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只泡泡

艾尔莎走近莉莉，准备询问下关于带走她的人的事情，可没等她靠近，莉莉就灵活的窜到到克拉克身后躲起来了。

        居高临下看着两人的艾尔莎：

        咚咚咚咚。

        门被不急不缓地敲响。

        骨节分明的手抓住纤细的手腕，艾尔莎对上他疑惑的视线，说：“一般来说敲四下的不会是人类。”

        咚咚咚咚。

        莉莉灵活的从他们中间穿过，搭上门把手，艾尔莎一惊，克拉克已经闪到莉莉跟前，抱着她远离了那个门。

        莉莉腿在空中不停的扑腾，说：“是汤米来了！给汤米开门！”

        艾尔莎走到门前，和克拉克对视一眼，手握上门把手，缓慢打开一条缝。

        什么都没有。

        啪嗒啪嗒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们似乎一瞬间被拉入了另一个空间内，手里的门把手变了一个样式。

        一片寂静，连虫鸣都没有的死寂。

        吱呀~

        面前的门板缓缓打开到最大。

        艾尔莎打量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一栋极其老旧阴暗的公寓，房间内垃圾随处可见，散发着恶臭。

        克拉克跟着她慢慢走进去，莉莉死死抓着克拉克的手。

        地板上褐色的印迹遍布整个房间，侧角的卫生间极其狭小，仅仅能容纳一个人的样子，马桶上黑黄色的印渍让人反胃。

        阴暗的室内仅仅有那么一丝薄弱的光线。

        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沙发旁的地上，她粗重的鼻息声急促的响着，若有似无的泣音从墙角的柜子传来。

        柜子里的人似乎害怕极了，哽咽一声，这声响激怒了那个瘫坐的女人似的，她起身走到柜子旁，疯狂踹着柜门，嘶吼着：“哭什么哭！你和那个男人一样，都是想逼疯我！给我闭嘴！闭嘴！”

        柜门从外被一股结实的绳子绑死，柜里的人被这力道跟着柜子摇晃磕碰了几下，不敢再发出声音。

        那个女人冷静了几秒，随意扒拉几下凌乱的头发，拎着地上的包，头也不回的擦着艾尔莎他们而过，出门走了。

        房门被重重摔上，柜子里的人才敢动弹似的，轻轻推了推柜门。

        她当然推不开被从外绑死的柜门，啜泣声响起来，她开始拍门，哭着说：“妈妈，我错了，让我出去！”

        稚嫩的哭声里满是恐惧，但还是憋着不敢大声哭，只敢小声的哭和讨好求饶。

        艾尔莎彻底意识到这是哪里了。

        她皱着眉大步上前，利落的解开了柜门上的绳子，打开了柜子。

        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塔哒，煤气灶被点燃的声音响起。

        艾尔莎转身看向厨房，克拉克先一步抱起莉莉塞给她，然后走过去查看。

        艾尔莎抱着僵硬的莉莉，在这种时候，莉莉也没闹着不让“克拉克”抱了，死死抓着她的衣襟。

        克拉克走过去就看到一口大锅架在火上，咕噜咕噜的冒着泡，透视眼在这个空间失效了似的，他慢慢走近看向锅里。

        正对上一双眼睛。

        一个男人的头颅在沸腾的水里不断漂浮，锅里还有大大小小的肉块，肉块形状一眼就能看出是人类的肉。

        即使是超人，胃里也不由得一阵翻腾。

        艾尔莎腾出一手捂住莉莉的眼睛，走近了些，占了克拉克的身高优势，她一眼就看见了克拉克试图挡住的东西。

        咚！咚！咚！

        剁骨头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克拉克一个箭步挡在她的身前，看着自己的头顶，艾尔莎五味杂陈。

        之前那个女人跪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剁骨刀，满身满脸的血，她吃力的剁着地上的人腿，时不时抹一把溅满血的脸，嘴里哼哼着柔和的调子，似乎是摇篮曲。

        她的手边放着一个小女孩的半截身体，血液遮不住那个小女孩的满脸的惊恐和痛苦，她微弱的呼吸着。

        艾尔莎试图阻止，但她碰到那个女人，就像泡影一般，看得见摸不着。

        “睡吧，睡吧，妈咪在这里~”

        “笑呀，笑呀，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女人含糊不清的哼唱着，拎着女孩的头，把她刚刚剁成小块的腿抱起来，晃晃悠悠走向厨房，扑通扑通的全扔进了锅里。

        细碎的叫声只叫了几声就停了。

        女人搅和搅和锅，把锅底的东西捞进一旁的脏兮兮的碗里，也不嫌烫，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

        克拉克感觉一只冰凉的小手摸上他露在外面的小腿。

        原本艾尔莎穿的是裙子。

        沙发处，传来一声闷哼，一个年轻女人跌跌撞撞站起来。

        她捂着流血的额头，迷茫的看着周围，等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以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

        她小心翼翼跪下，满脸泪水，颤抖着慢慢的爬向门的位置。

        厨房内女人的吞咽声戛然而止。

        年轻女人颤抖着回头，正对上举着刀狰狞的笑着的女人。

        惊吓间，她失声尖叫，却被当脸砍了一刀，紧接着就是数不清的刀落在身上。

        克拉克觉得碰着他小腿的冰凉的小手开始颤抖，害怕似的抓紧他的小腿。

        叮咣！

        厨房里的锅翻了。

        男人的头狰狞的飞起，扑向了那个不断挥刀砍人的女人，死死咬住了她的耳朵。

        鲜血不断滴下，女人却感受不到似的，用力将那个头撕下来，重重摔在地上的那堆肉泥和肉块的混合物里。

        也许是因为初化厉鬼，也许是只有一个头的原因，男人不抵女人，终究败落下阵来。

        忽然他贪婪的目光扫向克拉克的腿边，飞扑了过来，一口咬向克拉克的腿边。

        那只冰凉的小手松开他的腿，透明的形体现身，她慌不择路的逃跑，躲避。

        “爸爸，不要！”带着哭腔的稚嫩童音响起，她四处躲避着，最后找到安全港湾似的，抱着克拉克的腿，不在跑动。

        似乎有冰凉的泪珠透过裙子滴在身上，她死死的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般抓着克拉克。

        克拉克伸手阻拦那个飞来的头，却穿过泡影般，丝毫没有作用。

        那个头颅咬住了女孩的肩膀，她透明虚幻的人影逐渐凝实，漂亮浓密的金发被眼泪黏在脸庞上，那双钢蓝色的眼珠被泪水覆盖着。

        恐惧和愤怒交织，她的身影愈发凝实，怨气越来越浓重，不知是疼痛还是什么，她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她抬眼对上克拉克的眼睛，哭着说：“妈妈，救命，救救我。”

        克拉克徒劳的试图抓住咬在她肩膀上的那个头。

        艾尔莎听到那声妈妈，电击似的颤抖一下。

        作为旁观，她看得出那个小女孩和变作她模样的克拉克长得有多相似。

        小女孩哭着抽噎着，身上怨气却越来越浓重。

        艾尔莎顾不得其他，三步作两步，咬破指尖，迅速画符，拍进那个头颅顶，那个头颅化作一团黑气，四散开来。

        胸口似乎被一股郁气堵着，她克制不住的深吸了两口气，手臂覆上泡泡薄膜，用力的锤击地面。

        如同镜子破碎的声音响起，他们回到了艾尔莎家门前。

        小女孩似乎还在后怕和迷茫，抱着克拉克牌艾尔莎的腿，时不时抽噎一声。

        艾尔莎表情柔和，伸手轻柔的揩去她的泪珠，与此同时，泡泡副作用终于过期了似的，她的身体慢慢缩小，变回了原本的样子。

        小女孩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艾尔莎，抬头看看被自己抱住腿的克拉克，虽然震惊，还是嫌弃的迅速松开了手。

        她的脸蛋染上薄红，表情懊恼又委屈，看了一眼艾尔莎，转身就要跑。

        艾尔莎没有拦住她，只是轻声说：“宝贝，晚上记得回家。”

        那个身影一滞，背对着她点点头，气势冲冲跑掉了。

        艾尔莎扭回头，压制着心底翻腾的怒气，扯出笑意，对克拉克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以及，你能先照看下莉莉吗？史蒂夫应该也快回来了。”

        克拉克点点头，说：“如果需要任何帮助，叫我的名字就行。”他眨下右眼，认真道：“随叫随到。”

        “我知道了。”

        ………………

        艾尔莎和上门，坐到沙发上，对上一大一小两张脸，她抬抬眼皮，冷淡的说：“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

        阿卡姆疯人院

        小丑来来回回的在牢房里踱步，莫名的烦躁和怒气围绕着他，他忽然抓住牢房门，刚刚用力，强烈的电流就打的他浑身麻痹，直挺挺倒在地上。

        过了一阵儿，他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挑衅恐吓巡逻的狱警，狱警却没有都没听到似的，没有露出以往那副恐惧的表情，而是看默剧似的还偷偷笑笑。

        要不是怕被小丑记恨，他们的笑声能传遍整个哥谭。

        小丑粗重的呼吸几下，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抬手从栏杆间伸出，碰到了一层薄壁，他就那样摩挲着薄壁，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

        冰冷的气息从身后席卷，小丑缩回手，转身看见了一大一小飘在空中的人，他缓缓歪头，露出渗人的微笑，“我能帮你什么吗，女士”

        大小布葩也露出同样渗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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