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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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的菁儿噤若寒蝉,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抵在脖子上冷冷的剑锋也让青吟脑子一片空白,舌头都僵直了。
他自小生活在峫山,绝不可能与人结怨,不禁怀疑对方是他逃出五毒教后,教内派来抓捕他的教徒。但既知他的身份,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莫非不是教中人?
这么想着,青吟试探性的问道:“你、你是谁?”
凤御并不答话,低眸见青吟颈上血痕,如乌墨般沉郁的瞳眸一紧。
他迅速收了剑,转而抬手对着青吟的胸膛便是一掌,青吟躲闪不及,被一股内力猛地震回屋内,恰好摔在了身后的箐儿身上,虽没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却也疼得他龇牙咧嘴。
“若敢离开凤鸣城半步,就杀了你。”男人的声音漠然生寒,他居高临下睨着主仆二人道,“别想耍什么心思。”
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加上身体的疼痛让青吟怒上心头,面前的男人来历不明,什么也不说,开口就是威胁,这是有病吧?
越想心里越憋屈,他怒道,“我呸,你凭什么……”
“公子小心!”菁儿惊呼出声。
嗖地一声,一柄寒刃稳稳地插在青吟两条叉开的大腿中间,距离他的宝贝仅有一寸的距离。
青吟不禁瞪大了眼,呼吸瞬间一滞。
“望公子好自珍重。”凤御并没有要伤人的意思,只是想吓吓青吟罢了。
成效显然不错,望着锋利的刀刃青吟咽了口唾沫,往后缩了缩身子,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解决了青吟这边,凤御转身立刻回王府复命,他本不该在这里停留。可当他听到青吟主仆二人要趁夜离开凤鸣城,脑海里不禁想起凤倾言在巷口说的话,凤目有些晦暗。
青吟是主子放在心上的人,倘若主子过几日没能见到青吟,想必会很失望吧。
边想着又不由苦笑,自己还能再见到主子一面都是未知,任务失败等待他的处罚想必不会轻松,主子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果然,还未到主子的书房请罪,他刚踏入暗堂,远远便瞧见一个高挑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影首苏阳。
看样子,是早就在等他了。
忍下心中惧意,凤御徐徐上前恭敬行了一礼,苏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漠然不语。
他心底一沉,难道今晚在芳草阁影首早就识破了他的伪装,如今想要拿下他问罪?
“你准备去哪?”女人声线冷硬就如同她的人一样。
凤御清俊的面容有些苍白,他身子又低了些,如实答道:“属下任务失败,准备向主子领罚。”
苏阳整张脸掩在黑铁面具之下,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黑的深不见底,她冷眼看着他,“不用去见主子。”
“撤回所有暗卫,刺杀殷珏的任务取消了,主子允你这几日休沐。”
“为何?”凤御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主子突然取消任务,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凤御。”苏阳声音顿时沉了下去,她冷声喝道,“影卫只管待命,莫要多问,你身为副影首,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么?还是说之前的那些刑罚不够让你长记性?”
他难堪地抿紧唇瓣,缓缓道:“属下知错。”
“既然当上了副首领,更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属下明白。”
被狠狠训斥一番后,苏阳倒没有继续责罚他,转身直接离开了,而侥幸逃过一劫的凤御也暗暗松了口气。
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下来,他薄唇紧抿,眼神逐渐迷茫。回想起苏阳的训斥显然别有深意,像是在警告他,难道主子突然取消任务,是依旧在怀疑他的忠诚么?
她还是不信他。
影卫眸色暗了暗,他必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干净。将今晚发生之事细细和青吟对好口风,以免被主子发现端倪。
…………
等凤倾言回到王府已是半夜,听苏阳将话已经带给凤御,她微微颔首,二人一起进了书房。
刚踏进书房将门关上,凤倾言就感到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殿下这是从芳草阁回来了?”
从书架后慢慢浮出一丝微弱的亮光,一道人影逐渐走近,橘黄色的灯火映照在女人清雅的侧颊上,那玉立挺拔的身姿让凤倾言微微晃神。
她倒把沈思凝给忘了。
前世因沈思凝是皇家暗卫出身,她忌惮是凤帝派来的暗线,对沈思凝心存芥蒂。不想到临死时方知面前吊儿郎当的下属藏了一身的好本事,最后还为护她周全惨死于乱箭之下。
那时她不明白沈思凝为何救她,毕竟在她身边无非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害她,另一种便是忠心于她。
能豁出性命救她不可能属于前者。
沈思凝既然隐藏自己的实力,显然也不属于后者,她不信沈思凝无缘无故会帮自己,甚至值得付出性命,除非受人之托。
凤倾言盯的渗人,那犀利的目光让沈思凝怎么也忽视不了,她不解地摸摸自己的脸,“殿下一直瞧着我作甚?”
“现在瞧你倒是顺眼了许多。”凤倾言淡淡抛下一句话,便从沈思凝身旁掠过。苏阳紧随其后,也觑了她一眼。
沈思凝,“……”
呵呵,她可以勉强认为这是夸赞么?
沈思凝跟了上去,不知是有意无意,恰好和苏阳并肩,她撞了撞苏阳胳膊,侧头低声揶揄道:“咩咩,怎么殿下去了一趟芳草阁,嘴跟抹了蜜似的?”
苏阳听到她的称呼,额头青筋跳了跳,压低声音道:“是‘阳春’的‘阳’。”
“哈?”沈思凝疑惑。
“不是‘小羊’的‘羊’。”苏阳耐心解释道。
沈某人终于恍然大悟,满脸嫌弃道:“大女子不拘小节,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咩咩?”
在二人说话间隙,凤倾言已经坐在了主坐上,她绛唇微勾,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二人,“你们两人的关系何时这么好了,一直在本王身后嘀嘀咕咕些什么?”
“主子,属下……”苏阳着急想辩解,不料被凤倾言直接打断了。
“好了,苏阳,说说你在芳草阁的任务进行的如何?”
事情回到正题上,苏阳先是瞧了一眼身旁笑眯眯的沈思凝,然后谨慎回道:“属下按主子吩咐,在芳草阁点了一把火,趁乱混进鸨爹住所,发现屋内放……”
苏阳一顿,似乎有些羞于启齿。
“放什么,嗯?”见苏阳欲言又止的模样,沈思凝嘴角一咧,坏坏问道。
凤倾言也抬头看向她,苏阳眉头拧了拧,复又一板一眼道:“……在放玉势的木箱内藏了一枚商暮楼的印章。”
商暮楼!
凤倾言眉头紧皱,连沈思凝都沉默了。
十几年前,九黎大陆上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动乱,名为“赤寰之乱”。起义军是一群离经叛道的下等奴隶,她们在四国收拢了大批奴隶和江湖人士,妄图推翻奴隶制度,一统四国。
这场动乱差点撼动九黎大陆上天翎、赤羽、翼国包括凤焱在内四大国的百年基业。哪怕是动乱结束到至今,各国的国力依旧没有完全恢复,大陆上暂时处于相对安定的状态。
说起商暮楼和赤寰之乱有什么关系,凤倾言自己也不甚清楚,前世自己一心争夺皇位,对此外的事从不上心。
传言“赤寰之乱”的残党将势力隐藏于地下,在暗处建立了赤寰王朝,赤寰王朝内有“三阁一阙”。这四股势力分布在四国暗处,其中的“一阙”指的便是商暮楼,掌财,而“三阁”中如今她所知晓的便是秋煌阁,是专门培养和交易影卫的地方。
这个传言曾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波澜,给商暮楼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让它在一时间内名声大噪。
凤倾言对商暮阁的势力出现在凤焱自然也十分感兴趣,要知道商暮楼的主阁是在天翎国金吾城内,全大陆最出名的繁荣之都。天翎国在大陆最西边,凤焱在大陆东边,商暮楼不过是在短短五年建立起来的势力,竟然都已经把手给伸到凤焱国来了么?
“那么说芳草阁应该就是商暮楼的产业,也难怪,本王还奇怪是谁给芳草阁的渠道,结交了这么多权贵富商,看来不虚此行。”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沈思凝,沉吟道:“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这芳草阁明摆着是想抢我们的生意。”
凤倾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眸流转,看向沈思凝,眼神中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你知这芳草阁当家的是谁么?”
“殿下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沈思凝干笑,敢情毫不避讳的让她听了这么多,殿下还是想套她的话。
“副司主倒是挺会装傻的,户部侍郎宫逸景,想必你不会陌生吧?”
“还有你怎知流芳艺阁在本王掌控之下,府里除了苏阳外几乎无第三人知晓。”
话音刚落,苏阳扑通一声跪下,“请主子相信属下,属下绝对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
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沈思凝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反反复复,她望着凤倾言的神色逐渐复杂,心里微恼,该死,自己怎么把殿下多疑的性格给忘了!
“别以为你是皇宫暗卫营出来的,本王就拿你没办法,暗卫不忠,杀伐也是由主的。”凤倾言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暗卫营是历朝各代都有的东西,里边暗卫个个武功高强,神出鬼没,最擅隐匿,她们是凤焱最神秘的存在。直至王女们到了出宫建府的年龄,皇帝才会赏赐给每位王女几个皇家暗卫。
可越是无法捉摸,深不可测的东西,也越是危险。
凤倾言峰眉下半掩的眸光犀利如刀,冷如霜雪,她手肘轻撑在平滑的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桌面上,骨节分明如羊脂玉般细腻的十指慵懒地交叉在一起,无形中带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沈思凝默了半晌,嬉皮笑脸道:“殿下多虑了,我喜好混迹江湖,有些事情难免会听到些风声;至于我与宫逸景顶多算泛泛之交,这种小事应该不用向殿下汇报吧!”
似乎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凤倾言眸光冷厉了几分,“你当我是三岁稚儿么?”
“既然殿下不肯信我,说真话和假话似乎也无甚差别。”
“放肆!”苏阳决不允许任何人顶撞她的主子,哪怕是沈思凝也不行。
眼看苏阳就要出刀,沈思凝倒是无惧无畏,不过打一场罢了。
可意外地,凤倾言这时却出声制止。
“苏阳,你先退下。”
苏阳向来对凤倾言言听计从,她快速收刀,深深望了沈思凝一眼,最后还是默默退出房门。
跃动的烛火忽闪,纠缠着人影晃动交错,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气氛瞬时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坐在桌案前的女人眸色一冷,薄唇勾起轻蔑的弧度:“别装了,你的底细本王还是知之一二。”
“是吗?殿下倒是说说看。”沈思凝抱着双臂,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笑脸盈盈。
“擒拿手,定阳掌,百步穿杨,通药理,善骑射投壶,还有……喜欢胸肌发达的男人。”
沈思凝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
“副司主,还用的着本王继续说吗?”凤倾言面色沉着而冷酷,要不是靠着上一世的记忆她还真掏不出这家伙的老底。
面对这一番质问,沈思凝摊摊手做出一副愿打愿罚的样子,“请恕属下无可奉告,殿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请殿下相信,我绝不会害殿下。”
不同于平时的漫不经心,沈思凝的眼神难得正经几分。凤倾言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不管再怎么试探,若非愿意是不会说真话的。
“你倒是忠心的很。”
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感慨。
“思凝全听命于殿下。”沈思凝马上表明立场。
“若是本王要弑帝,你也肯听?”
沈思凝没想到凤倾言会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弑帝的话,仿佛要杀的只是一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属下自当遵从。”
就算四王女硬要撞南墙,她也得誓死跟着,从她拼命想活下去抓住那根稻草时,已经无路可选了。
哪怕自己要效忠一生的主子并不信任她。
坐在桌案前的凤倾言眼神晦暗不明,带着浓浓的审视意味,她思忖良久,从怀中掏出一块黑铁令牌沉沉放在桌案上。
“沈思凝,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这是阴刑司的执掌令。”暗自吞了口唾沫,沈思凝望着桌案上冰冷的黑铁令牌,眼神灼热的似乎要在那令牌上烧穿个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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