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天地一线间

“哦，忘了告诉你，与剑影对战一旦受伤，你体内的元气会代替血液喷出，当你元气耗尽，你就不能动了，会变成一滩烂泥躺在地上，你只有一点一点重新凝聚元气，才能站起来。”白袍老者缓缓说道。

沈寒点头，提气再战，一个照面又被剑影一剑封喉，元气再一次喷薄而出。

沈寒皱眉，眼前的剑影虽然境界与他相同，但给他的感觉太强了，他知道，如果自己还是鲁莽上前，肯定还是一剑被秒。

想到这里，沈寒轻轻走到剑影面前，在留有后力的情况下挥剑砍去，就在即将砍到剑影的刹那，剑影又动了，沈寒连忙回撤，同时立剑护住咽喉，只听“叮”一声，自己安然无恙地跳出圈外。

“没死！”沈寒兴奋喊道。

白袍老者看在眼里，微微点头，呢喃道：“看来还有希望……”

就这样，沈寒在一次次元力喷薄中一点点领悟着，在剑尖上舔血，在一次次元力枯竭中挣扎，累了，躺下就睡，渴了饿了，喝几口白袍老者准备的灵水，不明白了，坐下就想，悟了，挥剑就上。

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沈寒一次又一次倒下，一次又一次爬起，多少次，他都不想起来了，就想就这样躺着，一直到死。

但他一想到沈贤那副嘴脸，立刻就会怒火中烧，一想到自己连累了赵碧莹，一股懊恼就涌上心头。

渐渐地，沈寒开始明白一些道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拿剑姿势可能不对，想看看无涯剑影是怎么拿剑的，当他的视线注视剑影的手指时，剑影居然清晰地幻化出细致地手指和手掌，让沈寒一下子看清剑影的拿剑姿势。

就这样，沈寒跟着无涯剑雪学习拿剑、握剑、出剑、收剑，不知过了多久，沈寒发现自己偶尔也可以向无涯剑影发起反击了，有一两次甚至能逼退剑影，更有一次还稍稍滑坡了剑影的外皮。

这个变化他欣喜若狂，他忽然觉得，用剑作为武器是十分舒服的事情，手中长剑好像自己的手脚一样，变得更加自如。

突然，沈寒感觉自己的灵海突然翻滚，一股磅礴之力奔波而出，他当即盘膝坐下，内视灵海，只见此时的灵海已经比以前扩大了一倍有余，体内的经脉也粗壮许多，这让沈寒一惊。

“有什么好吃惊地，这些日子你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元力枯竭，又有多少次凝聚元力，还修炼了“心剑神心决”，现在的你虽然还没突破，你的元力总量和调用力度，已经远超同境界了。”白袍老者的声音忽然响起。

“咦，前辈也能进入我的内世界？”沈寒惊奇道。

“废话，你都能进到我这里，我就不能进你那里啦，算了，你现在可没时间想别的，因为你这段时间修炼过猛，导致你的灵海发生变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能够确认，一旦你控制不住，灵海将完全破碎，化为灰烬。”

沈寒眉头紧锁，他知道白袍老者没有开玩笑，他能明确感觉到灵海深处传来的恐怖力量，那是一种毁灭性的力量。

“前辈，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突破，只有突破才能扩宽你的内世界，才能拓宽灵海。”

有了方向，沈寒立即坐下，全部精力都进入到内世界，他盘坐灵海之上，身下就是波涛汹涌的磅礴灵海。

白袍老者静静立在沈寒上方，远远看着，面色凝重，呢喃道：“突破哪有那么容易，如果想突破就突破，岂不是谁都能成就无上大道？看你小子的造化啦！”

说完，老者身影逐渐虚无，消失在沈寒的内世界。

滔天的海浪不断地冲击内世界障壁，发出“轰轰”之声，声音每响起一次，沈寒的眉头就紧锁一分，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又少了

如果他不能在灵海内世界的障壁破碎之前突破，元力一旦冲破内世界障壁，灵海就会立即烟消云散。本来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谁也没想到沈寒的元力经过枯竭、凝聚、枯竭、再凝聚这种反复后，元力居然会扩大这么多，大大超出预期，目前的灵海根本无法容纳这么多元气。

由于他的经脉粗壮程度远超常人，这让他的突破更加困难，普通情况突破所需要元气现在连填满这些经脉够不够，更别说突破了。

沈寒闭目沉思，努力凝聚着元气，感悟着体内的种种变化。

修炼一途有九大境界，分别是一品凝气境、二品开脉境、三品绝尘境、四品逸风境、五品凌云境、六品摘星境、七品揽月境、八品撼日境、九品通天境。

沈寒需要突破的正是二品开脉境。

“轰”

元力海浪有一次重重轰击在障壁上。

沈寒额头汗水不停滑落。

“条件？！对！”

忽然，沈寒好像抓住了什么，他顺着这一丝微弱的感觉寸步前行，一点点提升着自己的心境。

所谓开脉，就是拓宽经脉，这一点沈寒早已经做完了，甚至做得比绝大多数修炼者做得更好。

现在只要把灵海的元力压缩，不断提炼精华，再散到经脉中，顺着经脉再回到灵海，形成一个大循环，突破就是水到渠成了。

在进行了九个大循环之后，沈寒顺理成章地突破了，在这一刹那，他的内世界忽然急速扩张，比之前大了两倍有余，灵海也急剧扩张，瞬间就充斥整个内世界。更加神奇的是，以前只有灵海的内世界，居然多了一块陆地，陆地上群山沟壑，一片翠色。

“开脉境！”

沈寒深吐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

看到白袍老者站在面前，连忙起身，向白袍老者深施一礼，“多谢前辈教诲！”

白袍老者点头微笑。

“前辈，晚辈斗胆，请问您姓名，万望前辈告知。”沈寒诚恳说道。

白袍老者微微抬头看向远方，“名字啊，我也忘了，时间太久了，我想，我应该叫剑魂。”

“剑魂前辈，请受晚辈沈寒一拜。”沈寒深施一礼。

剑魂起身向前，将沈寒扶起，说道：“小子，你既然境界突破，想必剑道领悟也有所收获，来试试，虽说收获不一定有多大，但总比没有强。”

沈寒想起剑魂给他修炼的《心剑神心决》，立即手提长剑，站定身姿，那道如鬼魅般的无涯剑影，悄然出现。

沈寒看着剑影，他目光如水，心若无物，忽然，剑动，剑影不再像以前那样等剑到了再动，而是迅速躲闪，可是，剑影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他的左臂轰然飞出，跌落尘埃。

“剑气！”剑魂一惊，“没想到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这小子就领悟了剑气，何其神也！虽然有心剑神心决的作用，但他自身于剑道的领悟也极为不凡。”

这时，沈寒又动了，只见他步伐迷离，身影如鬼，出剑如电，剑气如岚，剑影根本无力招架，电光火石间就被斩得稀碎，散落一地，激起阵阵涟漪。

“哈哈，好，孺子可教也！”剑魂笑道。

沈寒收势，稍微定了定气，飞身来到剑魂身边，满面笑容。

“好小子，不愧我剑魂教出来，哈哈。”说着，拉着沈寒又来到巨大剑柄前，“来，这次试试看。”

沈寒深吸一口气，目光平淡，心静如水，抬手轻触剑柄。

忽然，剑柄上亮起一道道玄奥神秘的古老符文，紧接着，泛起阵阵柔和的白光，微微颤动，许久没有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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