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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梅姑生病了


圣诞节。

        电影如期上映。

        影院里坐满了人,不少好友都纷纷前来支持,荧屏上的《圣诞快乐2》勾起了许多人的回忆。

        黄导不仅邀请了梅姑客串电影,还将光头佬麦嘉先生和徐小凤再次请回公司,在影片中客串danny和李丽珍的父母。

        影片上映后受到一致好评,黄导也赚的盆满钵丰。

        为了感谢大家的完美配合,黄导在餐厅订了位子,邀请所有参演演员一起庆祝《圣诞快乐2》票房大卖。

        张国荣本想带着唐生一起参加庆功宴,可唐生却说这样的场合带他去不合适,还提醒张国荣要公私分明,不要因为两人感情好就可以不分时间和场合。

        虽然张国荣很想寸步不离地令唐生陪在身边,可既然唐生这样说,他也只好听唐生的话。

        他知道唐生一直都是一个懂分寸识大体的人,对于唐生的建议他从来都没有反对过。

        黄导同大家约定晚上六点钟在餐厅见,张国荣五点一刻就已经到了餐厅。

        向侍应生报了黄导的名字,询问了包间号码后就直接去了包间等其他人。

        他一向守时,尤其是赴别人的宴,哪怕提早一时半刻也是对人家的尊重。

        大约五点半左右的时候,danny和阿渡进了包间。

        见张国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将两条腿叠放在另一张椅子上,一只手撑着椅背望向窗外,眼神中有几分淡淡的哀伤。

        阿渡对danny俏皮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蹑手蹑脚地绕到张国荣身后,双手遮住他的眼睛,向danny点了点头。

        danny十分默契地拉长声音问道,“猜猜我是谁?”

        “danny呀,你站那么远声音怎么传得过来呀!”张国荣笑着拿下阿渡的手,“而且男人同女人的手是不一样的,阿渡,你什么时候变得同danny一样笨呐?”

        danny拉开椅子坐在张国荣身边,不服气道,“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啦,阿渡日日同我在一起,像我难道不是很正常嘛?”

        张国荣听得出来danny是故意气他,将阿渡拉到自己的腿上,“别说阿渡没有那个心思,就算她真的看中你,也改变不了我和阿渡是灵魂伴侣的事实呀。”

        danny见张国荣这样对阿渡,心里有些醋意,却还是死鸭子嘴硬,“阿渡现在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守护者,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短,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儿子,你又要跟哪个培养感情呦?”

        包间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光头佬麦嘉慢悠悠地走进来。

        danny脸一红,赶紧起身过去搀扶。

        阿渡也匆忙躲到一旁,令张国荣将腿放下。

        麦嘉才刚走进包间,目光就从张国荣的腿上迅速划过,将刚才那一幕尽收眼底。

        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心里明白,却不一定要说出来。

        danny搀扶麦嘉落座,不一会儿徐小凤和黄导就跟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李丽珍。

        徐小凤左顾右盼地望了半天,寻不见人才问张国荣,“leslie,怎么阿梅没有来呢?”

        张国荣起身回道,“阿凤姐,阿梅她身体不舒服,庆功宴就不来了,她让我恭喜黄导电影大卖呀!”

        黄导喜笑颜开,“leslie,一定要替我谢谢梅姑啊!”

        “好呀。”张国荣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李丽珍,向她招了招手,“阿珍,进来啊,坐我这里。”

        “就是嘛乖女儿,你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嘛,哪个你不熟悉?去到小张身边坐。”

        麦嘉一见到李丽珍心情就特别好,完全就是把她当作亲女儿一样照顾。

        徐小凤和蔼可亲地笑了笑,“danny呀,听说你交了女朋友啊,阿渡这个女孩子不错呢,和你也蛮般配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danny面露难色地望了一眼阿渡,阿渡不知所措地瞄了一眼张国荣,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作答。

        麦嘉见状帮忙打圆场,开玩笑的口吻对徐小凤道,“阿凤姐,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八婆,好好唱你的歌,年轻人的事就不要跟着掺和啦!”

        徐小凤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个光头佬,见面就说我的不是,我看你也够八婆呀!”

        大家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庆功宴进行的十分顺利。

        张国荣借口去洗手间,偷偷买了账单,然后给黄导发了短信就先行离开了。

        楼下的路灯已经被唐生换了新的,灯光是冷白色的,比之前的亮了不知多少倍。

        回到家,看见唐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张国荣走过去抱了抱唐生,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阿仔,你怎么了,为何不开心呢?”唐生摸着他的头发,低头望着他。

        张国荣情绪低落地点了一根烟,“哥哥,我们明天去把binggo接回家来好不好,我太久没有见到binggo了,很想念它。”

        “好啊,明天我们就将binggo接回来。”唐生柔声道。

        张国荣抽完烟就去了浴室洗澡,等他收拾完以后唐生已经回房间睡下了。

        张国荣尽量将脚步声放轻,躺在床上深深地望着唐生安静地睡颜,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第二天一早,张国荣就和唐生去了宠物医院。

        binggo见到张国荣顿时眼珠一亮,摇着尾巴扑到张国荣怀里。

        医生叫唐生去给binggo办了出院手续,又嘱咐了张国荣几句,便将binggo交给他们。

        才出了宠物医院的门,张国荣就接到一个电话,是香港养和医院打来的。

        梅姑住院了。

        张国荣和唐生立刻驾车赶往养和医院。

        梅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瘦小的身躯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沉沉的睡着。

        张国荣也没有吵醒她,令唐生先将binggo送回家再赶来医院,自己就在床边默默陪着。

        黄昏时分,梅姑渐渐醒了过来。

        窗外夕阳的光辉刺的得她睁不开眼,慢慢地将头转过来,却见到张国荣正惆怅地望着她。

        “哥哥,你来了。”梅姑艰难地开口,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尾滑落,晶莹的泪珠打湿了纯白色的枕头,仿佛在倾诉着她此刻的伤心。

        张国荣擦掉未干的眼泪,向梅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阿梅啊,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休息,不要再工作了,没有什么可以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梅姑用力点了点头,还是哭花了脸,“哥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若连你都丑,那其他人岂不是要没眼看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啊,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梅姑苦笑着摇了摇头,“医生都说我…”

        “你不要听医生说什么,你要听我说什么,我说你会好就一定会好。”张国荣打断梅姑的话,笃定地命令道。

        其实他很清楚梅姑现在病得已经很严重,但他还是心存侥幸。

        万一有办法可以让梅姑渡过难关呢?

        自己和danny不也是劫后余生,现在依旧相安无事地留在这里。

        正想的出神,唐生提着一个保温桶进了病房,见到如此瘦弱的梅姑也是心中一颤。

        “阿梅,你现在感觉怎样?我想你现在不能大补,所以只煮了一点白粥给你,要肚子里面有东西,人才会有力气。”

        唐生将保温桶打开,盛了一碗递给张国荣,示意他喂给梅姑。

        张国荣却将碗推给唐生,拜托道,“哥哥,你先替我照顾阿梅啊,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的。”

        张国荣跑出养和医院,来不及赶去停车场,直接打了的士就去了danny家。

        张国荣猛按了几下门铃。

        danny不在家,开门的是阿渡。

        张国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见到阿渡的那一刻,心底的所有恐惧都全部涌了上来。

        那种即将要面对死亡的惧怕和将会失去亲人一般的痛苦,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

        张国荣紧紧地抱着阿渡,音色颤抖地恳求,“阿渡,我好怕,你帮帮阿梅好不好,我知你有办法的。”

        阿渡很心疼张国荣,可梅姑有她自己的守护天使,就算她有办法也无权干涉。

        她实在不忍心见张国荣这样伤心,只好安慰道,“就算是肉身不在了,梅姑自己也有权利选择灵魂要不要继续留在这个时空,就像你和danny一样,只要和守护梅姑的天使签订协议就可以了。”

        “但那样我们既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那种孤独阿梅一个人承受不来的。”

        张国荣深知孤独的滋味,不想让阿梅再体会一次那种感觉。

        “就不能让阿梅再活过来吗?像我和danny一样,danny的事你不是也插手了吗?”

        阿渡无能为力地摇摇头,“那是因为danny的灵魂被阿渡chan囚禁了十年,你和danny的重生也是一个我无法控制的意外。”

        “实在没办法,令你做阿梅的守护者呢?”

        张国荣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阿渡的身上,希望她能够帮一帮阿梅。

        阿渡垂下眼眸,“每个守护天使只能守护一位宿主,我之所以会照看danny,是因为阿渡chan消失后一时无人接替,不过最迟再过三个月,就会有一个新的阿渡来守护danny。”

        “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你和danny还是灵魂,是因为时空磁场出了一些问题,导致你们可以拥有肉身。”

        “所以哥哥,对不起,这次我真的帮不了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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