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营地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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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倒说不出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直到走出赛场,艾比依然拉着西奥多回味这场精彩的赛事:“爱尔兰队依靠战术和队伍配合的优势,在得分上压制了保加利亚队,而克鲁姆最后关头凭借自己出众的能力和勇气抓住飞贼,将过大的分差缩短至十分,这也为他们赢得了极好的口碑和尊重……”
西奥多耐心听着,紧紧抓住艾比的胳膊以防被人流冲散,时不时对某个战术附和着评论几句,慢慢朝营帐走去。
与同龄的大多数男孩子不同,西奥多是有一些轻微恐高症的,这使得他在勉强应付飞行课之余,对魁地奇这种危险的、随时可能让人在高空中丧命的暴力游戏产生不了任何兴趣,也根本无法理解艾比对它永远高涨的热情———但如果这样的游戏可以让她激动到全程忽略波特向她投来的炽热目光,那么为参与这样的赛事,他不介意多请求父亲几次。
直到两个人互相抓着胳膊踉踉跄跄挤过人群,走回标着诺特家徽的帐篷,艾比才慢慢恢复往常的状态。
“今晚在营地里住最后一个晚上,我们明天上午回去。”西奥多挥动魔杖触动帐篷里的灯具,幽暗空荡的房间立刻亮起来,照亮被黑暗吞噬的边边角角,“父亲要和朋友们一起庆祝,估计会很晚,我们不用等他。”
说完“父亲”这个词,他小心翼翼观察起姐姐的脸色,被恰巧回头的艾比抓了个正着。
“怎么了?”
“没什么。”
西奥多下意识想摇头,又在她审视的目光之下顿住:“虽然你不再像以前那样偷偷翻白眼了,但是,你,你对父亲的敌意似乎突然深了很多,就好像………好像你随时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下一秒就会扑过去撕碎他的喉管。”
似乎意识到气氛的冷凝,他刻意拉出比观赛时还要灿烂的轻快笑容,想要缓和这突然紧绷的气氛。“这想法挺滑稽,我知道。”
艾比带着些难过的目光投向他,让他强撑着缓和气氛的笑意逐渐冷却。
“你的想法一点都不滑稽。”她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所以……”
西奥多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在明亮的营地灯光下互相凝视着,对峙着,像是在进行又一场无声的较量。
“所以你要拦住我,别让我有机会真的动手揍他。”艾比先一步败下阵来,错开目光,将嘴边即将出口成为利刺的话语咽了回去,换上平日里带着调笑的声音,“很晚了,快点去休息吧。”
“你也是。”西奥多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跑去,担心再多停留一刻,那些自己一直努力回避着的话题就会顺着空气拼命追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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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精彩的压轴决赛的惊心动魄(又或者是那场隐忍着的睡前夜谈)让艾比久久无法平静,在第十二次翻身后依然没有产生丝毫睡意,她决定出去吹吹营地的晚风。
“你去哪里?”另一个隔间传来西奥多迷迷糊糊的声音,听上去意识很不清醒的样子,“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去外面散步,很快就回来。”
白鼬山荒地的夜晚是有些冷的,艾比披了条还算厚的防风斗篷后轻手轻脚朝外走,魔杖仔细地插在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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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里像她一样无法入睡的人非常多,大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高声庆祝或咒骂着什么,酒瓶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妈妈!我要找克鲁姆买他的扫帚!现在就要!”不远处的营帐前,一个男孩对着他的母亲大喊大叫,“他必须要给我!我喜欢他那把扫帚!”旁边沾着一个小一点的女孩,张着嘴哭闹不休。
“亲爱的,等你们父亲回来,我们一起去买,好吗?你会得到那把扫帚的,不要生气了。”那位夫人很是无助地劝慰着他,又把哭得满脸通红的小女孩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看上去自己也濒临崩溃。
略略侧过身,艾比借着篝火的光芒看清了她的脸——塞尔温夫人。
这样的画面实在过于刺眼,艾比很快转过身,加快脚步离开了那里,直到男孩“现在就要”的尖叫逐渐远去才放慢下来。
现在的生活是她想要的吗?
塞尔温夫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再加上她平日里遭受到的冷眼与嘲讽,艾比实在为此感到困惑。纯血的魅力真的比麻瓜更大吗?或者,真如他们所说的那样,生出哑炮是一个巫师的毕生耻辱吗?
那个女孩呢?
那个没有魔法,与父母格格不入的哑炮女孩,她在出生时没有得到梅林的祝福,又在十岁被母亲抛弃。
有谁会费力气去关心一个哑炮的命运呢?连生下她的亲生母亲都不在乎。
也许现在外出散步是一个错误的选择,艾比心里闷闷的,想要快些回到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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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恩·诺特对过于密集的人群有着天然的排斥,这一特征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是诺特庄园的人迹罕至,还是营地选址的偏僻难寻。为了避开随时可能出现在她眼前的巫师家庭合家欢场景,艾比不得不选择更加偏僻一些的小路。
过于明亮的月光把小路照得清晰,使远处一群罩着黑斗篷的人影更加显眼———他们罩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一样的银白色面具,歪斜着身形,时不时放声大笑,醉态十足。
艾比立刻蹲在小路旁边还算茂密的灌木丛里,敛声屏气观察着这群逐渐靠近的怪人,她不记得哪个魁地奇俱乐部有过这样阴沉怪异的服饰。
身份不明的怪异醉汉们行动异常迟缓,等到最后一个人走过,艾比的腿也差不多麻痹得动不了了——这也许解释了下一秒她站立不稳扑在地上的行为。慌乱间她连忙手掌撑地,稳住身形的同时,意外压断了一根枯树枝,一股尖锐的痛意从掌心传来。就在她准备抬手查看伤口时,走在最后的矮胖黑袍人忽然折了回来,手举魔杖警惕地四处查看。
“谁在那里?”脚步声越来越近。
艾比连忙趴了下去,祈祷梅林能让他快些离开。
“高尔,快点跟上。”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她浑身打了个激灵。透过灌木丛枝杈间的微小缝隙,艾比看到另一个体型高瘦的黑袍人踱着步子走近,他袖间露出了一小节银质的蛇头手杖,又很快被宽大的斗篷袖管遮住。
“有什么东西发出了点声音,我还以为……”高尔又往这边挪了几步。
艾比紧紧攥住魔杖,手心泌出的汗水一点点打湿杖身,心脏狂乱地跳动着。没等她再想什么,一道蓝色光芒从远处高瘦的黑袍人杖尖飞快跃出,直直扑落在艾比藏身的灌木丛,她身边不知名的低矮植物轰然炸开,飞扬的尘土混着草屑和灼热的空气扑到她脸上。
她还是没有动。
“可能是什么动物。”高瘦黑袍人语气有些遗憾,“快点跟上,别让其他人等我们太久。”
“好,好的。卢修斯,我们这就走吧。”
等到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艾比的四肢才渐渐回归大脑的控制,慢慢放松着瘫倒地上,窜进呼吸道的尘土颗粒让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呛得满眼泪花。
四肢发软地瘫坐在地好久,她的大脑终于从刚刚的变故中恢复过来。
最后走过的黑袍人是高尔,格雷戈里·高尔的父亲,朝她所在的方向丢不知名恶咒的是卢修斯·马尔福……那么“其他人”大概指谁,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猜测的内容了。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艾比盖尔回忆起这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依然无法解释自己接下来的行为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
像是冥冥之中被什么力量牵引着,她鬼使神差地沿着他们的足迹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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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朋友们,很酷的装扮!要不是明天还有一座山的工作等着我,我都控制不住想要和你们一起狂欢了。”
扎着皮带的麻瓜营地看守罗伯茨先生看着面前一群黑袍人,没有一点畏惧的神情,似乎还觉得这挺有趣,转头对自己面露不安的妻子解释着什么“美国朋友带来的文化”、“嬉皮士新潮流”,距离太远,艾比听不清楚。
麻瓜营地看守的话像是在平静的黑湖里发射了一连串爆破咒,黑袍人几乎同时爆发出大笑,一阵高过一阵。
“他想要跟我们一起!听见了吗?这肮脏的老杂种想要站在我们之中呢!”
“‘朋友们’,梅林的胡子!这种东西称呼我们为‘朋友们’!”
…………
醉醺醺的黑袍人大笑着,声音逐渐有了狰狞的意味。
终于迟钝的意识到不对的麻瓜妻子表情惊恐起来,一把将想要扯他们袍角的小儿子拉到自己身后,紧紧贴住丈夫的肩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们不想惹上麻烦,各位……先生们。请让我们各自离开,就当作我们今晚从没有遇到过吧。如果这里有什么是你们想要带走的,那么请……”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站在最前方的黑袍人用倒挂金钟悬在了半空中,宽松的睡裙垂下来盖住了她的脸,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贴身内衣。看上去不满十岁的小男孩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随即便与他愤怒的父亲一同倒悬在母亲旁边。
看着拼命挣扎着的三个麻瓜,黑袍人之间爆出一阵又一阵畅快的大笑。
“干得漂亮,埃文!”一个黑袍人上前拍了拍领头那个人的肩膀,兴奋极了。
埃文,埃文·罗西尔。
不到三十英尺的帐篷后,艾比悄悄吞了吞口水。
一道白光闪过,罗伯茨先生腰间紧紧扎着的皮带迅速膨胀着挣脱金属扣的束缚,蜿蜒扭曲化成一条手臂粗的大蛇慢慢游移着缠上他因剧烈挣扎而青筋毕露的脖子。失去了皮带的束缚,一直被扎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掉了出来,像麻瓜女人的睡衣一样垂下来,露出有些肥胖的腹部。
“我可实在是受够那愚蠢的麻瓜装饰了,他还嫌自己不够可笑吗?还是让那愚蠢的麻瓜肚子吹吹风吧,说不定能让恶臭味散去一些!”过于年轻的声音从角落里蹦蹦跳跳的黑袍人面具下传来,音尾上扬,带着明显的兴奋。
“妈妈!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我害怕!”就在三根魔杖同时指向倒挂着的麻瓜男孩时,帐篷里传来一个小姑娘惊慌失措的声音,紧接着,绑着乱糟糟小辫子的脑袋就从账帘里探了出来。
不等在场黑袍人做出任何反应,被紧紧缠住脖子的罗伯茨先生奋力挣扎着朝她大喊:“快跑!丽莎!跑得远远的!去找营地里带有小孩的大人!”
是什么使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有力气大喊出声呢?不等艾比想明白这个问题,那小姑娘也立刻以同样的姿态加入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小老鼠,现在还害怕吗?”声音浑厚的黑袍人故意将嗓音捏地又尖又细,赢得又一片大笑和掌声。
为避免帐篷里还有漏网之鱼,他们之中的某个人挥动魔杖点燃了帐篷。麻瓜一家更加惊恐的尖叫让醉醺醺的黑袍人们兴奋起来。一簇又一簇魔法火焰从魔杖尖蹿出,点燃了四周更多的帐篷。
越来越明亮的火光中,艾比终于看清了不远处正折磨麻瓜小姑娘的高瘦黑袍人,他的手指上,银色的诺特家徽戒指闪闪发光。
她感到一阵恶心从胃里涌上来。
在他们继续愉快的进行“酒后娱乐活动”的同时,附有魔法加持的火焰以不合常理的速度扩大着势力范围,四周被点燃的帐篷一个接一个倒坍下来,又触燃附近更多的帐篷,布匹与木架交错焚烧,慢慢连成一片盛大的火海。
“来吧,朋友们!让我们将这份无与伦比的快乐与魔法世界的所有巫师分享!”一直站在最前方的黑袍人举起魔杖指向逐渐无力挣扎的罗伯茨先生,轻轻挥动一下,他立刻像被无形的绳子束缚着那样,开始随着魔杖慢慢移动,仿佛一只被牵住绳子的麻瓜气球。
漂浮咒,那只是一个一年级小孩都会的漂浮咒,从这些人的杖尖跃出,变成了害人的恶咒。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他,四个麻瓜气球一样被牵着,随移动的人群缓缓飘浮在空中,时不时挨上几个恶咒。
愈演愈烈的火势逐渐蔓延到艾比藏身的帐篷,灼热的气浪裹挟着营帐外一阵高过一阵的疯狂大笑和尖叫朝她扑来,几乎瞬间围成的火墙高达数英尺,气势汹汹将她牢牢困在中间。
火舌舔上她鞋尖的同时,游//行队伍也慢慢移动到她藏身的空帐篷外。
被火烧成灰,或者借助魔杖突围出去,落入那群疯子手里。二选一的情况,她竟然一时间分不出哪个会使自己的结局更惨烈些。
一只细瘦的手忽然从背后伸出来,用力盖住了艾比的嘴。
艾比吓了一跳,猛地使劲挣开那只手的束缚,极其迅速地举着魔杖回头,打算先拼死解决眼前的威胁,却意外对上一双有些熟悉的水蓝色眼睛。
“格林格拉斯夫人?”
不知怎么出现在这里的金发女士神色紧绷,轻轻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艾比不要出声。放轻脚步走到疯狂燃烧着的布幔前,格林格拉斯夫人用魔杖轻轻点了几下,狂乱的火焰立即化成半透明的虚影,她拉着艾比飞快穿行过去。预想的灼热疼痛并没有出现,皮肤只能感受到一些似有似无的温度——就像学校的幽灵穿行在礼堂的烛火之间,艾比有些不合时宜的想着。
一路上以同样的方式行进着,终于远离了火场中心和那群不断有人加入的疯子游//行队,格林格拉斯夫人二话不说便拉着她的胳膊幻影移行。
即使曾被库克带着进行过多次的幻影移行,艾比还是踉跄了一下,被格林格拉斯夫人紧紧抓住才没有摔进面前两步远的泥坑里。
终于摆脱热浪包围的艾比猛吸几口气,冰凉空气猛地灌入肺里,让她忍不住咳了几声。
空间转换带来的眩晕感稍稍消退,她这才仔细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她们正站在一条偏僻幽暗的林间小路中央(甚至比回诺特营地的小路更偏僻),远远望去,路的尽头孤零零立着一个不起眼的白色营帐,上面没有任何家徽或标志。
摆脱危险处境后,格林格拉斯夫人的神色稍有缓和,但还是颇为严厉地扫了她一眼:“跟上,艾比盖尔。”
“我们该去找人帮忙!”她手忙脚乱抓住格林格拉斯夫人的手臂,另一只手去摸胡乱放在口袋里的魔杖,“他们会杀了罗伯茨一家的!我们得找魔法部的人帮帮他们!那群人喝醉了!他们全疯了!”
“魔法部的人几乎全部出动了,他们会得到所需要的全部帮助!艾比,我保证他们会安全离开的!”费了好大劲才扯住想要往有光亮的方向冲的艾比,金发夫人的声音也跟着染上几分急躁,那双水蓝色眼睛紧紧盯着她,“可你今晚不在麻瓜帐篷那里,也从没有看到过什么,你只是在陌生的小路里迷失了方向,我花了很久时间才找到你的,记住了吗?”
或许是今晚受到的冲击太大,大脑正常运作成为一件格外困难的事情。盯着她无比严肃的神情,艾比眨了眨眼睛,很慢很慢的理解着她试图让自己接受的一切。
“马上就到我们家的营帐了,”似乎是因为艾比表现出的困惑过于强烈,格林格拉斯夫人将声音放得轻柔一些,“你的弟弟西奥多正和我的女儿们在一起,他实在很担心你——”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暗夜天幕中突然炸开的绿色图案生生噎了回去。
硕大的骷髅眼眶空洞地张望着大地,口中钻出的巨蛇嘶嘶吐着蛇信,身体扭曲盘旋,做出攻击的姿势。阴恻恻的绿光盘踞在夜幕之中,似乎打算吞噬所有与它直视的活物。
食死徒的标记。
艾比当然知道那符号意味着什么,她五岁时就在布莱恩·诺特的左臂上见过这“神圣”的图案。
格林格拉斯夫人呆呆地望着那个硕大的标记,如果不是抓着艾比的那只手越收越紧,艾比会以为她中了石化咒。
“嘶!”她抓着的手上,被枯枝划破的伤口在逐渐崩裂,艾比忍不住痛呼出声。
格林格拉斯夫人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艾比正在格外欢快的冒着血的手掌,她皱紧眉头,拉住艾比朝前方的营帐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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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帐篷里钻出一个人,远远朝她们的方向跑来。
是西奥多。
“你怎么样?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他极其慌乱地扑上来抱住满脸烟灰的姐姐,语无伦次地说着话,连脚上的拖鞋丢下一只都没有意识到,“我听到外面有人在尖叫!谁在胡乱攻击什么人,很危险——到处都是逃跑的人,艾比,到处都是喊声……可是我找不到你……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就像二年级学期末一样……”
惨淡月光下,高高瘦瘦的男孩小小一团缩进姐姐的怀里,剧烈颤抖着。
“我在这里,西奥,姐姐在这里。”艾比轻轻拍着他瘦削的脊背,像从前无数次安抚他那样,“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还是把那些黑袍、面具和诺特家徽戒指留到以后再讨论吧,今天的波折苦难已经足够多了。
余光里,跟着西奥多跑出来的高大男人轻轻拥住仍旧看着绿色标记的格林格拉斯夫人:“你能安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克莱尔,我和姑娘们都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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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特家的营帐离这里很远,您怎么遇到西奥多的?”
“意外。”
“那您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运气吧,我想。”
绿光闪现后,看上去随时准备与艾比彻夜长谈的格林格拉斯夫人好像忽然失去了与她对话的兴趣,处理伤口的全过程都保持着沉默,只是间或吐出几个单词来打发她。
“伤口大概需要二十分钟来愈合,时间到了就拆掉药棉吧。”收拾好简易药箱里的药品,格林格拉斯夫人起身就要离开。
“感谢您为我处理伤口,夫人,很好看的绳结,”确定其他人都安然入睡后,艾比扬起手中沾满愈合魔药的纱布,认真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就像我妈妈曾经为我绑的一样。”
她离去的脚步慢慢停住。
“您的教名是克莱尔,对吗?”
她依然沉默着,却也没有离开。
“那实在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夫人。我的中间名也是克莱尔,是由我妈妈决定的。”艾比从临时多为自己准备的床上站起来,慢慢绕到她面前。
今晚的各种巧合,包括格林格拉斯夫人对她过度的亲昵感,让艾比无法控制地想起莫丽韦斯莱夫人提到过的话——关于妈妈少女时代最好的朋友。
“很多人都喜欢这个名字,简洁又好听,不是吗?”格林格拉斯夫人微微抬起头,直视面前高出她一小截的红发女孩,“好好休息吧,诺特小姐,在树林里走了那么久,你一定很累了。也许哪个更合适的场合里,我们可以共同享用一份下午茶呢。”
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的坚持,艾比知道自己今晚将无法再得到任何答案。
“那么,做个好梦吧,夫人。”
“你也是,诺特小姐。”
而她们都清楚的是,被火焰与□□洗礼过的夜晚,也许没有任何人能够真正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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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夜里,艾比断断续续做了一整晚的梦,梦中滔天火焰吞噬了一切,尖叫声混着狞笑,绿色的大蛇和骷髅扭曲着盘踞于夜空中。
在梦里,她一会儿变成倒挂在空中的无助麻瓜,无力地反抗着脖颈间越缠越紧的巨蛇;一会儿又变成黑袍人的一员,为麻瓜们惊恐的尖叫大声欢呼;而更多时候,她依然躲在帐篷的角落,手中紧握着魔杖,无能为力地看着那四个麻瓜在空中惊恐地拼命挣扎尖叫。热浪在空气中席卷,随着大火带来的浓烟和灰烬一起灌满她的口鼻,而她只是紧握着手中的魔杖,徒劳地垂手看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在那些梦里,艾比没有怕,也没有感到慌乱,只是看着眼前的混乱愈演愈烈,无能为力———在此之前,她只是忙着用尽全力撑起自己的小小天地,从没有见过庄园外真正的腥风血雨。
夜空中的绿焰,大地上的冲天火光,这个夜晚,有什么被大家遗忘的东西正在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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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这里的高尔是德拉科小跟班格雷戈里高尔的父亲,巫师一战成为食死徒,《火焰杯》伏地魔复活后赶到墓地,被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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