚明挑眉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不能你要看我笑话，放心，你的胃口不大我还做得了主。”

        方骁白想起他在大月皇室里的身份，看来果真如传言，他也在朝堂里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放心，此人性格使然，他不会开口要城池，他做事低调，就冲五洲城这么大家业居然做得闷声闷气的就能看出来他不是个高调的人，而且他他并不贪图，凭他的本事占领沧州也不是难事，只不过这些叛国者总要名正言顺不然就得新主赏识，不然到时候两边不讨好反而遗臭万年。”方骁白摸着匕首鞘上的红宝石，铮的一声扒开剑鞘，里头的匕首端正地刻着一个明字，刀刃锋利吹毛断发，恰到好处的弯让他多了些俏皮和锐利。

        “贴身拿着，防身用。”周渚明看他爱不释手的模样眼里也有了些笑意，“这是我自己锻造的，用得顺手，弧度也不至于划到自己，底下的兄弟都见过，要是哪天军师不见了还能寻宝找人。”他说得轻松，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摆，“走吧，去看他打的什么算盘。”

        城主府内，老管家把他们一行人引到一处水榭，只远远地看过去就知道是处别有匠心的构造，水面上水雾弥漫，水榭上月影轻纱拂动，里头人影绰绰，仿若不在人间。

        老管家行至长廊前便拱手道，“我们家城主只请您过去详谈。其他人便留在此处稍等片刻吧！”

        “我？”方骁白以为他昨天便猜出来他们这里是以周渚明为先的，没想到今日点名说话的还是找自己。

        周渚明也是没有料到他这一番操作，从底下人手里拿来一件披风给方骁白披上，轻声说道：“上头雾气太大，保护好自己。”

        “好！”方骁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跟着老管家走向长廊深处的水榭亭台。

        方骁白刚掀开笼纱，就看到端坐其中的魏泽，与昨日大腹便便的模样不同，今日他脸上的赘肉和腰上的肚腩都不见了，模样还是昨日见过，可气质早就判若两人了。

        “城主大人。”方骁白抬手给他行礼，走了进去，顺着他的指引走到他对面，原本在一旁侍奉的姑娘们都不条不紊地走了下去。

        “天启三年，我曾随兄进入太学……”魏泽给方骁白倒了杯茶，抬眼看他的表情，果然一脸错愕，“殿下不记得我也是自然的，我家兄长才是太傅正经的学子，我只是那日偷换了小厮的衣服跟进去的，兄长是太傅早些年的学生，虽勤奋刻苦却并没有在朝堂上有所作为，那时年仅十四的殿下被太傅点名上堂前说策论的理解。扬扬洒洒一篇文章，原本沉疴旧文被年幼的殿下说得十分有趣，太傅也夸奖了你，说你是他的学生中最有天赋的一位，若将来上位定是一位贤君。我站在角落里看着你，觉得大燕的未来也不一定是一滩死水。可是殿下啊，如今您又为何追随这大月将军来劝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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