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爷爷家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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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子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制淀粉了,只是才做了一天的活计,就有村里的人找上门了,王老爷子的亲哥哥,王大山,平时虽然有来往,可这会子登门,王老爷子也是有些担心的。
王大山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王老爷子他们已经准备休息了,可是既然是自己哥哥,怎么都要招呼一下的。“大哥,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王大山脸色有点沉,眼皮耷拉,没有正眼看王老爷子,从怀里取出旱烟点上,抽了两口才慢悠悠的说:“我听说,你们家现在做的这个东西一斤要二十二文呢?”
李氏这会就明白了,原来是老三家收问自己家收红薯淀粉的事情漏了,难怪这会子专程登门,她并没有开口,等着自己丈夫回话,毕竟这个大哥经常自恃年长,看不上他们家这些人。
王老爷子许久都不抽旱烟了,一时竟咳嗽起来,李氏见状,赶忙把窗户也打开,等他咳完了才说:“这个红薯制粉确实辛苦,今天我们两个老个加上老二家的,一天也才四斤的量。这二十二文一斤,倒也不挣多少。”
王大山冷哼一声,说:“我就直说了,听说是柱子他们家要用的,我这个当大伯的也不占侄子便宜,一斤二十二文,你让他把我们家的也收了吧。”
“这,大哥你也知道,我已经跟老二家分家了。就算我是他爹,我也不能做他的主呀。”
“你少说那些,村里谁不知道你们老三家今年挣了不少钱,他们家那个凉粉方子,宁可让外村的人学了,都没有帮着本村的人,就这种不亲宗族的人,以后还想不想在王家的村子待了。”王大山也是村里的族长之一,他说的话,多少都是这群老人的意思。
王老爷子看着这个昔日强势惯的大哥,也正色道:“方子是柱子家的,这事是我家老二媳妇被骗了,这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这些,扯远了吧。”这王家的族长除了村长之外,另外还有六个个人,也就村长因为宁氏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家里条件算的上优渥了,其他族长家里除了王富贵因为当过几年兵,有些银子之外,别人家里也跟一般村民差不多,只是在村里的地位要高很多,几个人基本就能代表全村大部分人的意思了。看来村里人是眼红了,这也难怪,红薯是自家的,辛苦一下,随便都能有几两银子的收入,趁着秋收完了再做一段时间,今年怎么都能过个肥年了。
李氏现在已经忍不住了,直接说道:“大哥,就是我家柱子挣了些钱,那也是自己家的辛苦钱,又没有占村里的便宜,你又何必拿宗族说事情呢。”李氏这样说,也是有原因的,村里的族长门自恃地位颇高,经常给村长施压,让他把村里的钱拿出来给他们维修房子、供养子女读书,要不是村长家条件好,跟镇上有些关系,恐怕就得顺他们的意了,村里有些人想着,这钱一旦他们族长先用了,那么下了就是自己了,要是没有钱了,那就不是他们操心的了。
王大山有些怒气说:“李氏,我们说话,你有什么资格插话,今天这事情就这样说定了,要是柱子家不收,那我们就开祠堂好好的说道说道,看看祖训是怎么说的。哼,不知好歹。”他说着把抽完的烟狠狠的在凳子上磕了一下,一块木渣子就这样蹦到了地上。
王老爷子并没有开口,只是面色冷冷的盯着王大山的背影,这种施压的方式已经是常用的了,现在还是这样,真当自己家还是曾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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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看着王老爷子说:“这红薯粉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还怎么快就来了,会不会是老二家的?”
“应该不是,老二家的从上次以后,就老实多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他们早晚都会知道,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今天就找上来了,我明天一早先去趟柱子家,要是孩子不愿意,我豁出这个老脸,也不会让他们这些人如意的。”王老爷子攥了攥拳头说,多少年之前,王老爷子其实是有机会去当兵的,那种戍边屯垦的士兵,是不用上战场的,要不是刚当族长的王大山拿宗族之义压自己,说什么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不会让王富贵这种二流子去,混了几年一回就脱了农籍,每年朝廷还会发一些银两,要是自己那时候去,绝对不会让自己孙子连学都上不起,就王明志那天赋,真是可惜了,从那以后,他就不愿意跟宗族有过多牵扯,早早分家,也是希望自己孩子能不受自己的影响,现在看来还是躲不掉。
李氏看着老爷子许久不语,叹了口气说:“老头子,时间不早了,咱们睡吧。”
“好。”躺在床上的王老爷子想了很久的办法,最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欣欣家还在吃早饭,王老爷子就过来了,“爹,今天这么早过来,吃饭了没有,一起吃。欣儿,给你爷呈碗粥。”
欣欣看着王老爷子像是一晚上没睡,端完粥,又去给他蒸了个鸡蛋糕吃,趁着欣欣不在的功夫,王老爷子就说起了昨天的事情,“柱子,你大伯那个人这些年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你看,要是你们家用不了的话,我就去回了他。”
王柱子跟荣娘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家里的营生说到底都是欣欣的主意,现在虽说有些订单,可是以后怎么样,他们也不知道能不答应,欣欣端着鸡蛋糕出来,看着神色凝重的三个人,“爷爷,昨天辛苦了,吃这个,补充营养的。”
荣娘这时候说:“欣儿,昨晚你大爷爷去找你爷了,想做红薯淀粉卖给我们家,只是这一答应,村里人的怕是都要收了。”
欣欣没想到会是这样,“娘,要是村里人做的淀粉没问题,我们是可以收的,只怕他们会直接磨了粉给我们,那我们不仅做不了粉条,还会损失不少的。”要是收淀粉这个事情,村里人也可以,只是自己除了熟悉的人,其他人,多少都不放心,自古钱帛动人心呀,难保有人滥竽充数。
欣欣这话倒是提醒了一下王老爷子,对呀,王大山他们只说卖红薯粉,可是他们会不会做就没有说了,“那我就去回了他们,省的他们动别的心思。那我回去了。”
“爹,那他开宗祠的事情怎么办?”
“我去说,我就不相信村里人就由着他们几个这样。”王老爷子现在就准备把这个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毕竟只要有长辈在,都是年长的担着事情的。
欣欣看着爷爷,于心不忍,就说道:“爷,这事怎么都是我们家的事情。这样吧,我们去找下村长,想来他说的话,应该比几个族长有用,我们把淀粉制法告诉他,再有他通知村里人,想做淀粉的做了我们收,不想做的,直接把红薯卖给我们也可以,红薯还是三文钱两斤,看他们愿意不愿意。”
王柱子他们没想到欣欣竟然是这样想的,事已至此,只能先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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