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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三劫(上)


一个时辰后,在京都的密宅内德川家康详细听取服部半藏详细的报告,参战各人的武功高低特点。特别是令狐冲以独孤九剑大战果心的部分则是不厌其烦的反复听了三遍。

作为扶桑第二号实权人物,德川家康养尊处优多年,就连本多忠胜这样的心腹大将也许久未见他亲自出手。但当服部半藏讲完第三遍后,德川家康长身而起,微笑道:“正成,拔刀。”当说完第四个字的时候,略显肥胖的身躯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掠至服部半藏身前,左手凌空虚点缓缓攻出七招,罩住对方胸前各处要害。德川家康的招式轨迹及变化和果心颇为相似,手掌甚至也同样泛出乳白色光晕,但是少了分狂气诡谲多了分厚重沉稳。

服部半藏稍一侧身,反手一拍,伴随着悦耳的轻吟,佩刀跃出鞘外。刀刃清亮如镜,刀光流转似水,映得整个密室都明亮起来。和百地宗秀般若相仿,服部半藏的佩刀同样刃身笔直,但他却不似传统扶桑武士以双手运刀,反而单手握刀,以刀为剑缓缓刺出五招。

德川家康哦了一声,作为和果心同级数的高手,他已看出服部半藏这几招绝非扶桑任何流派的刀术,乃是以剑道入刀术,是正宗中土剑术。虽然服部半藏不谙独孤九剑剑义,招式艰涩,只有其形而未得神韵。但这看似平庸无奇的剑招,却恰恰以最简单的应变克制住自己方才的攻势。

主仆二人一人扮演果心,一人扮演令狐冲,对当时交手的情形进行复盘。你来我往间拆了近百招,直至服部半藏用完了他所能记住的独孤九剑剑招。

推演完毕后德川家康微笑颔首,今天的结论让他十分满意,第一枚棋子虽然隐居三年,但战力犹在,可用!想到这里他把手中折扇一合:“先展示我们的筹码。”

接着他连发数令:“秀忠,你三天后去拜见各位公卿大人。上次一条星野的事怕是把他们吓着了,你去了后要好言安抚,不可让他们信心动摇。正成,安排人手跟宫内联络,天皇身边有我们的人。他会给你一道天皇的旨意。拿到以后,火速送到京都菩提寺交给昌山(注一)。他会知道怎么做。平八,给我密切关注武藏国方面的动向,果心很有可能已经和丰臣秀吉勾结,想必加藤小五也会跟着叛变,严防他们勾结作乱。动员部队沿上野、武藏两国布防,特别小心越后的上杉景胜趁机浑水摸鱼。”

德川秀忠、本多忠胜各自领命而去,唯有服部半藏伫立不动。

“你还有事?”德川家康看得出服部半藏有话要说。

服部半藏近前一步道:“是,我希望您给勘次郎一个机会。”

“哦?”德川家康侧首看着服部半藏,目光中露出一丝讶异。在自己身边诸多文臣重将中,服部半藏是绝对一个很特殊的存在。他历来沉默寡言,接到任务后从不主动向主公提出什么要求和困难,只是绝对的服从。事成后也不求封赏,无任何名利之心。是一个犹如影子般存在的怪人。

但也只有这样抹去自我的人,才能从头到尾参与自己的全部机密。

但今天这个影子却有了自己的思想,却为了别人而向自己提出要求。那是一个昔日年少成名,红极一时,地位曾隐隐有和服部半藏、本多忠胜鼎足而三但随后因一次任务失败便被废弃不用的人。

百地宗秀,那个在人才济济的德川系统脱颖而出,爆发的光芒曾如流星般灿烂绚目但随即陨灭的名字。

“啊,勘次郎啊,我倒是差点把他给忘了呢。”德川家康语气轻松地说道:“那你应该还记得,我当年为什么废弃他。”

一抹痛苦之色溢上服部半藏的眉间,尽管面罩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必然是痛苦而纠结。

那是三年前,扶桑,江户,右大臣德川家康官邸,伊贺忍者密报:“文禄三年十二月三日日月教原教主复夺教权成功,东方不败被讨取坠崖,尸骨目前未明。杨莲亭于军中自杀,其党羽全灭。我方援助的军火辎重,全数落入敌手。我方特使百地左卫门大尉宗秀行踪不明。”当时的德川家康看毕后缓缓合上了这份报告。只是叹息几声,感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后便恢复如初。依旧和两大心腹本多忠胜及作为伊贺忍者首领的自己品研茶道,但当两人走后,德川家康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中,微笑着缓缓将名贵茶器“青磁砧马蝗绊”捏成了粉末。

这一幕,本多忠胜没有看见,但自己却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偷偷折返窥视,也许是多年在暗处监视窥测的积习所致,也许是基于对主公脾气秉性的真正了解。主公绝对是雷霆大怒,也只有当年被迫处死信康少主的时候,主公身上的怒气才能跟这次想比。

世人多以为德川家康是宽宏大度,性格温和之人。但自己却清楚的知道在主公温良恭俭的表面下藏着怎样一颗对权势、利益孜孜不倦的追求之心。任何人损害了他的利益,最终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清除。他也有喜怒哀乐,只是被他以卓绝的毅力强行封闭起来而已。但天性这种东西是不能一辈子伪装的,压抑的越久,最终爆发的越剧烈。

当年主公闭门不见百地宗秀非但不是惩罚而是莫大的幸运,否则在雷霆万钧的怒火下他必然尸骨无存。

那日谈及此事,本多忠胜摇摇头,叹息道:“两批军援,光铁炮我们就损失了八千挺,这次可让三成那帮人看笑话了。勘次郎那小子怕是不敢回来了。”

然而百地宗秀竟然奇迹般的回来了,坦言东方不败身亡,自己任务失败,表示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当时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下令切腹谢罪,但最后的结局竟然是安然无恙。德川家康连一面都不曾见他,没有询问,没有申斥,自然也不会给予他申辩的机会。最后处罚仅仅是被免职了事。更怪异的是他的俸禄还始终未停。百地宗秀就这样滑稽的成了德川系统中唯一“吃白食”的家臣。

也许旁人看来,这是德川家康宽厚仁义,念旧情不忍处罚他。也或者是百地宗秀慨然领死的态度体现了一个扶桑武士的风骨,感动了德川家康。

但服部半藏很清楚,不是,绝、对、不、是!

除德川家康外,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正原因的人。

“勘次郎虽然被殿废弃了三年,但他始终忠心不改,等待着为您再次效力。而且据我所知,这三年来他武功突飞猛进已不在我之下。”服部半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像是以前从未一次说过这么多话,需要组织一下语言。他又接着道:“目前我们除了要应付丰臣秀吉外,很有可能也会和果心的天莲教同时可能开战。勘次郎曾经领兵在武藏国剿灭北条家余孽,对那里的地形地貌风土人情了如指掌,而且现在驻守武藏国的加藤小五、那须贺左都是他昔日的部下。我希望您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

“啊,对,他的武功当然会很好了,怎么可能不好呢!”德川家康的脸颊微微抽动,浮现出一种叫做嘲讽嫉妒兼而有之的复杂表情。这是一种久违的表情,久到自己几乎淡忘的表情。

“我当年留了他一命,可他骗我!他、骗、我!”德川家康字字千钧,犹如一根根铁钎般钉在服部半藏心头。

“殿,你我都见过东方不败,他极善于蛊惑人心,勘次郎昔日年轻气盛上了他的圈套也情有可原。所谓白檀双叶便知芬芳(注二),他毕竟是我们年轻一代将领中最出色的。我恳请殿,请您再给他一次回头的机会。”服部半藏今日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因他太了解德川家康精心钩织的棋局有多么精密复杂,他不但牵动扶桑多方势力,甚至连西班牙、明国都在计算之内。这是一盘改朝换代的大棋,充满了无数凶险可怖的陷阱,他不想一个自己最欣赏的年轻人被丢进去碾得粉身碎骨。

“好,好,我就当他年少无知。我会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是跟你我一样做这盘棋前的棋手,还是做一个棋局结束后被扫落的棋子。”德川家康伸出一根手指:“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数日后,京都菩提寺佛堂内,木鱼声声,青烟渺渺,一老僧垂眉闭目,口中喃喃念着法华经。

在他面前,服部半藏单膝跪地,恭敬地把一卷诏书双手奉上。

不知过了几许时光,木鱼敲击声戛然而止,那老僧缓缓睁开双目,浑浊的双目望着服部半藏良久,方才伸出形如枯槁的手掌握住那卷诏书。

这法名昌山的老僧就是昔日扶桑征夷大将军足利义昭,虽然拥有至高无上的头衔,却没有支撑头顶光环的实力,一度在各路诸侯间颠沛流离,几乎丧命。直至被织田信长所拥立方才有了落脚之地。然而他不甘心被作为织田的傀儡度过一生先后两次连接其他诸侯勒兵对抗,但终究以失败告终。自己也被废了将军头衔,被迫出家为僧已有多年。

展开看了片刻,足利义昭慨然长叹道:“佛祖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方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我以为出家修行一心向佛便可斩断世俗纷扰,想不到,德川大人到底还是放不过我。”

服部半藏心中悲苦,无言以对。

足利义昭缓缓起身,望着窗外的景色,此时已近黄昏,原本明亮湛蓝的天空逐渐暗淡转化为柔和的暗黄,流金溢彩的晚霞为天地间披上一层瑰丽的外衣。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人到老年的时候,总是会拥有一些珍贵的回忆。

“兄长死的那天,也是在黄昏。当日松永久秀那个贼子率兵包围将军府,当时兄长身边仅有三十余人,我劝他跟我一起逃。他说作为堂堂幕府将军,却被几个家奴逼到如此境地委实愧对祖先。今日他要为足利氏最后的尊严而战。说罢便拔出佩刀,开门迎战。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大哥。”

“如今我已经一无所有,剩下的就仅是这最后的风骨。”

“你实话告诉我,右大臣大人到底有几成把握。”

“殿策划多年,各方准备均已完毕,如今就待将军大人舍身取义,届时朝野汹涌,各方势力一起发动,至少有七成把握能治丰臣秀吉于死地。”

足利义昭点点头道:“有七成把握,已值得做了。”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绸子包裹的小包,当着服部半藏的面小心翼翼的展开,一枚小巧精致的印章赫然入目。

此印章不大,长约三寸,一寸见方,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辉,俨然是纯金打造。

雄踞扶桑六十六国诸侯之上,犹胜于天皇印玺的最高权力象征、夷大将军信物、足利义昭的贴身花押!

初见此物,绕是见多识广,定力过人的服部半藏也不禁有些心神激荡,呼吸骤然粗重起来。

足利义昭花押在手,登时气势大变,一扫萎靡颓唐之态,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仿佛瞬间充满了活力。他神情肃穆,双手捧印,不慌不忙的沾好印泥,对准诏书空白处用力压下。

这才是夷大将军的气势,纵然饥寒交迫、身无长物,但贵族的风骨犹存。

这花押盖下,足力义昭即吹响了反丰臣势力总攻的号角,也同时也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足力义昭把诏书卷好递给服部半藏微笑着对他道:“拿去吧,请德川大人放心,丰臣秀吉得到的,绝对不会是活着的晶山。”

服部半藏深知他以心怀死志,决意与丰臣秀吉同归于尽,心中悲苦,不禁泪水长流。

“梅雨如露亦如泪,杜鹃载吾名至云。正成,来生再见。”足利义昭长笑挥手,将杯中毒酒一饮而尽。

两日后,无数份天皇与前夷大将军足利义昭连署的诏书以令人惊怖的速度在扶桑各路大名之间出现。诏书公然声讨当今扶桑太阁丰臣秀吉穷兵黩武、好大喜功、残害大臣、图谋不轨等等,

总共罗列了十大罪状,条条触目惊心。

这突然出现的诏书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把扶桑六十六国朝野上下炸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丰臣秀吉党羽极多,次日便得到一份诏书,刚开始他没太在意,认为是政敌伪造诏书扰乱人心。但很快亲丰臣系的诸侯又连续送来十几份,他这才觉得事态严重。待仔细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上面的天皇印玺和夷大将军花押竟全部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天皇印玺到也罢了,足利义昭出家多年,早已不问世事,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跳出来跟自己作对,他活腻了?

不用问,又是德川家康这只乌龟搞得鬼。

这个只会暗箭伤人的匹夫!真是气煞我也!

丰臣秀吉生气归生气,但并没有丧失理智。德川家康是外藩诸侯,若宫内没人跟他配合是做不来这等事的。他当即命令石田三成立刻入宫,向天皇查对此事,同时把所有宫内负责印玺和诏书

存放的大小官员全部扣押,严刑拷问,务必查出幕后黑手。

石田三成领令后刚要走,犹豫了一下又道:“太阁大人,为什么不火速派人去菩提寺把足利义辉控制起来,免得他为敌所用?”

丰臣秀吉凄然一笑,摆摆手道:“不用了,既然敢盖这份花押,就说明他早已豁出去了。想必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佛了吧。我又多了一条罪状,杀害前夷大将军,哈,哈哈哈。”

丰臣秀吉笑中隐现泪光。

古语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在扶桑这句话被发挥到了极致,千百年铸就的贵族体系坚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纵然贵族也会家道中落,也会潦倒,但是别人依然对他们会有三分敬意。平民虽然可以飞黄腾达,腰缠万贯,但如果没有攀上贵族姓氏,就始终会比别人矮上半头。所以包括平民起家的诸侯在功成名就后纷纷出重金收买落魄贵族,借以加入贵族姓氏给自己刷上一层堂皇的油彩。

正是因为千百年的积习所致,扶桑历史上极少出现杀害皇族或者夷大将军的例子。当年松永久秀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杀了落魄的夷大将军足利义辉,结果被天下唾弃,几无容身之地,最后更落得惨死收场。有这个前车之鉴,所以即使后来的足利义昭两次起兵对抗织田信长失败,但以第六天魔王如此残忍嗜杀的性格尚且不敢加害,只是软禁进而逼他出家而已。

正是凭借这一点,无兵无将,无拳无勇的足利义昭以决然的手段把自己化为一个死间,他豁出性命就是为了创造一个机会,让扶桑的天下重回德川家康代表的贵族手中。

如今丰臣秀吉竟被扣上杀害前夷大将军的罪名,对其声望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后果令人难以预料。

想到这层,石田三成面色惨白,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不禁七上八下。

不过忐忑归忐忑,主公交代下来的事情还是要办的。石田三成当即入宫,把负责印玺诏书事物的内务省相关人等全部拘押,押到大阪交给刑部少辅大谷吉继连夜严刑拷打。最后一个侍从挺刑不过,供出盗取空白诏书并加盖印玺的是内务丞大后正川。

丰臣秀吉望着站在自己面前泰然自若的大后正川,气得肺都炸了:“你们要不要脸啊!堂堂皇室公卿算计一个当和尚的老头子!足利义昭都六十了,他还能活几年?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大后正川翻着眼睛不住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农民而已,就你也妄想当夷大将军,妄想建立幕府,你配么?唐人有句古话:沐猴而冠!沐猴而冠!哈哈!”

丰臣秀吉气疯了,扑上去左右开弓扇他耳光,像发狂怒狮般咆哮着:“你们瞧不起我,一直都瞧不起我。可我也瞧不起你们。我靠自己的真本事得到今天的地位,你们呢?只会靠着祖上余荫混日子!我统帅大军四处征战平定扶桑的时候,你们又干过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

大后正川被打得口鼻流血,但依然神情如故,眼皮半开半合,目光中满是不屑:“打吧,你这个农民,现在朝野上下都反对你。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你的死期不远了!”

“我的死期轮不到你管。但现在肯定是你的死期。拖下去,用竹锯锯了他!”丰臣秀吉的表情瞬间平静如常,只因对手咄咄逼人和阴暗无耻已经突破了自己能容忍的底线。既然你们不念同族之情,那我也不必把你们这些蛀虫当同族看,一切按游戏规则来吧。

当一切结束后,偌大的厅堂只剩下丰臣秀吉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的神情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高丽战事胶着,明国使团又在扶桑,你们觉得我是投鼠忌器是吧。行,你们就这么闹,这么折腾吧!”丰臣秀吉慢慢在屋内踱了几步,停下眼望加贺方向喃喃自语道:“犬千代,你说过过刚易折,做天下人就要有包涵天下的胸怀,劝我怀柔为上,不要重蹈昔日信长公的覆辙。好,我听你的,尽量少杀人,折节下士,拉下脸用大把银子去跟这些公卿大臣贵族名流攀关系。他们背后搞得那些小动作,我能忍就忍。伊达政宗跟西班牙人搞三搞四,我当没看见。德川那个老乌龟撺掇公顷跟我打对台,我杀了一条星野也就不再追究了。”

丰臣秀吉整个身子抖缩的如风中枯叶,双手捂脸继续悲叹道:“可你看看他们今天是怎么说我的。当上太政大臣又如何,远征高丽为国开疆辟土又如何?在他们心里我永远是那个给人捂草鞋的下贱农民!我为扶桑弹精竭虑,可他们为什么就这么瞧不起我,就这么容不下我?”

过了良久,丰臣秀吉缓缓放下双手,瞳中再不见痛苦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冷如铁的杀气:“够了,我不再忍了。既然你们执意下这盘棋,那我奉陪到底!”

随着他一声令下,丰臣系统的反击拉开战幕。

注一:足利义昭出家的法号,很巧合的是,他真的是跟丰臣秀吉同一年死。他六月去世,丰臣秀吉是八月。

注二:那是一句日本谚语,大概意思就是白檀有两片叶子的时候就会有香气。形容一个人年少英雄,少年成名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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