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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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蓉深居闺中,哪经得起这番玩笑,扶着她的奶娘见状朝李禹恒施了一礼,道:“小姐尚在阁中,靖王殿下叫江小姐即可,人前人后均不可随意唐突,授人以口柄对小姐对靖王都有害无益。”
“无妨。靖王殿下东北边境长大,向来不拘小节,身上有着幽都贵子们没有的自由不羁,实在难能可贵,又何必在这个没必要的细节上来为难他。喜欢饶舌的人就让他们随便说去好了。”江月蓉慢声细语道。
李禹恒忙向江月蓉恭恭敬敬回了一礼,道:“确实是臣弟失了礼数。那边还有公务要处理,臣弟先行告退。”
江月蓉却在他身后意味深长道:“刚刚来府中办事情的夏镇抚使,看的出也是个细针密缕一丝不苛之人,太子府和江府接下来的安危就有劳二位了。”
李禹恒当然能听出江月蓉话中有话。太子曾经对夏秋辰的那点情意,既然他这个做兄弟的都能看的出,作为未过门的妻子又怎么不会打探出来。
“太子大婚乃天下大事,臣弟能尽绵薄之力实是荣幸之极,何来有劳一说。”
大婚六礼中先行纳采,平民比较随意,一只鹅必不可少,但皇家按照惯例必须要用北境的雁和羊,这非等闲小事,由冯至甚率领一众人马亲自护送至幽都,随行的还有他的侄儿冯纶和李禹恒的老师吾漠。李禹恒安排好了江府的事情,便急急忙忙和冯盼儿打马出城相迎。
“臭小子,长高了!”冯至甚嘴上这么说着,目光却投在爱女冯盼儿身上。
“师父就有这个本事,硬生生的把哄人的话说成了骗人的鬼话,我这两年个头就没有往上窜过。”出了幽都的李禹恒更精气神了,他揶揄道:“想夸自己闺女就夸自己闺女呗!”
冯至甚哈哈一笑道:“那是当然,我冯至甚的闺女,越来越漂亮了,怎么看都是如花似玉。这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老爹,这还用问,你没见我来幽都瘦了一大圈吗?我喝点酒他要说,我跑出去吃个新鲜菜也要被他说,他那点良心全让狗吃了。”冯盼儿说完朝李禹恒挑了挑眉。
李禹恒转身一脸无奈地对吾漠道:“先生你看,大帅这心眼偏到天上去了。我日日晨起都要烧香拜佛,请求佛祖保佑别让这姑奶奶一刀砍死我。”
吾漠抚须笑道:“人之常情嘛!”
高德帝在宫中摆了一桌酒宴为冯至甚接风洗尘,李禹恒这才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夏秋辰。他和韩胜御前带刀而立,神情寒凉而肃穆,对李禹恒扫过的目光没有做出任何细微的反应,李禹恒这晚的酒喝的万般不是个滋味。
散了席李禹恒自然还要护送冯至甚等人回大帅府。冯至甚只要喝酒就会犯棋瘾,死皮赖脸地拖着冯至甚陪他下棋。
“大帅最近肯定宴请很多,老师还是住到我那里去吧!”李禹恒接过丫鬟手中的湿帕子递给吾漠道。
“住在王府哪有住在帅府逍遥自在。说不准哪天,圣驾驾到,众多的繁文缛节,我想想就心烦。”吾漠用湿帕子擦了擦脸。
李禹恒一撇嘴,道:“我长二十三岁了,我那皇帝老子也没有去我府中一次。”
“冯帅你又输了,不玩了。”吾漠先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又叫李禹恒,“给为师来揉揉肩。”
“我哪就输了?”冯至甚看不明白棋局,“你是不是又诳我?”
李禹恒捡了一只吾漠先生的白子往黑子里一放,向冯至甚挑眉,道:“师父啊,先生一开始布的局,就意味着你输了,你们俩哪是下棋啊,他这是陪着您玩哪。”
大齐第一棋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就是太傅冯云鸿当年与吾漠先生同窗时,也没有赢过几次。
“皇上身体看着不那么大好啊!”吾漠突然说。
冯至甚沉思须臾,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今晚皇上的脸色是不那么好,你是不是又瞧出什么端倪?”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皇上应该每日都在服用杨铖宣祖传的提神汤,没有这个汤药,他这个身体应该坐不了一个时辰。”吾漠道。
杨铖宣之父当时就是建兴帝的专用御医,后被太后查出他给建兴帝喝的汤药内有提神却能透支人体元气的草/药,被冠以谋逆之名,全家老少二十一口被推到了午门斩首。当时身为皇子的高德帝去临海的草原找夏子健赛马,杨铖宣正好陪着,这才侥幸躲过了灭门之灾。
吾漠在北境闲来无事的时候,一直在钻研医理,以他的聪慧想来必不会看错。
“先生,那我父皇……”李禹恒像是让人敲了一记闷棍,半天还没有醒过神来。
“杨铖宣这是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都道文死谏武死战,医者仁心,也自有他们的去处,普通的医者医的是病,可杨家是在帮帝王医天下啊。”吾漠喝了一口李禹恒给他泡的茶水,道:“你们李家虽然受命于天,从开朝至今已经七代皇帝,寿数超过四十的也只有当今皇上一人,可见杨铖宣一直在竭尽所能地给他调理。可天命如此,谁能奈何?”
“朝局乱成这个样子,靖王殿下也要趁早做打算呀!”一边的冯纶道,前些日子是他截住了耿之敬飞鸽传到边境的书信,摁住了没让冯至甚看到。
“冯纶说的是,但太子大婚后,我们三人还得回北境,后面幽都肯定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吾漠转身一脸严肃地看向冯至甚,道:“有一事其实我早就想问一下大帅,倘若靖王不能娶盼儿,大帅及东北边境的三十万大军可否还能为靖王所驱使?”
冯至甚愣住了,道:“为何这么说?这两个娃谁看着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我这回就是想求着太后赐婚的。”
“淳安长公主没求过吗?陛下都点头了,还不是让太后又拦了。你越是求太后,太后就越不会让这事成的,她有千万个理由驳回你的请求。你看着两个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只是你看着罢了,你可问过你宝贝女儿的意思?”吾漠咄咄逼人道。
冯至甚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他一直把李禹恒当着准女婿看待的,哪能让吾漠这么一说就改了心思,他转身试探地问李禹恒道:“靖王殿下的意思……”
李禹恒掀袍朝他跪下,道:“承蒙大帅多年的教导和照顾,望啸与盼儿一直是兄妹之情,盼儿是个好姑娘,而望啸浪荡成性,实在不是盼儿是良配。望啸愿为兄长护盼儿妹妹一辈子周全。”
已经深夜,李禹恒骑马去了锦衣卫大院商讨接下来的纳采事宜,他以为夏秋辰也会在,却只见韩胜坐在那张小几前就着一小碟花生米喝茶。韩胜有日日就花生米喝酒的习惯,但此番事关太子大婚,随时都会有突发情况,他怕喝酒误事,便把酒换成了茶水。
韩胜在锦衣卫摸爬滚打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更何况李禹恒眉头紧锁,明摆着是他心中有事。韩胜懒的点破,他拾起一粒花生,捻去皮,扔进了嘴巴里,唤外面的赵晓阳进来给李禹恒泡茶。
“夏镇抚使呢?白天不是由他和我负责护送纳采的队伍么?”李禹恒坐下来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身体不舒服,我便让他先行回去了。”韩胜道,“靖王殿下太子府去踩点了么?”
“去过,本来想让夏镇抚跟我再去一趟,细节上的一些东西还得推敲一下,须确保无虞才好。”李禹恒道。
韩胜摇头叹道:“他这段时日估计每天三个时辰都睡不到,常人身体尚坚持不住,他那等体弱多病又如何能撑的住,这是拿命在玩哪。”
李禹恒听出他最后话里的意思,立即起身告辞,直奔太子府,果然见夏秋辰领着卢韦等人在太子府勘察地形。以前李禹恒不顺心的时候喝两杯酒睡一觉也就过去了,但他发现今日不行,他就是想看到夏秋辰,哪怕什么都不说,只要看到这个人就行。
夜风吹动着夏秋辰半散的墨发,发髻上还插着那支玉簪子,他抬眸看到了李禹恒,骤然一愣,李禹恒拉着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自己胸前,俯首在他的耳畔微怒道:“夏秋辰,你他妈的又在搞什么鬼?”
卢韦向另外三个人做了个撤的手势。
翌日辰时,太子府出来的纳采队伍在幽都的街道上声势浩大地行进,前有威风凛凛的锦衣卫仪杖队,后有头戴铁盔身披铠甲的禁军佩刀侍卫,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马车就有二十辆。
纳亲队伍刚行至神武大街,二十来个黑衣蒙面人或举刀或持剑纷纷涌出街道两侧的商铺,冲向马车杀了过去。不少马儿受到惊吓,或举蹄仰天嘶鸣或夺路狂奔,场面好不混乱,一辆马车让黑衣客踹翻倒地,他挑帘一看,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车厢是空的,我们中计了!”
只见前面的锦衣卫扔掉手中的仪杖物品,“当啷”一声,绣春刀不约而同地出鞘,与后面的禁卫军形成了包围圈,将这群黑衣客围的水泄不通。
李禹恒从禁军侍卫中走了出来,寒光闪闪的钢刀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他冷笑了一声:“真是不怕死啊,区区二十人,就胆敢来劫太子的纳采队伍。不对,是本王一时糊涂了,你们压根就没有想着活着回去,杀了纳采的雁或者羊就行,如果运气实在不佳,哪怕让纳采的队伍放点血也行!”
如此一来礼部就会有说词了,血光之灾,纳采如何还能进行?太子婚礼迫于无奈只能暂停。负责太子大婚安危的是锦衣卫和禁军便难逃其责,打压锦衣卫是于东厂那帮太监有利,他们一直等着机会崛起呢!禁军倘若在这事上再出点什么纰漏,无论高德帝怎么维护,督察院那帮言官必会唾沫星子乱飞,弹劾到高德帝革掉靖王的禁军总督为止。
“这事情你们既能做出,我们亦能料到,不过顺手推舟将计就计罢了。”李禹恒眸中泛寒,声色凌厉道:“谁要胆敢就此抹脖子,也行,我定会将他暴尸城墙半月,日日鞭挞。别以为死了就了无痕迹,只要让本王逮着点蛛丝马迹,必定追根溯源,让你们的全家老少无一例外地跟着陪葬,哪怕是一条狗本王也必不放过!”
与此同时,夏秋辰负责的纳采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出太子府大门,从西门街绕道北门街和东城,最后人马平安地抵达兴南街吏部侍郎江渝的府中。
江渝夫妇一夜未睡,又坐立不安了一个早上,此刻难掩一脸的倦色。江渝跟前杯子里的茶水让丫鬟换了五次,竟然不曾喝过一口,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中衣。
管家一路小跑过来,激动万分道:“老爷,纳亲的队伍进府啦!”
江渝夫人立即双掌合一,嘴里念道:“谢天谢地,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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