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四日 3 （一）【抉择章】

　　六月四日多云

　　天空渐渐从暗蓝色转为淡蓝，清晨地林地充斥着鸟儿清脆的叫声，一滴滴雨水从树叶上滑下融入泥土，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你深吸了一口气，那是自然的味道，这种清香气息直击脑海，比任何啤酒都要上头。

　　原住民们在一个雕刻着翠鸟形象的橡木木雕下，将双手举过头顶击掌，口中低吟着他们语言中的祷言，而贾森在你和艾米莉亚身旁虽然做着相同的动作的，但是为了便于你们理解，他是在用通用语进行祈福。

　　“歌唱于四方的命运女神啊，

　　在您的赐福下，坦桑格尔拥有了自己的声音，

　　从极北的冰川，到南方的荒漠，四处无不有您的信使。

　　昨日雨水降下，今日云盖漫天，

　　您的眷属疲于奔波，期待着阳光涌现。”

　　原住民们唱完这一段，手上的动作变成了模仿鸟类飞向的舞蹈，祷言也开始变得不再统一。

　　“刚才的祷言是祈求赐福开头时统一的祷言，用来祈祷晴天，接下来每个人都会唱出他们所希望的事情，有的是成家，有的是狩猎有所收获。”贾森一边解释，一边跳着舞蹈。

　　“愿您赐晨曦予这迷途的白鹿脱离苦难，

　　愿您祝福这外乡的朝圣者得偿所愿。”

　　最后当所有人的舞蹈和祷言都结束后，由首领带头，所有原住民抬起头来直视着翠鸟图腾，口中发出“嚓嚓”的声音宣告着结束。

　　“命运女神是位仁慈的神”贾森说着“你昨天说神都是仁慈而无情的，但是在我们眼中命运女神不会无情，她是在尽她所能的赐下最好的情况。正因如此，很多接受不了亲人离世的原住民会接受不了命运女神作为主神从而离开部落。但是我们留下的人都知道，命运女神只会赐福，不求索取，世间万物并非她的子民，而是她的眷属。”

　　礼毕，其他原住民都逐渐散去，不少人有向艾米莉亚点头问候。

　　首领注视了一会翠鸟图腾后，没有看向你们，开口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贾森负责翻译“你们也该踏上自己的旅途了，白城的城主如果愿意谈判的话，翠鸟部落时刻都在聆听。但伐木之事，以及那个白屋老头必须被阻止，这是底线。”

　　首领让贾森将你们送到了树林的边境，也就是木桩那里。

　　“咦，奇怪。”艾米莉亚看着一个木桩说着。

　　“怎么了？”贾森上前问道。

　　“昨晚我将吉姆留在这了。”吉姆是那匹白马的名字，树桩上面有一段断了的缰绳。

　　贾森皱了皱眉头，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脚印和缰绳断掉的位置：“没有什么野兽或者人类的踪迹，是马儿自己咬断的，它当时看起来很惊慌。”他顺着脚印，发现马是往森林深处跑去的“你们先走吧，如果找到了的话我会让它回白屋去找你们的。”

　　“嗯，谢谢你，贾森。”

　　你也向贾森点头示意，却注意到贾森表情比较复杂。

　　回去的路上你好好观察了一下此地的木桩，你对树的品种不是很了解，所以说不出来个什么，但是一想到之前大主教刚开始伐木时和现在原住民对他们的态度，你仔细观察了一下此地的地形。

　　翠鸟部族的森林十分广袤，事实上它是整个西部大森林的一部分，而大主教的目标是翠鸟部族所占据的森林的十分之一左右。

　　除了领地思维外，现在所砍伐掉的森林已经是到了一个特殊的位置，这两处位置高低落差明显且有天然石墙包围，如果再往里深入的话首先就需要拆掉这一片连绵的石墙。

　　或许这就是贾森所说的原因，这里的天然石墙对原住民而言起到了跟白渊城的城墙一样的作用——抵御外族入侵，但是如果单纯是这样的话，那么为什么首领他们却又说不能跟特兰尼人说呢？

　　这时天上的云层已经裂开好几个洞口，太阳的光柱顺着云层的裂隙投射在回城的道路上。

　　路上的行人神色慌张，且多是出城，这恐怕与狼人和流感的事情脱不了关系，期间甚至还有几名士兵模样的人快马加鞭的离开。

　　艾米莉亚如刚才一样，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在水坑处蹦蹦跳跳。

　　“你这样跳会把白袍打脏的。”你出言提醒道。

　　“唉，最多就是被神庙的老婆婆说几句，没事的。”

　　看着眼前的少女，你不禁想起了今早与她的对话。

　　“假如以后你要离开神庙生活的话，你想做什么？”

　　艾米莉亚抬头看看天。

　　“嗯...如果离开神庙的话，我想四处去走走，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是在神庙和白渊城两点一线的生活，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我经常跟来神庙祭拜的水手们聊天，你知道吗，在新特兰尼那里的王都是一座三层复式的城堡，红色的砌砖能与夕阳遥相呼应。还有还有，原住民也跟我说过，沙漠北方的高耸长城还有东方人的秋天金红满山谷逍遥谷。”

　　“你一个小女孩这样四处去转，多少会有些危险吧。”

　　艾米莉亚稍稍将下巴抬起，一脸骄傲的看着你：“那到时候我或许需要一个旅行伙伴。”

　　你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对方见你没有回答似是有些赌气。

　　城门处的守卫比昨天早上增加了两三倍，看起来是在排查旅人之间是否有感染流感的现象。

　　你随便拉了个守卫问明了情况，原来昨天下午学者们做出了第一次判断，将流感升级为了瘟疫，城主大人立刻将城内分出一部分隔离区，并开始严查出入情况，防止疫情扩大。

　　早些时候城主还派人前往神庙将大主教请来安抚民众。

　　这个瘟疫真赶的不是时候啊，你刚准备去找城主谈大主教的事，现在似乎又不得不依赖于他。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等待和排查，你和艾米莉亚终于见到了城主瓦格纳。

　　他在他的办公厅内来回渡步，见到你的到来也只是点点头，没有继续去理你。

　　“城主大人。”你开口刚准备说话，却见对方将一只手举起来。

　　“现在不是时候，这次流感远比两天前我们想象的要严重太多了，今天早上出现了第一个死者，他蜕了三次皮之后就死了，医者们解刨尸体发现他是内脏衰竭而死的，前前后后从开始出现病状到死亡只有一个月。

　　眼下传播途径现在还没个结论，我只能先让卫队们将患者们在大剧院那里集中隔离，但是其中一些贵族非常不满，拒不配合，甚至还在威胁我说要写信给新特兰尼那边。

　　我已经派人去请大主教来城内安抚民众了，你去接触原住民了吗？他们那边有没有疫情出现？”

　　你摇了摇头，仔细回忆这两天的经过，好像原住民中确实没有出现这种病例。

　　瓦格纳叹了口气，继续在屋中渡步。

　　“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艾米莉亚站出来说道：“毕竟我也是大主教的助祭，城内的信徒们都认识我的。”

　　“对，对。你，带这位女士前往歌剧院，让那边的人尽量配合她，保护她的安全。”

　　A、看着艾米莉亚离去的背影，你很难想象这个还没到二十岁的小女孩已经会身兼如此重任，去面对那些受疾病困扰的人群。你决定还是要将大主教的那些破事说出来，虽然现在这种危机期间撤职大主教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你能再让这孩子被大主教摧残了。

　　B、看着瓦格纳焦急却无能为力的来回渡步，你决定先将大主教的事请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城内的人民要紧，不能再让城主在这种时期为难了，你会先保护好艾米莉亚，等这次危机过去了之后再让城主将大主教的事情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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