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两个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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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么办？”
叶曳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前面：“东阳说，让我们等一会儿...”
“叶姑娘，看来你还没有真正了解汪东阳这个人。”TGR21的语气有些随意。
“啊？什么？”
“我跟这个家伙待一块儿快有五年了，你知道我养成了什么习惯么？”
“习惯...”
“当他受伤的时候，千万别按他说的做。”TGR21哼哼笑了两声，“因为那个时候，他的脑子里估计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所以...”叶曳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追上他？可...东阳说前面温度太高...”
“唔，这倒是。”
TGR21停顿了几秒，接着说:“不过绕一下就可以了…你的体力怎么样？”
他们不清楚汪东阳释放了多大的能量，但当叶曳抱着TGR21绕开了温圈时，还是不禁被巨大的雪坑震惊了。
“这…”
叶曳非常惊讶。她只知道对方不愿意展示能力，还经常低调地说“小火苗而已，小火苗而已...”
看起来，出入挺大。
“叶姑娘，看你的右前方！”TGR21忽然提醒了一句，“有血迹！”
的确，相比与雪白一片，棕红色的血滴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并且，在血迹两边，还留有模糊的脚印。
“汪东阳！你跑哪里去了？”TGR21又试图联系对方。
“往上走...”汪东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跟我保持...安全距离...”
“好的好的，给你打掩护是吧？”
但TGR21没问完，对方便中断了通讯。
“怎么现在一个一个都那么喜欢单干...”它嘟囔了一句，继续指引着，“叶曳，那我说的路线走，说不定能追上那个B。”
不过，TGR21显然低估了汪东阳的速度。
此时，他已然爬到了山顶，对着空无一人的眼前发着呆。
阿尔...人呢？
汪东阳朝着一个方向慢慢摸爬下去，忽然，他听到了一声惨叫。
不好！
他马不停蹄地奔向声音来源，直到“魔域”出现在眼前。
无数丝缕缠绕在这尊不到近五米之高框壁上，就像...在结茧，然后能孕育处什么。
“你居然来了。”
汪东阳急忙转身，看到老Z站在自己的不远处，而对方脚下，阿尔有气无力地躺在雪堆上，有些绝望地看着自己。
“真希望汪伟也在这儿。”老Z抹了把自己的光头，“这样他就能看到，‘魔域’开启的场景，是多么美妙...”
“什么？”汪东阳不敢相信，“你开启了‘魔域’...你疯了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纯净水吗？你...”
“wow，wow，wow...”
老Z非常优雅地打断了对方，摇了摇手指：“你还是太肤浅了，小汪。”
“你的朋友听了我的解释，很快就被我打动，感动地不要不要的...”
而以阿尔身上的伤势看，傻子才会相信他是被老Z用语言“打动”的。
“我只是想让这个地方成为地狱罢了，仅此而已。”
“但魔物是可能进入到宇宙中的！它们有概率会来到地球！来到曼迪星！”
“那我就管不了了。”
“我尼 玛...”
汪东阳气得忘记了对“总领”的畏惧：“那理由呢？不要告诉我又只是肤浅的惩罚？”
“惩罚并不肤浅。”老Z的头稍稍一侧，“迫使我做出惩罚的人，才是真正的肤浅。”
毕竟，当年没有人能想到，他能强到这种地步。
“我要关了魔域...你这是...在让数千万，数亿人的命给你这个混蛋当陪葬！”
“嗯哼，我喜欢这样。”
老Z的嘴角忽然向上一勾，夸张且惊悚地一笑：“而且...魔域无法关闭。它会想一枚卵，被魔魂者的血所孕育，孵化，然后破茧而出。”
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汪东阳受伤的肩膀上：“不过，我猜你的血更有价值。”
“你我都是汪伟所说的‘猎人’，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也互为‘猎物’。”
汪东阳和躺在地上阿尔同时怔了一下。
“烈性魔魂者的血，或许能加快魔域孵化的速度。”老Z搓了把自己的手腕，慢慢走向对方，“你不介意让我用一些，你的血吧？”
“不愧是‘自由联盟’的总领级人物…”
汪东阳捂着自己受伤的左肩，眼神露着寒光。
“当年暗杀‘自闭组织’，你肯定是指挥者。”
“而你的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策略，真的是‘自由’么？”
他放下手臂，并令拳头上燃起了火焰。
“当然。”老Z耸耸肩，“只要你够强，你才能领悟到‘自由’的真谛。”
“那是纵欲。”
汪东阳纠正道，随后拖着已经受伤的身体，退后了两步。
老Z已经逼近了。
“他有…双魔魂…”
阿尔在地上想大声提醒汪东阳，但嗓子眼里，只有细微的蚊声。
不过，即使他提醒了，意义也不算大。
一道闪电从天空中劈下，击中了汪东阳身边一米不到的地面上。
男孩儿惊叫了一声，摔在一边，半身燃起了火。
这行成了一个有意无意的信号，让背着TGR21的叶曳察觉到了异样，急忙向那边赶去。
“我看到了…”TGR21发现了山顶的几人，“姑娘，看到那块巨石了吗？躲后面！”
他们的实力也只够打打下手，被发现可能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
“那是…‘自由联盟’的首领？”
“理论上是的，毕竟是个秃瓢…”
TGR21原本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一下叶曳的紧张，但它看到，眼前的形势比它预想的要糟糕许多。
地上的阿尔已经不能动弹，而受伤的汪东阳，显然不是老Z的对手。
换句话说，要不是后者没想下死手，或许两人真的已经凉了。
“喂！再加把劲儿啊！”老Z很兴奋，“你们俩加起来的年龄都没我大，不至于这么弱吧？”
他和汪东阳所见识过的执行者不同——这是一个几乎完美把魔魂和格斗结合起来的怪物。
镭火…再燃一次吧…
由于体力以及其他原因，汪东阳无法集中精力使出高温火焰火焰。
而现在，他吃力地和对方纠缠在一起，并需要分散精力提防来自天空的闪电。
事已至此，他也算明白了些什么，比如对方的魔魂能力、格斗能力...一个集结于速度与力量的家伙，找到破绽实在不易。
但也不是没机会，就是要牺牲一下自己的身体...
汪东阳咬咬牙，故意放慢了自己招架的动作。
“现在就累了么？”老Z紧跟了上去，照着对方的侧肋就是一下。
“嘶...”
疼痛让汪东阳猛地清醒了一瞬，让其即将鸠死的脑细胞重新找到了“镭火”的存在。
就是现在...
汪东阳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放慢，就像是在经历一遍慢镜头。
他的拳头上燃起了高温烈焰，以愤怒的赌博者姿态，击向对方。
老Z瞬间开启了保护罩，并果断向后退去。
那可是有五、六千度高温的“镭火”，早在对方开启魔魂的一刹那，他便清楚，自己因为急迫而失误了。
此刻，“保护罩”并不会起特别大的作用，老Z急忙向后一跳，并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胸口。
“别想跑！”
汪东阳压着身子冲了过去，但奈何于自身的伤势，他并没有一拳打中，只是让带着火焰的拳勾掠过了老Z。
炙热的水蒸气下，老Z感受到了明显的疼痛感——他的两只小臂皮肤迅速脱落，并很快渗出了浸满组织液的鲜血。
幸好后跳了一瞬，否则真的不好说，这火拳会造成什么伤害。
汪东阳周围的雪堆迅速融化，老Z跳到了安全距离，急忙把烧伤的手臂和部分躯体埋禁脚下的雪中。
这小子比想象中得难对付。
然而，老Z抬起头，却发现对方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神情痛苦地半跪在地，将燃火的胳膊加在身下。
“停下！停下！停...”
汪东阳急促喘息着，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似乎在一瞬间灵魂出窍。
他的脑海中，那个进村时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释放自己...对，就这样！释放自己！”
不行...我的理智...
汪东阳的眼前出现了残影以及重像，头上似乎坠了一块巨石，压得脖颈直不起来。
而手臂上的镭火，也似乎不再停它主人的命令，有愈演愈烈之势。
停下！停下！停下！
但汪东阳仍做不到，随之，他感觉自己的体力也快到达一个临界点。
各种各样、如恶魔般低语的声音，就像各式各样的利剑，把“理智”打得千疮百孔。
而汪东阳知道，现在自己基本上失去战斗能力，并且这状态一直持续下去，自己可能会力竭而死。
但为什么...我曾经那么努力地去掌控这项魔魂...
魔域的原因？
这一点，老Z也猜到了。
“魔域会唤醒魔魂者‘内心’的欲望。”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面前的人才能听见——而他面前，什么都没有。
“我一直坚定着‘开启魔域’的信念，这样看来，汪东阳的复仇欲，不是那么强。”
“不，很强。”老Z像人格分裂般，接着又否定了自己，“他只是想理智地去完成复仇，只是低估了其中的难度。”
“尤其对于我们这种烈性魔魂者...需要付出极高的代价。”
天空再次打出一道响雷。
停...停...
终于，在一分钟后，汪东阳在千丝万缕中找到了控制“镭火”的感觉，就像是在无数人流中抓住了手，一把将其拽到自己身边。
“呼...呼...”
眼看着火焰从自己手臂上消失，汪东阳大喘粗气，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的该死...
然而，当他准备想站起来重新投入战斗时，老Z已经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你的火终于灭了。”他笑了笑，“现在，让我表演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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