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伯乐相马

（本文纯属娱乐，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大家包涵指正）

在杨子任看来，现在这个世道，编曲和制作的问题暂且不谈，歌曲能不能火的关键还在于新歌的宣传和炒作。

要真的细说起来，如今网络上流行的那些神曲真的有精妙的编曲、顶级的制作和突出的音乐性吗？可是它们就是能日复一日的霸占许多APP、播放器的头条，而那些音乐人们真正苦心孤诣制作出来的歌曲，却大多只能在市场上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究其原因，就是网络时代的来临，给了网络神曲凭借快餐化在流量平台走红的机会，也给了许多歌手不同于传统唱片时代的晋身之路。比起以前的经纪公司包装出道，走网红路线成为了一种成本相对较小、风险也相对较高的新的成名方式。以夏若菡如今的状况来看，网络走红这条道路倒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想法。

而如果没有强大资本的推动，一个歌手的作品要想在大浪淘沙的网络中留下印记；要么其旋律优美，可用于剪辑作品的BGM，要么其节奏魔性，可用于短视频的BGM。所以，想要走网红这条路子，还得在视频网站和短视频APP上的宣传上多下功夫。

此外，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宣传，那么夏若菡之前不露面唱歌的形式将不再可取。而她出众的才貌应该会是宣传的重点，因此，为新歌拍摄一支MV便成为了一种既能从影像上与新歌视听互补，又能宣扬歌手本人的方式了。

“MV？”夏若菡听到杨子任居然有拍MV的想法，连忙问道。

要知道，想有好的编曲和制作，要花费的成本本来就已经不低了，再加上宣传费用也是必不可少。夏若菡本来就只是想单纯的发行单曲而已，如果还要拍新歌的MV，那么光请导演、摄像、演员、搭布景这些前期花费，可能都足以让她破产了吧？

“这你不用担心。”杨子任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解释道：“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正式的MV是不可能拍得了了。但我们可以自己拍个简易版的啊！”

“从歌名上来看，心墙这个概念很难被定义，因此我觉得就不用过于纠结于此；反正我们拍MV的目的只是想突出、宣传你本人，干脆拍一些你对嘴唱歌的场景，配合一些风景优美的场所和歌词中的意象，应该就可以有不错的效果了；而老樊在摄影和计算机方面都很有一手，我觉得他来客串摄像和MV的后期制作也应该不在话下。”

“这样算下来的话，在MV方面你花不了多少钱，还多了一种宣传的手段、一个展示的舞台，何乐而不为呢？”

“啊，怎么还有我啊？”樊荣本来是一副事不关己看好戏的模样，猛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顿时一脸懵逼。

“当然了，有这种好事我怎么会忘了你呢？”杨子任拍了拍樊荣的肩膀，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即使对杨子任的计划和樊荣的能力还是半信半疑，但最终，夏若菡还是带着一丝疑虑，同意了杨子任的计划。因为她明白，以如今的情形来看，新歌的有些方面确实不得不将就一下。况且，有哪位歌手能拒绝自己的每首作品都能有一支相应的MV呢？

既然选择了与杨子任合作，那么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了。将疑虑抛开一边，夏若菡重新把心思放回到了新歌上。

“下周你们两个有时间吗？我想带你们去见个人。”在三人分别前，夏若菡问两个男生道。

“现在是暑假，我和子任当然有时间。只是你要带我们去见谁啊？”樊荣有些好奇。

“一个贵人。”夏若菡俏皮地一笑，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给这个问题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段时间以来，方萍觉得儿子好像变了个人。

暖心了，成熟了，却也愈发让她琢磨不透了。

原本平时风风火火、毛毛躁躁，心里好像藏不住话的杨子任，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行踪神秘起来。

以前杨子任和樊荣去什么地方玩，都会知会自己一声的。可是从上周开始，关于出行的过程，他却是言语不详地一笔带过。今天一大早，他又准备出去，问起要去哪儿，又是含糊其辞的回答。面对儿子如此突然的转变，方萍总是有些担心。

但转头望着杨子任离家时日渐高大的背影，她又慢慢释怀了。

总有一天，孩子是会长大成人的。只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也许是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吧！

......

今天的夏若菡一袭白色裙装，很好的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配合上恰到好处的轻施粉黛，端庄又不失娇俏，显得格外迷人。甫然看见少女如此动人的风姿，两个男生不禁眼前一亮。

通常来说，如果女人做出这么郑重的打扮，那么，今天要拜访的人对她来说一定意义非凡。不知这次要见的，将会是何方神圣呢？杨子任心中暗想。

三人哈拉了一番后，开始踏上了行程。也许是猜到了两个男生心中的疑惑，夏若菡一边带路，一边将此行的因果目的娓娓道来。

原来，夏若菡虽然在圈内有点名气，却没有多少圈内的同行看好她这一次选择单干的新作。为了新歌能有更好的资源，于是，她就想找她熟识的一位前辈，也是圈内公认的大师—周允韬先生来帮忙。

但一个人去夏若菡又有些没底，所以，她就拉上了歌曲的创作者杨子任和长袖善舞的樊荣来助阵。希望杨子任能用他的才华打动周允韬，让这位娱乐圈的传奇人物对他们刮目相看。

听闻即将要见到的是周允韬，杨子任和樊荣都有些紧张。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只要关注娱乐圈的，很少有没听过周允韬的大名的。就连刚到这个世界不久的杨子任也不例外。

这位在媒体印象中有些严肃的老头，却是国内最早的一批的流行音乐原创人，他的音乐引领了当年的华语乐坛，已经成为了时代的符号。不仅如此，周允韬还多次提携后辈，当年他所帮助的艺人，如“民谣教父”徐封、“摇滚先驱”贺振佑、天王骆文业、歌后叶颖薇等现在都已成为了娱乐圈极具分量的存在。因此除了乐坛教父之外，桃李满天下的周允韬还有着“娱乐圈伯乐”的称号。

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这位伯乐的赏识呢？望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杨子任少见的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虽然在外界看来，年逾古稀的周允韬早已退休，过着种花养鸟的悠闲生活。可只有圈内人才知道，这位老人仍在幕后为华语音乐贡献着自己最后的余热。

即使很难再有精力像年轻时一般高强度工作，但这些年周允韬还是能通过自己从业半个世纪的眼光来发掘可造之才，为华语乐坛输送源源不断的新生力量。

很可惜，如今的华语乐坛，璞玉虽有，却都有其瑕疵；而那种像“民谣教父”徐封那般能真正改变华语乐坛格局的极品美玉更是很难再寻到了。

这不，最近他十分看好的一个好苗子—夏若菡就有大新闻了。

原本周允韬是十分看好这小姑娘的。在他看来，以夏若菡各方面的条件，只要潜心学习打磨，将来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只是谁知这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好好沉下心来学习，竟心血来潮，想要自己来发单曲！

发单曲也就罢了，毕竟现在都讲究年少成名。可是听闻她居然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为她打造出道单曲，难道她不知道出道之作对于一位艺人来说代表着什么吗？

看到自己看好的孩子作出这般决定，周允韬确实是有些怒其不争的。所以当他知道今天夏若菡要来拜访时，周允韬自然是希望能够点醒这匹潜力无限的千里马的。

于是当夏若菡领着杨子任、樊荣来到他的工作室，并且将杨子任介绍给他时，周允韬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样的态度让杨子任有些慌张，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前辈。好在樊荣是缓和气氛的高手，马上出来解围，一串恭维话加上自嘲般的自我介绍下来，总算让气氛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夏若菡便拿出了《心墙》，请周允韬指教。周允韬毕竟是乐坛教父级的人物，还带出过“民谣教父”徐封这样的高徒，对民谣自然不会陌生。因此在读完这首《心墙》以后，周允韬的脸上才慢慢浮现出笑意。

“嗯，不错，很清新自然的民谣。小若菡啊，如果这是你的出道之作，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周允韬取下老花镜，缓缓点评道。在旁候着的三人听到这评价，不由得终于松了一口气。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老人居然接着回身对着杨子任致歉道：“小杨啊，刚才是老头子我态度不好，看走了眼，还以为你的作品耽误了小若菡的前途呢。些许误会，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您言重了。”见到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竟然向自己低了头，杨子任可不敢怠慢，连忙回道。

读到了这首《心墙》，周允韬对杨子任愈发地有兴趣了。言语间开始考校他一些关于乐理的知识，杨子任哪里会被这等问题难倒，不假思索便对答如流。几番问答下来，周允韬对杨子任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小杨啊，听小若菡说你和她一个年级。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写民谣，你是很喜欢民谣吗？”周允韬饶有兴致地问道。

“倒也不是，只是夏同学把出道作交到我手里，而我觉得她还是唱大家都比较能接受的曲风比较保险。其实我本人更喜欢一些比较怪的曲风。”杨子任解释道。

“哦？”听到杨子任的回答，不光周允韬来了兴致，连夏若菡和樊荣都十分好奇—他们也还不知道杨子任究竟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呢！

“那小杨，你能给我们来一段吗？”说实话，即使有着如此丰富的经验，几番交谈下来，周允韬除了惊喜之外，还多了几分不解。

这少年会是一匹前所未有的千里马吗？还是一匹貌似良马的驽马？周允韬在娱乐圈“相马”多年，第一次有这种看不透猜不着的感觉。

“好啊！”在这位行业泰斗面前，杨子任当然也想展现一番。所以答应得十分爽快。他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承蒙周老您看得起，那我就想带来一首可能会有些“古怪”的作品—《米兰的小铁匠》。”

其实，杨子任选的这首《米兰的小铁匠》，算是周董的一首冷门歌曲。这首歌在当时不仅被相似类型的《布拉格广场》掩盖了锋芒，就连同专辑中也有《半岛铁盒》、《龙拳》、《回到过去》等热门歌曲压制，但杨子任还是非常中意这首歌曲的。虽然这首歌的知名度并不高，但它独具匠心的选题、东欧元素的加入、叙事化的歌词以及创意十足的编曲都让其在杨子任的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可以说，这首歌在电影感概念十足的《八度空间》专辑中，就犹如《JAY》里的《印第安老斑鸠》、《范特西》里的《忍者》和《威廉古堡》、《叶惠美》里的《同一种调调》等一般，肩负起了一张专辑中负责抖擞异域风情的部分。

新歌？夏若菡和樊荣本来以为杨子任会唱那首《龙卷风》的，但杨子任突然拿出新歌也不算是出乎意料，毕竟他们已经见识过杨子任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拿出《龙卷风》和《心墙》了。可就算如此，听到这个歌名，他们还是有些懵逼。

米兰的小铁匠？这种题材也能写成歌吗？

至于周允韬就更惊讶了，在华语乐坛他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古怪的选材；可他毕竟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么多年来拿着自己创作的各式新歌来找他自荐的艺人也见过不知凡几，于是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便很快就收拾好心情，说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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