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菜农报案

几天之后一个早晨，湖边一家菜农打110报案，说是自家菜地附近发现了尸体，陈默然马上带着队伍出发去现场了。到了尸体发现地点，马上拉起黄色警戒条隔离群众和媒体，保护现场。

        “是您报的案？”陈默然问郊区菜地里的农村大姐。

        “是啊，警察同志，我和我老公是外地的，租了这片菜地种菜卖菜，今天早上我叫我老公起床给菜地浇水，他就是不起来，我还和他大吵一架，最后还是我自己浇了菜地，浇到一半的时候，我家的狗对着远处的小树林乱叫一通，我也没理它，狗叫也很正常，可是它跑到我面前来叫，好像叫我去看看，我家狗比较通人性。我去看了看，我的妈呀，一个人头被狗刨出来了，上面还有血，尤其是两个眼两个大血窟窿，吓死人哦……”大姐一惊一乍地说道。

        陈默然示意陆晓峰，让他马上过去查看。这哪是是两个眼在流血，这是两只眼睛被挖了呀，陆晓峰直接把早饭吐了出来，因为两只眼睛周围爬了两个硕大的蛆虫。何琼让陆晓峰后退，自己带了手套，像在摆弄着女儿玩具似的研究起来，拍照，清理，打包。

        陈默然远远地对陆晓峰露出不屑的笑意。

        “陈队，我们在附近又发现了新的人体器官，两只胳臂和两条腿，但是没有看到躯干。”

        陈默然马上过去，看到一堆骨头，已经按照人体自然情况，排在一起是两只胳臂和两条腿，大家看了觉得好残忍，这是大卸十八块啊。陈默然紧皱眉头，让大家再仔细搜搜，后来没有搜到任何尸块。

        一天高胜浛在陪四个老人聊天，卢妈妈，父亲，李奶奶和李爷爷。窗外阳光明媚，天气宜人，屋内茶香扑鼻，娓娓而谈。多亏李爷爷精心的心理疏导，父亲今天清醒了很多，很多事情都记起来了，特别是卢妈妈再也不叫妈妈了，一口一个如一的叫着，感觉父亲真的好幸福，能有卢妈妈的陪伴。

        “今天咱们城区发现失踪女尸体，啊呀，凶手真是可恶至极啊，不断挖了双眼，还分尸，抛尸还分开抛，特别是那个躯干，抛在湖里泡了很多天才被渔船发现打捞出来，真是可恶啊。”李奶奶读报的时候发出牢骚。

        “老太婆，什么女尸体啊，给我看看。”李爷爷接过报纸，马上又叫李奶奶拿眼镜：“老太婆，你搞舞蹈的神清目秀，眼睛好的很，你得再给拿幅老花镜。”

        高欧文和卢如一夫妇倒是对这个女尸体新闻没有任何兴趣，不闻不问也不打听，依然你侬我侬地互相看着对方。

        但是高胜浛却坐不住了，这新闻好熟悉啊，双眼被挖，四肢被捆绑，躯体扔到湖里是为了掩埋被侵犯的罪证……越想越觉得恐怖和愤怒，赶紧打开手机搜索新闻，一个熟悉的女尸体映在眼前，不行，我要去阿华老家看看。

        高胜浛坐车到了江大华家门口，远远地望去，老楼已经被全部翻新，大门也是红墙绿瓦，整一个古风小院。但是里面没有声音，寂静的很。

        “有人么？”高胜浛敲了敲大门，咚咚的声音古韵十足。

        “谁啊”开门的是江大华的母亲，看到是高胜浛来了，问道：“孩子，你来了，请进。”

        江阿姨眼神憔悴，步态蹒跚。迎着高胜浛进了正房。

        “孩子，你怎么来了，是有事么？”江阿姨头发也白了些许，眼睛周围泛红，看起来像刚哭过一样。

        “我没事，您这家里……”

        江阿姨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孩子啊，家里出事了，大华和他老婆刚结婚没多久，他老婆就失踪了，我们去报了案，原来是被人杀死了，我可怜的儿媳妇啊，老天爷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家啊……”说着江阿姨哭的更伤心了。

        “江叔叔呢？”高胜浛安慰了一会江阿姨，然后找了新话题。

        “你江叔叔受不住打击，住院了，大华在医院照看，我回来收拾一下，等会还要去医院。”江阿姨又抹了几滴眼泪才肯罢休。

        同样家里死了人的杜艺涛，母亲去世后，他便沉寂了很多天，久久不能从失去母亲的痛哭中出来，他很少去神秘花园了，不想让自己的痛苦影响了孩子们，他也很少在高胜浛的面前提起母亲，高胜浛问了，他也不做声。高胜浛想时间会消淡一切，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吧。谁知道，有天夜里，杜艺涛抱着高胜浛，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大半夜。

        后来杜艺涛遣散了《鬼碎步》艺术团的员工，说自己以后不想商演和打比赛了，以后大家如果在舞蹈上有什么切磋的可以随时来找他，只是现在自己不能和大家一起跳舞比赛了，各位保重，江湖再见。

        “阿浛，现在你基本上不去抛头露面地跳舞了，我也把团遣散了，我想未来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一天杜艺涛找高胜浛谈谈。

        “嗯，是的，咱们去做些什么呢，不如去干老本行。”高胜浛回答。

        “什么老本行，说来看看。”杜艺涛被吊出来兴趣。

        “呵呵，就是倒卖盗版光碟，那些年我还是挣了不少钱。”高胜浛说起往事，还有点洋洋自得。

        “估计再倒卖个半年，咱俩都要进局子了，快要倒闭的违法行业，咱们还是想个别的发展吧。”

        “哈，看你一本正经地样子，你还真想倒卖光碟啊……”高胜浛为了缓和杜艺涛长期压抑的氛围，估计挑逗了他一下，然后如有所思地说：“未来，我想开个舞蹈培训学校，不但可以培养别人，最重要还可以培养咱自己的孩子们哦，你不知道么，我们的那些黑儿女们舞蹈天赋真的很厉害。”

        “对，是的，我们不但教舞蹈，还可以教武术，你的武术那么好，不能埋没了啊，还有瑜伽，现在国外开始流行印度的瑜伽，我觉得未来国内也会很有发展前途。”杜艺涛露出久违的笑容。说着他俩偎依在一起，望着窗外，好像能看到未来。

        “老爸，我今天去看你，顺便带着你儿媳妇，你们好像从来没见过，主要是我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杜艺涛恢复了往日的朝气。

        “什么事情，要带你女朋友，我今天很忙。”老头好像有点不太欢迎。

        “怎么今天你有事啊，昨天给你电话你也说有事？”

        “是的，有事，很忙。”

        “今天吧，就今天吧，就这样说定了，你一个老头有什么可忙的哦。”

        “今天比昨天还忙，真的……真的忙……”杜礼还没说完，儿子就把电话挂断了，看来，必须要迎接儿子和儿媳妇的到来了。

        到了傍晚，杜艺涛带着高胜浛，提着一大堆食物和礼物，站在大门口喊开门。

        “门没关，你们进来吧。”老头很不情愿地回答。

        “好勒。”杜艺涛带着老婆就进来了，今天家里的灯光也是开了一半，本来家里的装修就是中式的老地主乡绅风格，这下看起来更不现代了。

        “我父亲是一位老学究，虽然没有上过厅堂做官什么的，但是书法的特别好，国画也很好，好几个大学教授没事，常常来我家，和我老爸切磋。”杜艺涛一边走一边和自己的老婆絮叨。

        走到一半，一股豆腐的香味扑鼻而来，杜艺涛马上补充道：“我父亲还是民间手艺人，豆腐做的远近闻名。”

        进了正房，可是不见老爷子的身影，杜艺涛喊道：“老爸，您在哪儿呢，您儿媳妇来了，你来迎接一下。”

        “我这儿呢，你们后面。”高胜浛吓了一跳，公公在门后面的太师椅上坐着呢，傍晚还带了个墨镜。

        “老爸，你这是唱哪一出啊，怎么还带上墨镜，天都黑了，您不怕看不见啊。”

        “哼，我好着呢，只是最近眼睛怕光，配了幅墨镜，花了我一千多。”老头说话铿锵有力，不过高胜浛听着声音有点熟悉，也许老人的声音都差不多。

        “爸，您今天精神怎么那么好，说话和平时不一样啊，今天说话底气足啊。”说着杜艺涛已经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了。

        “爸这是见到儿媳妇了，开心啊……”杜礼说话非常用力，不小心把最后一句声音拉高了一些，有点像太监，他赶紧咳嗽了一下，作为缓和。

        高胜浛猛然想起什么，倒了一杯水，给杜礼：“爸，您喝水。”

        杜礼接水的时候，手抖了一下，然后示意儿媳妇坐下：“阿浛是吧，是个好孩子，不要客气，坐下吧。”

        “爸，今天我们来一是想看看您，让您见见您儿媳妇，二是想跟您商量一个事情。”杜艺涛说着喝了口水，然后继续：“我是想把您这个老房子改造一下，现在有很多老房子重新装修，既保持原来的古色古香，同时可以加固房屋结构，优化原来一些不合理的功能分区。”

        “哦，好，你说咋办就咋办吧。”老头心不在焉地应和着。

        “改造好之后，我们想在这里做个舞蹈培训中心，因为这老套房在闹市区，位置非常的好，您觉得的呢？”杜艺涛饶了一大圈，终于说了要说的。

        “什么，我以为你给我老房子翻新装修呢，原来你想霸占我的老房子啊！”老头急了，说话行动有别于平时的气息。

        “爸，您怎么能那么说呢，我只是想让这老房子更好地发挥作用，同时实现您儿子的梦想。”

        “等我死了，再说吧，你们还是走吧!”老头不同意。

        一场家庭会面不欢而散。

        回来的路上，杜艺涛一直埋怨父亲老顽固，不懂得支持儿女的事业。高胜浛却目光异常的冷静锐利，时不时还会走神，抹一抹眼泪。

        “浛，怎么了宝贝，是不是让你受委屈了，我不说了，咱再想其他办法，你别难过。”杜艺涛特别会哄老婆。

        “阿涛，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帮我买点药吧。”

        趁着杜艺涛买药，高胜浛去了公用电话亭，给打印店电话，安排好事马上回来，刚刚坐下，杜艺涛从外面买药回来了，给高胜浛服下。高胜浛又说，今天自己不舒服，想自己睡，杜艺涛去了书房睡。睡觉前，高胜浛假装关心杜艺涛，给杜艺涛服用了安眠药的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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