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巨型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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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和地形已经完全不是白清露熟悉的模样了,一棵棵足有十围的参天古木填满视野,阔大的叶片简直能当扇子用。蓬勃的莽草填充其间,高度能将一个成年男子淹没。追兵在后,白清露根本没有时间分辨道路,只好咬咬牙,背着白罂附见河就淌,见山就翻。亏得她在葛洪来的点拨下习武修行,引气入体已有半年之久,虽然比不得朝天阙那些可以御风飞天的高人,但在背着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少年被一群雪怪追着夺命大逃亡的情况下,也依然能够保持呼吸匀长,体力充沛,还能逮着空子时不时的还击几下,射死几只雪怪。
双方很快拉开了距离。
白清露忽然发现了一方洼地,它本应被高大的树墙挡得密不透风,要不是她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叶隙后的风声不对,险些要给错了过去。她又放了几箭,逼得雪怪的追势停了一停,抓紧白罂附就朝那里跳了下去。浓厚的叶片很快淹没了他们的头顶,下一刻,两人已身在一处大约两丈方圆、高约五尺的洼地之中。浓郁的泥土气味混合着腐烂的草木气息淹没了鼻腔,白清露险些作呕又勉力忍住,把白罂附放下来,轻声道:“差点忘了,葛舅舅的鸿雁传影镜我带在身上,得赶紧联络他,告诉他我们镇子周围有雪怪活动,我俩快要给它们围了。”
白罂附伏在她身侧,银灰的发在浓阴之中尚泛着微光,闻言轻声说:“适才你和雪怪周旋的时候,我就用我的鸿雁传影镜尝试过。”
“结果怎么样!葛舅舅说什么!”白清露急道。以她对葛鸿来这样的高人的想象,就算他不能立时如神兵天降赶来救援,也能设法通知附近的不知哪位高人就近赶来救他们,至不济,也能隔空指点他们脱险之法吧。
白罂附面色沉吟:“镜面漆黑一片,联络不上。”
“这怎么可能?”白清露连忙从怀里取出自己的那一面,输了点真气进去,果然见镜面漆黑,毫无反应。此时周围的泥壁震颤的力度越发鲜明,显然雪怪群离他们已不远,饶是她一向胆大心大,此刻也不由慌了手脚,“行船偏遇顶头风,这镜子平时百试百灵,怎么就偏巧这个要命的时候坏了呢!”
“果真坏了,倒不是坏事。只怕……”白罂附意有所指的道。白清露听他的意思不对,转头问:“只怕什……”话未说完,忽觉脚下的泥土深处传来异样的耸动,她下意识一瞥,登时亡魂大冒。
只见原本厚厚的覆盖一地的尘土败叶正如同喷泉一般被向四方喷起、拱开,仿佛那厚重的泥土之下正有什么活物蠕动着往外钻。一下,两下,没到第三下,她与白罂附所处的位置已比从前下陷了足有数尺,而原本的泥壁则剥落了泥土,现出森白的内里。
那内里是许多的三角形状的东西,顶尖比最锋利的猎刀的锋刃还要锐利,一个接一个,连缀成了森森的墙,将正在下陷的两人环在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些三角利墙仿佛还在朝他们逼近……
白清露心跳一停。
不对,那根本不是什么三角利墙,是一头不知道是什么的异兽的牙!
他们正身在这只异兽的嘴里!
白清露连恐惧都来不及,反手捞住似乎还未明白情况的白罂附往背上一背,使出平生的力气往上跃去,扑簌簌不知道钻过了多少层叶片。幸好他俩选的角度不错,正好盖在上方的只有浓密的树叶,不然要是一头撞在哪根树枝上,她自己皮糙肉厚的倒无所谓,可白罂附身娇体弱,非得给撞个毛病出来不可。
“轰隆!”就在他俩腾空的那一刻,身下的巨口携着万钧之力霍然合拢。莫说里头原本只有两个人,便是放上两头铁牛,也能瞬间被压成两张铁片。
“阿罂你千万抓紧了!”白清露低吼道,顺手攀住一根粗壮的树枝,就势向上一翻,又攀住了更上方的树枝,再如是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直到爬到了这些巨木的树顶,再爬无可爬,才背着白罂附往下一望,看见原本两人立足的地方正升起一条巨大的虫子。
是的,不是巨蛇,而是巨大的虫子。
它的形状像极了菜叶上常见的蠕虫,皮肤饱满得几乎可以看清底下涌动的浓浆。它的躯体像是无数充满弹性的肉环拼凑在了一起,可是与至多不过寸长的菜青虫不同,它身上的一只肉环便足有一丈来高。此刻它已笔直的钻出地面足有五丈来高,露出泥土的躯体下满是密密麻麻的、恍如古木的根须一般细而交错的足肢,令人哪怕只看上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原本应该生着眼睛的方向只有厚厚的透明的肉膜,下方是浓绿色的眼珠,正一丝也不挪动的凝视着他们所在的树枝。
不好!白清露悚然,想也不想的就背着白罂附朝远处纵去。
“咯喋——”巨大蠕虫的叫声又细又利又黏腻,听到耳里,简直能顺着耳道到耳膜一路划出血来。白清露背着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跑了这许久都未感到吃力,硬是被这怪声洗得脑浆乱涌眼冒金星恶心欲吐,落地时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双耳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湿润,却是白罂附在下坠时摘下了两片叶子,团成团塞住了她的耳朵。她这才觉得堵在胸口的恶心感消褪了大半,感觉到背后风声如墙,想也知道是那巨大蠕虫正在追赶,她连忙撒腿狂奔。
这回的逃命与前番躲避雪怪时又有不同。之前的雪怪虽然怪多势众,可她尚有把握摆脱,如果不是背着一个白罂附的话,她甚至还有将其逐一击破的把握。可这条大虫子也忒过恶心,不光长得恶心,追人的速度恶心,叫声更是恶心。她毫不怀疑,自己要是被它一嗓子吼晕,不出一眨眼的功夫,他俩就能被它追上,连人带所躺着的地一块吞下口去,然后被化成两堆白骨。
悲观点想,怕是连白骨都剩不下。
“咯喋——咯喋——”那巨大蠕虫眼见着两只小小生物溜得如此之快,气急败坏地连声狂吼。扭曲的声浪让耳朵里塞着的树叶也隔不住了,白清露胸口的恶闷感越发沸腾,她不得不用力咬破舌尖,以剧痛保持头脑的清醒。阿罂伏在她的背上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甚至来不及去查看他的情况。阿罂素来身体欠佳,那恶心的大虫子的叫声连她也受不住,更何况是他。
阿罂他,还活着吗?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划破脑海的混沌,白清露整个人都被莫大的恐惧淹没。而在恐惧的冰冷潮水之后,泛起的则是喧嚣的、炽热的杀意。
“要是我有一把剑,或者一把刀……”她脑海中勾勒着给那巨大蠕虫开膛破肚的场面,胸中杀气烈烈。一把匕首骤然自后递到了她的身前,匕柄金银绚烂,匕身布满了鳞片似的花纹,雪亮逼人,刀气宛若一道若飞若举的银龙,霎时划破了周遭的黑暗。
这是葛舅舅送给阿罂的蛟鳞匕!阿罂他还活着!
没等到白清露因为这一认知而狂喜,她便听见白罂附在她耳边说:“用它,画像。”
简短的提示,白猗扬房中的画像却霎时横陈眼前,画中女子的每一处细节都历历在目,包括她握刀欲斩时眉宇间的凛凌寒意。心不觉为之一静,白清露不再逃了,而是转身面对那即将追至的巨大蠕虫,手握蛟鳞匕,扬肩抬肘,空出的手臂立掌于身侧,一足前探,一腿后撤而膝盖微曲。
拔刀,横斩而出!
隆隆的震动令白清露都有些立足不稳,飞禽走兽惊惶的奔逃,要不是知道发生了何事,怕是她都要以为是地龙翻身了。那巨虫庞大的身躯倒落,在茂密高耸的丛林间生生砸出了一圈陨星般的巨坑,在一阵地动山摇之后,它终是停止了挣扎。
死了?
白清露心下一喜,又唯恐有诈,将鹰血弓对准了巨虫眼睛的位置,“嗖嗖嗖”地连射三箭,每一箭都扎进了脑腔。
巨虫一动不动。白清露松了口气,这才走近那小山一样的尸体前,试探性的用蛟鳞匕扎了几下。柔韧的表皮被戳破,饱胀的浓浆霎时四溢,她闪身躲开,见它兀自一动不动,方才松了口气:“死透了。”
成功以弱胜强,一刀斩了这条恶心至极的巨大蠕虫。白清露的心不知为何仍旧沉甸甸的。她竖起耳朵,举目四望,但见夜色如穹庐,与黑暗的大地相接,恍若一座密不透风的烘炉,将自己与白罂附困在内里。周围风声簌簌,只能听见树声叶浪,再不见那些雪怪的嘶吼声。
一霎时,这方天地似乎只剩下了自己与白罂附两个活物。
又或者,自己与白罂附这两个活人,还在天地之间吗?
她放下了白罂附,皱着眉,声音里不自觉地透出了几分惧意:“阿罂,好像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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