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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五章


周艺文看到祁言突然笑了出来,感兴趣地问:“怎么了?”

        祁言带着笑,看了一眼苏凌远,苏凌远只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祁言开始扒苏凌远黑历史:“哦,就是觉得新奇,他曾经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对面比这还过分,直接堵大门了。那个女孩子呢就来了市局,正好碰到他,就堵着他,他被迫帮忙,还不情不愿的……”

        苏凌远给了他一手肘,咬牙切齿:“可不可以,不要扒我黑历史了?”

        祁言:“不要,多有趣呢,结果就是那个男的差点犯事,被他关进去呆了十几天。从那以后,他就对上到八十下到八岁的女生受欺负这件事特别上心。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苏凌远才知道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说:“那个女孩子先前向三四个人说过那件事,结果没人理睬。迫不得已才去市局找警察求救的。我过去的时候她室友刚好出差回来,听到这件事以后,提出了一个主意才让我们把那个男人抓到。”

        他点了点信封:“这上面的日期是五天前的,而我爸说你们是昨天才提出相亲这件事情。我猜,是潘小姐犹豫了很久才跟周小姐说的吧。”

        潘婷点点头,祁言跟他一唱一和:“因为你们不知道对面是谁,虽然有反抗的力量但不确定能不能反抗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然后你们也怕报警打草惊蛇,所以你们提出了找警察相亲的这个主意。”

        周艺文喝了口咖啡,抿唇笑道:“不错,你们很聪明。不过有一点要补充,我们先前也向一些我们认识的男性求救,但也没人愿意帮助我们,他们都觉得是一场恶作剧。”

        祁言点点头:“明白,大多数人都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并不在意,稍微上了点心,也只不过作为谈资罢了。看到别人有多惨,第一反应都不是上前帮一把,而是袖手旁观,看着这个故事的结局往哪里发展。校园暴力,家暴,网暴不都是这样吗?”

        苏凌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担心地看向祁言,发现祁言面无表情。

        祁言眼神有点放空,也不知道透过这件事看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如果他们当时来帮一把呢?”

        不只是苏凌远,连对面两个人都觉得祁言不对劲了。周艺文担心地问苏凌远:“他怎么了?”

        潘婷给了苏凌远一个疑惑的眼神。

        苏凌远小声替她们解释:“家暴。”

        言简意赅。

        周艺文和潘婷点点头,周艺文小声地跟苏凌远说:“他这状态好像一直没有走出来,应该平时都是压下去的,只有在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才会爆发出来。我主业你们也应该知道,要不以后有空了,过来做一个心理咨询,顺便看看能不能帮他走出来,就当作是这次的答谢。”

        苏凌远小声:“那行,以后麻烦你了。”

        祁言清醒过来,看到他们三个人在嘀嘀咕咕,忍不住问:“怎么了?在说什么我听不得的话吗?”

        苏凌远松了一口气:“没事,在讨论这件事情而已。别想太多。人家女孩子在公众场合下,害羞一点很正常,不是吗?”

        祁言被他反问回去,就没把刚刚放在心上。

        潘婷看到他们四个人早已停下了进食,打趣:“说着吃饭,结果来谈论事情了。”

        周艺文看了看时间:“那两位警官你们怎么样了?”

        苏凌远冲祁言眨了个眼:“如果两位小姐你们没有问题的话,那可以去了解一下事情了。”

        祁言:“……”

        说话归说话,冲我眨眼几个意思。

        周艺文和潘婷的合租房处于市中心一个还不错的地带。看得出来在建设的时候十分注意绿化,走进去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片小树林,连接各栋楼的路为与这种环境相适应,做成了树林间的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路旁有几只猫在草地上打闹。抬头看时有一群飞鸟掠过。

        祁言先前听到过这个小区的绿化十分漂亮,也看到过照片,今日一见,着实被震撼了一下。

        他感叹一声:“太强了,在市中心做出了郊外的感觉。”

        苏凌远默默吐槽了一句:“环境是不错,就一到夏天下雨,就得被淹路。”

        周艺文和潘婷附和。

        祁言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然后就在一栋楼下看到了苏城的身影。

        苏凌远祁言:“……”

        周艺文还热情地跟苏城打了个招呼:“苏伯伯好。”

        苏城和蔼地说:“小文小婷晚上好啊。”

        然后他看到了在周艺文和潘婷后面的两个人。

        三个人,六只眼睛,来回对视。

        苏凌远憋出了一句:“爸,你怎么来了?”

        祁言:“……苏局好。”

        周艺文潘婷:“……”

        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苏城愣了一秒,然后恢复镇定:“怎么?你住这我不能来?”

        苏凌远赔笑:“不敢不敢。周小姐是怎么跟我爸认识的?”

        周艺文突然被点名:“啊这个,就,他老早以前的时候,来到我的心理咨询室,说他有个下属精神状态不太好问问是怎么回事。”

        祁言问:“什么时候?”

        周艺文想了想:“两年前好像?”

        祁言:“……”

        祁言:“好的,我知道那个下属说的是谁了。”

        苏城被扒得差点底裤都不剩:“……兔崽子。”

        苏凌远连忙把聚集在楼下的一伙人带到了他家里。

        潘婷想起了他的房门号,跟周艺文对视了一下,两个都很无语。

        苏凌远笑着问:“怎么了?两位小姐?”

        周艺文看着他:“苏警官,您是不是经常不回来?”

        苏凌远没搞懂情况:“啊?”

        潘婷指了指门外走廊的方向:“我们,是一层楼。”

        祁言被水呛到,咳了好几声。

        苏城也没想到这个走向,选择继续喝茶。

        周艺文很无语:“你要是经常回来,说不定还省去了假相亲这个步骤,直接跑过来问你了。”

        苏凌远震惊了一会后,选择谈公事:“两位请坐,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补充道:“哦,是那封信。”

        潘婷给他讲起来龙去脉:“我们两个经常订杂志什么的,楼下的邮箱经常会打开看看,五天前晚上我去看的时候,发现躺着一封信,就很疑惑。回去以后就打开了那封信,就发现……有点不对劲。慌了一两天后,三天前晚上我跟艺文说了这件事,然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苏城跟她俩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他突然问道:“小婷你和你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潘婷没料到他会说起这个:“啊?哦,王然啊,上周刚分手,没联系。”

        苏凌远皱眉:“那,有怀疑过你前男友吗?”

        潘婷摇摇头:“分手后,他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联系都联系不上。”

        潘婷翻开朋友圈,找到了一张照片给他们看:“这是我们年初的时候的合照。”

        祁言的手机传来消息声,他看了一眼,是贺兰给他发的消息:“画完啦!我不敢跟苏队直接发,就给你了。”

        他翻着四张照片,翻到一张男性时突然停了下来。

        祁言猛地抬头:“潘婷小姐,那张合照再让我看看?”

        潘婷连忙把那张合照再次找了出来。

        祁言把两部手机放在一块,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呈现在五个人面前。

        苏凌远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了祁言,他指着贺兰发过来的照片:“监控?”

        祁言点点头。

        苏凌远又指向合照,看向潘婷:“前男友?”

        潘婷也点点头。

        苏凌远合掌:“ok,你再联系一下他试试?”

        潘婷点开了联系人,找到了她前男友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嘟——”

        潘婷本以为这次也是无人接听,没想到电话却在半分钟后接通了。

        潘婷试探问:“喂?然然?”

        那边似乎没什么动静,但紧接着,传来一个求救的声音:“小婷,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封信,能不能救救我,求求你,我们三个被绑到在江竹的一个山里,救救——。”

        电话被掐断了。

        潘婷周艺文面无血色。

        这回连苏城都收起了他一副和蔼的样子:“所以说,那封信是想让你注意到他吗?”

        苏凌远突然想起来那个盒子:“那个盒子……他们果然是被迫的。”

        祁言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现在林瀚铭跑了没?”

        苏凌远一看时间:晚上八点。

        苏城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当即一个电话打给了林瀚铭。

        “苏局,又出案子了?”

        苏凌远接过电话:“林副队,现在420案的凶手,对,就是那三个杀了程家一家的,现在被绑到江竹的山里,我们现在不知道是哪座山,所以,现在通知全队,回市局。”

        林瀚铭:“……好的。”

        语气十分扭曲且不情不愿。

        苏城把自己儿子抢走的电话夺了回来,又变回了他和蔼可亲的样子:“快去吧啊。”

        苏凌远和祁言站起来就往门外冲,苏凌远还不忘了带上车钥匙。

        周艺文看到两个人带着风的身影:“……这就是两个刑警吗?”

        苏城笑呵呵地更正:“不是,我儿子是刑警,另外一位是法医。现场跑的多,动作自然快。”

        说着,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不对啊,又没死人又没伤人,现在全是刑警队的事,小言去干嘛?”

        林瀚铭带着想吃人的微笑看着苏凌远:“苏队,谢谢你,打扰了我难得的二人时光。”

        祁言拍了拍他:“没事,我也在这,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刑警队抓人我来干什么。”

        林瀚铭:“……”

        苏凌远敲了敲桌子:“行了,安静,都找位置坐。刚刚的消息,贺兰把三位凶手的和那位‘审判者’都画出来了,‘审判者’暂且不提,先说三位凶手。首先上周五,在一家咖啡馆,留下了凶器,还带着血迹。这位,王然,25岁,自由插画师,在五天前,给他在上一周分手的前女友寄了一封信,带有恐吓意味。然后他前女友潘婷今天晚上因为这件事找到了我和祁言,说是寻求帮助。然后提到了这位王然,潘婷说分手后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联系不上人。今天晚上联系到了,王然向她求救,说是他和另外两个人被绑到了江竹的山里。”

        林瀚铭举手:“确定王然没说谎?”

        祁言:“你觉得,一个正常人寄给一个人带有恐吓意味的信后,会在消失几天后,口不择言地求救?”

        白琛趴在桌子上:“王然啊,贺兰认识,她画出来的时候还懵了好几分钟。贺兰还说王然其实几周前都在考虑跟他女朋友结婚了。”

        苏凌远点点头:“所以,一个都在考虑结婚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分手,还给她寄一封带有恐吓意味的信,信上说‘渴望拥有着你’,问题是王然已经是她男朋友了为什么还渴望拥有?所以最大可能性是王然想引起潘婷注意,用了这种方式,然后他就被绑到了江竹。”

        姗姗来迟的贺兰随手拉开一把椅子,说道:“王然他这个人,如果不是精神分裂,正常情况下写不出来那种话的。他的风格跟信前半段一模一样,属于文雅风的那种,这一点也体现在了他的画上。”

        苏凌远看了一圈,沉默了一下:“我们这有没有熟悉江竹县的,尤其是熟悉江竹县山的。”

        林瀚铭:“好像没有。”

        熟悉江竹县的祁言:“……有,我。江竹县适合绑人藏人的山也就边境的那一片山峦,全长好像两三公里。其他的都……呃,就是那种小山。”

        林瀚铭两眼发黑:“又是山,又是山峦,又是绑人藏人。”

        苏凌远贴心道:“如果你还有ptsd的话,可以留在警局的,非常人性化。”

        林瀚铭一拍桌子:“谁说不去了?”

        苏凌远敷衍:“嗯嗯嗯,没说你不去。”

        林瀚铭一拳打在棉花上:“苏凌远,我跟你讲,活该你单身。”

        苏凌远难以置信:“哇塞,这跟单身不单身有什么关系。”

        在座的人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又小学生吵架,习以为常地把目光给了祁言,贺兰笑出了声。

        祁言无奈:“你们两个,到底是来抓人的还是来表演两个三岁吵架的?”

        苏凌远咳了一声:“好说,明明是他挑起来的。”

        林瀚铭愤怒:“你污蔑我?”

        祁言看他俩又有吵架的趋势,翻了个白眼,摊手。

        贺兰作为当年实习期间都敢倒追苏凌远的人,直接一拍桌子。

        两个主人公没吓到,倒是把坐在旁边的自家男朋友白琛给吓了一跳。

        苏凌远伸手摁住林瀚铭:“ok,说正事,所以现在我们联系江竹那边,让他们去观察一下那片山?”

        祁言摆手:“不用,年前我刚回去过那边一次,整片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住人。就守林人他们集体住的地方,那会看那边已经没人了,只剩下房屋。如果绑人,没必要专门修一个住所,更何况还有现成的。”

        苏凌远看着祁言如数家珍的样子,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祁言看着他:“江竹过后,就是绵山。”

        苏凌远:“哦,知道了。”

        林瀚铭:“?”

        什么,什么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

        次日,江竹警方传来消息说那片有人活动痕迹,周围人说天天都有外卖往里面送餐。苏凌远知道十有八九稳了,带着众人往江竹县跑。

        同行的还有特警大队,据说在听到消息后,特警队长还问了一句:“我们?我们去什么山里,你是想让我们给你表演人猿泰山?”苏凌远脸上的表情据说十分精彩。

        总之,浩浩荡荡一群人到了江竹县。

        林瀚铭还特别吐槽了一句:“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竹这边出了什么超级大案子。”

        一群人赶到后,才发现自己来迟了,人去楼空,只剩下坐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王然。

        王然看到他们,扑了过去:“求求你们,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

        祁言知道因为昨天的电话,王然成为一个弃子,叹了口气。

        苏凌远问他:“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王然结结巴巴:“不,不知道,好像刚走不久,往山上走了,他们丢下了我。”

        苏凌远扭头跟林瀚铭吩咐道:“进山,搜。”

        林瀚铭点头:“好。”

        祁言看着王然:“你怎么知道他们往山上走了?”

        王然知道自己有救了,松了口气:“哦,他们走的时候,说过什么‘往山上走’。声音很小,还好我听力不错,就听到了。小婷没事吧?”

        苏凌远点点头:“没事,她很好。就是因为你那封信被吓了好几天。”

        王然刚站起来,顿了一下,抱歉地说:“时间匆忙,一时间想不到别的方式了。”

        苏凌远把他带到了警车上,送了他一副银手铐:“说给他听,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先去盯现场了。”

        祁言指了指自己:“你到底要给我安排多少个临时职业。”

        苏凌远嘿嘿一笑,并没回答,他跳出了车,很快身影消失在山里。

        王然叹了口气。

        祁言问:“叹气干嘛?”

        王然幽幽地说:“我觉得,另外两个人凶多吉少。”

        祁言:“……你怎么活着?”

        王然试图挠头,然后发现自己被铐住,只能作罢:“藏起来了啊,找个上厕所的借口,等到他们走了才出来。”

        祁言佩服:“你是怎么做到的藏起来的?”

        王然解释:“哦,这个嘛,很简单,但凡在这呆了几天就能发现监控死角——厕所在哪里。很巧的是,我刚到厕所,就听见有两个男的说警察来了,要走。然后我就躲在厕所里不出来了。直到听不到声音了才出来。”

        祁言纳闷:“……然后呢?刚刚你咋那么哆哆嗦嗦的?”

        王然:“害,这还不是因为刚刚那位警察他表情太凶了。”

        祁言低声笑了起来。

        王然瘫在座位上:“我他妈到底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被人拿着枪抵着头喊我们三个跟一个人联系,还让我们三个杀人。去他妈的。”

        祁言看着他:“所以,你们三个人是怎么杀的人?”

        王然:“嘿,我可不是那个动手的,只是那个望风的。另外两个才是真的猛,一个人杀了三个人,另外一个人还在尸体上刻字,哦,刻字前还把汽油洒了。我真的是,哦当时要吐了。”

        祁言:“……”

        苏凌远的声音从对讲机传了过来:“人找到了,死了,应该刚死不久,应该让你来看看尸体,我觉得你会对这个死亡方式很感兴趣。”

        祁言:“何以见得?”

        苏凌远:“给你拍了照片,刚发过去,山里信号不好。”

        祁言:“ok,知道了,死了也没事,王然交代420了。”

        旁听的王然心有余悸:“趣,要是我没藏起来,是不是也没了。”

        祁言看了他一眼,肯定地说:“是的呢。”

        然后他看到了苏凌远发过来的尸体照片,两个人死状十分惨烈,感觉就是从高空坠落,摔了不止一次的效果。

        他把照片拿给王然展示了一下:“看,那两个人的下场。”

        王然:瑟瑟发抖。

        祁言想起刚刚一瞬而过的“高空坠落”的想法,他拿起对讲机:“注意天空。”

        苏凌远秒答:“注意过,刚刚还有直升机的声音,现在已经没了,太能跑了。听声音好像是往……呃,我分不清东南西北,等我看看方向……哦,指向了……绵山。”

        祁言思考了一会,问了留守乐阳的白琛:“白琛,问问有没有何娟的消息。”

        白琛:“刚刚想跟你们说来着,何娟的手机信号在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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