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随我去杀人

剑魂大笑一声，“哈哈，看来这柄剑是认可你了，不错，不错！”

与此同时，一颗闪着耀眼光芒的微小冰晶从剑柄表面飞了出来，飘在空中晃了晃，认准沈寒的眉心，“嗖”一下，没入其中。

沈寒一脸惊喜，激动吼道：“前辈，我得到玄天神主的全部传承了！”

“这个，恐怕还差得远……”剑魂瞥了一眼沈寒，摇头道。

“啊？！那我获得的是什么？”沈寒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这是一枚种子，也是一个考验，只有你通过考验才能真正得到玄天神主的认可，才有资格继续获得剩余传承。至于这枚种子如何使用，以及考验到底是什么，都不是我能决的。”

“谁能决定？”

“你”

沈寒眨着眼睛，努力理解着剑魂说的话，发现自己绞尽脑汁也理解不了。

剑魂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别费脑筋了，你只要遵循本心，答案自会揭晓。”

沈寒有些失落，自己这段时间来背负着仇恨，满怀希望，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和努力，只为得到传承，让自己能够报仇，能去寻找父亲，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空。

他眉头紧锁，神情暗淡，连连叹气。

剑魂把这些都看在眼中，飘然来到沈寒近前，轻声道：“先不说你这脆弱的身体和灵魂能不能承受哪怕亿万分之一的传承之力，毕竟身体也好，灵魂也罢，都能练，不能让你直接接受传承的难点不在于此，而是……”剑魂用手一指，沈寒顺着手指方向望去，看见剑柄上紧紧缠绕的黑色铁链发出阵阵阴寒，让人不毛而栗。

沈寒不解，问道：“前辈，这是？”

“这是封印，之前你见过无涯剑主吧？只有他是被封印在剑柄，所以你能看得到。”

“只有他？”沈寒问道。

“对，这柄神剑上上下下封印了许多恐怖的存在，而无涯剑主是最弱的一个。剑脊、剑身、上刃、下刃什么的，封印的都是你无法想象恐怖存在，他们弹指间就能把你们这一界域毁灭的，而且，他们不像无涯剑主，都没死……”剑魂说到最后，故意拉了一个长音。

“如果你要想获得传承，就要解开封印，封印一旦解开，里面恐怖存在马上就会出来，你这一界域瞬间就会烟消云散，而你首当其冲，第一个死。”

剑魂看了沉默中的沈寒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你必须顺利通过考验，才能知道安全解开封印的方法，到那时，你不仅能够获得传承，还有可能让里面封印的恐怖任你驱使。”

沈寒终于听明白了，这些传承对于他来说像一座宝库，而他需要找到那把钥匙。

既然如此，这就不是一时三刻能够解决的问题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出去，也不知道自己进来多久了。

“前辈，眼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我既然获得了神剑认可，现在能出去吗？还有，我进来多久了？”

剑魂看了一眼沈寒，掐指一算，“你进来七个月了，想出去也容易，练成玄天九式第二式即可。”

“没想到这么久了，玄天九式第二式？为什么不练第一式？”

“玄天九式也可以叫玄天九剑，因为玄天神主没有勘破天道之前也是修剑的，与无涯剑主相同，同样成就界域剑主之位，号玄天剑主。至于为什么不学第一剑，这个等会儿再说。”剑魂继续说道，“玄天九剑第二剑名为：天地一线间。”

沈寒一愣，“天地一线间，从这名字上就可以看出玄天神主的豪迈。”

剑魂没理他，而是右手执剑，横在身前，紧接着，他脚下猜出一个玄妙的步伐，一股浩然剑气扑面而来，不见剑魂如何用力，又好像非常用力，剑的速度好像很慢，又好像极快，剑过，天地之间多出一条白线，好似天地分离，十分明显。

剑魂收了剑势，化去长剑，淡淡说道：“你已经领悟剑气，达到剑客层次，你的元力上限虽然差了许多，但勉强可以支持你可以施展一剑。”

“勉强？”

“你以为，这是神技，要不是受到这一届界域的压制让威力大减，你现在这点元力别说施展，就是稍微有一点想要施展的想法，就会立刻被抽干元力，变成烂泥。”

沈寒无语，忽然他又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问道：“前辈，之前您就说剑士剑客的，我怎么没听过这些称号？”

剑魂诧异，“但凡修兵之人都知道啊，好吧，我说一遍你就懂了。”

“修剑之人叫剑修，修刀叫刀修，修枪叫枪修等等，他们统称为兵修，兵修除了自身的元力境界外，根据他们对所修兵器意境的领悟程度分为士、客、圣、神、主，每一阶段的标准是影、气、势、境、意。比如剑修，就是剑士、剑客，对应的是剑影、剑气，刀修则是刀士、刀客，对应的就是刀影、刀气等等，兵修往往能够越阶杀人，究其原因就是兵修的意境十分强大。”

沈寒一拍大腿，喊道：“这么说我是剑客啦？”

剑魂鄙视道：“你距离剑客还差得远，臭美啥？”

沈寒不服，“前辈说的啊，有了剑气就算剑客。”

剑魂怒道：“有了剑气只是具备了条件，再说就你那雏形剑气，说是剑气都丢人，还有，我问你，你会多少剑法？精通多少剑招？藏有几把名剑？”

沈寒哑口无言。

剑魂一脸得意，忽然拿出一把青色长剑，递到沈寒面前。

“此剑名为斩夜，乃是无涯剑主的本命神剑，因无涯剑主已死，这把剑失去了神性，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灵性大减，如今也就算把灵剑吧，不值一提，你勉强能够驾驭。”

沈寒双手接过斩夜剑，托在掌中，这柄剑长三尺三寸，通体泛着青色光芒，剑身纤细，剑刃寒光内敛，一看就是一柄绝世好剑。

“前辈好剑，前辈好剑啊！”

“你分开说！”剑魂怒道。

沈寒嘿嘿一笑，“前辈，这么好的剑送我啦？”

“送你啦，怎么说也是我教出来的，也不能太寒酸。”剑魂手捻银髯，眼角又有意无意地向着地面一扫。

“多谢前辈！”

手执斩夜剑，沈寒纵身向前，刚一站定，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影子，无涯剑影。

沈寒一愣，随后了然，无涯剑影本就是无涯剑主的一丝剑心所化，消失了，可以再幻化新的。

“臭小子，这次的剑影可比刚才强多了，他也会剑气，实打实的剑客层次，你可要当心。”剑魂提醒道。

“好嘞！”

沈寒模仿刚刚剑魂的样子，提剑，出剑，剑光闪烁，剑气如岚，直奔剑影。无涯剑影稍微侧身，躲过剑气，抬手与沈寒站到一起。

沈寒顿感压力如山，身体多出受伤，他连忙转换策略，以守为攻，在防守中寻觅剑影的破绽，适时反击，每次反击都会将自己对“天地一线间”的领悟用出，但每次都被剑影轻松化解，终于，沈寒一不留神，被剑影一剑封喉，跌倒在地。

剑魂手捻银髯，微笑不语。

沈寒做了一次深呼吸，飞身而起，提剑再战。

时间又过去了很久，沈寒每一次都谨慎小心，虽然与剑影对战中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但他对“天地一线间”的领悟却没有丝毫进展。

忽然，剑魂高声道：“臭小子，你怎么这么怂，在山顶时的豪情壮志呢？”

沈寒一走神，又被无涯剑影一剑穿心，元力喷射。

沈寒呆在原地，心境激昂。

“是啊，我连死都不怕，怕什么剑影，当时如果我手中有剑，飞身跃起一剑斩出，将所有情绪都灌注到这一剑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一剑过后，永不相见！”

“对啊，抱着必死之心挥剑！我只有这一剑的机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忽然，沈寒眼神放光，他提剑再战。

斩夜灵剑仿佛也能感受沈寒的心境，在他手中低吟，这不是附和，而是愤怒，此刻，斩夜与沈寒心境如一，沈寒双眼血丝密布，心中怒气纵横，一股豪情冲天而起，手中斩夜知晓主人心意，它要做的不是砍人，而是杀人！

“天，地，一，线，间！”

剑出，剑气如岚，剑过，天地一线。

沈寒前方天地忽然出现一条浅浅白线，又瞬间消失。

无涯剑影，一分为二！

沈寒衣襟轻摆，神色泰然。

“一年，从零开始，剑气小成，习得天地一线间，如此天赋恐怖如你啊……”剑魂内心颤动，目光深邃，片刻后，他跺了跺脚，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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