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怪力击球手

“你确定没事吗？”

        杰玛第三次问艾比，脸上饱含老母亲般的担忧。努力呼着气试图把体内的蒜味排出去，艾比摇摇头：“没问题。”

        一连三天养精蓄锐准备选拔赛的艾比盖尔万万没想到，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身上的味道如此有杀伤力，她觉得自己都要被熏出幻觉了。

        看到远处弗林特在招手示意，杰玛推推艾比：“去吧。”

        风有些大，吹得艾比的长发直往脸上打，三两下扎起马尾，她单手拎起快和自己胳膊一样粗的球棒挥了挥，给了杰玛一个坚定的眼神，朝看台招招手，扛起扫帚往球场中心走去，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杰玛往那个方向看去，发现艾比的弟弟西奥多和几个斯莱特林低年级一起坐在看台上，德拉科身边坐着两个女孩子，后面跟着车厢里见过的克拉布和高尔。西奥多旁边，一个暗色皮肤的男孩无聊的打起哈欠。

        这观赛阵仗可真大。杰玛感叹着艾比的人缘，爬上看台，走到他们旁边坐下，“你们来的还挺早。”她对德拉科笑笑。

        “法利学姐。”德拉科颇具风度的点头致意，“我们来看艾比选拔，当然要早一点。”他把下巴一扬，狂风下纹丝不动的金发闪着光，分外不可一世，“顺便考察斯莱特林校队的水平，我明年就要参加找球手的选拔了。”

        杰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只好选择了沉默。但显然有人捧他的场，德拉科左边的黑发女孩努力把被风吹进嘴里的短发别在耳后，一边满脸崇拜的看着他：“德拉科，我知道你一定会入选的，他们绝不可能找到比你更优秀的找球手了！”小姑娘越说越激动，乱飞的头发也不管了，“等你明年入了球队，斯莱特林绝不会输掉任何一场比赛！我一定会第一个过去祝贺你的。”

        “看！是艾比，轮到她上场了。”克拉布或者高尔中的一个（她不太能分清这两个胖小子）大喊道，将众人从这毫无营养的吹捧中解救出来。

        杰玛抬头，果然看到半空中飞着她的红发姑娘。

        弗林特和几个追球手将四个个游走球同时抛向艾比，她需要在躲过每一次攻击的同时尽量击开游走球，能砸中其他球员最好。

        看着小艾比细瘦可怜的胳膊，杰玛默默吞了吞口水，梅林保佑，重在参与吧，只要人没事就行。

        哨声响起。

        凭借灵活的身形，艾比握紧扫帚柄，飞身躲开一颗游走球的进攻，在漆黑的铁球擦着她耳边飞过的瞬间侧身下腰，手握球棒回身大力一挥，狠狠将游走球击飞出去。

        看台上小萝卜头们叫好的同时，艾比一个树懒抱树滚躲过两颗从不同方向朝她头部快速飞来的游走球。在两颗球相撞的瞬间反手击中另一颗飞过来的球。那黑球直直砸中德里安普赛的后腰，他在扫帚上晃了晃，抓稳了没有掉下去。

        艾比在空中自如的穿梭着，挥棒击打飞来飞去的游走球，在一颗球擦着弗林特头顶飞过去后，选拔赛停止了。

        “十九个！艾比，你打飞了十九个球！”杰玛激动的奔向刚下扫帚的艾比，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真是我的好姑娘。”

        德里安普赛揉着后腰和弗林特一起过来，呲牙咧嘴的拍拍艾比肩膀：“干得漂亮，诺特，没想到你这么有力气。”

        “作为一个二年级的女生，你的确是很有力气，”弗林特点点头，“虽然没有开头两个备选人力气大，但准头和灵活度远超过他们，这足以弥补力量上的欠缺。恭喜你入选，怪力击球手诺特。”

        艾比无视自己凌乱的头发，大步冲过去给了西奥多一个汗津津的拥抱。

        “西奥西奥，我入选啦！”她少见的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帅？”

        “你最厉害。”西奥多笑着回抱住她，没有去管姐姐身上的灰尘和汗渍。

        德拉科也挺激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红晕来，他甩下两个女孩子，迎上来抱住艾比：“我就知道！你比他们都强，艾比盖尔诺特是最棒的纯血女巫。”

        在狂风摧残下幸存的蛋壳头没能撑过艾比“爱的抚摸”，迎风炸成了蒲公英。

        眼看着没自己什么事，杰玛决定撤退。和艾比挥手告别后三两步下了看台，走到转角处时没留神，猛地撞上一个人硬邦邦的胸膛。

        “嗷！”她揉起酸痛的鼻子，眼角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泛起泪花来。捂着鼻子抬头看，那双总让人想起鹿的眼睛和她直直对上，把杰玛吓得愣在原地，连鼻子传来的痛觉都感受不到了。

        奥利弗伍德。

        “你没事吧？”伍德看上去比杰玛还要慌张，直接上手拉开她捂鼻子的手，仔细检查她发红的鼻头，“要去医疗翼看看吗？”

        “没…没事。”杰玛无措的抽回自己的手，“是我不小心。”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让出足够通过的空间方便对方通过。

        伍德没走过去，还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所以，他一路把你送到斯莱特林休息室门口，什么都没说？”和杰玛挽着手往礼堂走，艾比惊讶极了，“他居然真的走到地窖口了？”

        这可不是一个陌生格兰芬多会做的事情，不管他多么的乐于助人。

        “是啊，我进去之后他才走。”杰玛摸摸又开始发烫的脸，有些害羞，“他知道我的名字，还问能不能叫我的教名。”

        双手住捧脸，她情不自禁露出那种既甜蜜又有点傻气的笑容：“他让我叫他奥利弗。”

        “他也注意到你了不是吗？互称教名，这就是个良好的开端。”想起宿舍里未寄出的贺卡，艾比真心为她感到高兴。杰玛是个好姑娘，美丽又善良，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另外，斯莱特林的选拔赛提前报备过学校，作为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他不可能不知道，在明知道场地被占用的情况下，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球场？

        艾比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某对著名双胞胎的名字，以及他们手里的神奇地图。

        “什么是个良好的开端？”德拉科带着一众跟班迎面走过来，把还沉浸在青春期心事里的杰玛吓了一跳，她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艾比。

        狮与蛇的爱情从来不受梅林的祝福，在修成正果以前无法存活于天光之下。

        这定律像诅咒一样随着学院偏见一代代传承至今。

        “入选校队啊，这是我魁地奇生涯非常良好的开端，不是吗？”艾比摸摸德拉科光滑的头发，很自然的把手伸进他校袍口袋里，摸出一把糖。挑了颗薄荷味的剥开塞进嘴里，又把剩下的都放回去。

        自从知道艾比喜欢薄荷味，德拉科口袋里就多了淡绿色的糖块。

        “明年我也要进校队当找球手，和你配合打比赛。”他挺起自己基本没开始发育的胸膛，“反正，我一定比那个自以为是的疤头强。”

        疤头，也就是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自从上周哈利在早餐时收到光轮扫帚并入选格兰芬多校队找球手后，德拉科就和这个职位较上劲了，三次找到弗林特想要破格入队，都被驳回了。气得德拉科连着三天在校园里专门找哈利的麻烦。

        艾比真不明白这两个人之间到底能有什么仇。哈利多可爱的孩子啊，一看到她就脸红，支支吾吾打招呼，像只乖巧的小奶猫。

        她看着那双绿眼睛，心都化了。

        到了礼堂，艾比远远看到西奥多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她拉着杰玛走到旁边的空座位坐下，在一众低年级敬畏的目光中，和刚刚从桌子中间冒出头来的血人巴罗握了握手。

        “晚上好呀，西奥。”

        西奥多点点头，盛了满满一盘培根和煎牛排放到艾比面前，又把杯子递给她：“今天晚上有柠檬茶，味道还不错。”

        摸摸西奥多的脑袋，艾比在杰玛艳羡的目光中喝了一口柠檬茶。

        的确挺好喝。

        在德拉科对哈利的例行嘲讽咒骂中，艾比无聊的发起呆来。她的目光无意识扫过礼堂，意外撞上一道来自格兰芬多长桌的视线。

        大概过了三分钟，终于发现艾比带着探究的目光后，伍德十分窘迫地红了脸。赛场上迅猛强壮的魁地奇守门员，此刻却像是一个偷拿糖果被发现的小孩子，手还卡在糖果罐里那种。他又看了一眼杰玛，有些害羞的侧过身去，强迫自己参与进双胞胎热闹的对话中。

        看看仍坐在自己身边，浑然不觉继续眼馋乖弟弟的杰玛，艾比实在高兴的很。

        说不定今年的贺卡就能送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艾比开始了高强度的魁地奇训练，除了球队固定训练还有加训，一有空闲时间就骑着扫帚在禁林边缘的天上飞来飞去。作为一名称职的“好姐妹”，塞德里克肩负起了艾比课外加训陪练的使命，也就是传说中的，活靶子。

        他高大的身形又一次灵活躲过一个飞来的游走球后，艾比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是我瞄的不够准吗？”

        “你还真想把我打下去啊？”下了扫帚，塞德里克狠狠揉了一把艾比的头，本就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彻底变成鸡窝。

        “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能躲得那么快呀？”她真想不通。

        “我是个灵活的找球手啊。”塞德里克得意的笑着，露出来的两排白牙在禁林灿烂的夕阳下反着光，差点晃瞎艾比的眼。

        从技术层面来讲，塞德里克的确非常帅气，帅气的有点过头，加上他温和的性格和优秀的成绩，严格意义上，他具备了吸引女性需要的所有特质。

        好在艾比和他以“好姐妹”的身份厮混了一整年，塞德里克的绝世美颜现在对她来说一点点杀伤力都没有了。

        “但愿格兰芬多的找球手没有你这么灵活吧。”她叹了一口气，十一月份进入魁地奇赛季，开局就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对抗赛。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艾比和韦斯莱双胞胎关系不错，她非常清楚这两个击球手是什么样的人形游走球。

        “那边的两个孩子，快回礼堂去参加晚宴吧！”猎场看守雄浑粗犷的声音伴着几声嘹亮的犬吠传得老远，他晃动着浓密卷曲的胡子，在木屋旁挥动大手。

        天色的确不早了，艾比拾起扫帚往肩上扛，仰头对塞德里克说：“我们回去吧？”

        “好。”塞德里克点点头，伸手拿过她肩上的扫帚，宽大的肩膀上轻松架起两把扫帚，“回去吧。”

        走了几步，艾比忽然想起什么，扭头往回跑了几步，冲着木屋的方向大喊：“海格，万圣节快乐！”

        “你们也是！”大胡子看守的笑声像打了阵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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