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地缝何处寻

诸葛隆愣在原地，倒垃圾……
  他这辈子从未干过这事。
  许多科学家都是从研究生做起，从助手开始，帮导师倒垃圾、搬家是常事。
  但诸葛隆不同，他的经历虽不及张青那般传奇，但也光彩照人。
  读研时，诸葛隆就已作为项目负责人独立带领团队。
  成为博士生后，他参与了国家级的绝密实验。
  如今他放下身段来找张青，却被告知首要任务是倒垃圾。
  张青并不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是雷雨他们新招的同事。
  毕竟诸葛隆看起来才三十出头，相比之下，雷雨显得更为成熟稳重。
  见诸葛隆无动于衷，张青催促道：“赶紧处理垃圾，现在每天只能实验四个小时，时间宝贵。”
  诸葛隆当然不会去倒垃圾，完全无视张青，对雷雨冷哼一声。
  “这位就是张青同学吧。”
  雷雨一愣，这时高怀德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一进门，高怀德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庆幸自己来得及时。
  "让我来介绍一下。"  高怀德连忙将诸葛隆引荐给张青，"这位是科学院的诸葛院士，今年荣获了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而这位就是张青同学。"
  "太不可思议了！"  未等诸葛隆开口，张青先是一声惊叹！
  华夏首位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者，张青自然耳熟能详。在他眼中，诸葛隆显得过于年轻。
  诸葛隆心中五味杂陈，若是以往听到这样的赞美，他定会谦虚以对，心中暗自得意。然而，这话出自张青之口，却让他措手不及。
  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带着书卷气的年轻人，正是那个完成了可控核聚变和多星一弹两大壮举的张青。
  要知道，这两个实验的成就，足以角逐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清楚张青年轻，但于诸葛隆而言，年轻应是"比我略小一些"的范畴。所以，他才会误认雷雨为张青。
  此刻，诸葛隆内心犹如万马奔腾，咆哮着："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分明是个刚走出校园的新秀。"
  高怀德无奈地笑了笑，显然他之前提到张青是新生，但诸葛隆并未留意。
  "抱歉。"  张青有些尴尬，"诸葛院士太过年轻，我以为是来协助我的助手。"
  "过誉了，张工！"  诸葛隆努力保持镇静，"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我对诸葛院士的盛名仰慕已久。"  张青诚恳地回应，"但现在实验进入关键阶段，我们不能让国家的资金白白流失，每一刻都至关重要。"
  "我身体刚刚恢复，无暇顾及应酬，请诸葛院士理解。"
  "没，没关系。"  见张青如此真诚，诸葛隆也不便多言，"能否让我参观一下您的实验？"
  "请进。"
  张青邀请诸葛隆随意参观，并指示雷雨将那些废弃物全部清理出去。
  诸葛隆瞥了一眼行李箱，脸色骤变，喝道："等等！"
  他急切地问："张工，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科研资料。"
  以诸葛隆的洞察力，一眼便认出，这不是前几天科研部呈给他审阅的那些文件吗？
  其中几个问题，令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次北大的行程，一是想见识见识张青的真面目，二是想和张青探讨这些问题。
  不料，张青竟把这些视为垃圾，诸葛隆觉得，张青肯定是误会了。
  "没有误会。"  张青微笑着解释，"我已经制定了新的方案，这些旧方案，我提炼出了三分之一的核心价值。"
  "其余的，已经成了废料，无用武之地了。"
  "哎呀！"  诸葛隆不禁惋惜，"这可不能就这么丢弃啊！"
  张青轻敲脑门，"没错，这些毕竟属于高度机密，为防止外泄，应当销毁，切勿随意丢弃。"
  他随即对诸葛隆报以歉意的微笑，"在这方面我确实缺乏经验，还是院士您考虑得周全。"
  诸葛隆险些栽倒，他并非此意。只觉一阵眩晕，他原本因资料中的疑点来找张青解答，没想到张青却说这些已是过时知识，直接处理掉了。
  他费解的问题，在张青眼中竟成了陈词滥调？
  就像牛顿的经典力学，在量子力学的世界里，变得无足轻重。
  他满心苦涩，准备好的问题一句也问不出，只能静静看着张青进行实验。
  张青已构想出新计划，招呼谷若琳等人前来共同讨论实施。
  诸葛隆也凑近观看，这正是他的专业领域。
  他一眼便看出，这份计划涉及能量喷射形态。
  这是诸葛隆的专业，他角逐诺贝尔物理学奖的研究成果便是能量粒子流形态。
  他以为自己略加审视就能提供指导，结果却越看越震惊！
  通览之下，他仅能理解其中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却完全无法解读。
  而那理解的三分之二，许多解答了他多年来的科学困惑。
  这个张青，究竟是何许人也！
  幸好谷若琳等人同样一头雾水，不断提问，问出的正是诸葛隆想要的答案。
  张青逐一解答，每次解答都让诸葛隆在心中惊叹，竟然能从这样的角度解析。
  见诸葛隆在一旁沉默不语，张青连忙说："这只是初步方案，院士有何建议，尽管直言。"
  他以为诸葛隆是出于客气，不好意思指导自己。
  诸葛隆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他哪有资格指点张青。
  他默默走开，对高怀德低声说："当年你们是如何发现这个宝藏的。"
  "呵呵呵。"  高怀德得意地捋着胡须，"当年，他主动发邮件给我们，声称解决了可控核聚变，还好邮件没被删，否则就错失了邀请他的机会。"
  诸葛隆险些晕厥，竟有这样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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