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木棉花下,错看佳人为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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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浒之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和他打着商量:“美人儿,我就是开个玩笑,那莲花白酒……”
青祁慢慢摇开鹊扇,瞥了他一眼,说道:“先出去看看。”
“啊……?美人儿,我都好久没喝到莲花白了,那滋味,其味清醇,酒香充溢,玉酿琼浆也不能过此。都说‘情知天上莲花白,压尽人间竹叶青’,美人~”
“……”
一路上洛浒之卯足了劲儿缠着他,各种甜言蜜语都往外说,就是不见青祁搭话,反倒是被白了一眼,这才灰溜溜地回到了识海中,躺着装睡。
青祁出了古树,远处依旧是那副热闹的模样。耳边没了那人的聒噪,竟有些不惯。
他静静地驻足远望,良久才走向那喧闹。
霎时间,他周遭的冷清寂静仿佛一下子热了起来,像是人界集市上贩卖的糖炒栗子,噼里啪啦,净是烟火气。有招呼生意的,有询问卖家的,也有撒泼无赖的……
但无一不例外的是,当见到一身黑金的青祁后,不约而同地小了声音,纷纷作揖朝着他道:“祭师大人……”
青祁停下脚步,看着他们陡然无声,抿了抿嘴唇,垂眸道:“无事。”说罢,向界门走去。
看到祭师离去,身后的人这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祭师大人好可怕,你们看到他的眼睛了吗,冰冷冰冷的,一定温度都没有,在他眼里我恐怕已经是个亡魂了……”一个抖着白色尾巴的狐狸颤巍巍小声说着,引起一片附和。
“诶,你们发现没有,这次的祭师大人怎么不是九长老了?这狐狸是谁啊?有人知道不?”
“没见过……”
“我也没。大概……又是只野狐狸吧。”那人瞄了一眼青祁地背影,捂着嘴道,“只希望这位大人在神祭中不要犯什么错,否则又是割肉放血,五日不得休啊。”
“嘶别说了别说了,我都有画面了。”那只白毛狐狸猛地跳了出来,远离了那群人。
“不过你们这些天见过九长老吗?每次路过他的屋子,都是黑漆漆一片,还有些叮叮当当的声音,怪渗人的……”
“没有……可能又是补觉去了。你还不清楚,咱们九长老‘冬眠’时间不限,不是在昏迷不醒就是困倦乏力,百年都是这样,医师都说治不好……”
“也是……走吧走吧挑灯去,晚了可就没了。”
“走走走……”
……
“哎,念念,你认识他吗?”一旁,十三四岁的少女放下手中拿了半天的和合灯,问着身旁的人,“虽然瞧着是冷了点,不过一定是个俊美狐狸,你看你看,身量颀长,皮肤白皙,青丝如瀑,哎呦……”没听到好友回答,倒是正摇的欢快的狐狸尾巴猛然被人掐了一下,怒气冲冲地看了过去,“谁啊,掐我干嘛?!”
落念翻了个白眼,对着她的头又是一戳,“那是我哥哥,他人很好的,只是不善表达。小阿舟,能不能改改你这花痴的性子!”
看见是她,珘舟这才笑眯眯地挽住她,拉长了声音说道:“念念,这就是你哥哥啊……你不追上去打个招呼?”
落念望向青祁有些孤寂的身影,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哥哥不喜与人的触碰,他曾告诉我让我帮他慢慢适应,现在能拽住衣袖已经是最大的进步了……只不过,我总感觉那人不是哥哥。”声音越来越小,引得珘舟凑近了也没听清。
“而且,舟舟,我还不知道你想干嘛?诶,耳朵耳朵,耳朵出来了。”落念薅了一把她毛茸茸的白色耳朵,揪着尖尖处的粉色不放,“你说你怎么长的,明明令尊令堂都是粉色的狐狸,怎么到了你这就只有这儿这么一小撮?”
“哎呀哎呀,别拽了念念,再拽就没了!”珘舟赶忙护住自己的耳朵,心疼的摸着。
“好啦,挑灯走。今日神祭,和合灯最灵了,你不是都惦记好久了。”她摸了摸珘舟的脑袋,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闻言,珘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但还是拉起她的手,嘴里嘟囔道:“念念你这跟谁学的,我还比你大呢。”
“也就比我大近五十年而已,按人界也就比我大两岁,这算什么啊。”落念嬉皮笑脸道。
“你啊,就知道跟我贫嘴。去吧,挑一盏,我付。”
……
界门之外,青祁负手站在树前,安静地看着那抹翠绿随风摇曳,风铎在风中欢快地铃铃作响。
他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宛若一具鲜活的塑像。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沿着赤屿湖畔,向更深处的后林走去。
青丘之山上的狐狸都知道,燑狐族的后林里种着满满一片红棉树,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曾有云,“几树半天红似染,居人云是木棉花。”
花冠五瓣,姹红的幼花,灰白的树皮,枝条柔软舒展,树身挺拔劲直。
地上的花瓣洋洋洒洒随意散落,树上的倒像一簇簇火焰绽放在枝头,又像华灯万盏渲染了半边天地,炙热而温柔。
临近后林,青祁顿住了脚步,半阖着眼睑,待他再睁开时,瞳孔已露出了些许红色。
“美人儿,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忍心。你比那什么楼里的绿妨姑娘还要好……真的,美人儿你最好了。”洛浒之说着还使劲点点头,生怕青祁不信。
“那小爷我就不客气了。莲花白酒,小爷我来了!”
正是魂体的青祁系着布绫,虚虚的站在地上,向往常一般,在眼睛处聚起灵力,便隐约看着洛浒之两眼放光似地扑向最近的那棵树底下,将上面散落的花瓣挥开,又刨了刨薄土,这才露出埋在下面的酒坛。
洛浒之拍了拍手里的土,取出酒随意地坐在了树旁,头枕着树干,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大口。“”诶,美人儿,你喝吗?尝尝?”他看着不远处的青祁,向他举起酒坛问道。
青祁轻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我不沾酒。”又顿了下,叮嘱道:“少喝点,别又闹出什么笑话。”洛浒之胡乱点点头,再次沉醉到美酒中。
温柔的阳光透过层层花瓣,一部分落在地上,斑驳的、稀疏的,明与暗的交织;一部分照在他的脸上,打上了明亮柔和的色彩。
他享受着酒香的醇厚,微眯着眼,有点像吃饱餍足的猫儿。青祁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转着扇花,就这么靠在他旁边的树上,瞧着洛浒之不知醉似的一坛接着一坛的喝,时不时吧唧吧唧嘴,满脸回味。
渐渐的,洛浒之已经完全溺在了酒里,脸上飘起了淡淡的红,一直延伸到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又格外诱人。他晕晕乎乎地扶着树站了起来,踉跄了一下,摇摇晃晃地往林中走去,还时不时揪上几朵红木棉。
青祁略叹了口气,真是个孩子。
他无奈地摇摇头,聚起灵力慢慢扶着晕晕乎乎的洛浒之靠树坐下,从袖中摸寻着袖珍小瓶,刚碰到冰冰凉凉的瓶身,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青祁神思一动,瞬间隐在了识海中,冷着眼看着外面。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树后绕出来一蓝一白的身影,好像是从林深处出来的。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但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神祭”“姻缘司”“笑话”……,听不完整,也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就在这时,那两人的步伐忽然稍快了些,待走进了,才听见一个疑惑的声音:“郢栢,这人怎么还带着面纱靠在这儿?神祭快开始了……”
青祁心下一凛,微眯起眼,盯着越来越靠近的二人,直到发现那股系的凌乱的黑色姻缘线时,倏然蹙起眉,神色冷冽。
短短几息之间,他们已在青祁面前站定,正醉的稀里糊涂的洛浒之丝毫没有反应,只是微皱着眉,无意识的举了举手中的酒坛,冲他们咧嘴一笑,“喝,好喝……”
妖族一向有解酒丸之说,这难得一见的醉酒场景让二人不禁愣住。
“府主,这位公子好像并未服用妖族的解酒丸,也未曾提前施下醒酒的术法。喝得这般醉,他怕是赶不上观典了。”郢栢指尖摩挲着腰间的葫芦,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又退回到南知烬身后,依然谨慎地盯着洛浒之。
识海中的青祁捏紧了手中的鹊扇,冷眼看着洛浒之身前站着的二人,骤然看到那团蓝影微微俯下身伸出了双白玉的手,便安耐不住强行替换洛浒之的想法。
可还未行动,眼前人已经唤了个法咒,接着身体好像被一股清凉温柔的风吹过,那些浑浊的、令人发晕的感觉蓦然散去,洛浒之也舒展了眉头,呼吸渐渐平缓。
他顿了顿,有些不解地看着那团蓝影,手指无意识的来回摸着扇骨,怔怔地盯着南知烬。
南知烬微微直起身,瞥见他肩头落下的花瓣,手顿了顿,莫名又看了青祁一眼。
片刻,他转过身,手中的巴乌毫不留情地敲了敲正在发愣的郢栢。
“走吧,时辰到了。还是说你想让鬼府再闹一次笑话?”
郢栢回神,一脸纠结地跟上他,好奇道:“府主,你为何替他解酒。我们将他带到族长那,岂不是更能表示我们的诚意。他若是个偷酒贼……”
话说一半,顿了顿,又朝后看了一眼,有些心虚地说道:“虽然那衣服针脚细密,做工精良,一看就不是普通妖族,但也不能排除他是偷酒贼的可能……不过,阿烬!你对我可都没这么温柔的!”
南知烬轻笑一声,斜睨着他,说道:“那你可是忘了是谁带我去偷酒的?又是谁在被岑老逮住后改口让我背锅的?我没一阵雷劈下去已经是仁义尽致了。”
闻言,郢栢干笑了几声,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走走走,神祭要开始了,听说这次祭师不同以往,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是谁……”
南知烬不紧不慢地和他搭着话,快出林子时,才皱起眉微微侧头向后看了一眼,忍不住想:那人喝醉的样子和公子一模一样。若非如此,我怎会替他解酒。
罢了,就当是最后一次。
待二人渐渐远去,青祁这才飘了出来,看着树底下睡得正香的洛浒之,“啪嗒”一声,鹊扇打在了他的额头上,硬生生将他打醒。
洛浒之微微皱起了眉,却没睁眼,迷迷糊糊地说:“是时辰到了?那我换你,我还要再睡会儿……唔……”
一阵眩晕过后,青祁慢慢站起身,将手旁的酒坛重新埋好,掸掸身上的花瓣和细土,不明所以地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竟不是凡人吗……
也罢,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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