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试着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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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镜白的面容白皙干净,所以和雪白的衬衫尤其般配。他斯斯文文地站在大楼门口,身板挺得笔直,手里捧着个盒子。想必是准备的礼物。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觉得顾慕生不错,起码能理解他的工作,体谅他的难处,所以打算试着交往看看。
顾慕生一袭拽地连身长裙,单层的棉麻料子薄而不透,飘逸而不轻佻,和往日里简约内敛的装扮很不一样,她边将头发挽过耳后边歉意道,“你等很久了吗?”
“刚到。”张镜白回身看到她的时候略略吃惊,真心称赞道,“裙子很漂亮。”
“谢谢,”顾慕生抿嘴笑了,她声音柔柔,落在心里软软的。
“上车吧。”张镜白拉开车门,看见被石齐笑话过的破垫子,尴尬地说,“车很破,你别介意。”
“代步工具而已,不需要多讲究。”顾慕生大方地坐进车里,完全不在意。
张镜白笑笑合上车门,挠挠头,觉得如果生活观念一致的话,应该会相处融洽吧。驱车前往韩国料理店,上次和石齐吃时感觉不错,所以他将约会地点定在这里。
进门后,老板娘居然还记得他,热情的引他们入座。她一个劲儿地盯着张镜白,大概是喜欢他眉清目秀的样子,转会儿又看了眼他身边的姑娘,轻微地撇撇嘴,短短数月就换了一个,该不会是浪荡公子哥吧。
“你喜欢吃什么?”张镜白礼貌地将菜单递给顾慕生,随后给她倒了杯柠檬水。
“都好。”顾慕生接过菜单并没打开,反递回去。
“你难道没有想吃的?”张镜白不解,因为石齐恨不得全都点自己爱吃的。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顾慕生莞尔笑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随意一些,全由我来的话,可能会不知道你的喜好。”张镜白为难道。他还不太习惯替女孩子做主。
我的喜好,他真体贴。顾慕生甜甜地笑了,可她还是不愿意做主,况且她很少吃烤肉,所以完全无所谓喜好,说道,“我真的都可以,你定吧。”
“真的没有?”张镜白最后确认道。他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偏好,非要说有,那便是喜好跟随石齐的喜好吧。
顾慕生摇头,真的没有。她任什么都没意见,生来一副好脾气。况且,她觉得她的意见能有什么用呢?还不都是男人的客套话罢了。
既然如此,张镜白不再勉强,点了许多石齐爱吃的。他想石齐是个女孩子,她爱吃的顾慕生应该也不会讨厌吧。
“约了你那么多次都不出来,还以为你讨厌我呢。”顾慕生端起杯子,面色桃红,柔声说着。听起来不像是埋怨,但让人心下忍不住愧疚。
“不好意思,工作太忙。”张镜白简单带过,个中缘由不便细说。
肉很快端上来。张镜白解扣子挽袖子的功夫,顾慕生娴熟地夹起肉一片片平整地摊在铁板上,从左上至右下,摊平最后一块肉之后,第一块肉刚好翻身。翻到最后一块的时候,第一块肉刚好烤熟。
顾慕生将肉夹到张镜白碗里,笑吟吟地说,“现在火候正好,很嫩,再烤就老了。”
张镜白从未有过这种待遇,受宠若惊,很不习惯地拘谨道,“你吃吧,不用管我。”
“没关系,都是你爱吃的,多吃些。”顾慕生说着,又夹了些培根金针菇放到铁板上,随意聊着,“这些卷得有点厚,可能要多烤一会儿,放到边上吧。”
“哦。”张镜白自然没意见。既然所有活儿都让她干了,那他只剩吃了。于是便闷头吃饭,吃了一会儿觉得该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顾慕生熟练地翻动鸡翅,土豆片,捅捅按按看它们熟没熟。
张镜白看在眼里,咽下一口肉,问道,“你好像很擅长这些,我是说做饭?”
“还好。我以前都是打打下手,现在一个人住倒是会经常自己做饭的。”顾慕生恬静的脸上有一抹失落,她家里爸妈管得严,又很忙,所以什么都要自己来。她总是非常努力,可父亲对她总是差一句满意。
“自己做饭?好厉害。”张镜白想起石齐在家养尊处优的样子,不禁暗暗发笑,那个臭丫头是他见过最懒的女人,屋子乱成猪窝都不会收拾,更别提做饭了。他认识她二十多年,没见过一次。
“我觉得你更厉害一些。”顾慕生说得坦诚大方,“曾经在学校里见过你学习的样子,后来又见过你工作的样子,很认真,很有魅力,所以…你不会笑话我主动吧。”她害羞地红了脸,反而显得愈发真诚可爱了。
“当然不会。”张镜白对性别没有任何偏见,追求爱情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
“我约你十次,你有九次不来,从没想过你竟然会主动约我。”顾慕生开心说道,她为人向来淡雅如菊,说话总是轻轻的,做事总是柔柔的。但说起这件事儿,情绪竟有些绷不住地流露出来。既是因为屡次被拒绝而难过,也是因为突然被邀约而困惑。
“不好意思。”张镜白除了这句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
“最近我们所接了一个离婚诉讼的案子,特别有趣,男方要求离婚理由是感情破裂,但女方坚持感情没有破裂,还请邻居出来作证说她们平常看起来有多恩爱。”顾慕生和往常一样,聊着工作上的趣事,这是目前唯一能互通的话题。身为律师的她,完全能理解检察官目前不平等的工作量和待遇,所以和张镜白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很体贴地不断找话题,尽量说些轻松的事情,让他当笑话听,缓解工作压力。
张镜白似乎也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偶尔站在检察官的立场说两句,两个人都是通过司法考试的人,工作上能聊的东西很多。
从主动约她的今天开始,他便下定决心试着开始一段久违的全新关系,为此甚至不惜推掉了石齐的邀约。这在曾经几乎是不可能的。
“最近还是很忙吗?”顾慕生小心地问道。她还不能肯定以目前的关系,能否询问这些比较私人的问题。
“我最近还好,目前基本就是半天时间阅读所负责案件的卷宗,包括警方报告、认罪协议等,另外半天就是出庭听证之类的。”张镜白吐出一块骨头,擦擦嘴说道。
“辛苦了。”顾慕生续上一杯茶水。
张镜白不觉得哪里辛苦,所以只是笑笑没接话。
“对了,冯检察官前几天个给我打电话了。”顾慕生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说出来更好。
“冯明筱?”张镜白有些意外地问道。
“恩,约我吃饭。”顾慕生轻声答道。
“哦。”张镜白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水。他现在头疼的另一件事就是这个。
冯明筱明显对顾慕生情有独钟,可顾慕生偏偏对张镜白紧追不放。传说中的三角恋,导致曾经和谐的同事关系,目前非常紧张微妙。
“我拒绝了。”顾慕生认错般小声说道,“我怕你介意。”
张镜白第一反应是想坦言他与顾慕生的关系并没有明朗化,无需特意解释或刻意回避,即便日后明朗化了她也可以去赴约。因为他相信冯明筱的为人,也相信将来的妻子的忠诚。但他想了想又觉得目前还没必要说这些,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说道,“谢谢。”
顾慕生很擅长照顾人,眼明手快地帮张镜白斟满水,从不叫他空杯。
“我自己来就好。”张镜白始终难以习惯,不自觉地收回手,壶里的水洒出几点落在桌面和张镜白的手背上。
“不好意思。”顾慕生收回手,眼里也有些窘迫的神色,难道她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张镜白擦擦手,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不太习惯有人端茶倒水,也觉得没这个必要。”
“你会觉得我这样很讨厌吗?”顾慕生轻蹙眉头,有些担心。
“当然不会。只是从来没人这么温柔的照顾过我,所以我…”张镜白也不知如何说才更妥当,后半句索性就不说了。
不讨厌我就好。顾慕生用公筷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到张镜白碗里,又调制了一碟酱料给他,低垂着眼语带几许温柔,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可以试着习惯我对你好,因为我有信心永远对你好。”
这话轻轻的,顺着耳朵飘进心里,却稳稳地沉到心底。
张镜白感激地笑了笑,夹起五花肉,放进嘴里。明明很用心烤肉,明明火候都把握得刚好,偏偏吃不出那日的味道。
可能因为今天不太饿吧。也可能是肉不够糊。张镜白放下筷子,叫服务员买单。
出了店,顾慕生打了个寒颤,早晚温差大,夜里风凉了许多。
张镜白脱下外套递给她,顾慕生却没有接。
难道是希望亲手给她披上?张镜白并非不解风情之人,便抖一抖外套,想披在顾慕生肩上。
顾慕生却还是躲开了,被皎洁月色映得明亮的眼睛看了看张镜白,又害羞地转向别处,轻声说,“我穿了,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是男人。”张镜白笑着打消顾慕生的顾虑,将外套重新递给了她。
披着外套的顾慕生静静地跟在张镜白身后,她黑发垂肩,与世无争的样子。
“我送你回家吧。”张镜白看看表,转身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顾慕生脱下外套,还给张镜白。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张镜白坚持。
“坐公交车很方便的,真的不用了。”顾慕生也坚持。
张镜白没再坚持,从车里拿出装着礼物的盒子,递给她,不自然地看向别处说,“托同事帮忙买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打开看看吧。”
顾慕生惊喜地拆开盒子,是一条丝巾。
张镜白自己也没见过礼物,好奇地瞟了一眼,红花配绿叶,特别俗气。如果连他都觉得丑爆了,那么审美正常的人应该没办法忍受吧。果然单位里那些跳广场舞的热心大妈的推荐不能信,要是让石齐帮忙选礼物肯定特别合心意。张镜白摸摸鼻子,尴尬地说,“你要是不喜欢,我下次再送别的。”
“很喜欢。”顾慕生取出丝巾,看了看又爱惜地原样放回,说道,“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不管是什么我都很喜欢。”
张镜白点点头,陪她一起去公交站等车。顾慕生娴静淡雅,对所有人都体贴周到,令人如沐春风,相处起来极为舒适。张镜白挺感谢老天爷在他想结婚的时候让顾慕生适时出现,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是心动的感觉吗?
他觉得不是。他有过心动的感觉,特别美妙,也特别糟糕。
送别顾慕生,张镜白开车很快便到家了。他推开卧室的门,竟有种陌生的感觉,已经大半个月没回来住了。他洗过澡后倦意不浓,打开窗吹风,发现隔壁石齐的卧室还暗着。睡了?不可能。她绝不会这么早睡。估计是出去玩了。
张镜白瞟了眼墙上的挂表,指针明明白白地指向十点半,他感慨这个臭丫头总是要玩到半夜才舍得回家。
余秀雅难得看见儿子回来,激动地切了一大盆水果叫他出来吃。
“多吃点,本来就不胖,现在更瘦了。”余秀雅心疼地看着张镜白,心里埋怨儿子工作太拼命,却又矛盾地感到自豪。
张镜白吃过晚饭,半点不饿,但依然叉起一块哈密瓜塞进嘴里。母亲的劳动成果要尊重。
“对了,你送一盒过去,再把石齐叫过来一起吃,我切了好多。”余秀雅说道。
“她应该还没回家。屋里黑着灯。”张镜白边吃边说。干爸干妈睡得早,现在敲门会吵醒他们。
“咦?怎么会?”余秀雅惊讶地抬头看挂表,再次确认已经十点半了,脸上露出疑虑的神色,接着又挺确定地说道,“这个点应该是都睡下了吧。听美君说给石齐设了门禁,十点前必须回家,所以估计是睡了。”
“怎么突然设门禁了?”张镜白更惊讶。
余秀雅也跟着吃了块哈密瓜,不无担忧地解释道,“就前段时间石齐嚷嚷着无聊出去玩,结果半夜才回家,全身湿透好像掉水里了,手机也丢了,问她怎么了死活不肯说,气得你干爸要打她,你晓得她那拧脾气,打也是没用的,所以就设了个门禁,不许她玩太晚。”
“所以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道那天怎么回事?”张镜白难以置信地看向余秀雅,叉子上的哈密瓜差点掉到地上,他最近一直很疏忽石齐,心里懊恼非但没照顾好她,今晚还拒绝了她的邀请。如果早些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会回来陪她。
“不知道。”余秀雅叹口气,“好在她人好好的回来了,就是嗓子哑了,好几天不能说话,你说她是个老师,嗓子不好可怎么行。这不美君还问我你啥时候回来,能不能侧面问问石齐怎么了,她从小就只听你的话,别人全拿她没辙。”
张镜白神情严肃。职业原因,使得他不可克制地产生负面联想。
“镜白,我知道你忙,但你和石齐从小一起长大,要多关心关心她,可别疏忽了。”余秀雅是个相夫教子的传统女人,很重感情。
“知道了。”张镜白不自在地挤出一丝笑容。
吃过水果又聊了会儿,余秀雅就打着哈气回屋睡了。
张镜白考虑到石齐的一贯尿性,给她发消息打电话八成无用,所以一直静静守在客厅里,关掉大部分发出噪音的设备,唯恐会错过她回家的声音。
终于在将近十一点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迅速推开门,果然看见蹑手蹑脚掏钥匙开门的石齐。他又气又笑,蠢丫头,知道开门的时候轻些,就不知道走路的时候让脚步声也轻些。
“张镜白?!”石齐显然没想到会见到他,笑得非常灿烂。
张镜白见到她笑本是开心的,可一想到余秀雅说的事就又严肃起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你跑哪儿去了?”他接着闻到浓郁的火锅味儿,很快想到连续两次爽约的重庆火锅,心里又很不是滋味。
“嘘!”石齐让张镜白安静点,石卓文和齐美君睡得早,说不定十点前就躺下了,如果不吵醒任何人,那她就能瞒天过海啦。
随着一声嘘,传来一阵酒气,张镜白不用问也知道她又喝酒了,因担忧而气急,脱口责备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你到底能不能懂事一点?你知道这样半夜不回家家里人有多担心吗?”
“我……”石齐无语,她不就在家附近和棋逢对手的盛主任喝了点酒,一时太忘我迟了门禁,跟懂不懂事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哪有给将近三十岁的人设门禁的,石齐现在心情变得很不美丽,反驳道,“我一个成年人,心情不好喝点酒怎么了?”
“心情不好就可以让别人担心吗,你什么时候才能替别人考虑。”张镜白无法认同这个理由,也不满意石齐对待这件事情的不端正态度。
“张镜白你有毛病吧,我招你惹你了,大晚上的你一见面凭什么就开始骂我呀!”石齐觉得特别委屈,她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被放鸽子,眼前这个正主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发起指责。
张镜白并不理解石齐的坏心情,只是出于担心而严肃批评道,“石齐你年纪不小了,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这样怎么保护自己,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危险许多,女人天生弱势,你们的性别甚至可以说是原罪,漂亮女人更是罪上加罪,要是不懂得保护自己,将来出了事情要如何自处,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
“张镜白!”你够了。石齐快速打断他,整个人被张镜白急切的关心顶到暴躁的边缘,“你懂事,你成熟,那你就离我远点,我幼稚,我酗酒,但我不用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重要,你不过就是个邻居家的孩子,凭什么在这儿指手画脚?我跑哪儿去了关你什么事,你开开心心和你的律师朋友约会去好了。”
张镜白也被石齐的不负责任和任性激怒了,他工作了一整天疲惫不堪,大半夜不睡觉守在门口,只为看她一眼,他唠唠叨叨说一堆,那是因为他关心她。张镜白不求她领情,不求她感恩,只要她能好好的就行。
可现在石齐的态度令人心寒,张镜白愠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石齐恨不得立刻撕裂所有堵在心口的理智,难道今天全世界的人都要对她发火,那就来宣战吧!她要发泄出所有愤怒,来惹怒别人给此刻糟糕透顶的心情陪葬。她恼怒到口不择言,指着抛弃自己去和律师朋友约会的张镜白说道,“我说我讨厌你,听清了吗?”
与其说她讨厌张镜白,不如说讨厌那个素昧蒙面的律师朋友。可石齐没办法、没理由、没道理冲律师朋友发火,那就冲眼前这位选择了律师朋友的检察官的发火吧。她把一切不满指向弃她而去的张镜白。
石齐很清楚自己也没有理由冲张镜白发火,可她不管,她就要趁现在,仗着自己喝了点酒,便在这个不真实不踏实的深夜里,嚣张跋扈,横冲直撞。巴掌大的小脸在夜晚更显苍白,但一抖一抖睫毛下的愤恨眼神如冰似火,凉薄而灼热。
张镜白难过地看着石齐,被这番话堵到窒息,动动嘴角,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开口,“那好,去睡吧。我以后都尽量不烦你。”
看到张镜白受伤的眼神,石齐后悔了。想解释几句,可要怎么开口告诉他,她不讨厌张镜白,相反还很喜欢,所以才不高兴他约会律师朋友,所以才会拉着同样有心事的盛浪喝了两杯。若不是被盛浪不断催促,她恐怕还要多喝一会儿才罢休。
他听了会更生气吧。石齐钉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弹。
张镜白累了,他想回去睡觉,还想嘱咐她回家好好休息,但也没说出口。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又不是傻子,不需要自己毫无价值的关心。他说了句“晚安”后,转身拉开家门,又轻轻地合上。关门的一瞬间,裤兜里的电话突突突地震动起来,是顾慕生打来的。
张镜白,平复一下心情,犹豫地按下接听键,“喂。”
“这么晚没打扰你休息吧?我到家了,打电话告诉你一声,让你别担心。”顾慕生笑着说道。语气总是和和气气的。
“这么远?”张镜白没想到居然要这么久。
“恩,就是因为太远了,所以才不想你送,不然你回家就更晚了。”顾慕生解释道。
“不好意思,我……”张镜白情绪低落,除了道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面对她时经常不知道该说什么,状态怪异。
“你会担心我吧,不然这个电话就太自作多情了。”顾慕生善意玩笑道,声音依旧柔缓恬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会。”张镜白心里冒出难言的愧疚。
“我把丝巾折成了蝴蝶结,挂在包上,很好看,所以…想不想看看?”顾慕生径自接过话,语气和善,透着少女的小心思。
“好,哪天想给我看你决定吧。”张镜白不愿多想,他心情越发糟糕起来。
顾慕生为自己又赚到一次约会的机会而开心,又关切道,“嗯。你在家还好吧,听你很累的样子。”
张镜白苦笑,尽量让语气自然,“我没事,谢谢。”
顾慕生听得出他确实有些心事,但并不方便问出口,便善解人意地适时退场,告别道,“别这么客气。你早点休息,我们改天见。晚安。”
“好。晚安。”张镜白挂上电话,倒在床上,他冷极了,伸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即便顾慕生送来千言万语的柔情,也不抵石齐一句讨厌来得猛烈,令张镜白的世界一夜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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