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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荒者 第十三章 百元情谊


列车上遭遇扒手,朱培荣十分脑丧,一路风尘到达鹿城车站。

深夜

朱培荣从裤兜子掏出五元两角钱,看了又看,心中盘算:是到单位报到搭公交车还是吃顿饭,旅馆的门是不能进了。

瞧瞧灯火通明的车站候车室有了主意,这里可以免费住宿,只好凑合。

从出站口走出来,掉头进了候车室,不是转乘怎么就和车站缘分上,朱培荣自己也觉得好笑。都是这一百元被偷的过,谁让你贪睡来,就当是放个屁吹跑了一百元。    

候车室里的人,逐渐稀落起来,他选了一个长条凳,权当是一张床,在这苍茫的夜色中,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它就是柔软的席梦思。

走出校门,步入社会的第一课,就是兜里的一百元钱让人扒了,和熟人说起来该有多脸红。这时肚子里咕噜了一声,他猛然省悟,这是抗议,为什么虐待肠和胃。

可哪儿有免费的晚餐?

下意识地摸摸旅行袋,有个圆圆硬硬地感觉,他高兴的差一点跳起来。原来摸到了那个风干了的面包,这下肚子里就不会闹情绪了。他从旅行袋里拿出水杯,这是范碧云给他买的,准备到单位使用。

范碧云在给他买杯子时,含情脉脉地说:“到了鹿城,口渴了想喝水,就会想起杯子,拿起杯子就会想我,我就是你杯中的水。”

朱培荣在候车室找到保温筒,倒了一杯水,水已经不热了,喝了一口感到很香甜,不是水甜是杯子甜。他喝着水,啃着干面包,一股暖流沁入心扉。

夜深万籁俱静,长空繁星点点,路灯瞪着小眼睛发光。车站再也没有到发的列车,候车室里的旅客很少了。

一名女士轻轻推醒睡在长条凳上的朱培荣。

“同志,你是到那里去的旅客,是不是睡觉误了车?”

朱培荣睡眼惺忪揉揉眼睛,懒懒洋洋地坐起来,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是穿着铁路服的年轻女士,绷着一张青春脸。拼发着疑惑的目光,期待着回答。

“小姐,这里是我要到的终点站,不存在误车问题。”

“那你为什么不出站回家,躺在这里干什么?”

“我要是这里有家就好了,可惜!”

“那你去投亲靠有啊!别呆在这里。”

“在鹿城要是有个三亲六故,或者有个同学什么的,  就好啦,可惜!”

“那你去住旅馆呀,为什么睡硬板凳?”

“我兜里有钱就好了,可惜!”

“那你回单位嘛!没有招待所,收发室、办公室可以对付嘛!”

“我要是摸着单位的大门就好了,可惜!”

“什么就好了!可惜!可惜!神经病。没有列车到发,车站不容许闲人留在这里,赶快出站!”

女士语气冰冷地呼喝。

朱培荣无处可去,深夜在大街上逛游,会被警察误认为是踩点的贼。列车上自己想抓贼没有抓到,自己要是被当贼抓,可就太冤了。女士冰冷的语气呼喝,激起他青春的狂怒。

“今夜我就把这里当家,不偷不抢,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哈哈!小姐看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是把我送进公安局,那就太感谢,今夜我有了住处。”

“你!你!是个无赖,流氓!”

“你骂人,我怎么流氓了,我没有调戏你,你说清楚?”

听到争吵,两名男子走了过来。

朱培荣指着女士喊:“这也算大庭广众,你说我怎么流氓了,你要当众说明白,给我恢复名誉!”

女士觉得骂人不对,瞧着二人,红着脸羞涩地站在那里不吭声。

一位四十出头的干部模样的人,瞧着狂怒的朱培荣,看看女士,面色温和拍拍朱培荣的肩头。

“兄弟,我是这个站管事的,叫陆明。请你泄泻火,骂人是她的不对,但站里的制度旅客还是要遵守。我看到了你在这里睡觉,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小同志要你出站,这是她的职责,她没有做错。兄弟,你应该理解,理解万岁是不是!兄弟,我想知道怎么称呼。”

“朱培荣”

“这是你的旅途终点,为什么不出站?能告诉我妈?有什么难处请你跟我说,我尽力帮你。”

兄弟,兄弟的称呼,几句温暖的话朱培荣气就消了。

“是这么回事,事情是这样子。”

朱培荣就把来到鹿城的途中,车上被扒,深夜单位无法去报到,无亲朋可投,无处可去,无钱住店的尴尬,不好意思地说了出来。

站在陆明旁边的哪位男子感慨起来:“草原列让人伤心透了,我也在那趟车上被扒过一次,不过车上有熟人,没有这位兄弟这么惨。兄弟,我理解你的苦衷,我是来送站的准备回家,到我家住一宿吧,天明再去鹿城重机报到。”

听罢这位热心人关爱的话,朱培荣心里头暖烘烘的。“谢谢这位大哥的美意,我不好意思深夜打扰大哥一家,我只求车站理解我,让我在这里待到天明,我就知足了。”

女士看着陆明,向朱培荣介绍

“这是我们站长”

一脸的歉意,“这位大哥,我,我没有了解你有那么多的苦水,不该出口伤人,向你赔礼,理解万岁。”

“我也不对,不该一下子怒发冲冠,让你下不来台,向你道歉。”

两个人一场轰轰烈烈地战争,就如此这般的和平了。

陆明乐了

哪位送站的男子有感而发:“当前的社会治安太差劲,割破衣服掏兜不说。脸上划道子,屁股扎刀子,木棒敲后脑勺防不胜防。走出家门就提溜着心,还能不能平安的回来。中国人钱不多,人多,扒手遍地都是。草原列车上贼多,可是出了名的。”

听着议论,陆站长心情沉重起来,说起了治安形势:十一届三中全会拨乱反正,八三年严打社会治安好多了。近来社会治安恶化。就拿铁路来说,东北虎、华南虎、斧头帮在铁路线上猖獗。东北团伙纹身东北虎,重点目标是旅客列车偷窃。华南团伙纹身华南虎,他们多半是窜到货车上扒窃。中原斧头帮纹身斧头,他们在车站转悠,光天化日,明目张胆敲脑壳,捅屁股抢劫。中央严重关切祖国大动脉的安全,进行专项整治。铁道部和公安部联合部署严打战役,很快就会在全国展开。  

说着,说着。

站长激昂起来,“专项整治过后,祖国大动脉就不受犯罪团伙威胁,你们可以安心地乘车。”

“站长,眼下这位兄弟的住宿怎么解决?”那名男子关心地问。

陆站长神色凛然,“理解万岁!请你放心,这位兄弟我来安排,一定让他满意。”

朱培荣在鹿城站站前旅馆进入梦乡,瞧见老母亲站在面前嘱咐:三子,路上防贼,警惕心要高,把钱揣好了不要让贼偷了。买车票剩下的一百元是活命钱,别丢了。表妹驾着驴吉普,送到林东汽车站,挥着一条丝巾,喊着三哥哥,一路平安。火车上三个贼,拿着刀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把旅行袋抢走,上衣兜翻遍了。在鹿城车站候车室里,进来几个穿警服的,把自己架在黑咕隆咚的大街上,揣了几脚,踹的好痛。呼喊着抗议,醒过来是南柯一梦。

第二天早晨被人叫醒,他睁开眼十分意外,叫他的人竟然是夜间骂他流氓的那一位女士,脸上还挂着夜间最后那一点的不好意思。

“朱培荣同学,不!朱培荣同志,我们站长在楼下小餐厅等你吃早点,让我来叫你。”

“同志!”

这个高尚的字眼,朱培荣从毛孔里往外感到亲切。从小长这么大,在家里听惯了三娃子、三子的呼叫。在学校叫同学,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喊乡巴佬,土包子。同志这个字眼多么亲切,他标志着人生道路上的转折,从此告别了娃子、学生的年代,走向社会大熔炉,开始熔炼自己,展示自己。

朱培荣感激的点点头

“好的,请你告诉站长我洗漱完了就去。”

看着女士离去的背影,朱培荣急忙起来穿好衣服,从旅行袋里抽出毛巾,到洗脸间,打开水龙头擦了几把脸,回到房间提上旅行袋来到小餐厅。

早点摆好。

陆站长起身十分热情地摆着手,让他过来进餐。

方桌不大,朱培荣坐在陆站长对面,显得很是局促。

陆站长看着他微笑着说:“铁路本是旅客之家,昨晚你的神经可能没有到家的感觉,都是我没有当好家,让你不愉快,一起吃顿早点,向你赔礼。再说了,你鹿城重机去报到,肚子里叽里咕噜地叫,也十分不雅。”

“陆站长!您太客气啦,没有您在这里当家,我就得当夜游僧,上哪儿睡热被窝啊!我应该感谢您,不是您赔礼。”

“我们吃早点,只要你不把这里看作集中营,我就欣慰了。”

“站长您说得太客气,我心里不安。”

“还是那句话,理解万岁。兄弟虽不是落难之人,却撞上了晦气,陷入求助无门的困境,我很理解。”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放在朱培荣的面前。

“这一百元你先用着,免去一时的尴尬。”

一百元钱,的确能够摆脱眼前囊中羞涩。

朱培荣瞧着陆站长那张诚恳的脸,心潮起伏。没有想到在鹿城车站遇到了好心肠的人。安排旅馆香甜的睡了一夜,早晨起来陪着吃早点,如今拿出一百元赠送,这份情谊太厚重,怎能平白无故收下百元人民币。

朱培荣思忖一番,把那一百元轻轻地推回到陆站长面前,裹着感激的心情说。

“不!不!陆站长,您对我已经十分关照了,我十二分的感激。先哲无功不受禄的话我不敢忘,我的两条腿练过功,开十一号去鹿城机械厂,那里是我的归宿,不会看我的笑话。”

“培荣老弟!你是一时急用不必推辞,算暂借,好借好还,算不得无功受禄。”

骂过朱培荣的女士,在一旁说帮腔。

“培荣同志,陆站长昨天晚上安排好你的住宿就对我说,你是清华毕业生来到鹿城工作,路上被偷,说起来还是铁路部门的工作没有赶上去,让你一时受困了,一定要帮助你。一百元就能使你不再尴尬,你就别客气了,收下吧!”  

朱培荣还是摇头,陆站长把一百元就往他的兜里塞。

朱培荣不愿意撕扯,把钱揣进兜里。

陆站长像对待老朋友似的陪着朱培荣吃完早餐。

朱培荣用餐巾纸擦擦嘴,“感谢站长,在遇到难题时,在我尴尬的时候帮了我的大忙,是对我的激励,我一定加倍努力干好工作。”

说完提上旅行袋告辞,站长和那位女士,把他送出餐厅,他和站长握手告别,转身离去。

站长的手上奇奇怪怪地出现了一张百元钞票。

朱培荣转身走开时,站长恍然明白,朱培荣没有收下一百元。他看着朱培荣远去的背影,不免赞叹:

“这名年轻人是好样的,在困难面前还是那样耿直,那样自信,一定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

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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