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潭中影钱赵双窥玉

这几天清莲观主又去远游了，出门时叫来赵爽，钱刚，钱柔说道：

        “你们三人又聚在一起了，再也不是当年小孩子了，要刻苦练习武功，认真补习文化。赵爽你是姐姐，做任何事都要带好头。”

        三人连连点头。

        自此，他们三人每天鸡鸣而起，在雪雁潭前那块平板石上操练武功，练累了就坐在石头上读书，中午也不回观，由一个老道姑把饭送到雪雁潭。

        在钱刚的眼里，钱柔还是那个小妹妹，虽然十四岁了，说话还是娃娃腔。赵爽的变化就大多了，和她分别三年，除去一颗善良的心没有变外什么都变了。柔美的秀发，小巧的鼻子，以及那略显单薄的嘴唇无不闪烁着青春光彩，她走动摇动的身子和轻盈的脚步，时时出现在钱刚的梦里。钱刚发现自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那就是每每看到赵爽，心里便无来由的跳得厉害，同时脸也一阵一阵地发热。

        表面上看，赵爽还是以大姐姐身份自居，时时处处照顾着身边的小弟弟小妹妹，可她内心却有一泓微微荡漾的塘水，她看到钱刚榔头般的双拳`，心中就有了依赖感。

        钱柔这位小姑娘并没有感觉到她身边两个人的细微的变化，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姐姐哥哥”地叫得欢。

        这一日，他们三人又在雪雁潭前的那块操练石上练了一个时辰，练得满头大汗的赵爽掏出手帕给钱柔擦汗。

        “我们何不就在雪雁潭里洗个澡。”钱柔眨巴着眼睛。

        “是要好好地洗一洗了。”钱刚说。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赵爽。

        “都望着我干什么。洗就洗，不过……”

        “不过男女有别，我和姐姐先洗，哥哥后洗。”钱柔心直口快。

        “你们先洗，我到那边看一会书。”钱刚说。

        “首先声明，哥哥可不准偷看。”

        钱刚和赵爽看到钱柔认真的样子，两人相视而笑。

        钱柔见了觉得好奇怪，“我说错了吗，你们两个怪怪地。”

        “没有没有，妹妹说的是天下最真的道理。”赵爽说。

        “就是。”钱柔说。

        “哥哥听妹妹的话就是了。”钱刚说完，揪了揪钱柔的鼻子。于是他走到背对雪雁潭水的石头背面坐在那儿看起书来。

        这时，大山里显得十分安静，平时欢叫的小雀们也许是疲倦了，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睡觉去了。钱刚虽然眼看着书，但耳朵里时时关注着雪雁潭那边的动静。那边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赵爽钱柔的欢笑声。

        在钱刚的脑子里出现了赵爽和钱柔在水中追逐的场面：钱柔如一只小猴跳来跳去，而赵爽像一条美人鱼在光洁的水中划行得很快，追赶着钱柔。钱刚想起了当年三人同在一澡盆的情景。钱刚突然有了一种欲望，他想看看她们俩是否如他想象的那样，他要用事实证明自己的想象力是正确的。

        于是他慢慢地转过身子，从石头后面探出头来。

        好一幅二美戏水图呀！

        钱刚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但是他又经受不住戏水声的诱惑，又总想将头扭过去，他就这样处于矛盾的漩涡中。

        “哥哥该你洗了。”钱柔把钱刚从这矛盾中拉了回来。

        赵爽洗过澡后脸上出现了鲜嫩的淡红。

        钱刚不敢看她们，像逃跑似的来到了雪雁潭边很快地脱了衣服，就跳进了凉爽的雪雁潭水中。他一个猛子扎入水中，他要让潭水帮助自己的脸退退烧，直到自己在水底憋得难受后他才浮出了水面。他徜徉在雪雁潭水中，整个身子有着无限的大。突然他听到岸上钱柔在喊：

        “姐姐偷看。”

        “胡说。”

        “没有偷看为什么脸红。噢，脸红了，噢，脸红了。”

        接着就听到她们向林中深处奔去的脚步声。

        这一天，钱柔早早起床，她看见赵爽姐姐的床上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她已不在房中了。赵爽姐姐总是在钱柔的前面起床，不声不息地离开房间，每次都在哥哥的房里帮他整理这整理那。

        “这次一定又在哥哥的房里。”钱柔想。

        她急忙梳洗完后就来到哥哥的房里，可是房里不仅没有赵爽姐姐，就连哥哥也不见了。问管事的道姑，她们说两人出了山门。

        “他们一定到雪雁潭边去了。”

        钱柔来到雪雁潭边，照样不见二人。

        钱柔一股娇气涌了上来，将手中的铁棍一摔，坐在那块平板石上。她觉得赵爽姐姐和哥哥好像有意躲着她。三人在一起时钱柔没有说话的机会，如果多讲了几句，哥哥就会说小妹妹不懂事，多嘴多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或是身上有一种让他们讨厌的东西呢？就是有也应该向妹妹讲清楚呀，能改则改，不能改的小妹妹总可以申说理由吧。赵爽姐姐那样做还说得过去，到底不是亲姐姐，而哥哥这样做就太不应该了。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来到这深山老林中，父仇家恨未报，哥哥又不理妹妹了。想到此，钱柔不禁泪如泉涌，放声痛哭起来。

        “好，不理就不理，小妹离开你们就不能生存了吗？”钱柔提起铁棍向山下走去。

        赵爽和钱刚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原来他们早早地就来到了雪雁潭西那个小山坡背面的那片树林里，在一棵大树下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其实他们二人并没有相约，赵爽先来个地方，她是想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呢？赵爽没有想好，反正她来了。她到一会儿，钱刚也来了。看到赵爽早就在这里，钱刚开始显得有点吃惊，但是他没有问原因。他们相视笑了一笑，就不约而同的坐在那棵大树下面。

        他俩一直想单独在一起，仿佛有许多话要在一起说，可是当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又无从说起。

        说实话，赵爽每每与钱刚在一起就有一种无来由的兴奋。为了延续这种兴奋，赵爽每天都早早地起床，她喜欢那种推开房门后，听到钱刚熟睡中鼻息声的感受。她便默默地站在那里，像在静听一首古曲，直到钱刚醒来。

        钱刚近觉得妹妹不那么讨人喜欢了，最大的不足就是多嘴多舌。只要一刻不见他们的踪影，她便山前山后找，让人有点烦，一个女孩子家，自己有自己的事，什么都要去找哥哥解决，哥哥也有哥哥的事呀。

        太阳从东面的山坳里探出一点点红脸来，它的光从茂密的的树叶间挤了过来，照在赵爽和钱刚的脸上，他们俩都变成金娃娃了。

        “多么静呀！”赵爽说。

        “是有点静。”钱刚说。

        “赵爽姐，你看那边，月亮还没有落咧。”钱刚指着西边那一方淡淡的残月。

        “是呀，月亮也好像留恋着什么迟迟不肯退去。”赵爽似有感触地说。

        “月亮中的嫦娥总住在那寒冷的月宫里，那为什么到人间看看呢？”

        “你要她来干啥，陪你练武吗？”赵爽笑着说。

        “我要她陪什么，有你们相陪就享了天福哟。”

        “走吧，钱柔妹妹恐怕又在找我们了。”赵爽站起来说。

        于是他们二人来到雪雁潭边的那块平石上，没有见到妹妹。

        钱刚说：“妹妹又睡懒觉了。我们去叫她。”

        在房里也没有看到钱柔。

        问道姑，说她出山门好一会了。

        既然是出了山门，那就到雪雁潭边去等吧。

        太阳已经一杆子高了，一位道姑送来了三人的饭菜，仍不见钱柔的影子，问道姑，说姑娘没有回观。这时赵爽和钱刚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他们分头去找，仍没有钱柔的下落。

        赵爽钱刚回到观里，发动全观的道姑又分头到各地地去找了一遍，总是不见钱柔，看看天已黑下来了，钱柔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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